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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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br> 一個穿著肚兜的胖娃娃,拽著陳禾的袍子,可憐巴巴的仰頭。 石中火已經(jīng)被關在外面好幾天了,每當它想靠近主人,就會感覺到釋灃如同實質的森寒目光,火球只好縮到旁邊當自己不存在,如今主人終于落單了,石中火興沖沖的滾過來蹭點陳禾真元當好處。 因這里修士很多,為了掩瞞身份,石中火的沖天辮不再是火焰,幻化得像模像樣。 陳禾一時沒認出來,只感覺這胖娃娃身上的氣息與自己相近,簡直是同源所出,嚇得陳禾眼前暈眩,緊跟著他又在石中火靈力中感到屬于師兄的氣息(石中火之前與木中火部分相融)。 “你?” 陳禾一把將石中火拎起來,終于看出它是靈物所化,頓時松了口氣。 ——自己有孩子這事,實在很可怕。一個陳禾記不住的,陌生的女修,還給他生過孩子,簡直是晴天霹靂。陳禾想想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誰都不想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個道侶、 不過要是師兄的話… 陳禾若有所思。 “啾?!笔谢鸱薹薜淖叩脚赃?,圓胳膊抱著,鄙夷的斜眼看陳禾,他主人整天都在想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是,不在一處的時候也是,真是夠了。 第189章 大蚌 珊瑚礁盡頭,海上濃霧生起之處。 “老實點!”靈龜將夏秀山往一處巖洞前一丟,這才懶洋洋的說,“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南海蚌妖的棲息地!” 夏秀山險些嗆進一口海水。 巖洞周圍遍布著大大小小的海蚌,從雙殼里露出的珠光,將海面數(shù)丈之下照得幽幽發(fā)亮。靈龜張口噴出水箭,在巖洞周圍布下禁制,又諷刺的說:“你若是不怕死,可以試著逃跑!水下都是蚌妖,海面上則是蜃氣,就算有大乘期的修士來,也要鎩羽而歸?!?/br> 夏秀山莫名其妙,怒聲問:“我梁燕閣與南海蚌妖素無恩怨,你們強行扣押修士,這是什么道理?” “道理?妖獸還需要講道理嗎?” 夏秀山忍怒道:“你們妖獸從來都是在打不過的情況下講道理,難道我梁燕閣的威名,南海蚌妖不打算放在眼里了?” 靈龜腦袋一歪,嗤笑道:“算你嘴皮子靈活?!?/br> 它好整以暇的游過來,慢吞吞的說:“我亦是聽命行事,具體事由,我也不甚明白。只是聽說,你有個同門,叫童小真?” 夏秀山的臉一下黑了。 ——童小真性情頑劣,可做起事來一直都滴水不漏,哪怕是被他坑了蒙了的,也不一定知道真相,偶爾失手,被修為高深者看穿,這可以理解,但嚴重到海市蜃樓蚌妖來追究責任,這就有點離奇了。 “童小真怎么了?” “他跟中原修士是一伙的?”靈龜問。 “???”夏秀山暈頭轉向,不是中原魔修綁走了童小真嗎,事情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樣? 他還想再說,靈龜卻沒再搭理他,施施然的游走。 靈龜擺出的沉穩(wěn)不屑模樣,游過巖洞立刻變了,它湊到體型龐大需要好幾個同伴馱的鬼蚌先生面前,黑溜溜的眼珠里滿是好奇:“童小真是誰,我們?yōu)槭裁匆ニ???/br> “這是該你問的事嗎?”鬼蚌冷哼一聲。 “哦!”靈龜乖乖的游好,忽而又昂頭說,“那要是其他蚌問起來呢?““讓他們少管我的事。” 靈龜老老實實的說:“這我做不到?!?/br> “……” 鬼蚌怒而笑,一抖殼里的rou。 “去把說話好使的幾只找來,我親自對他們說?!?/br> “是!” 不一會,海中來了五只大蚌,全都體型笨重,沒一個是自己游來的——蚌也不會游。鯨馱鯊拖,各顯豢養(yǎng)的妖獸能耐。 其中一只蚌色澤潔白,兩片殼上干干凈凈,紋理分明。 鬼蚌一見,不由自主的挺起身軀,努力將掉出殼的rou塞回去,又努力的將兩片殼合攏,不想讓里面的珠光露出。 這難度太大,它拼命吸氣也沒能做到。 凡人衣裳不合適,還能換一件,妖獸化形后,皮毛脫落煉做法器,而南海蚌妖,一身的修為大半都在兩片殼上。要是rou太多,就只能露著,沒丁點辦法可想。 “你就省點事吧,鬼蚌!” 有只殼上臟兮兮的蚌妖懶懶的說,“你一肚子瘡,玊美人怎么可能瞧得上你?” “閉嘴!”鬼蚌氣得又有一段rou掉出了殼。 其他蚌妖哄笑一陣,不以為意。 倒是那只雪蚌細聲細語的說:“阿鬼,我等族人眾多,以你之能,隨你喜歡誰都成,何必遷就我,我已經(jīng)老了,天劫說來就來,可能也沒多少年好活了?!?/br> 鬼蚌不贊同的反駁:“那些靈智欠缺的,怎能與我等相比?” “胡說什么,那些同族只是資質普通,繼承的上古血脈不多,不夠活到萬載歲月?!卑鲅齻兌加行阑?,七嘴八舌的說起來,“鬼蚌,你生來就有這等資質,固然了不得,卻不要輕視同族,未開靈智的話也拿出來胡說,我族能化形的族人足足有上千,能吐人言的數(shù)以萬計,若真是沒生靈智的海獸也算上,南海蚌妖也不比龍涎蟹的數(shù)量少。” “龜縮不出,就算能把南海都填滿又怎樣?”鬼蚌憤怒。 “……” 大蚌們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才冒出句話: “阿鬼,這次小春沒回來,你是不是挺傷心?” “呸,我傷心什么?” “沒人給你治病挖瘡取珍珠……” “胡說八道!”鬼蚌急了,rou都氣變了顏色,“你們被一個人類小孩哄得團團轉,別以為我跟你們一樣?!?/br> “咳,那個——” 鬼蚌冷笑:“什么?” “小春的年紀好像比你大。” 說話的正是雪蚌玊美人,她樂得合不攏嘴(合不攏殼):“阿鬼,你還年輕,莫說在我們幾個之中,就是在同族里,你八百歲的年紀也是…” 有些蚌,靈智不開,卻能活萬年,鬼蚌這年紀簡直跟個嬰孩沒區(qū)別。 “你!” 鬼蚌被意中人這么一說,難堪得幾乎要撐不住軀體了,差點從靈龜背上滾落。 ——原來雪蚌總對他有情又似無心,若即若離的,其實是把當他當成娃娃看。 鬼蚌心中羞憤難言,呼呼地直吐氣,濃厚的白色煙霧噴入海水中,浮出水面形成蜃景,因這一口牽動本源真元,蜃氣里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顆虛無的珠子。 這種八百年火候的蜃珠,這里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因為鬼蚌與尋常蚌妖不同,蜃珠隱帶光華。 蜃氣,乃蚌妖求伴侶時所用。 每年海市蜃樓,亦是南海蚌妖相聚的盛會。 蜃珠便由蜃氣最濃處出現(xiàn),眾蚌單單看這顆珠子的模樣,就知道鬼蚌用情之深,大概已無法自拔。 “你…哎?!?/br> 雪蚌想說什么,最后還是閉殼不言。 在她看來,鬼蚌根本沒有多喜歡她,只不過似他們這等血脈最佳的蚌妖,南海僅僅剩下六只還活著,而雪蚌玊美人則是其中唯一的雌性。 “小孩子,年輕氣盛?!眲e的大蚌嘆氣嘀咕。 鬼蚌能喜歡雪蚌什么?不過是覺得玊美人是唯一配得上他的同族,這念頭生了,天長日久的積累,鬼蚌就真覺得自己愛玊美人愛得不行了。 這不是鬧劇嘛! 另外四只大蚌深感后悔,倘若早早發(fā)現(xiàn)這事,揍也要把鬼蚌揍清醒?,F(xiàn)在為時已晚,任憑他們勸什么,估計都要被鬼蚌當做是搶奪雪蚌歡心。 事實上,鬼蚌對他們一直有敵意,正是因此而起。 情敵嘛。 蠢蛋平常只是蠢而已,一旦陷入情。愛,更是蠢得無法可想,一邊納悶為什么如此不錯的自己追不到意中人,一邊又瘋狗似的把所有同性都歸為情敵。 “鬼蚌的那么多才學,全都學成身體里生的瘡了嗎?怎么就這么迂呢?”一只大蚌悶悶的傳音抱怨。 “修為高的人類就聰明?才學無雙的蚌,腦子肯定就靈光?有這種道理?”同伴也傳音嗤笑。 眾蚌一致贊同,這話說得不假! “我覺得小春比鬼蚌聰明多了?!?/br> “不能怪阿鬼?!毖┌霾蝗绦?,給鬼蚌辯白,“它一出生就是元嬰期,血脈濃厚,吾族為之歡騰,更是五千年來,蚌族唯一出現(xiàn)的珍貴血脈。恰好跟小春同歲,有小春在,我們又不順著他,可不就養(yǎng)成了這么個糟糕脾氣?!?/br> “順著他做啥?給我們找不開心?” “就是!” 蚌妖的脾氣都不好,沒揍鬼蚌,純粹是因為拉不下面子欺負小孩。 鬼蚌見他們吐著蜃氣,神識來去的嘀咕,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重重一哼:“今日閑話休說!馬上要出一件大事,你們須得知道?!?/br> “嗯?”眾蚌懶洋洋的張開殼,擺出傾聽狀。 暗地里,他們還在傳音。 “能有什么大事?海市的龍涎蟹又踩死了哪家妖獸,還是鮫人又哭著說布賣不出去?搞得滿海是珠,好像我們身體里的瘡都掉出來了一樣惡心?” 一只蚌晃晃自己雙殼里滿得快要溢出來的rou,傲慢的說:“你那個老黃歷,插什么話逞什么能,是小春的徒弟來啦!” “呸,你才是老黃歷!我已經(jīng)看過了,那修士叫詹元秋,氣質跟小春有幾分相似,瞧上去挺機靈,你們不怕把人嚇跑就去吧?!?/br> “你們在、說、什、么?!”鬼蚌氣得rou都鼓成了球,好像馬上就要爆開來。 “咳咳,你講!”眾蚌懶懶趴下。 即使再生氣,鬼蚌也只能忍著,將前因后果偷換概念的說了一遍:“我機緣巧合,能見少許未來,我看見雪蚌…被一個大乘期魔修毀掉一半殼,因壽數(shù)將盡,又受創(chuàng)嚴重,玊美人就再也不見我們了?!?/br> 鬼蚌說著倍感心酸,他懷恨離焰尊者,將好好的南海鬧得一團糟。 “那人現(xiàn)在修為淺薄,不趁這個機會減除后患,日后我們必定要后悔!”鬼蚌咬牙切齒的說,“還有那個東海修士童小真,他就是那人的幫兇,將他帶入了海市蜃樓,這次一并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