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爹,你小心點兒?。 ?/br> “別管我!你們就是想把我綁走,呸!當老子傻了,我就是死,也得死在老家,你們這些沒人味兒東西。”是于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老舅的聲音也傳來了,“爹,你這是鬧啥嘛?你看看,人家都看笑話呢!” 老舅這話顯然是起到了反作用,就聽見老爺子現(xiàn)在不喊了,開始來苦情戲了, “哎呀,我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了,到老了,反倒成了累贅,沒人要了……” 順兒聽著聽著,就樂了,這老爺子太搞了,哭就哭吧!咋還帶唱腔的呢?順兒體力好,擠得快,很快就到了前排, “哇!” 只見于老爺子站在炕沿上,從房子的大梁上垂下一條麻繩,麻繩的底端還系著一只鞋,這老頭,上吊還這么有技術(shù)性,看看屋里的人,四個陌生人都跪下了,老舅抱著于家老爺子的腿,舅媽站在炕梢那邊,手里還抱著孩子,小表弟樂呵呵的伸出手,很想玩兒這個游戲。老爺子對于這個便宜孫子那是萬分寵愛,上吊的同時不忘安撫一下孫子。麻繩只有兩股,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但是,誰也不敢去賭??! 順兒覺得這一幕,怎么那么像大明宮詞啊!看熱鬧的人也出聲勸著,這老爺子也是人來瘋,開始控訴子女的暴行。 順兒見此情形,走進去,一拍炕沿, “你們這些大人,真是太不像話了,看把老頭給氣的,老爺子,坐!咱們倆嘮嘮,這些大人就是不省心,那個,老舅,趕緊上我家抓只雞,就是那個最肥的,你家老爺子上次看好的那個,咱們爺倆晚上喝兩盅!” 于老爺子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難得看到一個和他一條戰(zhàn)線的人,也就忘記了上吊的事了,坐下來跟順兒嘮叨,順兒一邊聽,一邊點頭,然后還很獻媚的將老爺子的煙袋鍋子裝上煙。 “順兒,你說,有這么不孝順的兒女嗎????” 順兒點頭,不顧屋里屋外幾十個人差異的眼神符合著,“可不就是!孩子大了,有主意了,不好管啦!” 屋外吐了好幾個,你才十四好吧? 上吊結(jié)束了,大家穩(wěn)定一下情緒,將重要問題擱置了,安撫好了老爺子,順兒看屋里,除了老舅家的三口和于老爺子,還多了四個人,三個年紀比較大的,應該是老頭的兒女,另外一個年輕的,不過也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了,和老舅差不多??慈齻€人的穿著還算不錯,看面相,卻也不是大富大貴的人。 “哎呀,順兒,你可來了,我還在想,你咋還不來呢?”于德成本來就坐在炕沿兒,看到順兒,如蒙大赦,好像有困難的樣子?。?/br> 順兒走過去,找個凳子自己坐下來,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屋里所有的人,順兒開口和老舅、舅媽問好,還順便問一聲于老爺子,老爺子今天的心情顯然挺好,對順兒說, “你來啦?大侄女,快見見你小叔叔。”這個大侄女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么論的,或者說,他一直覺得順兒就是村里的小孩,不過很得兒子喜歡罷了。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竟然發(fā)現(xiàn),是那個年紀最大老頭,小叔叔?看這年紀,可以當小爺爺了。順兒看著對方,說道, “你是他兒子?” 那灰衣老頭還沒回答,老舅媽馮敏就一把將順兒拉出去,而她的寶貝兒子,還在于老頭子的懷里,這老頭子自從兒子出世,除了吃奶的時候,就把孩子抱在懷里,非得說是長孫。這長孫都快兩歲了,現(xiàn)在儼然成了家中一霸! 出了屋,馮敏趕緊說道,“他們說姓余,剩余的的那個‘余’,老爺子七十六了,大兒子早年死了,兒媳婦改嫁了,孫子也沒生下來。現(xiàn)在老爺子年紀大了,糊涂了,就把你老舅當大兒子了。今天來的是老兒子,還有閨女兩口子,你看他們都快六十了,被老爺子逼著,還得管你老舅叫大哥?!?/br> “那個年輕的是誰?”順兒想起屋里還有一個年輕人, 馮敏說道,“穿灰衣服的那個叫余鼎,胖胖的那個叫劉全,小的那個叫余信,是他們家大孫子,比你老舅還大一歲呢!” “那現(xiàn)在是啥意思???他們不接自己的親爹回去???”順兒看眼前的形勢,想到老舅的表現(xiàn),似乎有些復雜, 馮敏急道,“哪兒是他們不接啊?是老爺子根本不回去,說什么要和長子嫡孫住在一起。我們……你老舅哪里是長子???再說了,他們家,可是在外省呢!” 順兒不再問了,跟著老舅媽進了屋,快到晚飯的時間了,順兒跟著老舅媽一起到廚房做飯,而那個余家的女兒,也跟著到了廚房,她的年紀可不小了,在家里也是當奶奶的人了,誰能好意思讓她干活兒,但眼下的情況卻又不好直接攆人。 “大娘……”順兒猶豫著開了口, 余氏有些胖胖的,但人挺和氣,笑著說道,“小姑娘,多大了?”一邊說,一邊往灶膛里舔火, “十四了。”順兒看了老太太一眼,總覺得她此時有些憂傷, 其他人不知道順兒在家里的地位,順兒也不解釋,借著老太太心情不好,趁機問話。原來,這余家的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有一個長子,那是非常疼愛的,更是村里少有的讀書人,考上了省里的學校,后來戰(zhàn)亂,回來了,沒想到病死了。老爺子受了很大的打擊。等年紀大了,糊涂了,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等到吃飯的時候,老爺子的臉一直拉著,看到順兒,就開口說道, “小丫頭,來,咱們爺倆喝幾盅!” 順兒暗自腹誹,上次還說她大了,應該嫁人呢!不過,能喝點小酒也是不錯的,今天順兒不得不出手做飯了。她這個老舅媽,可是一個干活兒非常利索的人,家里收拾的非常干凈,孩子也照顧的很好,就是有一點,做飯不好吃,出來面片做的好吃之外,其他的飯菜萬分難以下咽,為了這事兒,可是沒少挨老舅說。不過進步空間還是很大的,因為有老舅一天三頓的教導,總會有進步的。 鎮(zhèn)子上的rou,一般來說,中午就會賣完了,這么大一個鎮(zhèn)子,只有農(nóng)忙的時候才會天天殺豬,這樣平常的日子,也就兩天殺一頭。沒有rou,就只能吃家里的雞了,老舅家的雞馬上就要下蛋了,不好殺了,不過順兒家的雞有二十多只,不下蛋的雞也有,抓一只來就行了,于德成去陳家抓雞的時候,挑了老爺子上次在順兒家看好的那只黑羽毛的大公雞,陳德水還問,一只雞夠不夠,還給了十個雞蛋,給他們家加菜,燉了小雞,還炸了雞蛋醬,在供銷社買了半斤花生米,在老舅家,順兒不敢禍害油,只能把花生炒了,少放點鹽。 吃飯的時候,就看出問題來了,老爺子抱著便宜孫子,也就是老舅的兒子于鏡這小子長的跟老舅特別像,簡直像了九成五,順兒坐在老爺子左側(cè),老舅坐在右邊,余氏坐在順兒的下手,老爺子吃一口菜,然后喝一口酒,于鏡手里拿著雞大腿在啃。 老爺子見人多,菜要沒了,一個勁兒的給老舅夾菜,還防備的看著來的客人。看客人那么憋屈,順兒都覺得心塞,就算都是親生的,也不能這樣對待?。∵@偏心偏的讓人窩心?。?/br> 看來老舅家的事情一時間完不了,順兒一直很好奇,這老爺子怎么會成為老舅的貴人呢?吃完了飯,將老爺子忽悠一頓,順兒就打算先回家了,剛到院子里,就看到老舅和余家老爺子的兒子在院子里拉扯,兩個人這是在干啥呢? ☆、第32章 便宜 “你們干啥呢?”順兒一出聲,兩個人都停下來,借著燈光,順兒也看清楚了,原來老舅手里還拿著東西,走過去,拿過來那個小布包,打開來一看,順兒有些頭疼,是人參和一大支鹿茸,這么貴重的東西,不說裝個盒子,竟然用破布包著, 于德成趕忙把包裹搶來,交還給余鼎,說道,“大叔,這個說啥也不能拿,真的,再說咱們鄉(xiāng)下人,也不吃不好這么精貴東西?!?/br> 順兒的眼睛都睜大了,她會吃??!她meimei她奶奶都需要啊!一件老舅這么不上道,真是著急,余鼎又把包裹推過來,說道, “你都替我養(yǎng)了兩年多的老人了,這點東西算啥,實在是家里這兩年為了找我爹,也花了不少錢,不然,也不能拿這個對付,這個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說啥都得收?!?/br> 于德成說啥也不要,“我和老爺子有緣分,可不是為了這個,我要是收了,那成啥人了?” 余鼎還要說話,順兒看不過去了,一把將包裹搶過來,說道,“這事兒好解決,把東西給我,我奶奶和meimei都需要,我買下來了,一會兒就把錢送過來?!?/br> “順兒,不能要……”于德成還想說啥,順兒阻止道, “老舅,放心,絕對多給錢,我覺得吧!你們都需要錢……” 余鼎和于德成都想插話,順兒按住他們,繼續(xù)說道,“我的意思是,老人年紀大了,需要看病,而且,老舅也應該陪著老爺子跟余家大爺們回去一趟,你們是認個干親也好,是認干爺爺也好,總歸是緣分。再說了,老舅,你要是不收,讓人家以后咋做人?” 于德成聽了這話,果然消停下來,是?。∪绻约荷抖疾灰?,別人怎么說余家的人呢?人家?guī)湍沭B(yǎng)了兩年多的親爹,你就嘴上感謝啊!見老舅猶豫,順兒趕緊跑了,先把東西弄到手,然后送錢來,皆大歡喜。 順兒急匆匆的跑回去,一進門,就把東西放到炕上,陳德水夫婦兩個看到這布包里的東西,眼睛都亮了,這么大個的人參,還有這么長的須子,幾十年沒見過了。家里富裕的時候,才見過一次。還有這鹿茸,雖然說東北有三包,但是他們這邊的人,可是沒咋見過的,因為他們這邊沒有山。 “順兒,這是咋來的?” “人家送給老舅的謝禮,謝謝他幫忙養(yǎng)老人,不過老舅不想收,對方又說家里不寬裕,才給了這個。我想,咱們留下吧!爺爺奶奶都能吃,還有平平。咱們家不是有錢嗎?給錢買下來,有錢了,他們也能帶著老爺子看看病,順便溜達溜達,說不定于老爺能想起來,順便回去了呢!” 陳德水看看順兒,又看看東西,說道,“這東西金貴啊!咱也吃不起。再說我和你奶身體也挺好的,平平好好養(yǎng)著也沒事,這人參和鹿茸雖然好,可是,也未必適合咱們吃?!?/br> 秋氏看著眼前的好東西,很舍不得,但還是說道,“咱們留下也不是不行,萬一有用呢?多給點錢吧!給了他們也不會出去說,不挺好的嗎?” “不會有麻煩吧?”陳德水擔心有人知道會生事兒, 順兒笑著說道,“別人不知道,再說,他們也想不到咱們能買的起。” 陳德水夫婦原來就有一千塊錢的積蓄,后來順兒又在城里掙了那么多錢,給了他們大部分,后來蓋房子也花不了多少錢。他們家現(xiàn)在是有錢不敢花。陳德水又跟老伴商量了一下,看這人參和鹿茸的成色,兩個人決定給二百塊錢。順兒聽了都愣住了,二百?巨款了!她爸媽一個月才五十多的收入??!再說他們家如果要攢二百塊,至少也得兩年呢!爺爺奶奶真是太實在了。 陳德水兩口子坐不住了,拿著錢就去給人家送去了。順兒吃飽喝足了,要寫作業(yè)了,寫完了就繡花,上次挖地窖,順兒繡花大業(yè)都停了。這次打算繡枕巾,現(xiàn)在繡花,對于順兒來說就是練習,這東西,一旦靜下心來,就很容易癡迷的,就好像后來的那些小姑娘們喜歡疊幸運星,繡十字繡是一樣的。 人參和鹿茸都被秋氏收起來了,順兒本來還想著讓奶奶燉小雞吃了呢!但是秋氏連看都不給她看,就把東西收起來了。東北三寶,官方的說法是人參、貂皮和鹿茸,但是對于窮人來說,就是人參、鹿茸和靰鞡草。靰鞡草可是好東西,冬天放到鞋子里,防潮保暖的效果是杠杠的! 過了沒多久,陳德水兩口子回來了,順兒趕緊問道,“咋樣了?” 秋氏的臉色有些奇怪,說道,“收是收了,不過,聽余鼎和劉全說,他們那邊有養(yǎng)殖場,這東西還是挺多的,給咱們的那個是山上采的,如果賣給政府,也就十塊二十塊的事,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人去山上采參了,麻煩不少?!?/br> “給了就是給了,咱們也不算吃虧?!标惖滤@樣說完,顯然心里也不舒服, 順兒驚訝的半天沒合上嘴巴,我的娘哎!這么便宜?。∧X袋一轉(zhuǎn),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爺,咱們讓他們幫著收人參吧?” 陳德水也是眼睛一亮,但隨即又暗淡下來,說道,“還是算了吧!萬一讓人知道了,說咱們高資本主義,那罪過就大了?!?/br> 五塊錢??!太便宜了,估計大多數(shù)還是野生的呢!咋能這樣放棄呢?放棄了可就白活了,重生我才必有用好哇?不收我會死的,順兒就是這么想的,又接著說道,“爺爺,用不了幾年,世道就會變的,你不是總在感嘆,不能恢復太爺爺時候的好日子嗎?” 陳德水顯然被說動了,他雖然現(xiàn)在是農(nóng)民,但他這半輩子從來都不甘心只做個農(nóng)民,恢復祖上榮光,是他夢寐以求的事,看看順兒,問道,“你說這世道會變?” “沒幾年了,五年也就差不多了?!边@還是保守說法, 陳德水還是沉默,秋氏看著老伴,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選擇了,順兒一看這樣急了,“爺爺,算我的,我自己做的這筆買賣,咋樣?” “呵呵,行,算你的買賣,爺爺給你看著,拼一把了?!?/br> 順兒樂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第二天,順兒上學去了,陳德水又去了于家,等到晚上回來的時候,跟順兒說了今天在于家打聽來的情況。養(yǎng)殖場的人參,他們是不怎么惦記的,怕惹麻煩,再說那人參的功效和野生的,是沒有辦法比的。他們家這點錢,能占個便宜也就行了。 第三天,于家那邊傳來了消息,于德成要帶著老爺子,并著老爺子的親生兒女一起去看病,出發(fā)的時候,順兒跟著到車站送行。老舅有些不安,順兒走到老舅的身邊說道, “我算過了,這次你會很順利的。” 于德成這才放心,拍拍外甥女的肩膀,“放心,回來給你帶禮物,算是給卦錢?!?/br> “別忘了?!睂τ谒阖钥聪嘁o錢的問題,順兒非常堅持。 晚上,天氣有些涼爽了,東北的天氣就是這樣,中午的時候,驕陽似火,讓人恨不得光著膀子,可是到了晚上,這里的天氣卻讓人都想穿上毛衣。最近想的事情有點多,順兒需要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沒當情緒波動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靜下來,好好的品味一下周圍這濃郁的質(zhì)樸和充滿希望的生活,那個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所以的困擾都不值得你去皺眉。 午夜,一個人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有蟬鳴,有蛙叫,還有……喘息聲,那聲音太熟悉了,對于一個上輩子嫁不出的女人來說,在她面前表演恩愛絕對是大的刺激,她也是萬分的感興趣,農(nóng)村人睡的早,現(xiàn)在不過九點多,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可是深夜了,是誰這么有情調(diào)?。?/br> 走過去,喘息□□的聲音更大了,還有*拍打的聲音和呢喃,月光下,女人爬在土墻上,而他身后的男人,光著屁股,奮力耕耘,哇!太刺激了! 可是,那個男人的背影怎么這么熟悉呢?還有,正經(jīng)關(guān)系的男女,這個時代的已婚男女,完全沒有這個可能冒著這樣大的風險,在露天干這事啊!再看看四周,靠!這不是大姨家嗎?那個男人是大姨夫!她那個非常老實的大姨夫!而他身前的女人,卻絕對不是她大姨,兩個人所處的位置,也不是大姨家,此時,順兒覺得渾身冰涼,原來那熱血沸騰的感覺頓時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惡心的感覺,胸口更是悶悶的,整個人都愣住了,沉淀過后,她此時只有一個想法,揍這兩個不要臉的! ☆、第33章 狐貍精是誰? 再偉大的愛情,一旦以別人的痛苦為背景,都顯得奇渣無比!此時順兒就是這個感覺,大姨于桂珍是一個非常正派的人,正派的讓人有些發(fā)指,她不溫柔,她很強勢,她沒有生孩子,可以說她不是一個好妻子,但是和大姨夫結(jié)婚十來年了,更是為了大姨夫的前途,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可以想象,一旦大姨知道了大姨夫的背叛,精神上的打擊,生活上的打擊,那會怎樣?說是天崩地裂也不為過,這個時代的女人,結(jié)婚了,就是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了,一旦船傾覆了,有幾個女人能承受,這是人生的不完美,失敗,更是永遠都不能愈合的傷害。 還有孩子,常金庫和大梅知道了,又會如何?家庭即使沒有被破壞掉,也絕對不會完整了。順兒對著的事情非常的感冒,哪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沒碰到過幾個渣男呢?她陳順兒也不例外,傷好了,疤痕卻還在,此時面對這樣的事情,更是感同身受,可是,不管心里多憋屈,終究不能任性。腦袋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對著依舊沉迷的兩個人,說道, “大姨夫真是有愛心?。 ?/br> 順兒的聲音很輕,但是力量卻非常的大,剛剛還纏在一起難舍難分的兩個人,如今如同身上都被粘上了磁鐵,因為翻了面,開始同性相斥了。 順兒看了看那個手忙腳亂的女人,沒有看清楚,作案地點在大姨家的院子外,可是這個女人逃跑的方向,是馬平川家,難道是馬平川她媽? 常福看到外甥女,尷尬的不行,又萬分的恐懼,剛想開口說什么,順兒卻轉(zhuǎn)身離開了,在這個時候,他追上去,顯然是不行的,而順兒的舉動,帶著太多的不確定性了,如果她告訴了妻子,那自己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這樣的恐懼,讓他腦袋都要炸了,他指期望天快點亮,好讓他有機會和順兒好好談談。 此時的順兒呢?憋屈的要死了,按照順兒性格,她應該沖過去將那對jian夫□□打的滿地找牙,可是她忍了,只是站了出來,算是給大姨夫一個警告,可是,氣??!回到家里,爺爺奶奶都睡了,平平也順的哈喇子多老長,只有順兒,新仇舊恨都涌上心頭,嘴里念叨著, “哎呀,氣死我了。” “哎呀,憋屈呀!” 好不容易睡下了,順兒做了很長的,很痛苦的噩夢,在夢中,她一直在打人,砍人,殺人。那種感覺,復雜,痛苦,用言語無法形容出來的悲憤。 第二天早上,順兒發(fā)現(xiàn)自己病了,發(fā)燒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耳邊聽著爺爺張羅著要去放生,奶奶拿著一碗雞蛋水,讓順兒喝下去。后來,好像是王大夫來了,一起討論順兒應該吃什么藥,又問人參和鹿茸能不能給她用。 到了晚上,順兒清醒了一點,就叫來了爺爺奶奶,然后把平平打發(fā)出去,跟爺爺奶奶說了自己昨天晚上見到的事情。 陳德水和秋氏都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秋氏才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大姐夫看上去多老實啊!沒想到??!” “會咬人的狗不叫?!标惖滤铝硕x, 秋氏又憤憤的說道,“謝麗那個女人,一看就是破鞋,就應該游街,順兒,你當時咋不喊人呢?把人都喊出來,看看他們兩個光著腚,還咋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