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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欠挑挑眉,一針見血,“他相信那是五靈玉嗎?” 孟清云冷冷一笑,“他會相信的,他不知道那塊玉的來歷,對于魔氣的事并不知情,只要我們不說,誰能猜到那塊玉能讓人走火入魔?那塊玉里面有聚靈陣,可以讓人很快地聚集靈力,聽說他目前停留在筑基中期無法突破,這塊玉對他來說無疑雪中送炭,他不會放過的?!?/br> 李三欠摸摸眉毛,笑得不懷好意,“唔,我很期待未來會發(fā)生的事了,如果戚昭陽真的入了魔道,天音宗還能容得下他?” 孟清云微微勾起嘴角,眼里光芒閃爍,他想到自己有修為的事已經(jīng)暴露,本想著趁機向眾人公布了,可正值林如風失蹤的當口,現(xiàn)在說出去怕會引起別人懷疑,就暫停了這個想法。 他低眉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一個人。 李三欠看著他的神情便知道他的心思,“又想到什么了?” 孟清云笑得很開心,“我們?nèi)ヒ娨婟埳介L老吧?!?/br> 第二日一大早,天邊的晨曦剛冒出來,星子還未消退的時候,全頂峰早起的弟子打著呵欠路過真言殿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正對著大門的走廊上跪著一道挺直的身影。 那人跪得很安靜,背上還背了一根粗壯的荊條,單薄的衣衫在晨露中打濕了,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或許從半夜就開始跪在了門外。 弟子連忙跑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是天音宗少宗主孟清云,頓時大吃一驚,“少宗主,你跪在這里做什么?” 這一聲喊叫驚動了不少人,全頂峰的弟子陸陸續(xù)續(xù)地起來晨練,聽到這聲喊叫后紛紛朝真言殿方向聚過來,不明所以地看著地上跪著的身影。 人越集越多,眾人議論紛紛,猜來猜去,孟清云卻始終一言不發(fā)。 真言殿里的人終于被驚動了,大門被從里打開,一個弟子看到地上的孟清云也吃了一驚,連忙過來扶他,“少宗主快請起,您這是做什么?” 孟清云微垂著頭,神色沉痛,“負荊請罪?!?/br> 那弟子愣住了,想上去拉他,拉了拉卻發(fā)現(xiàn)孟清云像塊石頭生了根,他又不敢使用靈力,無奈之下只好道:“請少宗主稍等,我等去稟告宗主?!?/br> 不用他親自前往,里面的弟子看到這陣勢便小跑著到后院去請戚善方了。不一會兒,穿戴整齊的戚善方便大步走了出來,很快來到大門前,面色不愉道:“清云,大清早的跪在這里做什么?” 孟清云立即俯身磕頭,誠懇道:“清云自請去收集畫水鎮(zhèn)弟子遺物,卻不想害林師兄失蹤,清云難逃罪責,所以特地負荊請罪,請宗主責罰!” 戚善方原本怒氣沖沖,聽了他話后發(fā)作不出來,加上眾位弟子在場圍觀,更不好發(fā)作,只好沉著臉道:“我已經(jīng)聽弟子們匯報了,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林如風的失蹤是個意外,我已經(jīng)派人前去尋找,你還是起來吧?!?/br> 說完伸手虛抬了抬,示意他起來。一宗少主跪在自己門前,傳出去還以為是自己把他怎么了。以前可以不聞不問,可如今孟清云聲望正高,一舉一動頗引人注目,不得不讓他客客氣氣。 孟清云卻堅持不肯起來,繼續(xù)跪在地上道:“宗主,我是帶隊的人,害得弟子失蹤是我的失職,如果宗主不責罰,清云內(nèi)心不得安寧!林師兄和戚師姐感情很深,如果他不能回來,戚師姐一定非常傷心?!?/br> 提到戚瑤,戚善方伸手的動作稍稍一頓,繼而沉默了,片刻后嘆了口氣道:“或許他命中有此劫,當日若不是他和瑤兒置氣,也不會隨你去畫水鎮(zhèn),更不會失蹤了。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你起來吧,跪在這里成何體統(tǒng)?” 孟清云咬咬牙,“謝宗主不罰之恩,當日畫水鎮(zhèn)之劫后,龍山長老自請面壁思過,今日我又讓林師兄失蹤,也當追隨龍山長老思過才對,請宗主成全!” 說完誠心誠意地低下頭。 周圍的弟子聽他一番言辭,頗為動容,看著他跪在地上自請責罰的樣子,不免對他生起了幾分敬佩和同情。 戚善方看他執(zhí)意已決,又看著周圍弟子的表情,想了想,只好道:“好吧,你便去天姥峰陪龍山長老吧?!?/br> “謝宗主!”孟清云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大步走下真言殿的臺階,兩旁的人無聲地為他讓開一條通道。 前方,旭日高升,紅色的光芒照耀天地。 孟清云回到新秀峰收拾東西,他會在天姥峰呆上一段時間,連李三欠也會跟過去,到時候院子里沒人,難保不會有人進來查看。 李三欠做家務(wù)做得越發(fā)順手,打個包裹之類完全沒有問題,他巡視了院子里的陣法后回到孟清云的屋內(nèi),說:“要去多久?” 除非是孟清云在睡覺,現(xiàn)在他進孟清云的房間已經(jīng)不需要敲門通報,如入自己的地盤般隨意。孟清云以前還有幾分介意,后來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藏的秘密了如指掌之后,便也不那么介意了,再加上李三欠經(jīng)常要進來幫他收拾房間,作為一心撲在大業(yè)上不想做家務(wù)的有志青年,掙扎權(quán)衡之下,默認了這人的進進出出——反正無論怎么阻止他也會進來,還不如大方點。 主人不介意,身為客人的李三欠不像平常人那般知禮,沒有一點身為客人的自覺,進入孟清云的房間便越來越隨便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干脆就睡在這里得了。 孟清云頭也不抬,“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