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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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就從這兒動手,方圓一里以內(nèi)都沒有人,務(wù)必要把馬車里的小姑娘給我弄出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們好處?!?/br> 跟徐天驕說話的是一個絡(luò)腮胡的漢子,他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短衫的女人,只聽他對徐天驕說道: “你確定來的只是商戶,不是什么厲害的綹子吧,劫個商戶人家的小姑娘就能有錢?” 徐天驕拍著胸脯說道:“孫當家的放心,來的就是個小姑娘,什么綹子不綹子的,那姑娘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院門都沒怎么出過,能厲害到哪里去?” 漢子旁邊的女人到底多了個心眼兒,問道: “到底什么來頭?你最好跟咱們說清楚,京城有幾個有錢的商戶人家,說出來我們也好心里有個底。別到頭來,拿你五百兩銀子,卻把咱們兄弟的命給搭上?!?/br> 徐天驕立刻腆笑著迎上去:“嫂子放心。那姑娘……是大興盧家的姑娘,盧家你們總聽過吧。大興的首富,那指縫里漏出點金銀都夠窮苦人家吃上一輩子了?!?/br> 那女子似乎真的在思考著,嘴里默念:“大興……盧家?” 旁邊的魁梧男子不放心,問道:“怎么樣?有這戶人家沒?” 女子點頭:“有倒是有,只是……大興盧家怎么跑京城來了?你要的那姑娘是盧家什么人?” 徐天驕眼珠子一轉(zhuǎn),果斷說道:“是盧家的孫女兒啊。她姑姑早年嫁來了京城,這姑娘就是來省親的,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br> 他知道,如果說出薛家來,這些土匪一定會畏懼那是官家而不敢動手,可若只說是商家女兒,就好辦的多,只要他們把人給截住了,等到了他手里,要做什么還不是他說了算嘛。 正說著話,哨子就來匯報,說盯梢的車隊已經(jīng)轉(zhuǎn)入這條道了,馬上就要到計劃動手的地方了,一行人趕忙噤聲,將身子縮下來,隱藏在斜坡后頭。 在斜坡之后,還有一座小山,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林,遮擋了陽光和視線。 一個穿著絳紫色暗紋深衣,手持一柄銅質(zhì)千里眼,站在高崗上向前探望著,通身不見任何飾物,古樸中透著穩(wěn)重,竟是婁慶云其人。 只見他挺直而立,周圍皆是重甲在身的護衛(wèi),分布在樹林中,他們今日是來出工務(wù),緝拿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要犯,除了大理寺的人,另外還有北鎮(zhèn)撫司的錦衣衛(wèi)一同出行,眼看任務(wù)就要開始,卻偏偏見著下方有盜匪出沒。 旁邊的范文超驚叫一聲:“我瞧著那些是土匪,正要打劫過路的人,咱們管還是不管?” 婁慶云又拿起千里眼看了看,車隊由遠至近,緩緩駛來,藍底白綢的馬車說明這家有人過世,或者說明坐車之人有孝在身,車壁之上,一個大大的薛字在婁慶云手中的千里眼里顯現(xiàn)出來,眉峰微蹙。 薛家如今還有孝在身,出入皆以藍底白綢車的人,似乎只有那么一個。 抬頭看了看白馬寺的方向,知道那丫頭定然是去燒香,卻沒想到路上會有劫匪伏擊。 “怎么樣?下面似乎就要動手了,咱們是……” 范文超雖然不知道馬車里是哪個倒霉蛋,但是他們是公職,遇見這種事情,哪里就能姑息,但他們?yōu)榱诉@個要犯,大理寺連同北鎮(zhèn)撫司已經(jīng)足足部署了三天三夜,就等這臨門一腳,如果為了下面的事情功虧一簣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些。 婁慶云一直用千里眼關(guān)注著下面,半晌才對范文超回道: “再等等吧,咱們這里不能動,王生狡猾的很,好不容易讓他與人約了這里見面,就等著將他一舉成擒,也是片刻耽誤不了的?!?/br> 說完這些,婁慶云就將千里眼收了起來,轉(zhuǎn)身往部署中心走去。 范文超緊隨其后,小聲說道:“可咱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吧?!?/br> 婁慶云猛地停腳,范文超差點撞到他背后,見婁慶云的臉色并不是很好,范文超很規(guī)矩的將嘴巴給閉了起來,不再說話。 倒不是婁慶云真鐵了心腸見死不救,而是先前他在千里眼中看見了一些東西,想起那丫頭素來古靈精怪,身邊又有嚴洛東這種高手護航,就算她真的在車里,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事,更何況,他可以肯定,那丫頭根本……不在車里。 也不知她又在搞什么花樣。 嘴角不禁微微揚起,將手里的千里眼別在后腰之上,尋了一塊隱蔽之處,等候要犯的到來,甕中捉鱉。 ****** 當薛宸的車隊靠近那斜坡,等車隊全部人都進入他們的包圍圈之后,斜坡后面的龍頭大當家的就發(fā)號施令,所有藏匿在斜坡之后的匪類一股腦兒的全都沖了出去,將薛家的車隊團團包圍。 薛家的眾仆嚇得大驚失色,想跑可是卻又逃跑無門,只好抱頭蹲了下來。 土匪們沒想到這些人連反抗都不想反抗一下,就這么抱頭投降了,士氣大振,哄笑著一把扯開了最前頭的馬車簾子,說道: “讓老子來瞧瞧,這是哪家的小姑娘,長得水靈不水靈啊。” 周圍土匪又是一陣哄笑,簾子掀開,里頭露出來的哪里是什么小姑娘,竟然是個瑟瑟發(fā)抖的花甲老頭兒。 龍頭大當家猛地色變,知道不妙,還沒來得及發(fā)號施令,就見道路兩頭沖出來兩隊二十人的護衛(wèi),每個人手里都配著刀,兇神惡煞的向他們沖了過來。 “媽的,上當了!全都給我撤回去!” 可惜,已經(jīng)太晚,由嚴洛東帶領(lǐng)的薛家護衛(wèi)早就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想跑?對不起,已經(jīng)晚了! 道路中央開始了大亂斗,徐天驕一直躲在斜坡后頭,見形勢不妙,趕忙屁、滾、尿、流的從斜坡上滾了下去,灰頭土臉的想要逃走,可是還沒逃兩步,就被人給追上了,他不敢抬頭看是誰,只是左右竄動,想要從縫隙間溜走,奈何擋著他的人是個練家子,哪里會給他逃跑的機會。 徐天驕惡向膽邊生,從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兇惡的刺向了擋住他的人,誰知,還沒接觸到對方,手腕就被人給控制住了,一個扭動,他感覺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樣,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 嚴洛東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讓他直接面門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然后在徐天驕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領(lǐng),將他提溜起來,交給了一個護衛(wèi),五花大綁的丟上了馬車。 ☆、第36章 東郊的翠屏坡以南有一座小田莊,叫做桃源莊,莊主要種植的是桃樹,初夏的時候,綠意盎然,滴翠枝頭垂掛下一個個青里透紅,散發(fā)著誘人芳香的桃子。 薛宸站在田莊里最高的二層小樓之上,從窗口看向外面,被這一片沉甸甸的果實看的心情很好。 這個田莊自然也是盧氏的財產(chǎn),這是她嫁人之后,用自己的私產(chǎn)購置的田莊,盧氏喜歡桃花,喜歡吃桃子,于是就命人在這田莊的地里種的全都是桃樹,薛宸只記得自己仿佛是上一世的小時候來過一回,年代雖然已經(jīng)很久遠,但當時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好,那時應(yīng)該是三四月里,滿院的桃花,粉頰透紅,美的仿佛仙境一樣。 只是后來盧氏去世,徐素娥接管了她的一切,包括這個田莊,薛宸就再也沒有機會來過。 這一世,娘親留下的東西,全都牢牢的捏緊在自己手里,這種感覺實在是再踏實不過了。 衾鳳進來回稟: “小姐,嚴護衛(wèi)他們回來了?!?/br> 薛宸轉(zhuǎn)過頭去,將手里的一根嫩芽枝椏轉(zhuǎn)了轉(zhuǎn),便往外走去,對衾鳳說道: “讓莊頭帶人去摘些桃子,待會兒咱們帶回家去?!?/br> 衾鳳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辦。嚴護衛(wèi)他們在東院里等著?!?/br> “知道了?!?/br> 薛宸走下了木制樓梯之后,就直接往東院走去,衾鳳去找莊頭,枕鴛就跟著薛宸身后一同前往。 要說今日之事,兩個丫鬟都沒有弄得明白,她們不知道小姐和嚴護衛(wèi)說了什么,先前從白馬寺出來,竟然不是上的她們來時坐的那輛馬車,而是嚴護衛(wèi)另外安排的一輛小馬車,直接就把她們送到桃源莊來了,然后剛才她們還看見嚴護衛(wèi)和府里的十幾個護衛(wèi),押送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從后門走了進來。 薛宸去到東院之后,就看見院子里護衛(wèi)林立,嚴洛東似乎有天生的領(lǐng)導能力,他是以薛宸青雀居護衛(wèi)身份進府的,可是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jīng)完全控制了府里的所有護衛(wèi),人人都以他馬首是瞻。 見到薛宸進來,不等嚴洛東開口,府里的侍衛(wèi)就對薛宸行禮,整齊的喊道:“大小姐好?!?/br> 薛宸擺擺手,讓大家起來,然后看也不看跪在中央,被人五花大綁,還被蒙了眼睛的兩男一女。 等到薛宸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坐好之后,嚴洛東才上前回稟道: “小姐,這個就是敢攔路打劫咱們車隊的匪首,請問要怎么處置?” 薛宸看了半晌的指甲,然后上挑目光,落在了最邊上那個不住打擺子發(fā)抖的人身上,只見他不住搖頭,嘴唇嚇得發(fā)白,旁邊兩個一男一女倒像是個硬茬兒,雖然被押著跪在地上,卻依然挺了背脊。 室內(nèi)的安靜讓徐天驕幾乎嚇破了膽,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是栽了,如今還被人生擒過來,這事兒要是被薛家知道了,那他們徐家就是真的完了! 等了好半晌,薛宸才終于開口說話: “既然是匪首,那還跟他客氣什么?打吧?!?/br> 徐天驕沒想到這丫頭上來就讓人動手打他,而動手之人分明絲毫不留手,一棍一棍的打在他身上,讓他哀嚎不已,整個廳內(nèi)就只聽見他一個人的嚎叫聲: “不不不,不要打不要打!我,我有話說!” 嚴洛東看了看薛宸,然后一個手勢就讓動手的護衛(wèi)停下了動作,只見薛宸歪在藍白色的纏枝紋靠墊之上,好整以暇的說道: “還有個要說話的。” 徐天驕感覺打在身上的棍子停了下來,以為薛宸還愿意給他個機會,于是趕緊跪直身子,正要開口說話,可嘴巴一張,就給人打了兩個大嘴巴子,讓他徹底懵了,只聽嚴洛東冷峻的聲音說道: “哪里有你說話的份!你們來說!” 旁邊的護衛(wèi)踢了一腳另外兩個人,那個男的跪直了身子,呼出一口氣,說道: “我們是龍頭山的,收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這人給我們五百兩,說讓我們綁架個人,這回咱們算是栽了,得罪了小姐,要殺要剮,咱也認了!” “倒是個硬氣的?!?/br> 薛宸冷哼一聲,龍頭山的土匪她上一世也有過接觸,那是她嫁人之后,有一回從東北運了好些皮子回來,就是途經(jīng)龍頭山附近被截的,他們還殺了她當時的一個掌柜和五六個押貨的,后來她去報官,官家一聽是龍頭山的,也就是走了個過場,到最后什么也沒干。沒想到天道輪回,這一世,他們竟然栽她手里了。 “既然他們都開口說了,要殺要剮都隨咱們……那就殺了吧,就埋在咱們院子里的樹下,說不定來年花開的還更漂亮些呢?!?/br> 嚴洛東看了一眼薛宸,肅立道:“是,無非都是些匪類,殺了倒也算是為民除害了?!?/br> 說著就聽見一旁傳出了一聲聲的拔刀聲,徐天驕當場就嚇得軟趴到了地上,不住的磕頭,說道: “不,不,不要殺我!我不是匪,我是民,你們,你們不能殺我,薛小姐,薛小姐,我……我是,我是你舅舅??!我是你舅舅啊!” 徐天驕口不擇言,說了這么一句,剛說完,就被嚴洛東踹翻在了地上,薛宸冰冷的聲音傳來: “我舅舅?我舅舅在大興,他姓盧,你算我哪門子舅舅?” 徐天驕在地上掙扎:“我,我是你府上徐姨娘的哥哥,你,你回去問問你家姨娘就知道了?我是她哥哥,她嫁給了你爹,那你就是我外甥女兒啊,哈哈,我真是你舅舅?!?/br> 薛宸一抬手,一個護衛(wèi)就再上前給了徐天驕一頓胖揍,走的他鼻青臉腫,鼻血橫流,薛宸冷聲說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說你是徐姨娘的哥哥,你就是了?徐姨娘是我爹的妾侍,平日里對我多番恭敬,可你是她哥哥,卻勾結(jié)匪類來打劫我,怎么,這里頭還有徐姨娘的事?” 徐天驕有點猶豫要不要把徐素娥扯進來,可是,這小姐肯定不是個善茬兒,哪里有個閨閣小姐的柔弱樣子,行事這般狠辣,身邊還全都是兇神惡煞,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那打在他身上的力氣可一點都不像是警告,如今她肯定是把他們帶到了僻靜之處,就算是殺了他們,必定也沒人知曉的地方,想到這里,徐天驕就慌了。 薛宸繼續(xù)逼迫:“我猜猜,你勾結(jié)匪類打劫我的事,是徐姨娘讓你干的?” 徐天驕還在猶豫,突然身上又是幾下裂骨的疼,他從來就是個酒囊飯袋,沒出息,也沒吃過苦,當場就大叫起來: “是,是!就是她讓我干的!小姐你大人大量不要殺我,我,我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求求你不要殺我!” “混賬東西!” 徐天驕的話音剛落,就聽一道暴喝聲自門外傳來,廳中所有人都看向了聲音的方向,薛宸看見來人之后,眉頭就不動聲色的蹙了起來。 只見薛云濤憤然走入,而跟著他一起進門的還有素雅清純的仿佛像一朵小白花般的徐素娥。 薛宸美麗的雙眸微微瞇起,就知道今天的事兒要壞,卻是不動聲色迎了上去,說道: “父親,您來的正好。您也聽到了,這位是徐姨娘的哥哥,而他就在剛才,勾結(jié)了這幫匪類,想要打劫綁架我,被我的護衛(wèi)擒了過來,一問之下他竟說出是徐姨娘指使他這么做,這件事,您怎么看?” 薛云濤還沒說話,身后的徐素娥就對薛宸跪了下來,聲音婉約的說道: “大小姐,是妾身對不住你,妾身有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哥哥,實在是家門不幸,今日早晨妾身命人送參湯回去給老母補身,就聽老母說起哥哥今日要做的混賬事,我知道之后不敢耽擱,就直接去了老爺衙所門外求見,老爺這才隨我一同趕了過來,幸好大小姐吉人天相,福澤深厚,若真是被這狼心狗肺之人傷著,我,我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薛宸看著徐素娥,冷哼了一聲,然后又看向薛云濤,不言不語的等他開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