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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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辰直接舉起槍,對準(zhǔn)了距離他不遠(yuǎn)的一棵樹,瞄準(zhǔn),“蹭——”沒有子彈出膛的聲音,而是子彈直接劃破了樹的側(cè)邊,然后直接沒入了黑暗中,而何靖整個人都是懵的,因為這顆子彈,直接擦過了他的耳朵,他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那邊又溫?zé)岬囊后w流了出來,這個人槍法很好,而且自己的位置很顯然已經(jīng)暴露了! 顧北辰則是伸手擦了擦槍,已經(jīng)改過瞄準(zhǔn)射擊,手槍上面沾了一些雨水,“別躲了,出來吧,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繞彎子呢!”顧北辰的聲音就像是雨夜的催命符一般,加上顧北辰的聲音里面似乎帶著笑聲,在這雨夜之中更是顯得格外的詭異。 而何靖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右邊的耳朵,很疼,流血了,而何靖直接起身,站了起來,顧北辰嘴角扯起了一抹邪笑,哼……倒是個有耐心的,磨蹭了這么久猜出來,而顧北辰似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摩挲了一下手上面的寶石戒指,在夜色中,幽綠色的寶石,就像是最攝人心魄的寶石。 何靖直接轉(zhuǎn)身,繞過了大樹,何靖這才算是完全的看清了面前的人,面前來的人果然很多,一眼看過去,最起碼有近三十個人,而為首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裝,手中拿著一把槍,頭發(fā)很黑,皮膚很白,有些混血的感覺,五官十分立體深邃,十分的迷人,就像是游離在人世之外一般,整個人的氣質(zhì)就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禁欲系那種,而且長得精致異常,應(yīng)該是是何靖看到過的,長得最精致的人了。 但是何靖注意到此刻所有人的手中就是撐著傘的,他可以斷定,這些人的身上面都有配槍,但是只有那個為首的男子,手中是握著一把小巧漂亮的銀色手槍,而且手中還拿著一塊手帕,在輕輕地擦拭著,面無表情! 最讓何靖的心里面覺得不舒服的是這個男人的眸子,就算是他長得再精致,穿得再考究,他的眸子就像是死人一般,對的,是死人,在何靖看來,只有死人的眼睛才是這樣的,死人何靖見過不少,所以很清楚,死人的眸子才是這般的,沒有一絲的波瀾,死灰一般,讓何靖的心底很不舒服! “倒是個沉得住氣的,難怪能夠在孫正家對面潛伏了這么久,這次是什么原因,讓你這次這么快的出手呢……”何靖雖然心里面猛地一驚,就是身子都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雨衣的掩蓋下面,何靖伸手緊了緊手中的那一把槍,但是何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出手,因為只要他稍微動作一下,這個男人或許就能直接將自己一槍崩了,這個男人的槍法應(yīng)該很準(zhǔn)。 “你猜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顧北辰說著將槍又擦拭了一遍,“其實(shí)能夠死在我的手里面,你應(yīng)該覺得很慶幸!”顧北辰說著看了看何靖。 何靖的個子不算是很高,估計并沒有一米八,整個人被包裹在大大的雨衣下面,能夠看見的不過是半張臉而已,雖然是迎著光的,但是雨衣的帽檐很大,所以遮住了大半個額頭,但是這個人的眼睛,很銳利,或者也可以說是很犀利,嘴唇抿著,似乎在克制什么,而顧北辰看見從他的右側(cè)臉頰,有一滴血滑落,紅色的! “我知道今天我是在劫難逃的!”何靖說著直接將手中握著的槍扔在了地上面,槍支就掉落在何靖的腳邊,何靖將那把槍,直接踢倒了顧北辰那邊,顧北辰只是看了一眼,“就算是我死了,我也得知道,我是死在誰的手上面的話,總不能讓我死了也做個糊涂鬼吧!”何靖直接將雨衣的帽檐掀起來,雨水直接灌入了何靖的衣服內(nèi),而且打濕了何靖的整個面部。 何靖只是伸手擦了擦臉,“我也當(dāng)個死人夠久了,也是時候真的成為一個死人了,這種行尸走rou的生活,我也活膩了!”何靖似乎是如釋重負(fù)一般的,看著顧北辰,微微一笑,他的臉上面可以看得出來風(fēng)霜的痕跡。 根據(jù)資料調(diào)查,這個人不過是三十出頭的年紀(jì),但是看上去卻又四十多的模樣,整個臉顯得十分的蒼老,而且整個人除了那雙銳利的眸子,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是死氣沉沉的。 “顧家!”顧北辰只是說了兩個字,何靖有些疑惑的看著顧北辰,顧北辰的手中的銀色手槍,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奪目,“怎么?想不起來,你是軍人出身,難不成顧家會不知道么?你們說中的新式武器很多都是經(jīng)過我們手的,難道我們顧家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出名么?” 何靖這才猛然想起了那個神秘低調(diào)的顧家,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北辰,似乎不太相信,但是片刻之后,則是釋然得一笑,“若是真的是死在顧家家主的手里面,我也是死而無憾了,行尸走rou的生活,我也是活夠了!” “既然活夠了,就別這么活著,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不過死在我的手里面你是不憋屈的!”顧北辰伸腳踢了踢落在自己腳邊的槍,“其實(shí)你不覺得你這輩子活得很憋屈么?當(dāng)兵屢獲戰(zhàn)功,但是現(xiàn)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倒也是甘心?” “應(yīng)了那句話,好死不如賴活,或許在你們的眼中,我是個懦夫,我選擇了一條讓你們覺得很羞恥的道路吧,誰讓我對這個世界并不是了無牽掛呢!”何靖嘆了口氣,“其實(shí)吧,我本來可以換個身份的,但是卻不想那個樣子,所以這么多年,我沒有住過旅館,更不曾坐過火車什么的,就像一個鬼魂一樣,游蕩在c市,我數(shù)過c市每條街道一共有多少的路燈,每個夜里都很難熬,這次也算是給我自己一個解脫吧!”何靖釋然的一笑。 “你說的牽掛是你的弟弟吧!”何靖一愣,目光陡然變得銳利,顧北辰只是伸手擦拭著那把手槍,“行了,你的這點(diǎn)事情,不夠我調(diào)查的,而你弟弟已經(jīng)知道你并沒有死,而且還是個殺人嫌疑犯,你覺得你這樣子,給你弟弟能帶來什么!”何靖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顧北辰,然后快步上前。 顧北辰身邊的大漢,直接伸手?jǐn)r住了何靖,何靖的眸子死死地扣著顧北辰,顧北辰示意攔著何靖的人退下,何靖卻止步在了顧北辰的面前:“你到底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們都知道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不過顯然你已經(jīng)入了歧路了!”顧北辰的目光幽深的見不到底,死水一樣,但是看著何靖,卻讓何靖覺得這個人似乎是了解自己的。 何靖整個人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顧北辰所看見的何靖的照片,都是一些參軍時候的照片,那時候的何靖,英姿颯爽,整個人器宇軒昂,雖然長得不算出眾,但是周身的那種感覺給人就是有朝氣,積極向上的,但是此刻的何靖,整個人和路邊的乞丐差不多,除了一雙過分凌厲的眸子,全身上下都是邋遢不堪。 “是啊,一步錯步步錯……若是有可能替我給佟書記送給花吧,這輩子我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殺死了佟書記!”何靖說完快步彎腰將顧北辰腳邊的槍撿了起來,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心臟的位置。 “果然佟齊的死和你有關(guān),是令狐澤指使的么?”顧北辰的話音未落,就聽見了一聲槍聲,顧北辰直接向后退了一步,一滴血噴濺在了顧北辰的鞋子上面。 “對不起,死了還要把你弄臟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茍活了五年,也是時候該走了!”何靖說完,身體猛地向后倒去!倒在了草地上面,撿起了一些水花,而周圍因為槍聲的緣故,驚起了正在休息的鳥雀,周圍的蟲鳴蛙叫,似乎都變得大了一些。 “家主,怎么辦?”一個人上前,看了一下何靖,確定已經(jīng)死亡,顧北辰看了看何靖,倒是個忠心的,就是死了都不愿意說出背后的那個人是誰么?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呢?顧北辰看著何靖的尸體,微微一笑,“我們先撤,派人盯著令狐澤,若是那邊又任何動作,立刻報警說這里發(fā)生了命案!” 季遠(yuǎn)疑惑的看著顧北辰,這兩件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么?顧北辰直接回身上了車子,公園一如既往的平靜。 “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顧北辰拿著手襪將鞋子上面沾到的雨水血跡和泥土擦掉,季遠(yuǎn)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卻是不知道,“我聽說之前那個潘樹強(qiáng)身體里面有定位系統(tǒng),我想這個人的身體里面也是有的,他能夠出來暗殺佟修,肯定是受了令狐澤的指使的,若是令狐澤長時間聯(lián)系不到人的話,肯定會派人出來找的,到時候這個殺人的罪名,自然有人替我們背了!” 季遠(yuǎn)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還是覺得有些疑惑:“要是他不出現(xiàn)呢,或者說不找他呢?那豈不是白費(fèi)功夫了?” “那就是看他能不能沉得住氣了,經(jīng)過了潘樹強(qiáng)的事情,他或許都能親自出來?”季遠(yuǎn)也算是明白了,這事情,完全靠的就是猜測和運(yùn)氣了,不過后來事實(shí)證明,這件事情顧北辰做對了,完美的局,設(shè)計了令狐澤。 畫面切換到,令狐澤和蔣千里兩個人到了公園之后,蔣千里按照定位系統(tǒng),一邊找尋著何靖,蔣千里還在撥打著何靖的電話,仍舊是顯示打不通的,但是定位系統(tǒng)顯示已經(jīng)在這個附近了,令狐澤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他發(fā)現(xiàn)前面有許多比較凌亂的腳印,但是一想到這里是公園,又不是什么荒無人煙的野外,有些腳印也是正常的。 周圍安靜的有些詭異,除了皮鞋踩踏雨水的聲音,就是雨水打在雨傘或者是植被上面的聲音,而很快的他們的眼前就出現(xiàn)了何靖的尸體,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想到眼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一幕,蔣千里剛剛想要過去,令狐澤伸手拉著蔣千里,示意他別動,而令狐澤緩慢的走過去,他蹲下身子,將手指輕輕的放在何靖的鼻子前面,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呼吸,何靖的眼睛睜得很大,雨水直接打在何靖的臉上面。 令狐澤看著何靖握著槍的姿勢,是自殺的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令狐澤搞不懂,而潘樹強(qiáng)的事情隨即出現(xiàn)在了令狐澤的眼前,而突然一陣警笛劃破了夜空,蔣千里驚恐的看著令狐澤,令狐澤示意蔣千里先不要出聲,因為他們根本不懂警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附近。 “不會是來找他的吧?”蔣千里壓低聲音,因為下雨的緣故,周圍的雜音很多,不過令狐澤開始聽得出來,有一群人正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令狐澤看了看周圍,心里面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 握著傘柄的手瞬間收緊,那臉上面煞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而森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地上面的何靖,何靖的眼睛也是睜得很大,死不瞑目,令狐澤握著傘柄手,根根指節(jié)分明,捏著傘柄,根根泛白,而她的眼中似乎在蘊(yùn)蓄著什么風(fēng)暴一般。 而蔣千里似乎也聽見了由遠(yuǎn)及近的聲音,而沒有由來的心里面一陣驚恐,他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看了看地上面的尸體,似乎也明白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看了看令狐澤,令狐澤異常明亮的眸子,一直死死地盯著地上面何靖的尸體:“到了警局,別亂說話!” 蔣千里剛剛點(diǎn)了頭,他們已經(jīng)看見了一群人沖了過來,“不許動,通通將傘放下,把手舉起來!”趙銘的話音未落,就透過昏黃的路燈看見了燈下站著的兩個人,頓時有如五雷轟頂,而此刻天空一道閃電滑過,瞬間將在場的所有人的臉都照亮。 這邊來的警察,都是如遭雷劈一般的,對于看見的一幕,都是不敢相信的,而趙銘卻看見了地上面那被閃電照亮的人臉,不甚清楚,不過那個人的身下已經(jīng)流了一灘血,而那個人睜大的瞳孔,也顯得格外的嚇人,尤其是在青白的閃電之下,那慘白的臉,更是深深地印在了所有人的心里面。 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接了報警電話,匆匆趕到現(xiàn)場,碰見的居然會是這樣一幕,尤其是趙銘,此刻心里面真的是萬馬奔騰啊,他都能夠預(yù)見到自己此刻的臉,肯定比被雷劈過更加的精彩,他只是慢慢的走上去,手中的槍還握在手里面,顫顫巍巍的,“令狐司令,你怎么在這里?” “那你們?yōu)槭裁磥磉@里?”令狐澤此刻就如同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很難堪,他這輩子哪里被人這么算計過啊,而現(xiàn)在絕對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污點(diǎn)了,他此刻想要?dú)⑷说男亩加辛?,凌厲異常的眸子,看得趙銘都有些肝顫了。 “有人報警這里有兇殺案,但是……”趙銘他們都是沒有打雨傘的,統(tǒng)一的穿著雨衣,此刻所有人站在原地都是不知道該怎么做。 但是令狐澤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這一次是被人設(shè)計了,在劫難逃了,因果報應(yīng)這種東西,終究還是來了,“行了,我也不為難你們,帶我上車吧!”其實(shí)趙銘的手中除了拿了一把手槍,還帶著一副手銬,而此刻令狐澤手一松,雨水瞬間傾瀉而下,而雨傘跌落在雨水之中,落滿了雨水和泥土。 令狐澤就任憑著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面,他的面色十分難看,只是伸出了雙手,“司令!”蔣千里,快步上前,將自己的傘給令狐澤撐起來,趙銘拿著手銬的手都開始微微地有些顫抖了,這他是配合了,可是我不敢啊,不是說趙銘真的那么膽小,只是這人他實(shí)在是下不去手?。?/br> 而令狐澤則是快步上前,直接從趙銘的手中奪過了手銬,“咔!咔——”兩下子直接將自己給拷上了,這下子所有人都是愕然了,“帶我上車吧!”趙銘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還能說什么,都這么配合了! “趕緊保護(hù)現(xiàn)場!”趙銘伸腳,提了一下一邊的李耐,李耐立刻開始著人開始保護(hù)現(xiàn)場,因為現(xiàn)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所以保護(hù)現(xiàn)場的難度有些大,況且,他們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證據(jù)已經(jīng)被雨水沖刷走了! 趙銘只是走在令狐澤的身側(cè),伸手象征性的攥著令狐澤的胳膊,而剛剛出了永遠(yuǎn),突然一陣閃光燈撲面而來,幾個人都是差點(diǎn)被刺得沒有睜開眼睛,而趙銘和一群警察,立刻上前將記者攔在了外面,雖然冒著雨,但是依然不能阻止這些人那一刻八卦躁動的心,而令狐家本來這幾日就是處于風(fēng)口浪尖的,這下子算是直接被推到了公眾面前。 而此刻的令狐澤已經(jīng)很快的上了車子,為了避免等一會兒出現(xiàn)一些別的狀況,趙銘只能先將令狐澤押送回來警局,而一路上面,令狐澤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眼睛冷冷的注視著窗外,那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強(qiáng)大氣場,趙銘默默的給自己的局長打了個電話,一開始無人接通,趙銘伸手擦了擦臉上面的水,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趙銘此刻只是看了看坐在后面的令狐澤,這個人要是真的下臺了,估摸著整個時局都要動蕩很久,最近這出的都是什么事啊。 趙銘又給局長打了個電話,這次終于接電話了,“喂——趙銘你個小兔崽子,你要是沒有天大的事情,我明天上班一定要宰了你!” 趙銘的心臟差點(diǎn)被局長的大嗓門給嚇了出來,“局長,出事了,死人了!” “他奶奶的,哪幾天沒個敏感?。 闭f著那邊還打了個哈氣,“你們先過去保護(hù)現(xiàn)場,進(jìn)行初步的勘查工作不就行了,大半夜的還打電話給我!”局長大人的口氣明顯不太好,這下雨天的,人總是比較嗜睡的。 “關(guān)于令狐家的!”趙銘這話說完,局長愣了片刻,然后瞬間清醒了,他直接從床上面跳了起來,“你再說一遍,特奶奶的,還真是見鬼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局長說著匆忙掛了電話,連衣服的紐扣都扣錯了,忙不迭的往外面跑! 趙銘看了看窗外,雨似乎并沒有停的樣子,而這一夜也注定不安寧了,趙銘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瞥眼看了一眼后面的令狐澤,令狐澤的側(cè)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但是整個人坐得筆直,從上車開始這個姿勢就從未變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生人勿進(jìn)那種! ☆、147 尸體間的共通之處 一大早佟秋練無論是打開什么東西,報紙也好,手機(jī)也好,或者是電視節(jié)目,鋪天蓋地的全部都是令狐家的事情,佟秋練干脆就眼不見為凈了,坐在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這幾天的天氣一直不太好,佟秋練坐了一會兒,施施就看見佟秋練,直接起身似乎是準(zhǔn)備出門離開的樣子,“小練,做什么去?” “你今天有事情么?沒事的話,陪我去個地方!”佟秋練拿起了手邊的針織外套,佟秋練此刻穿著一身白色的到腳踝的連衣長裙,搭配一件寶藍(lán)色的長款薄外套,整個人的皮膚襯得透明瑩白,施施將手中的劇本合上。 “沒有什么事情,說吧,你要去哪里!”施施拿起了只是簡單地穿了一個套頭的薄毛衣加上一個緊身的黑色牛仔褲,看起來休閑清爽,只不過這種小清新的衣服,在她穿了之后,總是帶了一些嫵媚風(fēng)情。 仍舊是蕭晨開車的,現(xiàn)在佟秋練可是蕭家的重點(diǎn)保護(hù)對象啊,佟秋練想要等到這一胎穩(wěn)定了之后,再告訴蕭家的另外一些人,所以現(xiàn)在蕭晨對佟秋練可以說是寸步不離的,蕭晨這頭腦比較簡單,大哥下落不明,一定要好好照顧大嫂啊,也許再過九個月,自己就有萌萌噠的小侄女了。 大早上的,路上面已經(jīng)開始堵車了,因為是下雨天的緣故,一路上面倒是遇見了一些因為下雨天輪胎打滑而造成的事故,本來半個小時的車程,愣是花了快一個小時,到了目的地,佟秋練的懷里面抱著一束白色的菊花,上面還粘著一些雨水,蕭晨下車,為佟秋練撐傘,佟秋練從蕭晨的手中接過傘,“你在車?yán)锏任野?,我和施施去去就回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br> 蕭晨有些猶豫,不過佟秋練堅持,他也沒有辦法,蕭晨上車之后,看著佟秋練和施施兩個人撐著黑色的雨傘,緩緩地走進(jìn)了墓園,蕭晨看了看周圍,一大早的,還是下雨天,周圍出氣的安靜,甚至是靜謐的讓人覺得心里面有些不自在,因為就是透過大門口,蕭晨都能夠看見墓園里面的墓碑,整齊劃一的。 佟秋練走到了佟齊和趙曼枝的墓碑前面,施施這才知道,佟秋練的父母墓碑居然是葬在這里的,施施彎下腰,將上面落下的樹葉拿開,拿起了包里面的一張手帕,將墓碑上面的照片擦拭干凈,佟秋練只是靜靜的看著,將花束放到了墓碑面前,“爸媽,女兒真是不孝,五年過去了,我才發(fā)現(xiàn)你們的死亡并不單純,我真是不孝……” 佟秋練的聲音很清冷,施施則是站到了一邊,佟秋練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而突然佟秋練的手機(jī)就響了,佟秋練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居然是趙銘的,說實(shí)話,佟秋練并不太想?yún)⑴c最近的案子,但是卻又想要知道最近案子的進(jìn)展,猶豫了很久,佟秋練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是佟秋練!”佟秋練的眼睛只是盯著父母的照片,照片上面的兩個人,都是嘴角含笑的,佟秋練微微側(cè)過臉,示意了一下施施,撐著傘,就往外面走。 “佟法醫(yī),我想你已經(jīng)看見了c市昨晚發(fā)生的拿起案子了,本來我們也不想要麻煩你的,但是真的不好意思,這個事情恐怕還是需要麻煩你了!”佟秋練也知道,趙銘也不是那種喜歡麻煩人的人,而且兩個人一起也算是辦了兩起案子了,對彼此也算是比較了解的,佟秋練只是應(yīng)了一聲。 “只是這個案子,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您還記得殺死了孫法醫(yī)的那個何靖么?”佟秋練的腳步滯緩了一下,害的施施差一點(diǎn)直接撞到了佟秋練,佟秋練的腳步頓了一下,而神色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是找到何靖了么?還是說你們現(xiàn)在有何靖的消息了?”佟秋練明顯加快了腳步,這墓園不是什么新建的墓園,這石板磚的道路上面,落滿了青苔,還是很容易打滑的,雖然去了穿的是平底鞋,但是施施還是有些擔(dān)心,而施施在聽見了何靖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明白了,這是警局找來了吧,倒是速度挺快的。 “這事情您還是先來一趟警局吧,這何靖的案子一開始也是您接手的,所以我們還是先找了你,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要是沒有……”趙銘也知道現(xiàn)在佟秋練或許根本就沒有心思管這些東西,畢竟蕭公子此刻還是下落不明的,趙銘本來打算直接去醫(yī)院和佟秋練面談的,但是醫(yī)院那邊說佟秋練昨天剛剛出院了,而趙銘此刻哪里敢去蕭家啊。 “沒事,我現(xiàn)在就過去!”佟秋練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上了車子,等到施施剛剛上車,“蕭晨,送我去警局!”蕭晨看著佟秋練的臉色不太好,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著佟秋練的神色。 車子還沒有駛?cè)刖值臅r候,車子里面的三個人已經(jīng)看見了警局門口,已經(jīng)圍堵了許多的記者,而這些人很多都是冒著雨的,將警局的大門死死地堵住了,車子是完全進(jìn)不去的,而有一些眼尖的記者突然就看見蕭家的車子,因為這車子,蕭寒以前經(jīng)常開,而且這次是到警局。 只能是兩件事情,要不就是蕭夫人為了蕭寒的案子,來警局處理事情,要不就是為了昨天晚上面,令狐司令涉嫌的那一起謀殺案,無論是哪一個,都是足以讓他們興奮的大新聞了,所以一瞬間,所有記者蜂擁而至,將他們的車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若是他們知道此刻施施還坐在車子里面,指不定又要怎么興奮了。 其實(shí)他們來警局的時候,每個人都是各懷心思的,所以壓根忘記了,此刻的警局門口,肯定是圍了不少的人,佟秋練直接拿起了電話,給趙銘撥了電話,很快的,從里面就沖出來一群警察,將記者攔在外面,車子才得以緩慢的進(jìn)入了警局大院之中,而他們?nèi)齻€人下車之后,趙銘又一次看到施施,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好了。 而佟秋練剛剛下車,就發(fā)現(xiàn),今天的警局還真是格外的熱鬧,因為光是停車位,就找了老半天,而佟秋練剛剛下車,就發(fā)現(xiàn)了,警局大院里面停著各種各樣的車子,而光是看這些車子的車牌號,幾乎都可以斷定,來的人都是來頭不小的,而警局辦公樓的大門口,熙熙攘攘的也坐著不少人,在看到了他們?nèi)齻€人來的時候,都是向著他們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男人,在看到施施那一張嫵媚傾城的臉的時候,眼睛都直了,施施則是嫵媚多情的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fā),這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不然的話,指不定又要出現(xiàn)什么圍觀簽名的現(xiàn)象了。 而李耐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看到施施自然也是眼前一亮:“佟法醫(yī),施施小姐,蕭二少爺也過來了,趕緊進(jìn)來吧,外面也挺冷的!”佟秋練走進(jìn)警局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除了中間那一條只能擠下一個人的過道,別的地方,幾乎都是被人占滿了,這種陣仗,佟秋練倒是頭一次看見,不過想到了令狐家的勢力,還有這幾年令狐澤的高升,這個樣子也是可想而知的。 令狐澤好的話,自然是沒事的,那些和令狐澤有關(guān)系的人,肯定是高興地,但是令狐澤若是不好的話,這個事情就大條了,這肯定會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鏈條,這里面的利害關(guān)系,佟秋練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昨天晚上陸陸續(xù)續(xù)的就有人過來了,忙活了一晚上,光是接待這些領(lǐng)導(dǎo),就費(fèi)了不少功夫,能把人折騰死!”李耐說著嘆了口氣,其實(shí)在剛剛佟秋練靠近李耐的時候,就聞到了他的身上面的煙味和一些咖啡的味道。 “這不是去辦公室的路吧!”佟秋練對他們辦公的地方很熟,這怎么走著走著,方向都變了。 “辦公室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今天來的那些大佛,所以改在會議室商討案情了!”佟秋練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周圍總是經(jīng)過一些在忙活的人們,警察局里面,充斥著各種議論的聲音,和一些打電話的聲音,顯得十分的雜亂。 李耐直接推開門,那里面直接鉆出來一股嗆人的煙味,施施直接將佟秋練拉到了身后,“你先別進(jìn)去,這味道能熏死人!”施施則是大步上前,直接走了進(jìn)去,那里面正在分析案情呢,這冷不丁所有人看到了施施走進(jìn)來,都以為在做夢呢,這人是只能在電視里面看見的啊,此刻卻是真實(shí)的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這難不成是出現(xiàn)了幻覺么? 施施則是不管不顧所有人的目光,直接走過去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外面還在飄雨,風(fēng)還是有的,很快的,這里面的空氣從一開始煩悶,充滿煙味,變得有些涼意了,而那些刺鼻的味道,也很快就消散了,施施這才注意到,會議室很大,而分列在兩邊的,一邊是穿著警察制服的,另一邊則是穿著軍裝的,有些楚河漢界的味道,而趙銘和幾個警察此刻正在前面的一個展板上面,分析著案子,看到了施施過來,趙銘也就明白了佟秋練來了。 而等到里面的味道散去,佟秋練才走了進(jìn)來,佟秋練剛剛進(jìn)來,就被這里面的陣仗嚇了一跳,這是在開什么軍警研討會么?這陣仗,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氛十分的尷尬,而且他們之間的那種感覺,就像是要吃了對方一樣。 佟秋練一眼就看見了軍部那邊,坐在最上方的人,居然就是令狐乾,這個時候,難道他不應(yīng)該避嫌的么?令狐乾也是沖著佟秋練一笑,而趙銘則是直接招呼佟秋練坐下,“佟法醫(yī),您坐吧,那個……”趙銘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施施和蕭晨。 “放心吧,我等會兒就走,蕭晨,車鑰匙給我,我先去車上!”蕭晨點(diǎn)了點(diǎn)頭,施施不留在這里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蕭晨爺跟著走了出去,“嫂子,我去外面等你!”佟秋練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門被關(guān)上之后,佟秋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煙灰缸,里面都是落滿了煙頭,“不好意思,我最近身體不好,不能聞到煙味,麻煩想抽煙的都克制一下自己!”佟秋練的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感情,雖然穿得溫暖清爽,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仍舊是生人勿進(jìn)的那種,佟秋練先是看了看展板上面的幾張照片,都是一些現(xiàn)場拍攝下來的照片,照片上面都是一些死者的照片,和現(xiàn)場所采集到了一些證物的照片,之間勾勾畫畫的,應(yīng)該在分析內(nèi)容。 趙銘將一個文件放在了佟秋練的面前,佟秋練直接打開文件,上面第一頁就是介紹何靖這個人的,這上面的人佟秋練是認(rèn)識的,佟秋練猛然抬頭,看了看展板上面的死者,雖然說五年過去了,這個人的外貌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尤其是照片拍攝的時候,都是陰雨連綿的,所以照片上面總是有些光線不足的現(xiàn)象的,但是這個死者居然就是何靖。 佟秋練狐疑的看著趙銘,趙銘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了,下面我們繼續(xù)討論這個案子,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九點(diǎn)左右,而這個時間段,沒有人能夠證明令狐司令有不在場的證據(jù),這個作案時間……” “放屁,什么作案時間,令狐司令怎么可能殺人,再說了,這明明就是這個人自殺好么?和我們司令有半毛錢關(guān)系啊!”這種大嗓門,還帶著一些嘶啞,不用看也知道是軍部的人,佟秋練一抬頭就能夠看見令狐乾那一張滿是擔(dān)憂的臉,他只是抿著嘴唇,佟秋練似乎覺得今天的令狐乾格外的不一樣,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佟秋練又說不出來! “你們沒有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么?一個個的都給我閉嘴,安靜的聽,要不就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出去!”令狐乾的聲音冷的不帶一絲的調(diào)笑,和他之前說話的語氣相去甚遠(yuǎn),就是佟秋練都忍不住身體一個激靈,這令狐乾嗓門也是夠大的啊。 “那我們繼續(xù)吧,然后就是這個死者的問題了,因為尸體還在處理當(dāng)中,具體的死亡原因,還是要等尸檢報告出來,我們才能夠斷定死者的死亡原因,下面我們就來說一下這個死者的問題吧,死者的名字是何靖,年紀(jì)……”所有人都很安靜,而佟秋練很快的將趙銘給自己的文件看完了。 佟秋練掃了一眼全場,果不其然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何綏的臉色蒼白,不像是別人都是看著趙銘,或者是在思索事情,他是低著頭,雙手死死地扣著手中的水杯,而低垂著腦袋,整個人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而身上面則是散發(fā)著一股陰郁之氣,哎……等了這么久的消息,最后等到的卻只是哥哥的一個死訊,任是誰,心里面都會覺得不舒服的吧。 “很多的分析結(jié)果都要等證據(jù)和尸體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所以還是麻煩各位稍安勿躁了!”趙銘最后這話明顯是對軍部這邊的人說的,這會議算是結(jié)束了,趙銘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特么的,趙銘這輩子都不會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想想都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從昨晚開始,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是高度緊繃的。 不僅僅要負(fù)責(zé)查案子,加上各個上級都要來進(jìn)行“慰問”一下,弄得趙銘一個頭兩個大,比起你之前的所有案子都是耗費(fèi)心神的,趙銘端了個板凳坐在佟秋練的身邊,會議室里面的人都被安排了一些任務(wù),此刻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佟秋練、趙銘、令狐乾和何綏四個人。 “沒有監(jiān)控系統(tǒng)么?”佟秋練翻了翻報告,上面沒有提到監(jiān)控系統(tǒng),而且剛剛趙銘全程的案情分析,也是沒有提到。 “下雨天的,本來就是畫質(zhì)不清晰,加上周圍有的監(jiān)控,都是完全拍不到這個公園的概況的,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監(jiān)控,唯一一個咖啡廳,那里面的監(jiān)控倒是記錄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只不過……”趙銘看了看令狐乾,很顯然是令狐乾不準(zhǔn)說的。 佟秋練倒是好奇的看了令狐乾一眼,“紀(jì)記錄了什么?既然是咖啡廳這種公共場合,就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吧!”佟秋練也是好奇,倒是發(fā)生了什么,其實(shí)杜宇令狐澤出事情,佟秋練的心里面當(dāng)然是震驚的。 令狐家的人一向都是嚴(yán)于律己的,對別人苛刻,但是對自己更是十分的苛刻,所以這種事情完全就不像是令狐家的風(fēng)格啊,但是這個案子,最讓人覺得無法下手的,自然就是現(xiàn)場的證據(jù)實(shí)在是少的可憐,這還要?dú)w功于,這一場大雨了。 “這個我稍后和你說,你可以負(fù)責(zé)這次的解剖么?”佟秋練倒是十分的詫異,因為她和令狐乾的最后一次見面,并不算是很愉快吧,令狐乾也知道,自己對他們家是有意見的,這種情況下面,令狐乾居然說要自己負(fù)責(zé)解剖,佟秋練其實(shí)不太想要摻和到這件事情當(dāng)中的,畢竟涉及的東西太多,而且自己的身體。 “佟法醫(yī),我哥的案子一直都是你負(fù)責(zé)的,所以還是想要拜托你!”何綏說著,居然起身沖著佟秋練深深地鞠了一躬,而何綏一直低著頭,佟秋練分明看見了這個粗獷的大漢的面前的地面上面落了一地眼淚,佟秋練嘆了口氣。 “打電話讓小白過來吧,我的身子或許吃不消太長時間的解剖任務(wù)!”佟秋練說著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這三個男人又不是笨蛋,都是沖著佟秋練投去了震驚的目光,佟秋練只是沖著他們微微一笑,“這消息你們替我保密,好了,我現(xiàn)在去實(shí)驗室了,不用送我過去了!”佟秋練說著直接起身,因為蕭晨在外面,佟秋練剛剛出去,蕭晨將手中的一杯熱牛奶遞給了佟秋練。 “嫂子,可以回去了吧!”佟秋練喝了一口熱牛奶,覺得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陪我去實(shí)驗室吧,我等會兒有個解剖任務(wù),等小白過來了,你先送施施回去,不然讓她等太久了!”一聽到解剖,蕭晨的眼睛都放光了,而當(dāng)兩個人到了實(shí)驗室的時候,小王早就接到通知了,立刻歡迎佟秋練過來,而蕭晨看到了實(shí)驗室里面的這些標(biāo)本和瓶瓶罐罐里面人體器官,整個人都走不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