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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沖他笑笑:“對?!?/br> 馬文超“噢”了一聲,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沒有了。 從此以后他在世上,孤零零,空蕩蕩,連活著的目標都沒有了。 吳龍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他肩膀安慰道:“兇手還沒有全部落網?!?/br> 孫尚軍必然還有同伙。 劉莉蜷縮在衣柜之中,手里死死握著手機。 電話突然中斷了……大雨天氣信號不好,只要她繼續(xù)向外求救,一定會有人來救她的。 她嘗試過給爸爸打電話,無人接聽,除了鄆言,她已經不知道該找誰救她了。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要是那天,沒有殺死劉媽就好了。 劉媽會保護她的。 劉莉略有些失神,可劉媽發(fā)現了他們父女在做的事情,竟然想著逃走,她以為自己承諾不會說出去就能活命,卻不知道,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她慘笑一聲,繼續(xù)撥打鄆言的手機號碼。 “嘟……嘟……” “喂?”是鄆言!劉莉心里一喜,從衣柜縫隙向外看去。 房間里空無一人,可她知道,那個頭顱破碎的女孩,正在這棟別墅里尋找她。 劉莉咽咽口水,盡可能的壓低聲音:“鄆言,我是劉莉…你能不能來我家陪我,我看見了那個跳樓的女孩……” “跳樓的女孩?你是指黃娟娟嗎?” “對……我又看到了她。” “會不會是你最近狀態(tài)不好,看錯了???” “不!”劉莉幾乎是哀求出聲,“你別掛我電話,聽我說……” 她呼吸沉重,狹小的衣柜里裝存的是她冬天的棉衣,她已經被悶的渾身是汗,大腦也有些不清醒了。 “她真的是鬼,她是要來找我報仇了!” “好,我暫且相信你世上有鬼,可她為什么要來找你報仇呢?” “我全都告訴你,你能不能來救我?” “你說,我現在就在去你家的路上。” 劉莉松了一口氣,激動地聲音都大了兩分,走廊外傳來沉重拖沓的腳步聲,她立馬屏住呼吸,直到那聲音漸漸遠離。 她這才小聲講道:“她…是在向我爸爸報仇。” 以前,他們家還住在村子里。劉山高中還沒上完就因為惹事輟學,整日游手好閑,有了孩子以后依舊如此,可八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沖回家,告訴家人,他很快就會有錢了。 果不其然,他口袋里的錢迅速豐盈起來,成為桐溪鎮(zhèn)頗有名氣的有錢人。 再后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一躍成為一中的校長。 劉莉也是那時候才知道,父親為什么變的有錢。 滇省與某國只有一山之隔,經常有兩地的人私下倒買倒賣,其中又數人□□易最過盛行。 桐溪鎮(zhèn)地處偏遠,又在大山之中,很久以前,這里的男人娶妻是天大問題,便有人想著從鄰國買女人回來。 再后來,時代發(fā)生改變,人□□易被禁止,這時候的桐溪鎮(zhèn)交通比以前便利,越來越多的人走出家鄉(xiāng),到外面尋求生機。這樣的生意也就越來越少,逐漸不為人知。 可劉山私下做的,就是這種生意,把學校里方便下手的女孩,拐騙到外面,這些從網絡里知曉外面世界,卻又天真爛漫的女孩子,往往一騙一個準。 父母外出打工,大部分孩子都是祖輩帶在身邊,老一輩的人也不懂的教育,誰也不會在意家里的女孩能不能上成學。在他們看來,上不了學,就去打工,工作幾年,找人嫁了。 這就是桐溪鎮(zhèn)女孩的命運,劉山借著這個空子,不知拐騙了多少女孩以上學不成外出打工做理由,送過鄰國從事黑色交易。 而史明,就是受他金錢奴役的一條狗。 誰也不知道學校里哪些老師是收過劉山錢的。 只知道,每個班級里總有一部分人,讀著讀著就輟學了。 父母不在意,學校不在意,大家都習以為常。 這太正常不過了,他們認為女孩天生比男孩笨,讀不成也是正常的,反正女孩沒幾年就能嫁人了,讀不讀書又有什么關系呢?哪怕這些孩子走上不歸路以后想向家中求助,也會在父母的漠然中,喪失一切求生的希望。 一開始劉山只做這個生意。 直到有些孩子以結束生命為代價,遠離這些痛苦。 劉山才從某些人口中,知道另一個賺大錢的消息。 那就是利用尸體,運送毒品過境。一個正常體型的人,剖空腹部,運送的毒品數量,所賺來的錢,是他費勁心機拐騙女孩的無數倍! 說來說去,黃娟娟只不過是無數女孩中的縮影之一。 唯一不同的是,她成績很好,雖然父母不管不顧,爺爺卻無比關心她的學習,劉山不能拿她去國外賺錢,卻能用她拉更多老師下水。 而劉莉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引路人。 所有人的欲望都需要一個引子,或許是絕對買不起的東西,或許是從未見識過的花花世界。 劉莉會以和善的身份靠近天真的女孩,向她們展示那些沾染著毒的美麗世界。 直到她們自動放棄抵抗,叫她一聲莉姐,從此踏入無邊地獄。 運送人前往國外始終麻煩,劉山和孫尚軍合作,借著酒店的名義,私下招攬那些對這種交易感興趣的人,借著旅游的名義,來這里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