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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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什么身份?就是瑜華殿一只狗都比他們金貴。他們可沒膽子得罪寵妃! 甚至楚茵氣怒之下,還有人上前攔了一把,苦苦勸她道:“娘娘何苦逞強(qiáng),已沒了圣寵,倘或沖撞了舒妃,叫她反告上一狀,在皇上面前,咱們能討著什么好兒……” 南歌在一旁氣得發(fā)抖,聞言上前狠命將人拉開,但也不敢真的對舒妃做些什么。 舒妃就站在那兒撫著手爐,看著眼前曾經(jīng)盛寵的女人被幾個奴才轄制的畫面,笑得溫柔開懷。 楚茵后來去太醫(yī)院求藥,然而有舒妃從中作梗,拿到的都是劣質(zhì)低等的膏藥。南歌一邊給她凃一邊掉眼淚,紅腫也就罷了,劃在臉上的那一道倘若弄不好,卻是要留疤的。 彼時她也害怕了,想著太醫(yī)不可靠,她還可以去找她的阿延。 可那陣子剛廢后,皇帝忙著處理后續(xù),根本顧不上她。南歌大雪天在御書房門外等的瑟瑟發(fā)抖,就為著等宮人去通稟一聲,卻因?yàn)樗皇軐櫍瑥臎]傳到過皇帝的耳朵里。 “……皇上若是不信,仔細(xì)看娘娘鬢角的地方,因用的藥膏低劣,那疤痕雖淡卻尚存……” 皇帝已經(jīng)臉色鐵青,他壓抑著怒火去看楚茵的面頰,果然見到一道淺而淡的疤痕從耳際延伸到鬢角,短短地一道,已經(jīng)叫他胸膛起伏,怒不可遏。 “張明德,把當(dāng)初使絆子的太醫(yī)、沒替楚妃通稟的宮人都給朕找出來,朕倒要看看,誰敢做朕的主!” 張明德趕緊上前應(yīng)命。 “至于舒妃——”他眼暴寒芒,語氣說不出的森然狠決,“告訴她,她要是沒用到這味楚家秘藥立刻就小產(chǎn)身死,朕再考慮把藥給她?!?/br> 他已經(jīng)想起來了,茵茵小產(chǎn)那日,舒妃的宮女在他面前用此事抹黑過她。暗示他因?yàn)檫@味藥沒得,舒妃的胎才懷得不穩(wěn)! 一個治風(fēng)寒的藥? 可笑! “楚妃這一巴掌,同為妃嬪,誰給她的權(quán)利打下去?” 張明德一愣,猶豫了下,“這……” 打都打了。 “給朕打回去!” 皇帝撫摸著楚茵鬢角的疤,心疼不已,頭一回不準(zhǔn)備對女人留手。冷聲下令,“你親自動手,若不讓她同樣留一道疤,不準(zhǔn)回來復(fù)命。” 張明德自是覺得棘手,舒妃到底還懷著龍?zhí)ツ?,這要是覺著被他一個太監(jiān)掌摑咽不下這口氣,動了胎氣。難保這賬不會算到他頭上來。 不過看看皇上這樣子,他又在心里嘆了口氣,不打不行! 很快,南歌又被派去太醫(yī)院再尋好藥,瑤華殿因這遭事故嘈雜起來。 楚茵冷眼旁觀看了一會兒,最后雙睫垂下,唇畔浮起清美絕倫的微笑,“阿延何須如此動怒,難道你忘了嗎——” “是你親手把傷害我的利器交給了別的女人?!?/br> ☆、第 8 章 巴掌 皇帝輕撫在她額頭的手掌垂下來,下頷弧線瞬間緊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狼狽。 是,他憤怒地指責(zé)太醫(yī),指責(zé)宮人,指責(zé)舒妃,拉出他們?yōu)橐鹨鸪鰵?,發(fā)泄自己內(nèi)心的不滿,可這些都不能掩蓋真相。她之所以無法保全自己的原因,所有事件的罪魁禍?zhǔn)渍撬?/br> 是他自己,給了他們踩踏作踐茵茵的機(jī)會…… 呼吸急促了幾拍,他胸膛震動,驀然低啞一笑。 前段時日剛下定決心要守護(hù)茵茵,即使沒有家族為她撐腰,只要他在,就護(hù)她無憂。老天卻給了他這么大一個難堪,揭露出的現(xiàn)實(shí)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炸在他頭頂,原來傷害茵茵最深的人不是楚家,而是他。 多么可笑! · 涼月薄輝的夜晚,呈綠頭牌的小太監(jiān)跪在地上瑟縮不已。 “滾!”皇帝嘶聲開口,體內(nèi)暴虐的情緒蠢蠢欲動。手里的朱砂御筆拖開一抹鮮紅,筆桿已被他攔腰折斷。 饒是張明德伺候圣上已久,此刻也有點(diǎn)發(fā)憷,哆嗦了兩下問:“……皇上今晚是要歇在這兒了?” 皇帝松開手,木制的筆管一分為二從手掌中滑落,掌心的鮮血混合著木屑別樣觸目驚心。他通紅著眼,最終還是啞聲說:“去瑤華殿?!?/br> 張明德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皇上受傷的手,猶豫了片刻,仍是一咬牙叫人去備駕。 這個時候憑他說破嘴皮子,萬歲爺也聽不進(jìn)去半個字,倒不如見了楚妃娘娘,叫娘娘多勸一勸——那要不是個性子倔的就好了。 何苦呢,他旁觀瞧著,能瞧出她對皇上的真心,又何苦時時拿話刺人,傷人傷己。 女人吶,還該軟和些才好。 夜幕灑下一片暗影,瑤華殿的樹影和著晚風(fēng)婆娑搖曳,很快,不遠(yuǎn)處寬道兒上一盞盞宮人手提的八角琉璃宮燈如攘攘白云浮動而來,映照的光亮仿佛能使得枝葉脈絡(luò)盡現(xiàn)。 南歌沒想到皇上還會來,早上自主子嗆了那一句,殿里便清冷可怕的像個荒地,宮人皆瑟縮在墻角,動也不敢動。 彼時皇上因痛苦而顯得扭曲的臉,她到現(xiàn)在都還清晰的記著。 皇上是真的很喜歡主子的吧。 “娘娘在內(nèi)殿歇息……”她引路說。 楚茵枕著靠枕,身上搭了一條繡青鳥云紋的絲絨毯子,閉眼小憩的模樣恬然。 司徒延在見到她的一剎那,便立刻如珍寶失而復(fù)得一般,貪婪的注視著她。那闔上的水杏眼眸,卷翹微顫的睫毛,唇角平和的笑,還有每一寸白里生粉的肌膚。 終于忍不住揮退了一干宮人,上前連人帶被緊緊地抱住了她。 “唔?!?/br> 楚茵皺眉醒來。 “茵茵,別再怨朕了好不好?!彼涯X袋埋進(jìn)她頸側(cè),像是壓抑已久后的爆發(fā),再顧不得儀態(tài)威嚴(yán),“把那些不開心的事都忘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素來沉穩(wěn)的肅聲里驟然充滿了懼怕,還有一點(diǎn)難以被捕捉到的乞求。 他的懼怕不止是因?yàn)槭驽且话驼剖撬斐傻?,而是?jīng)過這件事,透過舒妃、太醫(yī)、宮人這些人,突然從四面八方收集來的信息中,徹底感受到了楚茵這些年受過的磨難。 她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她的苦苦掙扎,都一一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像是扎了根的藤蔓,延伸到每個角落,讓他痛苦不堪。 再想到她曾經(jīng)輕生的念頭,他便尤為懼怕。 原先他不信,可如今,他真的怕。 “我……”楚茵抬起手。 “答應(yīng)我?!彼叽笥⑼Φ纳眢w微顫了一下,抱住他的手臂又緊了兩分。 “嗯……” 她眼泛迷蒙地水光,輕輕一眨,他就像是感覺到了她的迷糊和猶豫似的,迫不及待地保證?!半迺δ愫?,對你很好很好?!?/br> “阿延……” “朕……我在,我在?!?/br> “你受傷了?” 皇帝怔住。 “我?guī)湍惆??!?/br> 皇帝張了張嘴,干啞的喉嚨讓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眼眶甚至有些濕潤。 “……好?!卑肷?,他嘶啞地回應(yīng)道。 這世上再沒什么,比這句更動聽的話了,他想。 南歌受傳喚接了張明德早早備好的藥膏和繃帶走進(jìn)去,床榻上的兩人相依相偎,她不敢多看,低眉匆匆退出去。 “我不怪你。” 楚茵幫他一層一層地包著傷口,猶如時光倒流,他一身血污倒在那里,她慌著手腳幫他包扎,溫暖的陽光照進(jìn)窗頭,定格的鏡頭美好的讓人落淚。 最后她說:“我不怪你。” · 瑜華殿里,舒妃聽見所謂的圣上口諭,失手砸了才剛煎煮好的藥,烏汁流了一地,苦澀的中藥香味彌漫開來。 “不!不可能!”她狠地一瞪眼,唇色微白,“皇上怎么會下這種命令,我身懷龍嗣,對皇室有功!且皇上一貫疼我……” 怎么會??? 她不過是聽到了皇上陪那個女人用膳的消息,才想著叫浣紗求藥,好提醒他自個兒懷胎不穩(wěn)的事,博他一憐。 她盼了半天,他人沒到,卻下了這樣一道折辱她的諭旨! 舒妃的嘴唇哆嗦了下,惡狠狠地目光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 張明德不耐煩地把拂塵揮到另一只手上,和她說話時面上倒還帶著微笑:“娘娘,咱家也是沒辦法,既然是萬歲爺?shù)囊馑迹褪苤?。?/br> “你敢!”她凄厲尖聲。 她絕不肯受這等侮辱! “咱家是不敢,圣旨咱家可不敢違抗。”瞧這模樣他也沒了耐心,皮笑rou不笑地說。 舒妃在皇上面前素來溫柔,對著他們這些御前的宮人也是好聲好氣,沒想到一遇事兒就這么不中用,還不如楚妃娘娘呢。 看看人家那日闖宮的氣勢! “怪就怪您自個兒當(dāng)初看走了眼,惹了不該惹的人。”張明德看看天色,接著道,“娘娘還是別為難咱家了,真叫人把您按住了打,場面可不好看?!?/br> 舒妃氣得臉龐通紅,身子微微發(fā)抖,尖利的指甲攥進(jìn)手心也無知覺。 她閉上了眼。 那一巴掌當(dāng)著闔宮上下?lián)]過來的時候,所有的憤怒和屈辱都化作了一個念頭。 楚妃! 總有一天,自己會叫這個女人生不如死!嘗嘗她今日的滋味! “哦,咱家忘了說了?!睆埫鞯驴粗驽樕夏堑琅c楚妃如出一轍的傷痕,同情又覺得像是老天爺給的報(bào)應(yīng)。 他是司刑出身,這力道拿捏最恰當(dāng)不過,皇上使喚他來就有這個原因在里頭。 “皇上說了,要娘娘臉上留一道與楚妃娘娘相同的疤,才肯放咱家復(fù)命?!?/br> “舒妃娘娘,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