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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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衙役們趕到了,大聲驅(qū)趕著尸體邊的人,滿頭大汗的宋先生一下轎子,就看到不遠(yuǎn)處的陳禾。 他心里咯噔一跳,遍體發(fā)涼,就這么微微哆嗦著看陳禾離去。 天衍真人沒有注意到這些凡人,他試探著問:“豫州這幾日很亂?” 陳禾有些詫異:“你還會看死人的相?” “哪有這等本事?”天衍真人皺眉說,“但是一個人命不該絕,是不是枉死,這總是能瞧出幾分的。” “哼。” 陳禾捏著折扇,半晌才說:“有人在打我的主意,這事你覺得奇怪嗎?” 天衍真人立刻搖頭,同情的說:“…又有被天道扔回來的仇家上門了?” “非也?!?/br> 一個陳府的管事,陳禾壓根沒閑心跟他過不去。 昨天早上鬧得動靜很大,當(dāng)天夜里,這個凡人就不見蹤影了,陳禾接到豫州魔修稟告的消息時,比陳圳還早一點。 就像豫州魔修納悶官府為什么找上門查戶籍,潛伏在豫州城的人,必定也想知道這件事的緣由。 福管事,是死在陳禾敵人手里的。 “一個凡人,修士問了他的話,可以不著痕跡的抹掉記憶將人送回去,冒著犯因果的風(fēng)險,將人殺死,你覺得是為什么?”陳禾側(cè)頭問。 天衍真人:…… 如果沒記錯,上輩子他是正道領(lǐng)袖,對方是魔道魁首。 這樣問計是不是有點不對? 天衍真人忍著這怪異的感覺,試探著回答:“這個凡人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確實知道一個秘密,可這秘密…”陳禾深思,“沒有那么大。” 他出身陳家不錯,可別人能用陳圳陳杏娘做什么呢?那是兩個就算橫尸當(dāng)場,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的人。 “這就要看他知道的秘密是什么了。”天衍真人翻眼睛。 “豫州現(xiàn)在的郡守,是我的生身父親。” “……” 天衍真人一臉“你就這樣隨便的告訴貧道了,果然不是什么大秘密”的表情,長長的哦了一聲,奚落道:“那么,尊者你很可能錯過了知道一個秘密的機會,那個凡人,沒準(zhǔn)知道一點別的什么。” “你都說了,他是一個凡人?!?/br> “是啊,可是有時候連一只狐貍,都見過什么了不得的事呢?!碧煅苷嫒瞬灰詾槿?。 陳禾不耐煩的問:“道長下山來,究竟要做什么?” 天衍真人神色一正:“不知道,我最后看到天意,指向豫州城這條街,這便來了?!?/br> 第259章 你家主人 兩日后的傍晚,火似的驕陽褪去余威,路上一頂小轎晃晃悠悠的被抬著前行。 “快,再快些。” 宋先生撩開簾子,急切的催促轎夫。 他這躲躲閃閃的,不走大路,又要挨著墻根,就跟做賊似的,轎夫心里納悶,哪有這個點上別人家投拜帖的? 天氣太悶,半點風(fēng)都沒有,轎子里活像個蒸籠。 宋先生卻直冒冷汗,面色漸漸發(fā)青,就跟去刑場似的,忐忑不安的拈著胡須。忽然轎子一顛,穩(wěn)穩(wěn)的落到地上。 “您說的地兒到了,宋先生?!鞭I夫小心翼翼的探頭提醒。 宋先生長長吸了口氣,邁出轎子的時候手腳僵硬。 他抬頭看了眼這棟宅邸的院墻上梯子刮擦出來的明顯痕跡,神色就更不自在了,摸了半天袖子,才掏出拜帖與禮單,顫巍巍的走向大門。 宅邸的門框空蕩蕩的。 ——被衙役砸壞的那個抬走了,新的今天剛從木匠鋪拿來,幾個魔修琢磨著怎么往上湊呢。 門戶大開,也是宋先生走運:換了平日,他就是在門口敲半天,里面也不會有動靜的。 此刻宋先生不敢拿喬,福管事死得莫名其妙,仵作都查不出半點異常,這場他惹出的禍?zhǔn)?,只好他自己來吞苦果了?/br> “敢問幾位…這可是陳宅?” 官府找出的文書里,這棟宅子契書上光明正大的寫著陳禾的名字,籍貫身份什么的當(dāng)然是偽造的,但這樣反而令陳圳心里犯疑:誰會老老實實的將房屋真正的主人名字寫上去呢? 無獨有偶,豫州魔修們也這么想。 房契而已,魔尊寫他師弟的正好——這挺常見,修士們不是不能胡編亂造,但是很容易忘記自己當(dāng)初瞎填的是什么,聽說青州吞月尊者寫的就是他家那條狗的名字。 尋常百姓家門口不會掛著牌匾,想要問主人,走到門口來打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來了。 可是一個凡人能來這里干什么呢? 魔修們看也不看,粗聲粗氣的說:“你找錯了,快走!” 宋先生臉上掛著的笑容一僵,還好他早有吃閉門羹的準(zhǔn)備——如果這里是某權(quán)貴豢養(yǎng)死士的地方,又有天大的秘密,當(dāng)然不會搭理外人。 “那就是我打聽錯了,令主人不姓陳?數(shù)日前手下的人不曉事,多有得罪,鄙人這是上門賠禮來了,還望海涵。” 說著,宋先生恭恭敬敬的遞上拜帖。 魔修們沒有一個搭腔,自顧自忙活著。 宋先生年紀(jì)大了,這么彎著腰一會兒就吃不消了,心里惱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恰好這時童小真春風(fēng)滿面的從外面回來,中原沒有東海物產(chǎn)豐富靈藥廣博,但是勝在修士多啊,隨便坑…咳,賣點東西,就抵以前一個月的進(jìn)賬。 他瞥見門口的情形,頓時大奇:“這是怎么回事?” 宋先生以為這幾個“看門的”至少也要描述下他來歷,沒想到修大門的人沒好氣的反駁:“這凡…老頭自顧自的跑來說一堆話,我們怎么知道?” 宋先生差點沒繃住臉上的神情。 煩老頭?! 這些武夫,簡直太無禮了! 童小真是東海來的修士,在這里說不上話,金丹期的修為雖然算不錯了,可是一位魔尊的宅邸里,筑基的只配掃地。 盡管眼前這些修士里面,沒有比童小真修為高的人,他還是摸摸鼻子走了。 宋先生哪里肯放過這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年輕人”,趕緊上前一步:“還請通報一聲,就說云州故人,過來賠禮了?!?/br> “云州?” 童小真詫異,也覺得宋先生找錯門了:“這里沒有你的故人,去街坊鄰里打聽清楚了再找人罷?!?/br> 正好魔修們也把大門穩(wěn)穩(wěn)的裝上了。 他們就這樣當(dāng)著宋先生的面,“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差點撞歪宋先生的鼻子。 站在遠(yuǎn)處的轎夫偷偷發(fā)笑。 宋先生惱羞成怒,偏又發(fā)作不得。 門忽然呼啦一下重新打開,宋先生精神一振,正要開口—— “不錯,這次的門算是結(jié)實了?!?/br> 拉開門的人滿意的說,再次砰的一下將門合上了。 “……” 這天本來就熱,宋先生又在轎子里悶了半天,現(xiàn)在氣得發(fā)抖,血氣上涌,整個人晃了晃,差點栽倒。 轎夫見勢不妙,趕緊過來扶。 宋先生本來就不想跑這趟差,只是被福管事之死唬住了,迫于無奈這才冒著風(fēng)險過來,沒想到危險沒遇到,人倒是差點背過氣去。 眼瞅著今天是沒戲了,干脆就勢暈倒,讓轎夫們將自己抬回去得了。 門口亂哄哄的鬧著,隔街一輛馬車停在那里,從布簾里傳出一個暗藏惱怒的聲音:“走罷?!?/br> 車夫恭敬的應(yīng)了,揚起馬鞭驅(qū)趕馬匹。 車上坐的人正是陳圳。 福管事的死說不清,陳圳估猜著就是這邊動的手,這種背后有權(quán)貴的勢力他暫時惹不起,但要他拉下面子來賠禮,尤其還是跟陳禾賠禮,這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衙役上門查徭役,這根本算不上什么。 此刻看到“門房”這樣羞辱宋先生,陳圳愈發(fā)覺得,也不可能被報到這個勢力背后的權(quán)貴耳里,存心要跟自己過不去的,一定是陳禾。 ——必定是那孩子痛恨自己。 陳圳甚至想到了曾經(jīng)與自己聯(lián)姻的云州另外一個世家,琢磨起他們投效了哪位朝中權(quán)貴?是不是能抽絲剝繭,將這里查得水落石出? 馬車忽然重重的顛簸了一下,陳圳正要斥責(zé),伸頭一看霎時呆住。 整輛馬車被一個彪形大漢拖住,硬生生拎著車轅拽過了街,車夫被掀得老遠(yuǎn)。 大踏步來到宅邸門口后,大漢竟然將馬車翻過來抖了抖,硬是把陳圳“倒”了出來,然后揚起蒲扇大的巴掌,一手一個,拎雞仔似的,將裝暈的宋先生與跌得七葷八素的陳圳提起來,施施然的進(jìn)了門。 轎夫們嚇得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大門合攏。 那車夫是陳圳信得過的仆人,本想大喊,可是看到徹底散架的馬車時,生生打了個哆嗦。 “快,上衙門里叫人?!?/br> 車夫說完又覺得不對,福管事橫死的事情他聽說了。 陳圳與宋先生三緘其口,可架不住那些衙役的碎嘴,這棟宅邸不尋常的事,車夫也知道,此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只會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 “算了不用去,我們…在這里等著吧!” 車夫齜牙咧嘴的摸著身上摔出的青紫,總之他不相信,有人敢公然殺害一郡之守,哪個權(quán)貴也不能做這等事。 且說陳圳與宋先生被那大漢提在手里,暈頭轉(zhuǎn)向一陣后,氣得直翻眼睛。 “無禮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