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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太慘了,溫提安不受控制地想,英雄落幕,應該會很傷心吧?可大皇子一點頹廢之意都沒有。 他倆的交流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在外人看來,就是溫提安靠在鄆言身上,時不時敬仰地看向鄆言。 舞曲逐漸變得曖昧,溫提安毫不客氣地捉過鄆言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都是A,不要怕。” 她覺得鄆言多年軍旅生活,估計還沒來得及享受和O相處,就戰(zhàn)死在沙場了,不對,是昏迷養(yǎng)傷了,所以才不習慣和人有身體接觸。 鄆言被她搞得有些無語,不過也總算稍微適應了她的身份。 和他相比,奧格斯在舞會中可謂如魚得水。和從小被寄寓厚望的鄆言相比,他接受更多的教育是宮廷禮儀。 奧格斯攬著賀星禮纖細而又有韌性的腰部,和他盡可能地貼在一起,卻還保持著一段讓Omega不會覺得冒犯的距離。 就像他的人一樣,親切,卻不過分親密。 “你怎么了?”奧格斯察覺到賀星禮的情緒有些不對,親昵地小聲詢問道。 賀星禮搖頭,眼神再一次看向不到一米遠的鄆言,溫提安在和他聊些什么?為什么會笑的這么開心? 他嘴角微微下壓,委屈道:“大王子拒絕了我……” 他沒有把話說完,可奧格斯輕而易舉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玫瑰都是驕傲的、不容拒絕的。 這讓奧格斯莫名覺得心情很好,“大哥一向如此,他不是有意拒絕你的?!?/br> 是嗎?賀星禮看向鄆言,藍色的眸子中,閃過小小的失落。 一舞完畢,鄆言又和一些有心結交的貴族寒暄幾句,便找機會去了外面的園子里。 大廳中的歡聲笑語,被風吹著裹挾到偏僻的角落。鄆言坐在長椅上,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他看向無垠的星河,這個世界有著很好的天氣,記憶里的yin雨霏霏早已成為過去式,眼前的星星似乎觸手可及。 他試探著伸手去夠星星,身后卻傳來悅耳的聲音。 “大殿下身體不好的話,抽煙不是更損害健康嗎?” 不用回頭,鄆言都知道是賀星禮。 這家伙跳舞的時候,眼睛都快鑲他身上了,赤/裸的嚇人,現(xiàn)在跟過來好像也很正常。 懶洋洋的語調:“我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再怎么找理由剝奪我的愛好,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br> 王室醫(yī)師也警告了他,避免十年后他的左肺也要用機械肺替代,他最好戒煙。 鄆言收回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淡淡地看向賀星禮。 漂亮青年站在星空下面,居然比在室內更耀眼。 許是他赤/裸/裸的審視,太過大膽,賀星禮強撐著和他對視,挑釁般問道:“別人都說你是戰(zhàn)神,他們都沒有放棄你,難道你自己就要放棄自己了嗎?這可不會像是你的作為?!?/br> 鄆言收回眼神,不再搭理他。 他心中無比清楚,大廳里站著的那些人,都在想些什么。讓他唯一有點意外的是,奧格斯和宮務長說的話。 雪萊被罰關在房間里。 是誰會懲罰她?且以什么理由懲罰他? 鄆言想來想去,只能想到奧格斯身上。 他在得知鄆言身體殘缺,不可能爭奪繼承權以后,態(tài)度不止好了一點半點。 雖然鄆言現(xiàn)在是個殘廢,可他復活的消息,讓蟲族退避三舍,這幾日,猖狂的星際海盜都收斂了很多。 那些人沒有放棄他,無非就是因為他還有點利用價值。這樣正好。 他看起來就像自暴自棄,賀星禮反而被他堵的沒話說,傻子一樣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丟下一句:“反正你不是這樣的人!” 然后匆匆離去。 鄆言嗤笑一聲,他不知道這些身體原主會是什么樣的人,但至少,他不是他們。 他沒能力改變書中已定的命運,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這樣對彼此都好。 翌日清早,看著宮廷長懷里抱著的小狗,鄆言快被氣笑了。 人人都說賀星禮是個廢物美人,在他看來,也許把廢物換成“木頭”更適合。 這人居然送給他一只帶著粉色蝴蝶結的殘疾狗狗! 餐桌上,奧格斯早已用過飯出門參加活動了。 雪萊和艾迪坐在對面,小手捂著嘴巴發(fā)出“嗤嗤”的笑聲。 鄆言握緊銀叉子,臉色陰沉的嚇人。 宮廷長顫抖著聲音問道:“大殿下,需要我把禮物退回去嗎?” 賀星禮還在王宮外面等著,她也很為難,畢竟這是三殿下未來的枕邊人,她無法拒絕。 更何況,誰能拒絕得了賀星禮放下身段的哀求呢。 白色的狗狗在她懷中發(fā)出嗚咽的叫聲,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地朝餐桌上看,時不時吐出粉色的舌頭舔嘴邊。 鄆言:“……” 可惜的是,這只狗狗只有兩條前腿能夠走路,后面兩條腿都是機械義肢。 也不知道賀星禮是如何在一夜之間找到這條狗的。 鄆言壓下想笑的欲/望,盡量板著臉道:“不用,把狗抱過來我看看?!?/br> 宮廷長小心翼翼地把狗放他手里,就連雪萊他們都捂住眼睛,生怕鄆言一個不高興就會把狗子捏爆。 這狗大約有七月大,放在鄆言的手中,只有小小的一只,它也不怕人,機械后肢蹲在那里,奶奶地嗚咽著舔砥著同樣鋼鐵做成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