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崔跡嘴上的對不起一直沒停過,“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沒把喜歡你的事情告訴給他們,讓他們誤會傷害你了,對不起……” 崔跡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又吻了一下她憤怒的眼尾。 楊思思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她忍了忍眼淚還是模糊了視野,索性抱住崔跡就開始大哭,“你才不喜歡我呢,你喜歡的是孫卓,還因為她欺負我?!?/br> “沒有,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從始至終,什么樣子的你我都喜歡,我沒有喜歡過孫卓,他們今天做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崔跡努力安撫著楊思思的情緒,攔腰把她抱住,讓她舒服的窩在自己的懷里。 “你騙人?!?/br> “沒有,我不會騙你的?!?/br> 崔跡抱著變得安靜的楊思思,“今天是不是被砸到了,疼不疼?” 楊思思眼睛閃著淚光,拍了拍自己的頭,“這里砸的好疼?!?/br> 面對楊思思的撒嬌,崔跡照單全收,幫她揉了揉頭,又吻了一下她的發(fā)頂,“親一下就不疼了?!?/br> “還有這兒?!睏钏妓贾噶酥缸约旱募绨?。 肩膀君也收獲崔跡的隔衣吻一枚。 楊思思樂此不疲指了指自己的嘴,崔跡笑著看著她噘嘴索吻的樣子,垂眸輕輕印了一下。 楊思思睫毛上還掛著眼淚,卻已經(jīng)眉眼帶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有這里也挺疼的。” 崔跡:“……” 楊思思抬頭紅著鼻子望著崔跡,崔跡也垂眸望著她。 崔跡瞳孔是漂亮的深灰色,要離得很近才能分辨清楚,可能是因為混血的緣故,他的睫毛濃密卷翹,簡直比睫毛膏的模特還要漂亮,下睫毛也非常豐盈,他專注看著你的樣子,會讓你覺得似乎他的整個世界都是你的。 楊思思怔怔的望著崔跡的眼睛,伸手去輕松的抓住了崔跡的睫毛,好還用力拽了拽,“這睫毛是假的嗎?” 崔跡的眼皮被睫毛拉的翻起:“……” 崔跡的假睫毛問題,在楊思思抓下來好多根睫毛后,辯證以失敗告終。 楊思思扭捏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站久了腳疼?!?/br> 崔跡對這件事倒是挺嚴肅的,“學校里不能背你,要起碼確定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才行,你累了的話就慢點走,我給你拿著書包。” “可是我腳疼。” “……” 兩個人最后討價還價的妥協(xié)是,崔跡在確定沒人的情況下,背她下樓到教學樓門口。 走廊另外一端轉(zhuǎn)角處,貼靠著墻站著的陸明源落下目光轉(zhuǎn)身也走下了樓梯。 ———————— 楊思思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體檢,貼著崔跡的肩膀說道:“咳,你猜我多重?!?/br> 崔跡還作勢掂量了一下楊思思的體重,“一百三十多斤吧?!?/br> 楊思思氣憤用小拳頭捶了下崔跡的肩膀,“我沒有這么重,我才一百二十斤?!?/br> 崔跡皺眉瞥了楊思思一眼,“你是不是做什么小動作了,你至少也要一百三十斤吧?!?/br> “沒有這么重?。。◇w檢老師還說我照片長得像一百斤的。” “哦,她這么騙你一定不知道我要背你?!?/br> 她竟然被吐槽了! “崔跡你嫌我重我就下來好了,你松手,我要下來!” 崔跡悶笑仍舊背著楊思思,“明明是你先要問我你的體重的,再有我也沒嫌棄你,你再胖點才好呢,把媳婦養(yǎng)胖了是男人的本事,媳婦越胖越有面子。” 楊思思哼了一聲,“誰說做你媳婦了,去找你的孫卓吧!” “孫卓沒你重,我不喜歡?!?/br> “你還是嫌棄我胖!”剛好到了教學樓門口,楊思思直接跳了下來,皺眉拿過自己的書包,憤憤的往外走。 “別再為這件事生氣了?!贝捋E知道楊思思只是裝裝樣子,站在她身側(cè)跟著她。 楊思思不太開心的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丟臉,才讓孫卓欺負我的?” 崔跡失落的嘆了口氣,“沒有,我真不知道這件事,還被他們故意引走了,不然他們想欺負你的機會都沒有?!?/br> 楊思思自顧自的說著,“我日后不說是?;壍陌?,長得也是十分討喜的,配你這個熊樣子卓卓有余,誰看不上誰還不一定呢!” “嗯,那時候我就跟著你走,你去哪我去哪?!贝捋E說的煞有其事。 楊思思驟然回頭,“你當我說笑是不是。” “沒有?!?/br> “我以后可是一個超級大美女!”肺活量十足的怒吼響徹整個校園。 ☆、第54章 比楊思思和崔跡的關系更糾結的事,就是楊思思家的后院也著火了。 自從遲玉的身份暴露后,楊爸爸就開始有恃無恐,從三天兩頭的不回家,直到三天兩頭的偶爾回家,楊mama雖然憋著心里的委屈不說,楊思思也能猜到她為這件事上了多少火。 可楊mama還是普通家庭婦女的思想,以為自己在家里賢惠養(yǎng)包子,男人總有回頭的一天,所以她為這個家庭的努力也頂多是整日淚雨梨花的給楊爸爸打電話,求他回來,直到楊思思那天回到家,看到了楊爸爸帶著遲玉回來。 遲玉見到楊思思放學回來后,就刻意把穿著校服身形姣好的楊珍妮推到了楊爸爸面前,“宏軍,我們孤兒寡母的等你這么久了,你今天就做個決斷吧,你到底是要我們娘倆,還是這個不愛你根本不關心你的女人。” 楊mama聽了遲玉的話就火了,她怎么不愛楊宏軍,只是她的生活她所受的教育無法讓她整天把情愛掛在嘴邊罷了,可雖然這樣,楊mama也最笨的不知如何還嘴。 楊思思看了有些猶豫的楊爸爸冷笑了一聲,“哦,到你嘴里你這個小三帶著的拖油瓶就成了可憐的娘倆了,我mama和爸爸有合法的結婚證,是法定夫妻,卻要忍受著你的橫刀奪愛,整天丈夫的影子都見不到,這就不可憐了?” 遲玉對著十幾歲的楊思思,說起話來也不臉紅,“愛情面前沒有先來后到,也沒有什么合法不合法的關系,愛情是凌駕于一切的存在,你父母之間已經(jīng)沒有愛了,為什么還要維持著婚姻的軀殼?” 楊爸爸聽了之后很感動,目光癡癡的看著遲玉,楊思思看到楊爸爸這種戀愛中低能低智商的樣子,覺得無可救藥的嘆了口氣。 楊爸爸走到楊mama前,楊mama以為楊爸爸痛改前非要回到她身邊了,去沒想到他牽起她的手說道:“對不起了,方齡,我不能放棄遲玉,所以……我們離婚吧!” 楊mama徹底崩潰了,“不許,我不同意,我們不能離婚,宏軍你不可以和我離婚的……” 遲玉看著楊mama失態(tài)的樣子笑笑,“笑話,你又沒綁著宏軍,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有什么不能離的,等到離婚了,你去找屬于自己的真愛,我們都放彼此一條生路,不是很好嘛?” 楊思思不愿意看到楊mama在這對母女面前太喪失自尊,盡可能把她掩護到自己身后,“爸爸,我想離不離婚都是我們一家三口商量的,你能先把這兩個人送走,回來我們談嗎?” 遲玉瞪著楊思思,“有什么事我們不能聽到的,你和你mama還想耍什么花樣嗎?” 楊mama只顧著在楊思思身后哭,什么作用也起不到,楊思思只能維護楊mama說道:“這里是我父母的家,你作為一個客人,我們有權利請你離開這里?!?/br> 楊思思最后看了楊爸爸一眼,楊爸爸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也覺得自己帶遲玉回來是有點太過沖動,他其實只怕楊mama不肯放他自由想帶遲玉過來讓她們兩個女人爭去,自己樂得享其成,可看楊思思十分在乎方齡的樣子,還是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 遲玉走后,楊爸爸和楊mama才開始了正面的討論。 楊mama一邊哭著一邊不同意離婚,理由是楊思思年紀還小,她不能讓她沒有父親,楊爸爸則更加絕情了,他還是認為楊mama教不出好孩子,孩子給她養(yǎng)都養(yǎng)瞎了,提到了楊思思長得胖,學習也不是年級組第一,而楊珍妮則要長相有長相要學習有學習,如果楊思思同意,還想把楊思思帶著給遲玉養(yǎng)。 楊思思覺得楊爸爸真心是想多了,先不談遲玉允不允許她進他們家門,就算是她也不會輕易放過遲玉的,更何談做一家人。 經(jīng)過一晚上精疲力盡的無休止爭吵,楊爸爸為了楊思思的學習有一絲妥協(xié)。 那就是如果楊思思能在期末拿到年級組第一的成績,他就同意和楊mama維持婚姻,試著回歸家庭。 當然楊爸爸做了這個決定的前提是他根本不認為楊思思能考到全年級第一,不過是個空頭支票。 楊思思對楊爸爸同意維持婚姻倒是不大感興趣,只是她不想因為楊珍妮的關系被楊爸爸瞧不起,從前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楊珍妮簡直是她生命中的陰影,無法抹去的一記灰暗。 ———————— 在楊思思為了不蒸饅頭爭口氣拼命啃書的同時,她也發(fā)現(xiàn)了崔跡的變化。 那就是崔跡竟然開始不吭不響的看書了。 一開始楊思思在上自習的時候看見崔跡低著頭看書,還以為他在發(fā)呆,結果多看了幾眼,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在書上做著筆記。 他不是最討厭做筆記這種麻煩的事情了嗎? 崔跡注意到了楊思思的目光,轉(zhuǎn)頭望了她一眼,楊思思迅速低下頭,裝作沒看到,寫著自己手上的練習冊。 “你怎么開始讀書了?” “你不喜歡我讀書嗎?” “我看你對學習不怎么感興趣,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努力學習了?!?/br> “哦……因為……”因為我想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楊思思重重拍了一下崔跡的肩膀,“因為什么都好,你能意識的知識的重要性就還不晚。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崔跡斂眉,“別拿浪子比喻我,我是個可靠的男人。” 楊思思被崔跡老成的模樣逗笑了,“誰告訴你這個秘密的?” 崔跡咳了一下,“我家里工作的阿姨們,說女人都喜歡可靠的男人,我想我也是這種類型的,你覺得呢?” 這種變相問“你喜歡我嗎”的方式,已經(jīng)是有些崔式小調(diào)戲的意味了。 楊思思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我覺得阿姨們都是mama桑級別的了,說這種話難免和大眾口味有偏頗,據(jù)我所知,女人并不喜歡可靠的男人,而是喜歡堅、硬的男人!” 崔跡:“……” 楊思思意味深長對崔跡沉重的點了一下頭,“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你了吧。” 楊思思特意拿起長橡皮,做了一個掰彎的動作,橡皮彈回去后,楊思思又用手指彈了彈。 楊思思一臉你懂的表情。 崔跡:“……” —————— 臨期末考試前,同學們間的學習都很緊張,連于娜馬云蓋這種只帶腦袋不學習的熊孩子都被繁重的作業(yè)折磨得叫苦連天。 老師為了提高班級的整體成績,還在自習課給大家加課。 有一天二年十班最后一節(jié)課十分不幸的加了數(shù)學這門課。 數(shù)學老師是他們的班主任,他講起課來最愛講得沒完,時常壓堂壓榨他們得休息時間。 當天班主任講得是幾何,最后出了一道超綱的難題,而且所有練習冊上都沒有,是他自己出的。 班級里一片寂靜都在做題的時候,楊思思用筆帽戳著自己的臉蛋的時候,看見身側(cè)的崔跡突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