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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沒有發(fā)話,他和李冬只是站在地毯上,觀察著四周。 這棟豪宅裝修的富麗堂皇,干凈明亮,鄆言笑道:“看著倒不像他的品味?!?/br> 路弓福人如其名,見到誰都習(xí)慣地弓著背,他天生一臉愁苦像,衣著打扮也比較隨意,以舒適為主。 路亞豪則與他相反,什么張揚他就穿戴什么。 樓上,路弓福心越來越著急,房間內(nèi)沒有聲音。 換作平日,他這樣叫兒子起床,早就有東西砸過來了。 他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房間里窗簾緊閉,屋內(nèi)一片漆黑。 昨天兒子深夜回來時,身上都淋濕了,他坐在床邊,聲音又輕柔了幾個度,伸手去摸兒子的頭:“小豪,你是不是生病了?” 路亞豪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眼睛瞪的大大的,身上都冷汗一夜未斷。 昨天他親眼看到岳聰從袋子里爬出來,尸體都泡脹了。 在逃離巷子之前,他分明聽到岳聰?shù)木妫骸八瓉怼摇恪恕!?/br> “兒子,兒子,你怎么了?”路弓福著急地喚他,路亞豪這才慢慢回神,看到來人,他眼神里閃過嫌惡,猛地把人推倒在地,大聲吼道:“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岳聰根本不會死!” “你在說什么啊……”路弓福一臉愁容,卻絲毫沒有怪罪兒子的意思,“飯做好了,下去吃飯吧?” 路亞豪打開他的手:“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都要被你害死了!” 說著,路亞豪掀開被子,隨便穿了件外套,氣沖沖地就要下樓離開。 路弓福跟在他身后哀求道:“你吃了飯再去玩,行不行,就當(dāng)爸爸求你了?!?/br> 路亞豪充耳不聞,看到樓下站著的鄆言和李冬,他臉臭的要死:“誰讓你們來的?滾出去!” “小豪,你不能這樣對老師說話,這樣不禮貌?!甭饭@浦沟馈?/br> “禮貌你媽個頭!”路亞豪氣急敗壞地推開路弓福,“說了多少次了別碰我!” 路弓福撞在樓梯扶手上一個趔趄,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幸好他及時抓住扶手。 路亞豪一點去抓他的意思都沒有,冷笑一聲從旁邊走下去。 “起開!”他毫不客氣地想推開鄆言出門,鄆言站在那里紋絲不動。 路亞豪低頭,看著李冬攥著鄆言衣角的手,吐了口唾沫:“死基佬,真惡心?!?/br> 鄆言把他推的后退兩步,路弓福急忙過來扶著他,“老師,有話好好說,小豪是好孩子,是我沒有教好?!?/br> 看著這對奇怪的父子,鄆言倒也沒有多嘴,他環(huán)視一圈屋內(nèi)構(gòu)造,對路弓福說道:“我們來的匆忙,沒有吃飯,中午可以在你這里用飯嗎?” 看他們沒有要放棄兒子的意思,路弓福一臉喜氣地應(yīng)了,去廚房多準(zhǔn)備幾道菜。 他一走,鄆言就扯著路亞豪的領(lǐng)子,把他按坐在沙發(fā)上。 “有幾件事要問你,想活命的話,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br> 不等他反應(yīng),鄆言繼續(xù)問道:“第一個問題,黃娟娟的死和你有關(guān)嗎?” “第二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殺死李琴?” “第三個問題,你今年多大?” “我不告訴你,你要做什么?殺了我嗎?”路亞豪挑釁地看著鄆言,擺明了不想合作。 鄆言笑笑,翹起二郎腿。 眼睛看向樓上,“昨天晚上,沒遇到什么不該遇到的吧?” 路亞豪白了臉,順著他的視線去看,什么都沒有看到。 “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最近學(xué)校里死的人,都是和黃娟娟同學(xué)有關(guān)的人呢?有仇自然要報仇,一個一個來,你說會不會輪到你頭上?” 路亞豪還在嘴硬:“那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自己要死,我根本不在學(xué)校,頂多發(fā)了她的照片唄?!?/br> “那好吧,你自己自求多福?!编i言作勢起身,卻被路亞豪按住。 “你等會?!彼嫔嫌行殡y,“告訴你可以,不過要出去說?!彼戳搜蹚N房,距離客廳不遠(yuǎn)。 到了外面,站在花園里,或許是外面的好天氣給了路亞豪勇氣,他整理下思緒,慢慢說出他知道的事情。 初中的時候,路亞豪性侵過黃娟娟。岳聰和黃娟娟是同一個村莊的,他們那個村子里到鎮(zhèn)里上初中的同齡人只有他們兩個,星期天便會騎著自行車一起同行回家。 而岳聰和路亞豪,是朋友,也是他協(xié)助路亞豪做出那種事情。 “但只有那么一次……”路亞豪似乎回想起那天的情況,有些反感地皺了眉頭?!昂髞硭缶?,我就是好奇,又不是真的喜歡她,就沒再碰過她了。” “不過我知道,岳聰喜歡她,黃娟娟一直不愿意做他女朋友,要不是這樣,岳聰肯定也不會答應(yīng)幫我。后來他倆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路亞豪一臉無所謂地說出這些,他攤攤手:“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情,至于那個老教師,我不過就是想翻窗玩玩,是她想要殺我,只不過沒我力氣大,被我反殺了。我這也算正當(dāng)防衛(wèi)吧?” “最后一個問題,我16歲?!?/br> “全都說出來了。輪到你了,你是道士?能看見鬼?你能幫我殺死她的鬼魂?多少錢無所謂,只要你能幫我,我給你錢?!?/br> 鄆言看著面前平靜的少年,很難相信這是生活在法治社會里,從一個高中生嘴巴里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