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是一中剛來的老師，才來幾天呢?！眳驱?zhí)驵i言解釋道。

    鄆言無語望天花板，他自己也覺得很巧，怎么這些破事每回都有他。

    九樓到了，孫尚軍大步走在隊(duì)伍最前面，握住門把，在開門之前，他深呼一口氣，沉痛道：“老楚，我確實(shí)有些事瞞著你，但我絕對沒有藏尸?！?/br>
    門被打開了，屋里的臭味還在。

    所有人都皺著眉頭，捂著鼻子，慢慢走進(jìn)去。

    孫尚軍打開房間里的燈，窗簾都是拉著的，不開燈時伸手不見五指。

    冷氣十足，因此那臭味更加明顯了。

    房間里的裝扮和樓下大差不差，卻多了更多的個人生活氣息。墻上貼著的海報，地上亂扔的衣服，散落在床頭的成人雜志。

    孫尚軍一臉悲痛：“小偉走的太匆忙，我一直無法接受這個事情，在他走后，我就清退了清潔工，保留了這里的一切?！?/br>
    “只是我沒有想到……小偉有虐殺動物的習(xí)慣。”

    他說著，猛地推開浴室的玻璃門，更加濃烈的臭味撲面而來。

    所有人都受不了地后退幾步。

    吳龍看清楚浴缸里的慘況后，喉嚨一酸，差點(diǎn)吐出來。

    貓狗的尸體裝滿一整個偌大的浴缸，血水濃黑，再低的冷氣都抑制不了菌變。

    在細(xì)菌的作用下，尸體膨脹，可愛的動物眼睛也被腫脹擠壓出來，無數(shù)的蟲子在浴缸里蠕動著……

    眼看著幾個人都要吐了，孫尚軍連忙關(guān)上浴室的門，歉意道：“我也是昨天剛發(fā)現(xiàn)，說來也巧，也不是小言察覺到不對勁，我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br>
    “小偉做的不對，是我這個當(dāng)爸的沒有教好。但現(xiàn)在他人都不在了，你說這……”

    “老楚，你看該怎么罰，我都認(rèn)了?！?/br>
    楚建國捏著鼻子，沖到走廊里擺擺手：“行了行了，趕緊找人收拾收拾吧，殺幾只小動物也罰款，那屠宰場就不用干活了。”

    鄆言暗下皺眉，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一方面驚疑昨天看到的那只腳，因?yàn)樘^腫脹，分不清男女；一方面又覺得楚建國的話不對勁。

    虐殺動物法律管不著，可情理管的著。楚建國擺明了就是不想管！

    孫尚軍堆笑應(yīng)和道：“我這不就在送客，準(zhǔn)備停業(yè)一段時間，好好整修一下房間。”

    沒找到藏尸，楚建國擺擺手就要走，卻被吳龍叫?。骸皫煾?，別的房間不查一下嗎？”

    楚建國大聲呵斥他：“怎么就你多事！”

    “查，來都來了，都查查吧?！睂O尚軍倒是好脾氣，挨個開了門。吳龍劈頭蓋臉被罵一頓，臉上有些掛不住，就算如此，他也認(rèn)真地查過每一間房。

    從走廊盡頭最后一間走出來，吳龍有些失望地對鄆言搖頭，這些房間干凈沒有異味，從表面上并不能看出什么問題來。

    楚建國覺得吳龍是落了自己的臉面，坐電梯時還板著一張臉。

    “楚警官，上面真藏有尸體?。俊?/br>
    他們一出來，身上沾染的臭氣遠(yuǎn)揚(yáng)，圍觀群眾又驚又怕，看孫尚軍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孫尚軍苦笑道：“這回好了，等酒店整頓好，估計(jì)客人會流失一大批?！?/br>
    楚建國又很瞪一眼吳龍，對大家解釋道：“沒有的事，就是九樓排泄管道爆了?！?/br>
    還別說，這兩者味道確實(shí)有些像。

    圍觀群眾懵懵懂懂信了他的話，漸漸散去。

    警察走了，鄆言收拾好東西，算是被孫尚軍趕出酒店。

    “小言，你先去老劉家住一段時間，等叔的酒店整頓好，你想來住多久住多久。”

    鄆言背著包，還沒走出拐角，劉山開著車就來了：“上車吧?！?/br>
    “叔，我就不去打擾了吧，我去朋友家住幾天，開學(xué)后住校就行。”

    “那哪行啊，梅姐把你托付給我我就要對你負(fù)責(zé)，快點(diǎn)上車，剛好你和小莉都是同齡人，也聊的來?！?/br>
    無奈，鄆言只好坐上車。

    劉山笑呵呵的，一點(diǎn)都沒問孫尚軍的事情，反而問道：“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那個小警察？”

    “不是，學(xué)校里的老師?！?/br>
    劉山拖長聲音：“哦……這樣啊?！?/br>
    “剛才的事，你嚇壞了吧？”

    鄆言眸光微閃，剛才的事，劉山不在現(xiàn)場，他都知道？

    思緒在腦海中浮現(xiàn)，鄆言搖頭，“嚇壞倒不至于，就是有點(diǎn)惡心?！?/br>
    “呵呵，小偉這個人啊，就是被他爸慣壞了，什么都想要，得不到想要的，就會胡亂發(fā)泄情緒。”劉山白胖的臉上浮現(xiàn)笑容，“他死了倒好，省得做個禍害，為禍一鎮(zhèn)?！?/br>
    他一點(diǎn)都沒有把鄆言當(dāng)外人，幾近坦白地說出孫偉死了也好的話。

    萬一鄆言把這些告訴孫尚軍，他們的朋友還做不做了？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鄆言不置可否地笑了。

    第18章 翻轉(zhuǎn)輪回

    劉山把鄆言放在別墅門口，交代幾句后又開車離開了。

    庭木深深，院內(nèi)的盆栽有些雜亂。幾日前送劉莉回來時，明明還整潔有序。

    院子里沒人，鄆言自己推開鐵門，走進(jìn)院子。

    二樓露臺上，劉莉面色蒼白，掀開窗簾一角，又沒入黑暗，隱身不可見。

    片刻后，劉莉裹著一件大衣從樓梯上下來：“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