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第五章 第五章。 莫逆握著詩風的胳膊,繼續(xù)給她解釋:“當我的模特。我畫你。” 詩風有點兒不好意思,她試圖把手抽回來,但是莫逆握得太緊了。 詩風為難地說:“不好意思,我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你需要模特的話可以找個更專業(yè)的……” 莫逆依舊不放手,他認真地盯著詩風,“下個月的畫展,還有一副畫沒有出來。你的胳膊,好看?!?/br> 詩風這才理解莫逆的意思,原來他只是想要畫手腕這一塊兒。 詩風也不是矯情的人,想了想以后,她便點頭答應了莫逆的要求。 “好吧,那我?guī)湍?。你準備什么時候畫?” 莫逆松開詩風的手,站起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畫架。 “就現(xiàn)在吧。” 詩風也站起來,“好啊?!?/br> —— 詩風跟著莫逆走到了畫架前,這不是她第一次接觸畫畫的東西,但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大的畫板。 詩雨是學美術(shù)的,偶爾也會在家里畫畫,不過她用的畫板沒有莫逆的這么大。 詩風仔細觀察了一下莫逆的畫板,發(fā)現(xiàn)畫板的一個角上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詩風用手碰了一下那個地方,她有些好奇地問莫逆:“這里是打火機燒到了么?” 莫逆看了一眼那個地方,淡淡地說:“燒畫的時候烤焦了?!?/br> 詩風訝然,“為什么要燒畫?” 難道他們搞藝術(shù)的人都有這種怪癖么? 之前詩風接觸過一個學音樂的患者,她從小就開始學大提琴,后來一次比賽失敗,她受了打擊,把所有的大提琴都給燒掉了。 莫逆拿了一張水彩紙釘?shù)疆嫲迳?,“因為畫得垃圾?!?/br> 詩風:“……哦。這樣啊?!?/br> 她還能說什么呢? 藝術(shù)家,有個性,和他們這種凡夫俗子一點兒都不一樣。 莫逆把紙釘好之后,就開始安排詩風的位置了。 他指了指距離畫架一米之外的那個凳子,“你坐那里。背對著我?!?/br> 詩風按照莫逆的要求坐過去,坐下來之后,她問莫逆:“然后呢?” 莫逆說:“剛才我握過的那只手伸到背后,疤要讓我看到?!?/br> 詩風照做。 差不多擺好姿/勢之后,莫逆彎腰從地上撿了一支鉛筆打型。 莫逆畫畫有個習慣,不管是什么類型,他都習慣用6b鉛筆打型。 這次,莫逆是準備畫油畫的。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莫逆就把輪廓打好了。 打型的時候,他總是會瞇起眼睛。 詩風雖然背對著莫逆,但她能很清楚地感覺到莫逆的目光有多熾烈。 詩風保持著一個姿/勢,慢慢地閉上眼睛。 她能感覺到,自己對莫逆的感覺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詩風看得清自己的內(nèi)心,在莫逆之前,詩風從來沒有對一個陌生男人這樣過。 仔細算一算,她和莫逆從正式認識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個多禮拜的時間,根本算不得多熟。 而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輕而易舉地就答應了給他當模特這件事。 ** 詩風維持一個姿/勢整整三個小時,當莫逆說結(jié)束的時候,她的胳膊已經(jīng)疼得放不下來了。 詩風的身體有舊疾,當初剛生完孩子就跑出來。 原本應該坐月子養(yǎng)身體,她卻經(jīng)歷了正常人都無法承受的旅途顛簸。 人們經(jīng)常說,月子里沒有養(yǎng)好身子,落下來的毛病會跟一輩子。 這對詩風來說,絕對是血的教訓。 因為當初生產(chǎn)大出血,她的身子本來就虛,再加上后來淋雨,坐車,回到家的時候,詩風的身子都要垮了。 雖然后來有補,但是詩風還是會經(jīng)常胳膊疼腰疼腿疼,沒辦法做什么重活兒。 …… 莫逆看到詩風疼得皺眉的表情,直接把畫筆扔到地上走到了她身后。 莫逆捏住詩風的胳膊,輕輕地揉了幾下,慢慢地幫著她往下放。 詩風當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在她看來,莫逆是個不解風情的人,這種體貼的動作由他做出來,詩風簡直驚訝得要死。 胳膊完全放下來之后,詩風下意識地就想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 但坐了三個小時,她的腿早就麻掉了,從凳子上起來的時候,沒有站穩(wěn)。 于是,詩風再一次跌到了莫逆懷里。 莫逆的身上還有油畫顏料的味道,很難聞很嗆人,詩風特別不/雅觀地打了幾個噴嚏。 莫逆也沒在意這事兒,他低頭看著詩風的小腿肚,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到了凳子上。 等詩風坐下來之后,莫逆蹲到她面前,用手抓住她的小腿肚力道適中地揉/捏著。 莫逆?zhèn)€子很高,蹲下來的時候,臉不小心碰了下詩風的胸口。 這個姿/勢簡直是尷尬到了極點,詩風特別不自然,腿越來越僵硬。 莫逆在詩風小腿肚上拍了一下,聲音沙啞地提醒她:“你放松點。肌rou繃太緊了?!?/br> 詩風聽完這話之后好長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回復。 她倒是沒有因為這句有歧義的話臉紅,但是……這話聽著真的是挺那什么的。 詩風輕輕地動了一下腿,她十分客氣地對莫逆說:“現(xiàn)在好了,莫先生,你可以起來了?!?/br> 莫逆沒再說什么,松開詩風的小腿肚站了起來。 莫逆站起來之后,詩風只能看到他的胸口,沒了眼神的對視,她倒是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 莫逆和詩風說:“不用坐了。幫我看看兒子吧?!?/br> 詩風這才想起來莫南驍還在樓上睡覺,她從凳子上起身,“莫南驍在哪個臥室?” 莫逆說:“樓上左邊第一間。” 詩風點點頭,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上了樓。 ** 詩風推開莫南驍臥室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一個人坐在床上發(fā)呆發(fā)了很久了。 孩子身上沒有穿衣服,詩風有些擔心他,趕緊走上去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多余的傷口。 確定莫南驍沒有受傷,詩風才放下心來。 她從房間的衣柜里給莫南驍拿了一套衣服出來,輕聲哄著他。 “南驍,老師給你穿衣服,我們下樓,老師帶你出去吃好吃的?!?/br> 莫南驍像是沒聽到詩風說話一樣,不為所動。 于是,詩風耐著性子繼續(xù)勸他:“我們穿衣服,聽話好嗎?” 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莫南驍突然就激動了,他把衣服從詩風手里拽過來,隨便往身上套。 套了幾次沒有成功,他暴躁地把衣服扔到地上,開始大哭。 “媽……mama……” 莫南驍一邊哭一邊喊。 聽到“mama”這個稱呼的時候,詩風心頭一緊,差點窒息。 她想起了自己當初生下的那個孩子,如果他還在,現(xiàn)在一定也會叫mama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 詩風及時地剎住車。 她伸手把莫南驍抱在懷里,柔聲安撫著他的情緒。 過了十多分鐘,莫南驍總算是平靜下來了。 詩風把握好時機,給莫南驍穿好了衣服,然后耐心地給他洗臉洗手。 …… 結(jié)束之后,詩風帶著莫南驍下了樓。 正在畫畫的莫逆聽到動靜之后,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 然后,他的視線再也移不開了…… 有那么一瞬間,莫逆竟然覺得,詩風和他兒子很像一對母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么荒謬的想法。 完全是沒有交集的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