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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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孤男寡女最好不要單獨共處一室,不過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江湖女兒,不拘小節(jié)! “怎么回事?”看見他詭異的中毒模樣,她豐唇緊緊抿著。 他搖頭猜測道:“我也不知,大概是毒沒清干凈吧?!?/br> “……哼?!彼龔乃M來起就在打量,直到他狀似無辜的說出這句話來,那清冷的模樣方透出一點慍怒。手指毫不留情的點在他眉心,“印堂發(fā)黑,沒救了?!闭f著收了手就轉(zhuǎn)過身去。 “……嗯?”他愕然抬頭。 “到別處去死,別臟了我的地方?!?/br> 湛樂一看她氣的口不擇言,先是壓抑著憤怒,而后像是想通了什么,驀地心里一燙。就像在滾水里燙過一遍,即使燙傷了,也能從這高熾的溫度中感受到那份惱怒和關(guān)懷。 “秋兒……”他低喚,眉眼間浮著觸動,“對不起,是我不好?!?/br> 她不理會。 他不喜歡她時,連綿的情話都能想出來,如今真正有些喜歡她了,反而說不出太多的話。頗是尷尬地笑了一笑,才從她的態(tài)度中悟過來,連忙從腰間拿出一丸解藥吞了。 “我就是想見你,偏偏你又不想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鬼使神差……” “我和你保證,以后我絕不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br> 她這方有了反應(yīng),只是臉色還是不好看,清麗的容貌浮現(xiàn)出一抹冷艷?!澳闼滥愕?,與我何干?” 湛樂噗嗤一聲樂了。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氣質(zhì),說出小女孩兒一般賭氣的話來,實在是……太可愛了。 越秋惱恨地轉(zhuǎn)過身,直盯著他瞧,卻因看見他眼里的縱容寵溺,耳后暈開淺淺的酡紅,連白玉般的頸脖也漫出那么一兩分來,叫眼尖的男人逮個正著。 事情正往好的方向去,湛樂心里甜滋滋的。 卻誰知,下一刻,剛剛還站在跟前的女人,忽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第56章 旅途 幸而跟前的男人靠譜,見她身子下滑就一個縱步跨過來接住了她。 越秋扶著嗡鳴的腦袋,眼前一半是黑一半是金星,難受得她寧愿自己馬上暈過去。偏偏意識還清醒著,她只好咬牙忍耐了一陣。 頭暈時說不出話來,男人慌神時也忘了把她扶去床邊,她便一直倚靠在他懷里緩緩恢復(fù)過來。 “怎么樣了?”湛樂神情凝重地低頭。 方才見她臉色白成一片,眼睛閉了又睜,來回數(shù)次,但卻不和他說話。他憑經(jīng)驗忖度最好先不要移動她,一時空不出手,連杯水也沒給她倒。幸好現(xiàn)在看著好了一些。 她搖搖頭,忍了又忍,出口卻還是實話,“不舒服。” 有那么一點難描難覓的委屈,叫他捕捉到了。 心里一軟,與她五指相纏,渡去自己的體溫給予她溫暖。低聲鼓勵她,“可能是剛剛被我氣極了,都是我的不是。秋兒這么厲害,給自己把把脈好不好?要是還不舒服呢,我再叫人把鎮(zhèn)子里的大夫都叫來。” “他們的醫(yī)術(shù)還不如秋兒,要不是你不舒服,我可信不過?!?/br> 就像對待小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唯恐磕著碰著。 可能是覺得他這樣小心過頭的模樣很有趣,越秋臉上極淺的酒窩一陷,抿出朵笑花兒來。蒼白的面色多了幾分鮮活,他見了心弦微微一動,憐惜愈濃。 大夫不自醫(yī),是怕關(guān)心則亂,把不準自己的脈。 她呢,心里素質(zhì)是好,但本不是大夫,學(xué)的那點微末醫(yī)術(shù)遠不如原主,所以剛剛沒有想到過。這會兒得他提醒,到底先試了試。 這一試,提醒了她一件事。 “是‘容顏易逝’……”她蹙起黛眉,直言道。 蠱毒她沒本事測出來,但是身體極速的衰弱,以至于承受不住暈厥過去,也只有被依娜種進身體的這種蠱可以解釋了。 “容顏易逝……”湛樂輕念,“怎么會突然發(fā)作?” 考慮了許久,沒有多少例證可以讓她下結(jié)論,到底只捉住一絲一毫的頭緒:“可能是合歡蠱的激發(fā)?也不對,如果兩蠱不能相安無事,一開始就會暴露出來……又或者,是我上次用另一種方法解蠱,導(dǎo)致它蠶食的更迅猛,或許只是這會兒有了異常,之后會沒事。” 話雖如此,她心里還是亂糟糟的,難得過多的言語將她的心情表露無遺。 本來打算長期抗戰(zhàn),但如果蠱毒被激發(fā)到蠶食她所有的生機,任務(wù)未完成就死亡的話,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后果。在前面幾個任務(wù)里,她根本沒碰到過這樣的問題。 聽到這份揣測,湛樂亦覺得心中混亂,一開始接近她,其實是為了那個該死的少將軍。他借著她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使得對方心不在焉,戰(zhàn)事頻頻失利,已經(jīng)完成了大部分的任務(wù)。其實她如果死了,后續(xù)處理起來會更加方便。 但是—— 或許應(yīng)該不要放棄,把那份機密危險的任務(wù)也完成了…… 他心神不定。 兩人各自思考自己的心事,沉默許久。 最后還是湛樂先開了口,“去找閔將軍吧?!?/br> 他說。 · 閔靖每逢十五都會來到小鎮(zhèn),偶爾想念越秋,又或者得到了新奇的東西、想到了如何“討好”她的方法時,也會前來。于他而言,打仗固然讓他熱血沸騰,但是只要一想到?jīng)]有一個越秋在后方等著他歸來,那么一切都顯得索然無味。 他是真的很愛她。 越秋沒有去信叫他回來過,但她相信如果她肯寫,那對方大約是會放下手頭的所有事務(wù)回來吧。 湛樂顯然也想到了這一折,提議說:“你眼下身體情況吃不消,不如寫信叫他回來?!?/br> 她拒絕了,眼眸低垂道:“除此之外,有些事情,也時候該解決了?!?/br> 因著還要回來住,提前發(fā)了三個月的月俸安頓好奴仆,他們只簡單收拾了一下行禮便上路了。許是那般親密的相處過,再變回從前冷冰冰的模樣未免矯情,越秋沒有再推拒湛樂的好意。再者,她雖會武藝,但身體里安了一顆不定時炸彈,路上多一個男人照顧左右總是好的。 況且——對白薇來說,有些事,可能還要借著他才能達成。 在旅途中,越秋看著將事情都一一安排妥當(dāng)?shù)哪腥?,不知怎么覺得有點想笑。 他以為自己看不出來嗎?走累了渴了熱了,就會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處有個茶棚,周遭的東西還是嶄新的,弄了些灰土撒上去,勉強有破舊的感覺。無論是煮茶的老公公還是幫忙的小姑娘,態(tài)度都熱情的過分,總是惶恐又殷勤地伺候著。 到了客棧呢,老板也是誠惶誠恐,揚著僵硬的笑容表示好巧,正好還剩最后兩間或者最后一間。 這段時間出行的人多,許多客棧都是人滿為患,也不知他屬下人是怎么“虐待”那些個老板,才能讓人家做出又想哭又要笑的表情。 此番不看數(shù)據(jù),她也實實在在的感受到這個男人是喜歡她的。 否則不會為了讓她過得更舒服,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把遇到的風(fēng)雨困難除去,將前路都鋪好。 可能,還有一點愧疚? 她在被店小二送上樓的時候,心不在焉的想著。 光看數(shù)據(jù),卻也猜不出自己的份量有沒有到使對方放棄任務(wù)的地步。任何人被利用心里都會覺得不那么高興,她亦然。不過想想自己同樣沒有付出真心,便也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 “秋兒?”湛樂和人說妥,見她在晃神,連續(xù)喚了她幾次。 她從思緒里脫離出來,迷茫地眨眼“嗯?” 他笑起來,“我是想問你是要在大堂里吃,還是叫人把飯菜送到房間里。剛剛在想什么?” “覺得很湊巧?!彼芴谷?,“連續(xù)三次都是只剩下一間房?!?/br> 湛樂聽了,笑得越發(fā)燦爛。 她狐疑地看著他,“你真的沒有做手腳?” 踢上房門,他干脆攬過她的香肩,低聲說:“怎么會,我倒是想和你住在一起,但是你沒答應(yīng)之前,我什么都不會做的?!?/br> 狡辯的甚是動聽,但他的動作無一不曖昧,著實無賴至極。 越秋沒了話說,只好用眼睛瞪他。 她這樣,比她素日冰冷淡然的模樣不知好了多少,猶如融了冰的春日暖陽,雖因倒春寒透著一股冷冷的寒意,他卻渾然不覺,一心一意地想要靠近。 可能,正因為那份春暖猶寒的氣質(zhì),他才更加著迷吧。 過多的溫暖,得到的太容易,反而會使人不知珍惜。 “秋兒——”他自喉頭發(fā)出極低的一聲呢喃,迷迷茫茫地,又自有幾分強勢流露。 “什……唔……” 驟然被吻住的女人眼睛瞪的更大,手不自覺地掐進他的手臂里,陷入綿滑的上好衣料中,想到這樣的動作不會叫他疼,登時一怒,不顧他親昵地描繪她的唇形,張嘴便咬了上去。 湛樂唇上一疼,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在喜悅中忍不住大笑。 “閉嘴!”她惱羞成怒的低斥。 他立刻住了嘴,只是斜飛的丹鳳眼里笑意猶在,直看得人心醉。 “好,我不笑……我真的沒笑你……”忍不住還是回了嘴,磁沉的笑聲十分動聽,“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般可愛?!?/br> 她甩袖就走。 “等等……”湛樂一下子拉住她的手,因是往上拽,廣袖立時滑了下去,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兒藕臂。 “乖,先別動?!?/br> 在她生氣前,他已經(jīng)用另一只手從懷中取出個玲瓏玉鐲,碧瑩瑩的色澤,乘此機會戴在了她的手腕。一邊防著她掙脫,一邊解釋說,“這玉我也是拖別人找來的,據(jù)說專門挖空了養(yǎng)一種特殊的蟲王,可以壓制人體內(nèi)的蠱蟲。至少能夠延緩發(fā)作的時間?!?/br> “你別怕,我仔細問過了,這玉能養(yǎng)著它不叫它死了,也能防住它爬出來。” 她怔了怔,一直在掙脫的手才安穩(wěn)不動了,低首道謝。 他既是好意,她剛剛急切的動作不免傷人心,這時反應(yīng)過來,她便有些不好意思。 “沒什么。” 他一嘆,近到她跟前,輕松又拉進了兩人的距離?!澳闱皟商焓犷^用了很長的時間……” 越秋心里一緊,抿著唇,眼里泓波微動。 “你以為我沒發(fā)現(xiàn)……其實我看見了?!彼q豫片刻,還是說了實話。 她在黑發(fā)中發(fā)現(xiàn)了白發(fā),便忍不住將它們一一找出來拔掉了。無論是什么樣的女人,總歸是愛美的,永遠也不希望自己變老。更何況她是被迫提前衰老,再怎么頑抗著不想討好那個男人拿回解藥,也不是不難過傷心的。 她想說一句“不要你管”,可是看到腕上那只翠欲滴的手鐲,便只把眼覷了覷他,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走了。 湛樂心疼之余,心底又覺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