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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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管這個!”一只顯然是領(lǐng)頭羊的獵鷹立刻拿起對講機,“珍妮弗,joe!有重大發(fā)現(xiàn),dr·astrid和z博士出現(xiàn)了,他們和白帝研究院的人一起,都回到了7708號房!” 那邊珍妮弗和韓立同時目露震驚之色,“什么?!” “還有,我們發(fā)現(xiàn)白帝國集團的人馬有一大半剛跟研究院的人同一時間乘坐電梯下去了,現(xiàn)在正在費茲杰拉外面,費茲杰拉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入侵,正在驅(qū)逐我們!”也就是說,這是絕無僅有的一次機會,趁現(xiàn)在白帝國集團的人一大半都在下面,且dr·astrid和其他人都在一個屋子里,他們還能堅持一陣子,趕緊趁熱打鐵才行,否則錯失這個機會,dr·astrid又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白帝國集團的人必定加倍防守和反攻,到時候別說抓dr·astrid了,他們別被反抓住才好! 珍妮弗和韓立顯然也想到了這個,額頭冒出冷汗,珍妮弗連忙問:“aaron呢?” “不知道他去哪了?!彼麄兛呻p手離開一下鍵盤都不行,更何況挪步出去看看林刻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跑哪去了。 珍妮弗一咬牙,“沒時間等他了!獵鷹、joe,行動!” …… 凱文等人震驚地看著鐘離錦,“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鐘離錦目光流轉(zhuǎn)過他們的面孔,“不記得?!?/br> 凱文立刻看向商寒之,充滿警惕和敵意,“按照你的說法,是有人故意設(shè)計,讓我們院長失憶,然后牽引她去找你?”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合理的解釋嗎?” “誰知道呢?”凱文眼中閃過一抹暗色,轉(zhuǎn)向鐘離錦,“不管怎么樣,我們來接你回家了,有什么問題,我們一起解決。” 鐘離錦一怔,下意識便道:“不!” 除了商寒之以外,所有人皆時一怔。 “我不跟你們回去,我要留在這里?!辩婋x錦認真地說道。 凱文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看了商寒之一樣,彎下腰,握著她的雙肩,三十多歲的男人,成熟英俊的臉上眉頭微蹙,有些憂慮,語氣認真誠摯:“astrid,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愛上了這個男人對不對?可是你不能因為愛情就放棄責(zé)任,你知道你的朋友們,我們的伙伴現(xiàn)在正在受到怎么樣的對待嗎?你知道研究院里,我們正在進行卻因為你的失蹤被迫停下的研究對于人類來說有多大的價值嗎?因為你說要研究這個解決那個,所以大家就付出了百分之兩百的努力,你現(xiàn)在要讓大家的心血付之東流?要辜負那么多人對你的期望?你把我們從各個國家聚集在一起,我們因為你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這里,你承諾過我們會是一家人,我們會名垂千史,我們會成為有龐大生存價值的人?!?/br> “親愛的,你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zé),你不能因為愛情,就拋棄你的伙伴、家人和責(zé)任。這對于我們來說,實在太不公平了。” 愛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比起愛情,有更多更重要的東西需要承擔(dān)和背負,鐘離錦,尤其如此,從她身披陽光走來,進入他們生命中開始,便是如此。 就像凱文,他是白帝研究院的副院長,數(shù)項價值過億的專利,年輕有為的科學(xué)家,誰看著現(xiàn)在的他,會想象得到,他曾經(jīng)會是一個孤僻、自卑、獨來獨往的人?他大學(xué)學(xué)校沒有給他安排宿舍,因為沒有同學(xué)愿意跟他同一個宿舍,所以他住在學(xué)校角落里一個廢棄的小倉庫里,學(xué)校給他,讓他自己布置,可無論怎么弄,它都顯得格外陰暗,然后,有一天他住了三年無人探訪的倉庫門被敲響,她背光立在那里。 他認識她,一個在他們學(xué)校四處走動,在各班都上過課的哈佛游學(xué)生,耀眼、美麗、聰明、受歡迎,與他不同世界的人。 可是這樣一個人,對他說:“喂,我馬上要去下一所學(xué)校了,我打算干一番大事業(yè),實現(xiàn)我的人生價值,你要不要一起?” 多么瘋狂!可更瘋狂的是,他竟然就這樣跟著她走了,離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鄉(xiāng),然后一路風(fēng)雨,加入他們成為家庭一員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每到一個學(xué)校,她最后都會帶走那么一兩個人,后來他們經(jīng)常拿這件事來調(diào)侃,說她是拐人專業(yè)戶,孑然一身地出發(fā),回程卻浩浩蕩蕩帶著十幾人。 從她邀請他們加入的那一天起,她就對他們有著無可推卸的責(zé)任。 他說得不急不緩,低沉的嗓音有著一種很溫柔的磁性,每一句話仿佛都充滿了濃厚的感情,都是一個故事,讓人不由得隨之去想象。 鐘離錦目光從那些殷切地看著她的據(jù)說是她的同事兼下屬和好友的人們,心下緩緩收緊,指甲無意識地摳著座下沙發(fā)的皮,都摳出一個洞了。 凱文說的話,其實和那天溫品言跟商寒之說的話是一樣的,區(qū)別的只是兩人的態(tài)度,溫品言是憤怒和斥責(zé),凱文是攻心和勸解,方式不同,效果自然也不同,且鐘離錦和他們的羈絆,遠比商寒之和溫品言之間更深更復(fù)雜一些。 商寒之就是知道這一點,才選擇跟鐘離錦去白帝國,而不是讓鐘離錦離開這些人,他不想讓她進行這種抉擇,也不愿意將自己放在被抉擇的位置上。 ……他唯恐自己被放棄。就像當初她選擇林刻骨而放棄他一樣。 鐘離錦不知所措地看向站在邊上的商寒之。 商寒之朝她伸出手,鐘離錦立刻伸手,想要握住他,只是跟他牽手,她就感到安全無懼了。 砰—— 兩只手還未碰到,房間的燈突然熄滅,發(fā)出驟然斷電產(chǎn)生的聲響,大門發(fā)出砰砰的聲響,像是門鎖被槍打壞的聲響,好像有人進來了! “誰?!” 突然的黑暗讓人無從適應(yīng),從走廊到房間到外面樓下的花園,全部都漆黑一片,商寒之在熄燈后一秒立即伸手想要將本應(yīng)該就在前方的手握住,卻不料握了個空,黑暗中,電光火石之間,一陣涼風(fēng)從背后打開的陽臺吹進來。 他反應(yīng)迅速,猛然飛快地追過去,往圍欄外一伸手,抓住一條還沒來得及從圍欄上離開的腿,那條腿開始踢他,勁道極大,可他就是不放手,用力地企圖將他扯進來,他知道這人一定吊著繩子,鐘離錦就在他手上! “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就放手了!你想讓她摔死嗎?!”男人警告的聲音猛然傳來。 “你敢?!” “沒有dr·astrid,但是還有z博士,她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你放下她,我跟你走!” “你以為我會信你?放不放手?三、二……” 商寒之緊緊握了握那只腳,終究在最后一個數(shù)字落下時放開了手,他不敢賭。 繩索下滑的聲音立即響起,他借著從遠處傳來的微弱光線探頭往下看,努力適應(yīng)黑暗的眼睛剛要看到一點,燈光又猛然亮起,刺得所有人立即條件反射地閉上眼。 一只手緊緊地扣住圍欄,一只手拿出手機,他面色冰冷,無起伏的冰冷語氣,就像沒有波瀾的死水,一如他漆黑無光的眼眸。 韓立一落地便抱著昏迷的鐘離錦上了停放在樓下的一輛電瓶車,他和珍妮弗兵分兩路,珍妮弗在獵鷹破壞掉電力系統(tǒng)后在前門蠱惑白帝國集團的人,他則從上一樓滑下,從陽臺將鐘離錦擄走,屋里都是一群光有腦子但是沒有什么武力值的科學(xué)家,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難的是,接下來怎么從他們的追捕中逃脫! 林刻骨本來在這件事上不怎么專心,就是因為他現(xiàn)如今想要下手的人是z博士,卻沒想到他回到房間后,獵鷹告訴他行動已經(jīng)開始了,他不得不立即展開行動,以免同伙失敗被抓,從而引出大麻煩。 可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 韓立的電瓶車就要沖出酒店后門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一堆人等候在那里,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了。 韓立看著守在門口的那些人,汗唰唰地落下,心想吾命休矣,卻不料天空飛來幾顆煙霧彈,一落地瞬間冒出的煙霧就將所有人的視線遮擋住了。 一輛大貨車直直沖來,撞飛擠開了幾輛擋在門口的車子,韓立聽到有人喊:“上車!” 真實版絕命飛車開始上演,白帝國的人和荊棘皇冠的人幾次包抄,每每都該將他們制服,卻都因為對方手上有鐘離錦而不敢下狠手,不敢隨便開槍,不敢隨便撞他們的車子,不敢直接硬碰硬,這種情況下,在對方根本沒有軟肋,不要命的只想逃出包圍網(wǎng)的情況下,只能幾次讓他們從手上溜走。 開車的人是林刻骨,他的車技無人能及,可即便是他,也是途中使計幾次迷惑對手,偷偷換了好幾次的車子,最終才終于漸漸將他們甩開。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后面動作太大引起了警方插手,受到了另一種阻撓,畢竟白帝國那些,可是外來人口,哪有荊棘皇冠的特權(quán),而混亂情況下,誰知道誰是白帝國誰是荊棘皇冠。 為防萬一,林刻骨一直沒有把車子停下,而是又換了一輛接一輛,直到感覺到他們不可能還跟在后面,才終于在郊外停下來休息。 韓立跟林刻骨一起出高危任務(wù)已經(jīng)幾次了,還是第一次感覺這樣驚險,他的手臂和肩膀都中了彈,被狙擊手射出來的,林刻骨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駕駛座上的他更好瞄準,只是他很擅長應(yīng)付這種要命時刻,只手臂中了一彈。 林刻骨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用牙齒和另一只手將傷口包扎起來,全身上下都是汗,往后視鏡看了一眼,看到韓立也在包扎自己的傷口,然后是躺在地上的身影,被座位擋著,他只看到她的一點腿部肌膚。 “珍妮弗他們不知道……” “已經(jīng)被抓了?!绷挚坦堑f道。他們能逃脫,實屬萬幸,多虧了車上這個活的無價之寶。 “那怎么辦?”韓立緊張起來,獵鷹和珍妮弗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在火力都被他們吸引過來的情況下都被抓了,那他們…… “我之前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總部,救援已經(jīng)在路上了,我們躲過今晚就足夠了?!绷挚坦悄闷疖囶^這不知名車主留下的煙和火機,拿出一根點燃,裊裊的煙霧漸漸遮住他的面孔,他覺得有些困惑,白帝國的人也就算了,為什么荊棘皇冠的人也會來湊熱鬧? 忽然,他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嚶嚀,藥性差不多過了,這位傳說中的dr·astrid也該醒了。 ☆、018 鬧劇 鐘離錦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全身都在痛和頭暈,想要抬手摸額頭,手肘撞到了什么,又是一陣痛,她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車頂,眼睛往邊上移了移,看到一個臉上沾著血渾身汗?jié)竦暮诤谑菔莸哪腥耍⒅?,虎目亮而厲,用一種類似于愛恨交加的復(fù)雜眼神看著她。 鐘離錦微微支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自己正束手束腳地躺在一輛車子的后座位前的地上,她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酒店房間燈熄滅的一瞬間,她就感覺到后面猛然伸來一只手,一塊布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連抬一下手的時間都沒有,就昏迷了過去,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很顯然,她被劫持了。 她身上那么痛,他們也身受重傷,是因為經(jīng)歷了一次絕命逃亡的原因吧。 車廂內(nèi)漸漸煙味彌漫,縷縷白色煙霧在車頂飄啊飄,最終飄散開來,充斥車廂。 鐘離錦咳嗽了兩聲,擰起眉,捂著鼻子,一邊坐起身,一邊厭惡出聲,“把煙熄了!” 林刻骨早知道后面的那位科學(xué)家醒了,只是并不理會,在很多人看來她的存在價值無與倫比,但是對于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人罷了,并非無可取代,且如果不是她突然冒出來,他們該下手的人是z博士,他可以趁機弄死他,而不是損兵折將,只剩下他和韓立狼狽躲藏,等待援手。 然而隨著那聲音響起,那人從地上坐到座椅上,面容從他眼前的后視鏡里倒映出來,盡管頭發(fā)凌亂,盡管因為被他們扛著到處換車到處跑而臉上臟臟,可那雙桃花眼烏黑澄亮,看人的神情總有種似笑非笑肆意囂張的味道,這種獨一無二的感覺,除了鐘離錦,哪還會有第二個人? 他眼眸瞪大,猛然扭頭看過去,臉色極為難看,“你怎么在這里?!” 鐘離錦看到他也驚訝,“是你?” 林刻骨目光狠狠轉(zhuǎn)向韓立。 “她就是dr·astrid?!表n立說道,目光探究地看著林刻骨,他會因為看到鐘離錦而恢復(fù)記憶嗎?這種反應(yīng),是早就見過她了? dr·astrid…… 林刻骨看回鐘離錦,她就是dr·astrid?原來如此,難怪不止白帝國集團追著他們不放,荊棘皇冠也窮追不舍,原因就在這里!她竟然就是dr·astrid,而他到現(xiàn)在才知道! 林刻骨滑下車窗,把煙扔出去,讓車廂內(nèi)的煙霧散出去,涼風(fēng)從外面吹進來,卻吹不走一絲他心里的燥意,事情太過出乎意料,他沒想到自己的前女友,現(xiàn)在依然愛著的女人就是他們苦苦找尋想要抓捕的dr·astrid…… 忽然,他啟動車子,想要調(diào)轉(zhuǎn)車頭,韓立的手從后面伸來,按住他的肩膀,“刻骨,你想干什么?” 林刻骨一怔,對,他要干什么?送她回去?回哪去?白帝國?還是荊棘皇冠?他本不就想把她從商寒之手里搶回來?現(xiàn)在為什么要把她送回去? 可她是dr·astrid! “別犯傻,刻骨,他已經(jīng)知道我們抓到她了,你要是讓他白高興一場,我們會有什么下場你知道的!”韓立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們根本無法反抗那個男人,不聽話,只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條路了。 “你以為我會怕他?”林刻骨冷冷看向韓立。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是救命恩人,他也因為失去記憶不知道該歸于何處,他會幫他賣命?可他絕對不會因此,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對方手上! “我知道你不怕他,但是事情還不到那一步,你根本沒必要在這個事情上跟他翻臉,你知道,他絕對不會舍得動astrid一根汗毛,他又最縱容你,到時候你跟他說你要她,他會不允許嗎?你何必把astrid往z博士懷里送!”韓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果然瞞著我很多事?!绷挚坦抢淅涞乜粗n立。 “我……” 忽然一聲輕響。 他們看過去,只看到鐘離錦一閃而過的衣角,還有那扇打開的車門。趁著他們你來我往的說話,鐘離錦跑了。 “糟糕了!”韓立立即推開車門追了出去。 林刻骨坐在車內(nèi),看著那兩道追逐的身影,沒有動彈。 夜很深,這里是偏遠的郊外,仿佛已經(jīng)進入了鄉(xiāng)下,沒有路燈,沒有監(jiān)控,只有月光將周圍照亮。水泥路兩旁是農(nóng)田,一邊種著長得高高的甘蔗,再過去的甘蔗田邊緣是山,另一邊則是香蕉樹。 寂靜無聲,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在耳邊回響,鐘離錦忍著腳上因為他們的一路逃亡而在無意識中磕碰出來的傷產(chǎn)生的痛,大步往前跑,她能感覺到有人追在她身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她抓住。 她一路沖進甘蔗田里,比人高的甘蔗的遮擋讓人產(chǎn)生些許安全感,卻又讓人更加緊張起來,看不到敵人在哪,也是一件挺恐怖的事。 甘蔗被撥開,再合上,窸窸窣窣的聲響,鐘離錦忽然停下腳步,于是聲音消失了。 她仔細聽,聽不到其他人的腳步聲,只有風(fēng)吹出來的沙沙響。 心跳如搗鼓。 追著她的人呢? 不管了。鐘離錦才想繼續(xù)往前,一只手忽然從她邊上的那片甘蔗里穿來,抓住了她的手臂。 鐘離錦嚇了一跳,甩開它趕緊跑,可沒跑幾步,又被抓住,她措不及防,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身子被壓制住,她扭頭瞪過去,憤怒地瞪著韓立。這是什么怪物,身中兩彈還能跟沒事的人一樣。 “抱歉了,但是我不能放你走?!表n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押著她往回走。 “你是誰?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鐘離錦想起他那類似于愛恨交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