第406節(jié)
“還有今天的……” 冷君池才開口,電話那邊的向烈忽然裝傻充愣起來,“喂,你說什么,我聽不清,信號不好,一會兒聯(lián)系你?!?/br> 說完,向烈直接掛斷了電話。 真的是太可怕了。 冷君池望著電話無奈的笑了笑,至于嗎? 他無奈的搖搖頭,發(fā)動車子開出了醫(yī)院。 …… 本市郊區(qū)監(jiān)獄。 自從入獄以來,禾凱復(fù)寢食難安,他動用了一切關(guān)系想要找到司空,可是他就像憑空消失一樣,怎么也找不到。 找不到他就意味著自己將會被一直困在這里。 而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情況,他一無所知。 禾凱復(fù)一門心思想的都是憑借藥廠可以翻盤,但是他還沒有等到司空的消息,禾凱復(fù)行賄的罪名卻是最終判決了下來,因為是最高法院的最終判決,他連提交復(fù)審的機會也沒有了。 面臨五年監(jiān)禁外加一大筆罰款的禾凱復(fù)心里面焦急得不得了,偏偏司空又在這個時候人間蒸發(fā)了,禾凱復(fù)的心里面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上當(dāng)受騙的憤怒感,只是可惜這并沒有什么用處。 因為禾凱復(fù)行賄一事,對于禾氏集團的聲譽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破壞,導(dǎo)致不少的生意都黃了,損失了一大筆的收益,不僅是顧洵和禾家傲等不是他一派的股東對此頗有微詞,就連站在他這邊的股東也動搖了。 “你找我來有什么事情嗎?”顧洵終于按捺不住了,眼看著禾氏集團這一季度不斷虧損,他終于打電話給了禾家傲,將人約了出來。 “禾凱復(fù)的存在,已經(jīng)讓公司蒙受了不小的損失,這是這個季度的收益保表。”顧洵顯然有備而來,一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 禾家傲雖然早就已經(jīng)猜測到了禾凱復(fù)爆出來的丑聞會對禾氏集團有影響,但是當(dāng)他看到具體的收益數(shù)字時,還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愕,顯然沒有想到居然會虧損這么多的收益,“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虧損?!” “這還只是這個季度的,若是不馬上做出應(yīng)對措施的話,只怕下個季度還是會因此而虧損?!鳖欎荒樚谷坏恼f道,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卻藏著幾分的焦慮,只是眼底卻是閃過了一道精光。 就算是爆發(fā)了禾凱復(fù)行賄的丑聞,損害了禾氏集團的名聲,但是也絕對不會一下子就讓禾氏集團蒙受這么多的損失的,這其中,他自然是動了一番手腳的。 禾家傲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簡單的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報表,眉頭皺得愈發(fā)的緊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現(xiàn)在禾氏集團總裁一職不再是他擔(dān)任了,但是到底曾經(jīng)在禾氏集團上花費了無數(shù)的心力,禾家傲也不希望讓禾氏集團就這樣破敗了,對于損害了禾氏集團名譽的禾凱復(fù),也多幾分的厭惡。 “那你想要怎么做呢?”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禾家傲開口問道,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淡定,似乎只是在問一間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 “若是禾凱復(fù)繼續(xù)待在禾氏集團,怕是會對禾氏集團的名聲還會有不小的影響?!鳖欎捳f到一半,卻沒有再繼續(xù)下去,等著禾家傲開口。 這種明顯得罪人的事情,他并不想做,畢竟總歸是的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的,總不能把人得罪死。 顧洵想到的事情,禾家傲這種老狐貍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他自然是不會傻乎乎地站出來一肩挑起所有的責(zé)任,引來禾凱復(fù)的仇恨值的。 “你才是禾氏集團的總裁,這件事情,得由你來拿主意吧!”禾家傲勾了勾嘴角,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看著顧洵,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論起算計人來,禾家傲自然也不是新手,又怎么可能會上顧洵的當(dāng)呢?! 聽到禾家傲這么說,顧洵在心中默默啐了一口,暗罵一聲老狐貍,但是又不想自己來擔(dān)下禾凱復(fù)所有的怒火,也只好繼續(xù)跟禾家傲扯皮了。 “我還年輕,哪里比得上你見識多資歷老呢,我看這件事情還是由你來拿個主意比較穩(wěn)妥,畢竟你也是禾氏集團的上一任總裁,對于禾氏集團的一切應(yīng)該都不會陌生才對?!鳖欎酝藶檫M,面上是在夸獎禾家傲,卻是處處在逼他站出來。 禾家傲在心中暗罵了幾句,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依舊跟顧洵打著哈哈,兩人一番話交鋒下來,卻是誰也沒有討著好處。 “……不如我看這樣好了,既然是為了公司好,我們也不該太過于計較個人的得失,不如干脆就在下次的股東大會上聯(lián)名提出這個決議,你看如何?”說了好半天的話,但是卻被禾家傲這老狐貍堵得嚴嚴實實的,顧洵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子,總算是做出了讓步。 禾家傲自然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禾氏集團就這樣被毀掉的,為了護住自己的利益,也不可能任由禾氏集團被禾凱復(fù)拖累下去,現(xiàn)在聽到顧洵這么說,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倒是個好主意!”禾家傲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只是卻沒有深達眼底,對著顧洵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雖然心里面暗諷禾家傲的狡猾,但是面對禾家傲伸出來的手,顧洵也只能擠出笑容,伸出了手,跟禾家傲定下了在這件事情上的合作。 其實按照顧洵原本想的,他是想要讓禾汀來唱這個黑臉的,只不過偏偏禾汀對于禾氏集團興致缺缺,手上半點的股份也沒有,他也就沒有任何的理由讓禾汀來提議趕走禾凱復(fù)了。 但是又不甘心就這樣要自己來招惹禾凱復(fù)的怒火,所以才會想的禾家傲這個人選,只是沒有想的也是老狐貍一只,看的是比誰都清楚。 確定了要合作,兩人立刻就商量好了合作的細節(jié),讓人馬上就擬出了文件,確定了召開股東大會的時間。 “不如也請禾汀過來吧,畢竟她也是禾家人,總歸不是什么外人,這么大的事情,也應(yīng)該告知她一聲吧!”商定了合作之后,顧洵突然開口對禾家傲說道。 “既然是股東大會,她又不是股東,又怎么可能會過來呢?”禾家傲心中冷笑了一聲,看穿了顧洵的目的,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顧洵輕輕的笑了一下,“這個也得看是誰去跟她說的吧!” 見顧洵看著自己,禾家傲的心里面清楚他到底是想要說些什么,只是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yīng)下來。 醫(yī)院病房。 冷君池處理完事情以后,就折回了醫(yī)院照顧禾汀。 他并沒有告訴禾汀自己去做什么,因為那是一份驚喜,一份會讓禾汀滿意的驚喜。 禾汀接到禾家傲的電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自己這個便宜老爹一直參與其中,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若說他是對禾汀不利,可是他卻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在這里面頗有種攪混水的感覺。 “我沒興趣?!焙掏÷柭柤纾掷锬弥槐齼簩毜浞瓉砀踩サ目粗?。 電話那端的禾家傲訕訕的一笑,“沒興趣也好,你就安心養(yǎng)胎吧?!?/br> 禾汀聽著露出譏諷的笑意,她不冷不熱的說道,“禾總,我是猜不出你想干什么了,不過善意的提醒你,你是玩兒不過那些人的。” “我也告訴你,禾氏集團是在我的手里壯大的,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你們還都躲在我的保護傘下吃奶呢!”禾家傲反駁著,自己這個女兒就是會刺激人。 禾汀淡淡一笑直接將電話掛斷,無聊。 “怎么了?”聽到禾汀的說話聲,冷君池看過去見禾汀微蹙著眉頭一臉冷厲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問道。 “顧洵和禾家傲決定要對禾凱復(fù)動手了,想要拉我下水?!彪m然禾家傲并沒有明說,但是禾汀還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哼!以后再找他們慢慢算賬?!崩渚啬樕系谋砬橐怖渚讼聛恚壑虚W過了一抹銳利的光芒,宛若出鞘的刀劍泛著的冷光,帶著幾分殺意。 禾汀卻反倒是勾著嘴角笑了起來,帶著看好戲的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會答應(yīng),我倒還真想去看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的模樣。” “你想要知道,我可以讓人過去安一個監(jiān)控攝像頭,保證跟你現(xiàn)場看到的一模一樣?!崩渚胤畔率掷锏墓ぷ?,走到了禾汀的身邊,輕輕地伸出手摸了摸禾汀的肚子,看向她的目光柔和深情。 禾汀將頭輕輕地靠到了冷君池的身上,嘴角這次的笑意卻帶上了暖暖的溫度,整個人的氣息一下子從冬天過渡到了春天。 溫馨的氣氛洋溢在整間病房里面,就連禾汀肚子里的兩個孩子也仿佛感受到了這一切,輕輕的在踢了踢小腳,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被禾汀拒絕了讓顧洵有些失望,但是想到可以除掉禾凱復(fù),順利接手他手中的股份,讓自己總裁的位子做得更加的穩(wěn)固,他也就把那點小小的不悅暫時拋到了一邊去,開始專心為了這件事情做準備。 而這一點,禾家傲自然也是想到了,暗中也展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明面上兩人之間的合作關(guān)系,卻是脆弱得比堪比一塊薄冰。 專心于此的顧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禾云如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自然也就不會知道她這段時間內(nèi)心的煎熬。 終于股東大會召開的這一天到來了,早有準備的顧洵和禾家傲意氣風(fēng)發(fā)的來到了禾氏集團的會議室,而支持禾凱復(fù)的一派的股東則顯得要沉悶低落很多,此次大會的主人公禾凱復(fù)卻是因為還被拘禁中并沒能到場。 支持禾凱復(fù)的禾家美和禾家良兩人一進入會議室,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滾滾殺意,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幾分的凝重。 很顯然,這次的股東大會,顧洵和禾家傲是有備而來,而他們卻沒有什么防備。 待所有的人落座之后,顧洵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始陳訴起了禾凱復(fù)的所作所為給禾氏集團帶來的危害,一項一項證據(jù)被清楚的放到了眾股東的面前,其中最為直接的便是各位股東分紅的大幅度縮水。 “這不可能!就算真的影響到了禾氏集團的名譽,這分紅一下子縮水這么多,也不可能吧!”看到手里的報表之后,立刻就有股東沉不住氣站了出去,狐疑的看著顧洵。 看著手里面報表上的數(shù)字后,就算是顧洵一派的股東都有些懷疑的看著顧洵,更不用說是其他的人了。 雖然顧洵在這上面的確是動了一些手腳,但是面對眾人的質(zhì)問,他倒是表現(xiàn)得特別的淡定,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自信滿滿的看著在座的人。 “如果你們有什么疑問的地方,大可以自己去財務(wù)部那邊調(diào)查,若是你們可以發(fā)現(xiàn)有不對勁的地方,大可以提出來?!鳖欎晨吭谵k公椅上,臉上帶著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聽到顧洵這么說,在場的股東小聲的嘀咕了一番,倒是沒有人敢再繼續(xù)提出異議了。 見狀,顧洵臉上的笑意更是濃郁了幾分,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我們不解決這件事情的話,那么很有可能下一次各位拿到的分紅會更加的少?!?/br> “你這是什么意思?”禾家美有些沉不住氣的看向了顧洵,眼中的情緒非常的復(fù)雜,隱約帶著幾分的恨意,如果不是顧洵,自己女兒禾沛現(xiàn)在又怎么會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呢?! “我自然也不希望公司收益減少,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是你們不愿意采取措施補救,那么我也只能遺憾的說下一季度的分紅,只怕還不如這一季度的。”顧洵聳了聳肩膀,故作無奈的說道,眼中卻是藏著一絲的笑意。 在場的股東不管是哪一派的,都不樂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分紅減少,聽到顧洵這么說,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 “若是沒有了禾凱復(fù)股東,那么自然就不會再影響禾氏集團的名譽了?!闭驹陬欎@邊的一個小股東tu然開口說道,一下子就說出了在場不少股東的心聲。 此話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寂靜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透過屏幕,禾汀和冷君池坐在病床上注視著這一幕,看著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吵吵嚷嚷的丑陋的嘴臉,兩人臉上露出了幾分神似的諷刺的表情。 “看來禾氏集團內(nèi)部又要起風(fēng)波了??!”禾汀并沒有錯過在場的人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和狂熱,冷笑著說道。 “他們自相殘殺,倒是省的我們動手了。”冷君池勾著嘴角笑了笑,看著屏幕上出現(xiàn)的幾人,眼中卻是一片肅殺之意。 會議室內(nèi)的幾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表現(xiàn)早就已經(jīng)通過針孔攝像機被禾汀和冷君池盡收眼底,還在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拼命的算計著別人。 “既然是如此,那我贊同,像禾凱復(fù)這樣只會連累了禾氏集團的股東實在是不適合,我看我們干脆集資從他的手中買下股份好了?!闭f話的股東一臉的坦然,但是最后一句卻是暴露了他的險惡用心。 禾家良和禾家美對視了一眼,心中也已經(jīng)有了主意,兩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淡定起來。 雖然他們現(xiàn)在的確是禾凱復(fù)這邊的,但是他們又不是禾凱復(fù)本人,犯不著跟著他一起死。 禾家傲倒是全程沒有怎么吭聲過,只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在場的人,心中飛快的盤算著,想著要怎么爭取到禾凱復(fù)手中的股份。 “這次股東大會的主要議題便是投票表決是否取消禾凱復(fù)禾氏集團股東的身份,現(xiàn)在開始投票。”顧洵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去,心中已經(jīng)有了底,便揚著嘴角笑著說道。 雖然每個人都沒有去看別人到底寫了什么,但是從表情上,卻都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很快,投票結(jié)果就被公布出來了。 “經(jīng)過大家一致投票表決,決定取消禾凱復(fù)禾氏集團股東的身份,其手中的股份,將會以市價購回。”顧洵只說購回卻沒有說這部分的股份購回之后到底要給誰,也算是心機深沉。 禾家傲聞言,瞳孔一縮,目光便變得凜冽起來,只是沒有等他開口,一個聲音便先響了起來。 “打擾各位開會真是不好意思,只不過我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必須要馬上宣布,還請各位耐心等我說?!比宋粗粒曄鹊?,一個低沉的男聲忽然響了起來,雖然語氣中帶著幾分的輕笑,但是聽上去卻總覺得讓人有些不舒服。 會議室里面的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門口,不知道到底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擅自闖了進來,待看到來人后,眾人的臉色都變了。 屏幕這頭的禾汀和冷君池在看到來人后,臉上的表情也是齊齊一變,由先前的漫不經(jīng)心變得認真起來。 “程天川!”禾汀輕飄飄的開口說道,眼底卻是一片認真的光芒。 “你來有什么事情?!”在場的人顯然都認得程天川,見他大大咧咧的闖進來,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其中最難看的當(dāng)屬顧洵,語氣陰沉的開口問道。 程天川仿佛是沒有看見會議室內(nèi)眾人看向自己時的嚴肅的表情,扯著嘴角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閑庭信步的走了進去,自顧自的坐在了顧洵身邊的位子上。 見程天川如此的目中無人,在場的人都表現(xiàn)出了幾分的怒氣,但是顧慮到程天川的身份,卻也只好暗中忍耐住了那蓬勃的怒火,黑著一張臉看向他。 “哎哎,各位怎么是這樣一副表情呢,我可是好心好意來跟你們談合作的呢!”程天川笑著說道,伸手拍了拍就坐在身邊的顧洵,“顧總,你說是不是啊?” “你來到底要跟我們談什么合作?!”程天川的手一伸過來,顧洵就已先一步躲開了,陰沉著一張臉看向他。 雖然顧洵的態(tài)度非常的不友好,而且還躲開了他的手,讓他尷尬的舉著手僵在半空中,但是程天川臉上的笑意卻還是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