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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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呀?。?/br>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薛宸端了兩樣小菜一碗米飯站在薛云濤的房門前,輕輕敲了三下,然后才說道: “爹,吃飯了?!?/br> 薛云濤已經(jīng)有兩天沒有吃飯了,一個人悶在主院中,誰也不讓進去,府里的管家實在無法,只好去找薛宸,薛宸原是想等他自己想通了走出來的,可是,等了兩天他都沒出來,再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她這才端了飯菜前來。 房里沒有聲響,薛宸將飯菜放在一旁回廊的欄桿之上,然后就又到門前連續(xù)敲了好幾下,喊道: “爹,你開門呀!你這樣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算個什么事兒啊。早晨太老爺派人來喊你過府,你也沒去,再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闭f完這些之后,薛宸頓了頓,然后又接著說道:“爹,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叫人撞門了?!?/br> 房間里依舊沒什么響動,薛宸這才有些擔心,正準備轉(zhuǎn)身去喊人的時候,房門后傳出了一點響動,像是門閂的聲音,薛宸心中一喜,伸手推了推門,果然門開了。 門后站著一個蓬頭垢面,胡子拉雜的男人,薛云濤像是一夜老了十歲般呆呆的站在門后面,薛宸看了多少還有些不忍,卻也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而是轉(zhuǎn)身端起了欄桿上放著飯菜的托盤,經(jīng)過薛云濤走進了房間。 說道: “這兩樣菜是田姨娘親手做的,她說爹您最愛吃的就是這兩樣,我知道藥方的事讓你難以釋懷,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現(xiàn)在為了這個出事叫個什么事?知道的說你受不了打擊,可不知道的呢?還以為你要給一個姨娘殉情呢,薛家是什么人家,你一個嫡子去給一個姨娘殉情,豈不是要笑掉了人家大牙!你讓太老爺還怎么在朝中做人,你讓薛家今后該怎么辦?” 薛云濤站在門邊的身影突然畏縮了下去,蹲在地上,捧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薛宸自然知道他哭的是什么,不提薛家還好,可一提薛家,那可真的是悲從中來,太老爺薛柯就只有他這一個嫡子,庶子雖然有兩個,可終究不是嫡系,他若是不出事,等盧氏的孝期過后,再娶一房續(xù)弦,照舊能給薛家嫡系開枝散葉,可如今,卻只能仰仗那幾個庶子,這讓他這個嫡長子情何以堪。 “這些道理不用我多說,父親自然能夠想明白,如今咱們要做的,不是你頹廢和后悔,而是盡你所能,把薛家要撐起來,你身為嫡長子,肩上背負的責任不僅僅是生孩子,你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將來等到了一定時候,你再從庶房叔叔那里過繼一個你看得上到咱們嫡房來,也是一樣的?!?/br> 薛宸的話讓情緒激動的薛云濤漸漸的安靜下來,薛宸嘆了口氣,將飯菜擺放好之后,就抬腳經(jīng)過薛云濤身旁走了出去。 在這件事上,薛宸這個做女兒的,能夠幫他的地方也就只有這些了。她不能替他做什么決定。 上一世她沒有看到薛云濤和徐素娥的下場,但至少在她去世之前,薛家這里還是好好的,而這一世,因為她的介入,將這些丑陋的事情揭露了出來,讓薛云濤一下從云端跌入了地獄,原本其實她可以不用將藥方的事說出來,讓薛云濤能夠繼續(xù)自欺欺人下去,娶一房妻子,過著讓外面人稱羨的生活,可是,薛宸不甘心,她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徐素娥隱瞞她做的孽,更加不想讓薛云濤對她還保留任何一絲絲的感情,而這件事對薛云濤到底會造成多大的打擊,薛宸也顧不上了。 薛云濤對盧氏而言,是個徹頭徹尾的背叛者,盧氏為他背負了太多,盡管薛宸重活一世,卻也終究沒能見到盧氏最后一面,盧氏死的時候,她還小,所以有很多話都沒有親耳聽她說起過,薛宸只能靠著小時候的遙遠記憶去搜尋對盧氏的感情,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對盧氏的記憶少的可憐,大多都是她東拼西湊出來的,并不完整。 她做這些,也有一定意義上是在為盧氏報仇,對于薛云濤這個負了她的丈夫,她為他受盡了苦,可是最后卻只是一個人獨自凄慘慘的離去。 所以,她最終還是決定,告訴薛云濤這件事。如果他能挺過來,那也是他的本事,可若是挺不過來,他就此消沉下去,那也沒什么,人總要為了自己做的事情恕罪,而至于薛云濤今后還能不能坐上二品官員的位置,這個薛宸就真的管不著了,反正憑她手中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凄慘就是了。 ***** 回到青雀居,薛宸就看見枕鴛從后院草地上走出,懷里抱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看見薛宸就趕忙小跑了過來,對薛宸說道: “小姐小姐,這后院的草地上,不知道怎么會有一只小兔子,奴婢擦西窗的時候看見了,就下去把它抓了過來,您看,這腿上還有一圈紅毛毛,好可愛啊?!?/br> 薛宸定睛一看,果真是一只雪白雪白,只有右腿上長著一圈紅毛毛的兔子,大概一個巴掌那么大,全身雪絨雪絨的毛,看著可愛極了。 “真的是兔子?后院怎么會有兔子呢?” 枕鴛搖頭,說道:“不知道,也許是府里誰偷偷養(yǎng)的,或許是廚房的,偷跑出來了,不知怎的,就鉆到咱們后院來了。小姐,這怎么辦?丟了太可惜了?!?/br> 薛宸對枕鴛伸出手,讓她把兔子送到自己手上,小東西似乎有些急躁,兩只后腳蹬在薛宸的手心,癢癢的,讓薛宸立刻增加了興趣,一把就將兔子抱到了懷里,讓它躺在自己的肘窩里,一只手輕輕的撫過它的背脊,兔子也許感覺到她并沒有惡意,慢慢的也就溫順下來了。 “別丟了,就養(yǎng)著吧,你們?nèi)旆磕眯┟薏己兔藁▉?,咱們給她安個家吧?!?/br> 枕鴛先前抓到這小東西的時候,就有點想這么干了,現(xiàn)在一聽薛宸吩咐,立刻跑的比兔子還快,拿著薛宸的令往庫房走去,心里已經(jīng)在想著,這小窩該怎么做了。 薛宸將兔子抱去了房內(nèi),坐在藤編搖搖椅上,讓兔子趴在自己身上,前后左右的看了個遍,發(fā)現(xiàn)這兔子像是被人精心打理過一般,很干凈,毛色也很鮮亮,長長軟軟,白白胖胖,摸在手里舒服極了,瞧它的小爪子上的指甲也被磨的相當平滑,就算是被它抓一下,也不會有什么事。 這可不像是偷偷養(yǎng)的兔子啊。這會是從哪里來的?一時饒是聰明的薛大小姐也想不通,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可愛是從哪個地方鉆進來的,但既然找不到它的主人,那就姑且養(yǎng)著好了,正好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有些多,心情不太好,有了這個玩意兒,總能解解悶子的。 自屋脊之上,閃過一個飛快的影子,躍過兩個屋脊之后,才敢由一處巷子墻頭跳了下去,趙林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只覺得生活又一次給了他深刻的意義,生活不易,工作不易……在他從武科舉考入大理寺,一心想要報效國家,想要為百姓做事的他,怎么就會淪落為時常闖人家后院的下場呢? 先是監(jiān)視人家小姐的起居,再是送風箏,現(xiàn)在倒好,連兔子都送起來了,趙林瑞真的擔心,下回他那個不怎么靠譜的頂頭頂頭上司會不會又想出其他什么奇葩的東西要送,到時候,他能不能請求換人?。?/br> 生活太艱辛了,唉。 ****** 薛云濤最終還是克服了自己走出了陰影障礙,老夫人將徐姨娘處置的干干凈凈,沒有人知道老夫人用了什么手段,而徐素娥的那幾個住在四喜胡同的家人,也沒有得到什么好的下場,全都被驅(qū)逐出了京城。 薛云濤還是照舊回到了朝中,整個人除了變得有些冷漠之外,一切還是照舊的。 薛婉在海棠苑里鬧,她跑出來找薛宸,問薛宸徐姨娘去哪里了,薛宸沒有理會她,只是讓人將她拉入了海棠苑中看管起來,每日吃喝供著,卻是沒有誰再敢叫她一聲二小姐。 她在院子里鬧騰,沒人理她,鬧了幾天也就安歇下來。 盧氏去世的第二年春節(jié),薛家過的委實并不太痛快,薛云濤如今是越來越喜歡守著盧氏的牌位,一站就是大半天,不過,對于老夫人提出的續(xù)弦之事,薛云濤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拒絕,老夫人得到他的首肯之后,過了年就開始替薛云濤物色續(xù)弦的人家了。 薛宸對于這一點并沒有說什么,而且她也知道,在這件事上,無論她說什么都是沒用的。薛云濤既然想用這件事來掩蓋,只要他下定了決心,那就沒辦法更改了,只有田姨娘知道薛云濤同意續(xù)弦之后,在院子里哭的死去活來。 過完了正月,老夫人就派了人來將薛婉接出了府,說是要送走,薛宸看著那個被堵著嘴硬生生拖出去的姑娘,心中不免一軟,去給她求了個恩典,反正老夫人是要送人出京城的,那干脆,就把她送回到徐家人身邊去好了,不用說什么其他的話,把人送去就成了。 送走了薛婉,又過了幾日,差不多就是清明,清明前,燕子巷薛家替盧氏做三年齋,如盧氏去世時候的排場那般,薛云濤對盧氏的三年齋,做的都十分用心,排場十足,替他賺足了癡情的名聲。 而等到盧氏的三年齋做完之后,薛宸身上的孝就算是正式脫下了。 也就是說,今后她就再也不用穿麻布,避宴席,可以隨著長輩去各府串門走親戚了。 ☆、第50章 薛繡和韓鈺在清明過后,就在燕子巷住了兩日,姐妹三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倒也開心。 薛宸終于不用再穿著素服,薛繡給她挑了一身粉藍色蜀錦繡蝴蝶花紋的交領(lǐng)襦裙,韓鈺親手給她梳的墜馬髻,整個人看起來就亮眼多了。 如果說從前穿著素服的薛宸是一朵小茉莉,那么穿上帶顏色衣裳的她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粉頰桃腮,清純中帶著些許的艷麗,又長了一歲,個子也比去年要高出一截來,整個人便修長了許多,薛繡站在她身后,看著鏡子中薛宸的側(cè)臉,說道: “宸姐兒長大了呢,都快和我差不多高了?!?/br> 她們?nèi)酥?,薛繡最大,所以長得也是最高的,然后是薛宸,最后是韓鈺,韓鈺就好像被神仙施了什么法術(shù)般,就是不長個兒,去年和今年幾乎都不用重新做衣裳,為此她自己也十分的苦惱。 薛宸轉(zhuǎn)過身來,對她們笑了笑,對韓鈺夸贊道:“從前都不知道咱們鈺姐兒有這手藝,梳的頭發(fā)真好看。” 韓鈺展顏一笑,說道:“嘿嘿,主要是你人長得標致,就算我手藝差些,你也能帶的住?!?/br> 薛宸笑著去到了養(yǎng)兔子的籠子前,拿過一些洗干凈的菜葉子送到兔子嘴前,就見兔子在籠子里立起了腳,用前爪捧著那片菜葉子啃咬起來。 韓鈺看的稀奇,怎么說都要抱出來玩一玩,兔子比去年的時候,要大出許多,如今一只手掌都已經(jīng)托不下它了,薛宸真的很擔心,要是再養(yǎng)下去,會不會養(yǎng)成大貓那么大,那可就太大了些。 今日薛繡和韓鈺是來喊薛宸出門游玩的,三人相約去定慧寺,據(jù)說定慧寺中的早芍藥和茶花都開了,薛繡如今十四歲,算是大姑娘了,由她領(lǐng)著薛宸和韓鈺出門,大人也是準許的,三個姑娘,多派些護衛(wèi)也就成了。 薛宸確實有很長時間沒有出門游玩,自從盧氏去世之后,薛婉突然出現(xiàn),從那時開始,她就一直神經(jīng)緊繃,疲于應(yīng)付徐素娥,到如今盧氏的三年孝期滿了之后,她才稍稍的感覺到一點的放松。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這句話說的真是不錯,當薛宸她們坐上套好的馬車出了門,才走到南郊邊上,天就開始下小雨,幸好薛宸習慣在馬車后備上蓑衣和雨傘,將之分發(fā)給隨行護衛(wèi)之后,三個姑娘也將車簾子乖乖的放了下來,車里亮起了一盞明珠燈,雖然不比日月明亮,但在這車廂中還是很方便的,用不著點火燭,就能照亮周圍。 三個姑娘都感覺有一點點的興奮,因為馬車外小雨淅瀝瀝的下,夾雜著一些風聲,而馬車里卻很暖和,并且一點都不潮濕,亮著一盞明珠燈,三個姑娘窩在車廂的軟榻上,吃著蜜餞,說著話,別提多溫馨了。 薛宸靠在最里面的書架上,手肘下方墊著一只大迎枕,偶爾和她們搭上一句話,但更多的時候,她都靜靜的在一旁聽著她們說話。 也許是這個環(huán)境讓薛宸覺得特別安心,沙沙的雨聲,呼呼的風,暖暖的香氣,溫和的話語,這種寧靜是她兩世以來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與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說著,就覺得眼皮子打架,竟然歪在一旁睡了過去。 夢里她的魂魄似乎游離在外,飄飄蕩蕩的,穿梭在無盡的風雨之中,周身有些發(fā)冷,微微動了動,就感覺冷氣似乎又大了些,這才睜開了眼睛,就看見薛繡和韓鈺正趴在窗戶前觀望著什么。 窗戶大開,所以薛宸才會覺得發(fā)冷性。 “你們看什么呢?” 薛繡和韓鈺回過頭來,薛繡放下車簾子,說道: “是不是有些冷?我們在看外頭的雨,雖不是暴雨,但總下個不停了,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先前車轱轆好幾回都有點打滑,若是再這么下下去,咱們今晚也不知能不能趕回家了。” 定慧寺位處南郊山上,車道蜿蜒而上半山腰,若是天好路就好,天若是不好,那這路可就泥濘難走了。 薛宸倒是沒有太擔心,說道:“到時候看吧,若是真不能下山,也不用勉強,我讓人回去報個信,定慧寺中不是也有女眷居住的禪房嘛,咱們來了總要添香油的,住一晚,寺里該不會拒絕才是。只是咱們都沒帶丫鬟,晚上若要留宿,少不得都得自己動手了?!?/br> 薛繡和韓鈺聽了薛宸的這番話,倒也覺得不那么擔心了,自從盧氏去世,薛宸受到重視之后,薛家東府那邊是越來越把這位大小姐放在臺面上了,薛宸如今管理著燕子巷的府邸中饋事宜,這些事情,都是她們想象不出來的復(fù)雜,但是薛宸就能治理的井井有條,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所以,大家也就從心底里信任這個明明不大,做事卻十分穩(wěn)妥的姑娘。所以,三人之中,雖說薛繡的年齡最大,但是真正遇到事情,三人還是多聽薛宸的話的。 她們?nèi)顺鲂校錾嫌曷冯y行,叫人回去報訊,在外頭留宿一宿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反正有護衛(wèi)守著,三人住一起,想來不會有什么事。 好不容易,馬車走上了山,山里的主持派了小沙彌前來迎接,雖然是雨天,但是定慧寺中的信徒依舊不減,三人拜過了真佛,添了三百兩的香油,就讓小沙彌帶她們?nèi)チ撕笤旱亩U房。 定慧寺的后院禪房修建的也與其他寺廟并不相同,是在百花園中修建的一處庭院式禪房,分男賓客與女賓客之所,禪院如一座大的四合院般,兩邊建著通廊,以南為男賓所,往北為女賓所。而雖然下雨,但這禪院周圍的景色還是相當不錯的,亭臺樓閣,水榭花香,十步一景,相得相宜。 薛宸她們難得出門,并且三人都沒有帶丫鬟,便攏共要了一間禪房,三人決定就算晚上回不去,也是睡在一起的,而護衛(wèi)們則就住在對面的禪房之中,兩邊離得不算近,但也不算遠,只要大聲呼叫便能聽到。 三個姑娘可以說是從來都沒有過這樣在外的經(jīng)歷,原本是相約來賞花,可卻遇上了雨天,雨中賞花雖然也是一份雅趣,但終究不美好,并且女孩兒的裙擺容易沾染泥漿之類,便也不敢出門走動,便就著雨聲,三人在禪房中寫字畫畫,玩樂了大半日。 薛宸和韓鈺倒是安之若素,唯有薛繡一人似乎有些不走心。時常去窗邊觀望著什么。 韓鈺正畫完了一只水鴨,舉起來觀看,正好看見薛繡趴在窗子前翹首以盼的背影,說道: “哎呀,繡姐兒你就別擔心了。咱們反正是約出來玩耍的,賞不賞花其實也沒什么要緊的?!表n鈺以為薛繡是因為約定了來賞花,卻遇上大雨而心情郁悶,遂出言開導道。 薛繡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窗外,朗聲回道: “嗯,我知道。你們先畫著,我瞧瞧外頭的景致就來。” 韓鈺納悶極了,遠遠的湊過去看了一眼,就見薛繡站的那面窗戶往外看,只可以看見蜿蜒的山路,并沒有多少美景,一時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便也不勉強她,自己拿了書畫去找薛宸玩兒。 而薛宸此刻正畫好了一片竹林,沒根竹子似乎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般,插、入地面,筆挺的颯颯威風,竹葉似乎有所擺動,林間的風感躍然于紙上。 韓鈺咋舌薛宸的畫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只可笑的水鴨子,頓時覺得人比人氣人,貨比貨得扔的挫敗感。 偏偏薛宸還沒有絲毫的自覺,轉(zhuǎn)頭看著韓鈺,問她畫的什么,韓鈺支支吾吾,藏藏掖掖,就是不肯給薛宸看。 兩人正鬧著,床邊的薛繡突然開心的跳了起來,然后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掛著一抹可疑的紅潮,還有滿臉的春光燦爛。 韓鈺和薛宸對視一眼,兩人表示都不太明白薛繡這個反應(yīng)是什么意思。而這種困惑,一直維持到夜幕降臨。 天色垂下之后,雨才稍稍停歇了下來。而禪院之中又來了另外一撥客人。 尚書令家的元公子,如今已經(jīng)是探花郎的元公子,竟然從禪院的垂花拱門走入,而他身后則還跟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薛宸和韓鈺也全都認識。 這下,兩個姑娘才明白薛繡一定要今日邀她們來定慧寺賞花的真正意圖…… ☆、第51章 元卿穿著一身墨蓮革絲長袍,五官端正,帶著nongnong的書卷氣,神采飛揚,正在和他身旁的人眉飛色舞的說話。 婁慶云則噙著一抹笑與元卿并肩走著,偶爾與之交談,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石青色繡竹紋常服,舉手投足自帶一種世家子弟的從容,眉目如畫,身軀凜凜,便如那寒風中肅立的雪松般傲然出眾,叫人見了便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