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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云慌忙帶著他,踩著火焰往一線天出口的方向走去。 “你們走不了的!”秦暉眼看著愛人慘死,卻又復仇無望,恨恨地道,“這里早就被我設置了陣法,誰也不能逃出去!” 絕色的容顏已經(jīng)扭曲,他瘋狂地大喊,如同瘋魔了一般。即便戚昭陽入魔后成為人人唾棄的對象,他依舊決定和他在一起。他是戚氏最后的計劃,如果戚氏父子不得不走到出逃這一步,他們會把孟清云引到這里來殺死,可他們低估了孟清云和他身邊的人,死的反而是他們父子。秦暉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出來,便知道出事了,他立即啟動陣法,自己也走進了這個陣內。 他沒打算走出去。 四周的山壁開始搖晃,人走在地上幾乎要被搖倒在地,踉踉蹌蹌。 如果李三欠沒有受傷,孟清云說不定還會感慨兩句,覺得秦暉和戚昭陽算是真愛。可現(xiàn)在的他腦子已經(jīng)亂了,他拼命地想要收攏思緒,想出對策,可砰砰亂跳的心臟和焦急的心情在干擾他,他極力鎮(zhèn)定,因為他知道如果不鎮(zhèn)定下來,李三欠就真的沒救了。 他從沒想過李三欠會死,他好像永遠是強大的,懶散的,是一個游戲人間的強者??墒乾F(xiàn)在,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劍,快要死了。 “你哭了?”李三欠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下意識地伸手抹了抹臉,摸到了濕潤的東西。 “你這樣的人,竟然會為我哭泣?!崩钊氛f兩句話就咳嗽起來,驚得孟清云慌忙道,“你不要說話?!?/br> 李三欠卻像沒聽到似的,依舊慘白著臉笑瞇瞇的說:“是不是你也愛上了我?” “叫你不要說話!”孟清云不斷查看周圍的情況,可他走了一陣后發(fā)現(xiàn),好像永遠在原地打轉。 心中焦急越深。 一只手抓住他,“你回答我。” 腦子里滿是破解陣法的孟清云不得不答道,“什么?” “是不是愛上我了?”李三欠的眼睛幽深如海,滿含期待。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泵锨逶埔呀?jīng)冷靜下來,他伸手在墻上摸索,在可疑的地方尋找陣眼。還沒走兩步卻被李三欠抓住,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力氣,竟然把孟清云拉了回來,“我快要死了,讓我知道答案,至少讓我不要留下遺憾?!?/br> “如果破解不了陣法,我們都會死在這里!”聽到他不詳?shù)脑?,孟清云怒吼出聲,李三欠的眼神竟然那么認真,他是真的認為自己要死了……他的眼睛沒有說謊,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不,不能放棄! “回答我?!?/br> 到了這樣緊急的時刻,李三欠不好好養(yǎng)精蓄銳,保持自己的體力,竟然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巨大的石塊滾滾而下。周圍烈火熊熊,秦暉早已被燒成了焦炭。 “等你治好傷我再告訴你,現(xiàn)在不要說話!”孟清云揪住李三欠的衣領怒吼,目光亮得驚人。 李三欠安靜地看著他。 孟清云源源不斷地朝他輸送靈力,維持他的心脈,他的手不能離開李三欠,但帶著李三欠又不好找陣眼,時間卻并不等人。 “我知道怎么出去?!崩钊泛鋈徽f。 “什么?”孟清云霍然轉頭。 “那邊。”李三欠指了指右邊的懸崖上凸起的一塊石頭,“那就是陣眼?!?/br> 那塊石頭長在了兩丈高的石壁上,不飛掠上去不能取下。仔細看,那塊石頭確實與眾不同,蘊含著絲絲靈力。 “太好了!”孟清云不疑有他,喜不自禁道,“你撐一會兒,我馬上上去毀了陣眼。” “好?!崩钊窚厝岬乜粗?/br> 孟清云想到取塊石頭只要瞬息,只要破壞陣眼一切都有救了,十分高興,并沒有注意到李三欠臉上的表情。 他將李三欠小心扶到石壁,爾后迅速攀升而上,抓住了那塊石頭。他取下那塊石頭的瞬間,頭上的結界忽然裂開一條縫隙,同時腳下忽然傳來一股大力,他的身體被迫飛上了高空,從縫隙里飛出去了。 剛出來縫隙就合上了。 他呆了一瞬,沖過去要往下方跳。轟然一聲巨響,整個一線天的下方都塌陷了。猝不及防之下他狼狽地倒向后方,沿著石坡咕嚕嚕地滾到了最下方,隨即被滑落下來的石頭壓住了半邊身子。 “李三欠……李三欠……”他掙扎著從泥石堆里站起來,渾身黑乎乎、灰撲撲的,狼狽得看出平日里一丁點溫雅的蹤跡。 天邊終于飛來了幾道人影。 孟清云伸手打出了一個靈爆,已經(jīng)精疲力盡的他打出這個訊號幾乎抽空了他的靈力,他只好用最古老的方式爬上了斜坡。這時候他看到,他的腳下已經(jīng)完全凹下去了,成了一塊巨大的盆地。高高的山壁、陡峭的懸崖、尸體、李三欠……都不見了。 他呆在岸上,拳頭緊緊握著,手指甲幾乎劃破了掌心,過了片刻,他朝下方咬牙切齒地吶喊,“李三欠,你這個騙子!” 聲音嘶啞難聽,似乎隱含著幾分淚意。 ☆、第六十九章 一年后。 天音宗到處喜氣洋洋,簡直比過節(jié)還要熱鬧喜慶,弟子們的臉上容光煥發(fā),光彩照人,因為今天是他們少宗主接受儀式,成為宗主的日子。 一年前那場天音宗魔人叛亂,少宗主帶人斬妖除魔,斬殺了戚氏父子。之后和龍山長老一起前往南方參加盛會,在會上打敗了同級弟子,名聲大振。之后少宗主又閉關修行,一舉沖到了金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