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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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眾人都看著這個男孩兒,竟是王氏的外孫子,又是薛氏的外甥,這身份,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 韓家嫡長女嫁的就是衛(wèi)國公府二老爺婁勤,衛(wèi)國公府是大老爺婁戰(zhàn)襲爵,娶得是綏陽長公主,二老爺是吏部侍郎,這位公子,先前王氏稱呼他為‘兆哥兒’,理應就是二老爺婁勤的嫡子婁兆云了。 對于王氏的回答,婁兆云不愧為大家公子,回答的很是有度,說道: “回稟外祖母,母親今日隨長公主一同被皇后娘娘召入宮中問事,父親衙所脫不開身,便要我先來給外祖母與舅母傳個話,說他們中午的時候便能趕到?!?/br> 衛(wèi)國公府婁家那可是簡在帝心的,三天兩頭宮里就會傳喚女眷入宮,也是常事,王氏點點頭,只聽那婁兆云又繼續(xù)說道: “不過,大堂兄今日卻是隨我一同來了。正在堂前給舅舅點香行拜,一會兒就過來了。” 婁兆云的這句話,卻是讓薛氏一驚,站起來說道:“書彥說的大堂兄,可是那位……” 見薛氏不解,婁兆云也不敢隱瞞,解惑道:“是,正是慶云堂兄,舅母從前應該見過他的?!?/br> 薛氏心頭閃過了疑問,婁慶云怎么會來? 這位與婁兆云的身份可是天差地別的,婁兆云出身衛(wèi)國公府二房,雖是嫡子,卻身無功名,可是這位公子,生下來就是孫世子,那個時候,如今的衛(wèi)國公婁戰(zhàn)還未襲爵,皇上就把婁慶云的世子名分給定了下來,原因無他,就因為他的母親是綏陽長公主,他身上有著一半的皇族血脈,是宗室子弟。再加上這孩子自己也有本事,小小年紀就做出了好些大事來,今年不過十九歲的年紀,卻已是從三品正職官員,這位公子可以說是婁家的掌中寶,這輩子都左不了他加一品國公的位分,地位超然,可想而知。 ☆、第30章 薛氏覺得意外的時候,其實聽到這件事的薛宸也覺得有些奇怪。 婁慶云這個名字她還是知道的,母親是長公主,父親是衛(wèi)國公,嫡親舅舅是皇上,出身顯赫,本身也十分出息,任大理寺卿三年,審案無數(shù),背地里替皇上解決了不少難題,只是元初三年,出了一起巨大的江南鹽政貪墨案,那一場案件,朝中半數(shù)官員涉及,位高者甚至有一品在內,大理寺重拳出擊,定下了不少人的罪,皇上龍顏大怒,而婁慶云也是借著這件事,擢升為大理寺卿。 只不過,成了大理寺卿后的婁慶云,卻像是坐在了刀尖之上,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不過兩年的功夫,就死在了一場精心謀劃的刺殺之中。 薛宸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大雪紛飛,天地間凝聚著肅殺之氣,婁慶云死了之后,尸身被送回京城,三千禁軍開道,以志士殉國之禮待之,頭七之日舉國守靈,萬家不許點燈,停靈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從衛(wèi)國公府出殯,隊伍一直排到了十里之外的南陽門,公府的儀仗八百,白幡數(shù)千,幾乎蓋滿城內所有街道,圣上下旨,舉國哀悼,家家除喜治喪,與皇子駕薨為相同等級,百姓三日不得言笑,三月不得食葷,衛(wèi)國公府五服以內,不管老少,為其守制一年,嫡親子弟,以三年例。 那個時候薛宸已經(jīng)嫁到了長寧候府快兩年,是最為困苦的一段日子,那時候她捉襟見肘,婁慶云的死從某些方面來說,似乎還解了她一點的燃眉之急,因為圣旨下來,所有世家貴族禁止府內歌舞奏樂,飲酒食rou,穿金戴銀,這對于當時的薛宸來說,當真是松了一口氣的,也就是這短時間的喘息,讓薛宸有了一點點的本錢,抓住了一次倒賣糧食的機會,賺了金銀翻身,這才讓她在長寧候府的生活稍稍的上了些軌道。 所以,這樣的一個活在傳說中的人今日會來韓家,怎么會不讓薛宸感到難以置信呢? 果然不過片刻的功夫,從外頭就走入一個男子,長身玉立,豐姿如儀,穿著一身半舊石青色湖綢素面直綴,腰系寬帶,并無配飾,通身素凈,卻仿佛天生有一種威儀,氣韻淵厚,如海如山,最難得的是五官也十分出色,竟像是從畫上走下的謫仙般,雅人深致,仙氣十足,一雙鳳目斜飛入鬢,眼若星辰,說不出的風流韻致,鼻梁挺直,人中端正,一張嘴生的也十分得宜,薄半分顯薄情,厚半分顯愚鈍,再沒有比他更合適,更好看的唇型了。 而從這張好看的嘴里說出來的話也十分好聽,他仿佛天生就懂得怎樣說話能牽動人心般,一開口,就會吸引全場所有人的注意。 并沒有屈膝,而是對王氏和薛氏行了晚輩禮,抱拳一揖到底,對薛氏抱拳點頭至禮,說道: “兩位老夫人安好,舅母安好,既明無狀,跟著書彥一同前來拜祭舅舅,還望舅母別嫌我?!?/br> 他這是客氣了又客氣的說法,婁兆云是二房堂弟,他才是薛氏正經(jīng)的外甥,而婁慶云身為從三品官,又是衛(wèi)國公府世子,這身份能夠稱呼薛氏為舅母真的是十分給面兒的事了。 薛氏立刻走過去親自扶起他,客氣的說道: “慶哥兒是請都請不來的貴人,哪里會嫌棄,快來坐坐,兆哥兒也來坐,我讓人給你們上茶。” 婁慶云卻是一擺手,說道:“舅母客氣,原就是來請個安的,哪里還敢叨擾茶水?!?/br> 薛氏莞爾一笑:“這孩子,一杯茶水哪里就叨擾了??熳?。” 婁兆云也從旁說道:“大堂兄,你就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這樣見外客氣了?!?/br> 婁兆云的性格是十足的婁家人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而婁慶云的性格似乎要偏封氏一些,端正持重,沉穩(wěn)大氣。 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唇,便在王氏下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薛氏讓丫鬟奉茶,親自給婁慶云端來,婁慶云又站起身來迎接,低頭謝過之后,才端正的坐下,揭開茶蓋,撇葉喝了一小口,放置一旁。 薛氏心中對這個位高權重的少年郎十分有好感,記得他今年該是十九,并不曾聽聞有納妾娶妻之事,想來還是獨身,與一旁的趙氏對了一眼,薛氏便有所了解,對坐在后方的韓鈺她們招了招手,說道: “鈺兒,書彥表兄與既明表兄來了,還不出來見禮。繡姐兒,宸姐兒也一并來吧,左不出都是家里的親戚,也就不見外了?!?/br> 薛繡和薛宸對看一眼,薛繡就羞得低下了頭,薛宸卻是抿唇笑了笑,剛才薛氏和趙氏的對視,她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哪里還不明白,趙氏這是在相女婿呢。 的確婁慶云這樣的女婿,可不是所有貴夫人都翹首企盼的嘛,出身好,家世好,自身又有才干,最難得的是一表人才,家里有適婚年齡的姑娘,誰不想多與這樣的人交往呢。 而薛宸也知道自己就是個陪客,因為薛氏總不能只喊薛繡過去,而撇下她這個正牌侄女兒吧,所以,薛宸給自己的定位就是陪太子讀書,相較于薛繡的尷尬,她還是很自在的。 韓鈺走到了婁慶云和婁兆云面前,大大方方的給二人行了禮,爽快的喊道: “兩位表哥好。” 婁慶云與婁兆云立起回禮,婁兆云是韓鈺的正牌表哥,咧嘴一笑,說道:“多日不見,表妹都成大姑娘了?!?/br> 韓鈺也是一笑,說道:“嘻嘻,多日不見,表哥也成大男子了?!?/br> 隨著韓鈺的一聲‘大男子’,廳中的氣氛一下子好了很多,薛氏對這個女兒實在無語,搖著頭嘆了口氣,然后才指著薛繡和薛宸說道: “這個是繡姐兒,那個是宸姐兒,都是家里的meimei,如今你們都大了,若是現(xiàn)在不見見,將來在街上遇見了,都未必能認得出來?!?/br> 薛繡和薛宸雙雙向前給兩個便宜‘表哥’行禮,薛繡臉頰紅撲撲的,看都不敢看他們一眼,薛宸倒是膽子大,抬頭看了看,畢竟她也不是一個真少女,沒那么多羞澀,就是好奇的很,畢竟前面站的可是漠北婁家的寶貝疙瘩,傳說中乘龍快婿的最佳人選,上一世薛宸可沒有這么好的運氣能正面看到他這樣的人。 誰知道不抬頭還好,一抬頭,就正對上了一雙饒有興致的目光,那目光帶著探尋和狹促,等到薛宸想再看個分明的時候,他又調轉了目光,以至于讓薛宸以為自己先前是眼花看錯了。 而事實上,應該就是她看錯了吧。婁慶云又怎么會那樣看她呢?垂頭看了一眼自己干煸四季豆的五短身材,薛宸就更加不明白了。 行禮之后,薛繡和薛宸就退了回去,雖說是表親,可畢竟隔了好幾層,薛氏也只能讓他們見個面,卻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什么來,婁慶云和婁兆云都是大家公子,哪里會孟浪多言,規(guī)矩的回過禮之后,也就坐了下來。 接下來廳里說的就是一些安慰和哀戚的話了。薛氏領著韓鈺去前廳謝客,薛繡和薛宸也帶著其他姐妹出了廳堂,坐到了西次間的雅室去。 薛婉和薛柔她們一起去院子里看花,薛繡拉著薛宸去了內間,難得粗魯?shù)膰@了口氣,薛宸見她這樣,就拉著她坐在一張螺鈿交椅上,然后代替丫鬟給薛繡倒了一杯茶,親自送到她面前,薛繡才沒好氣的笑了起來,接過茶杯,把薛宸也拉著坐下,說道: “唉,我娘和韓夫人也實在太沒分寸了。今天這樣的場合,把咱們兩個一同拉去給人見禮,真是顧不上咱們名聲了?!?/br> 薛宸笑了笑,說道:“好啦,別氣了。姑母不是說了嗎?都是家里的表親,不妨事的,不會有人瞎說的什么的。” 薛繡向來都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的文雅做派,只不過趙氏這回的行為似乎讓她很惱火,接著說道: “我也不是怕人家亂說,壞了名聲,只不過是氣我娘沒有自知之明,咱們這樣的家世,還敢去攀那樣的高峰,說出去,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嗎?婁家是什么地方,婁慶云和婁兆云又是什么人,他們如何能看得上咱們這樣家世的女孩兒呀?!?/br> 薛宸倒是沒想到這個,畢竟她上一世看的可是很分明的,薛柯和薛林冰釋前嫌之后,薛家共同進退,薛云濤官途順利,一路上至二品,而薛繡的父親,西府大老爺薛云清也能做到四品的位置,所以,在她看來,自己和薛繡的出身,并不是特別的低。 不禁勾唇一笑,如粉桃開花般妍麗,讓薛繡眼前為之一亮,只聽薛宸說道: “咱們的出身也不算差吧?!?/br> 其實薛宸覺得趙氏真的是白替薛繡cao心了,上一世薛繡嫁的是尚書令家的嫡長子。 薛繡嘆了口氣,用一種‘你還是孩子,什么都不懂’的目光看著薛宸,說道: “就算身份不差,但婁家公子也絕非良配。那樣的出身,那樣的門庭,聽說十九歲了還沒有娶正妻,指不定是挑花了眼,正等著什么高門嫡女也說不定,這個年紀,肯定有幾房妾侍,說不定通房姨娘一大堆,到時候主母進門,別的事兒都不用做了,盡收拾這些人就夠忙的了?!?/br> 薛宸被薛繡的話說的笑了起來,薛繡也覺得自己說的好像很對,兩個丫頭就這樣湊在一起說了婁慶云很多虛無縹緲的壞話,也算是自得其樂了。 婁慶云在席間喝茶,喪宴中是沒有酒rou的,所以賓客間只能以茶代酒。 正喝茶茶,就莫名其妙打了好幾個噴嚏,納悶至極。 婁兆云湊過來問他:“大堂兄,沒事吧?!?/br> 婁慶云捏了捏鼻子,搖頭說道:“沒事,打兩個噴嚏罷了。”但目光卻是往身后看了看,這么好的天氣,也不見風,該不會是有人在說他壞話吧。 想起先前看見的那張明艷小臉,原來那個兇悍的小姑娘竟生的那般好看……婁慶云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立刻干咳了兩聲,才算收斂下了心神。 ☆、第31章 薛宸和薛婉在西次間簡單用過了飯,薛婉一邊擦手,一邊抬眼看了看漱完口的薛宸,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問道: “jiejie,那兩個婁家公子是什么人呀?” 薛宸抬眼看了看她,隨口答道:“是衛(wèi)國公府的公子,你問這個干什么?” 薛婉眼珠子一轉,然后就對薛宸笑了笑,經(jīng)過樊mama這幾天的悉心教導,薛婉如今已經(jīng)稍微有點懂得府里的規(guī)矩了,從前她以為只要入了府,她就是正經(jīng)的小姐,可以變得和薛宸一樣重要,可是現(xiàn)在卻明白了些嫡女和庶女的差別,所以之前娘親才一直不肯入府做妾,因為一旦這個名分定下來,她就是一輩子的妾,連帶她和雷哥兒都成了庶子庶女。 嫡女和庶女的差別有多大,就好像先前韓鈺她娘親喊人過去介紹的時候,卻只會喊薛繡和薛宸,薛柔,薛蓮和她薛婉,這幾個庶女就只能在旁看著。 薛婉心里當然不服,可是卻也沒有辦法,暗自記下這些,等待以后慢慢的清算好了。 “哦,沒什么,我見早晨姑母特意喊你和繡jiejie過去,卻是先介紹的繡jiejie,姑母好偏心,明明你才是她的嫡親侄女,為何要先介紹繡jiejie?!?/br> 薛婉的話讓薛宸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把茶杯遞還給伺候的丫鬟,起身去了內間,薛婉趕緊放下杯子,立刻跟上。 入了內之后,薛宸動手點燃了一根長壽香,斜插在香碟之上,脆生生的聲音就此響起: “這些話不是你該說的,被旁人聽了去不好,下回不可再說?!毖﹀分姥ν襁@些話自然只是說給她聽的,只是想稍事挑撥一番她和薛繡,薛氏的關系,比之前幾天,似乎脾氣收斂了不少,倒像是有長進的,或許是徐素娥暗地里教了她一些什么。 不動聲色的斂下目光,薛宸說完這番話之后,就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然后就坐到一旁安靜的看書去了。 薛婉看著薛宸這樣,氣得一跺腳,就往旁邊的座位上重重坐了下去,也賭氣不和薛宸說話,等到薛繡她們用完了席面回來,她才出去和薛柔她們一塊玩耍去了。 晚上坐車回府,薛婉竟然還賭氣不和薛宸坐一輛車,硬是擠上了薛云濤和薛雷的馬車。 ***** 韓府做齋結束之后,就是清明了,薛宸在東府住了三四日,跟著老夫人后頭學習如何祭祖做事。 第五日回來之后,幾個外房伺候的管事媳婦就全都去了青雀居,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抱夏里,等著被衾鳳傳進去給薛宸回話。 胡書家的是第三個進去的,薛宸斜斜的靠在羅漢床上,胳膊下墊著大大藍底白芍大迎枕,已經(jīng)凈了面,松散了發(fā)髻,稚氣未脫的漂亮臉蛋上滿是沉穩(wěn),胡書家的按照規(guī)矩稟報了海棠苑的情況: “二小姐每日辰時起,由樊mama教授規(guī)矩,起先二小姐還很抗拒,不過這段時間已經(jīng)好很多了,樊mama說二小姐規(guī)矩學的不錯,等閑出門該是不會出錯才對。” 薛宸隨意翻看著手里的書冊,聽了之后點點頭,又問道: “徐姨娘最近怎么樣?爹爹常去她那里過夜嗎?” 胡書家的立刻回稟,說道:“哦,是,老爺只要在府中過夜,一般都是在徐姨娘的院子里。徐姨娘似乎很低調,沒事從不出院子,倒是田姨娘時常會派人出來打探主院的情況,無非就是問一問老爺在不在府里的話。” 徐素娥向來是個沉得住的氣的人,所以,她現(xiàn)在種種乖巧薛宸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對胡書家的又問道: “對了,姨娘們的避子湯是怎么說的?前兒我在東府的時候,聽婆子詢問老夫人來著,咱們府里是個什么章程?太太從前在的時候,又是怎么規(guī)定的?” 胡書家的倒不覺得小姐詢問這事兒有什么奇怪,畢竟太太去了,這后院就是大小姐當家,原本大家都以為大小姐是個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可是,就是這個所有人認為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一出手,就把桐mama和兩個庫房先生給處置了,當時的慘況直到現(xiàn)在下人們說起來還冷汗涔涔的,從那之后,所有人就都知道,府上這位大小姐,可不是好相與的,腦袋瓜子聰明,手段高的很,大家也不是傻得,自然看得分明,今后這府上到底該聽誰的,只要沒有新的主母進門,后院可不就是大小姐一人獨大嘛,從此以后,就再也沒有人敢存了糊弄大小姐的心了。 以至于薛宸突然問起這么重口味的話題,胡書家的都沒想過要避諱什么,直言說道: “回小姐,避子湯從前太太在的時候,似乎就已經(jīng)廢除了,那時候府里也就只有田姨娘一個妾侍,太太嫁過來之后,倒是按著東府的規(guī)矩,喝過一陣子,直到大小姐生下來之后,太太就做主給田姨娘斷了避子湯?!?/br> 可饒是如此,田姨娘到今天依舊沒能懷上一子半女,反倒是徐素娥一個沒入府的外室,生了一子一女,從這方面來看,似乎就連盧氏都沒有徐素娥的福氣。 這些事,薛宸原本也只是隨口問問,胡書家的說的明白,她也聽懂了,因為盧氏自覺自己子嗣單薄,就私下斷了田姨娘的避子湯,希望不管是庶子還是庶女,多個女人給薛云濤開枝散葉,可惜她沒想到,田姨娘和她一樣,子嗣緣淺,這么些年愣是一個都沒懷上。 點了點頭,薛宸就讓胡書家的退下去,可胡書家的走到了門邊,卻又折返回來,又對薛宸說道: “對了小姐,有件事兒不知道要不要講。就是……前天吧,有一個自稱是徐姨娘哥哥的男人來過咱們府上,門房去問了徐姨娘,徐姨娘沒見他,直接讓人給了他一個荷包,然后那個男人就走了,連門都沒進來?!?/br> 薛宸看著書冊的眼睛突然抬了起來,看著穿著一身灰鼠皮子比甲的胡書家的,眉峰不著痕跡的蹙了起來,說道: “徐姨娘的哥哥?叫什么可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