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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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也別無他法,看了看手里這兩家,還是覺得機會難得,就試探著對薛宸問道:“你說這兩家,我要是給靜姐兒挑一家,你覺得怎么樣?” 薛宸展顏一笑,說道:“我覺得就算你肯把靜姐兒嫁給他們家,這兩家也未必敢接受靜姐兒?!?/br> 蘭姐兒和琴姐兒是庶出的庶女,一般的高門大戶根本不會將她們列入正妻的考慮,靜姐兒卻是不同,她縣主之女的名聲,無論在什么地方也是能夠叫的響亮的,若是強行下嫁,反而不美。 蕭氏也只是這么一說,薛宸見她一副可惜的不得了的樣子,打趣說道:“靜姐兒的話就算了,要不,挑一家給我吧?我就想要個這樣簡單的人家。” 蕭氏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將冊子卷起來輕輕的在薛宸的肩膀上敲了敲,說道:“你就算了吧。我和你父親都想你在家多留幾年,尤其是你父親,我之前問他你的婚事,他感觸的很,直說他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一定要讓你在家里多留幾年才行。” 薛宸聽了這話也是有點感傷的,她可不就是薛云濤唯一的女兒了嘛。見蕭氏和父親的感情不錯,薛宸也覺得有些欣慰,不管怎么說,蕭氏是個好女人,由她陪在父親身邊,她也放心許多。 蕭氏又留著薛宸在主院吃了一頓晚飯,薛云濤也難得回來了,一家人吃吃喝喝的到戌時才散席,薛宸和靜姐兒也喝了兩杯梅子酒,只覺得頭上暈乎乎的,衾鳳和枕鴛扶著她進了房,替她擦了手腳,換了衣裳之后,伺候她躺下,才離開了房間。 薛宸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臉上吹過一道涼風(fēng),微微睜開雙眼,就似乎看見逆光中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她的床頭,嚇得就要叫起來,幸好那人趕緊低下身子,捂住了她的嘴,定睛一看,是婁慶云,薛宸才松了一口氣。 婁慶云笑嘻嘻的在她床前坐了下來,半點不遲疑,動作連貫自然,薛宸見了不禁白了他一眼,只是頭還有些疼,不想起來,就那么像蠶蛹似的縮在被子里和她說話,聲音軟軟糯糯,帶著nongnong的鼻音,叫人聽了都有些把持不住,再加上她這張小臉越發(fā)傾城,黑發(fā)如瀑,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實在喜人。 “你這翻墻頭,翻窗戶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嚇?biāo)廊肆?。?/br> 薛宸如是說道,伸出一條藕臂擦了擦眼睛,似乎還帶著些迷茫,這樣的美景,看的婁慶云癡迷不已,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這小人兒摟緊懷里好好的疼愛一番,不過,他向來尊重她,這種事情最多也就是腦子里想想,在正式定親之前,他不會對她做太出格的事就對了。 “等你嫁給我,我就不用翻墻頭了。”婁慶云嫌棄她被子蓋得太高,干脆掉轉(zhuǎn)了個方向,坐到了薛宸的同一頭去,一回頭,就能看見她像只小兔子般乖巧躺在那里。 說了一句孟浪話,薛宸下意識就要伸手打他,可誰知自己粉拳送過去,就是rou包子打狗,被他牢牢的攥在手心里不放開了,掙脫不出來,薛宸又渾身軟軟的,沒有力氣,也就隨他去了。 婁慶云看見她這模樣,勾唇問道:“你喝酒了?” 薛宸點點頭,說道:“嗯,喝了兩杯梅子酒?!?/br> 婁慶云覺得喝了酒的薛宸實在乖的很,與她平日里那堅強聰明的模樣有很大的反差,覺得好玩極了。 “我知道有個地方的果釀特別好喝,下回帶你去,好不好?” 薛宸沒有多想,就乖乖的點了點頭。 婁慶云就更加得意了,果然喝了酒的小兔子更加招人疼些,干脆彎下了身子,在她那rou嘟嘟的耳廓旁輕聲說了一句: “過幾天我要去一趟廣陵,等我從廣陵回來,我便來提親,好不好?” 薛宸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霧蒙蒙的黑眼珠子瞪著婁慶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愣了半天才傻傻的問了一句: “你,你要出去……去廣陵做什么?” 嚇了她一跳,還以為他要去涿州,頓時就把薛宸的迷糊給嚇走了。 婁慶云見她猛地清醒過來,只覺得有些遺憾,醉酒后的軟糯小白兔他還沒有看夠啊,不過,小白兔眼神凌厲的樣子也很好看,反正,她什么樣子,他就覺得好看! “去捉拿一個人。很快就回來的。怎么?等不及要讓我來提親了?” 對于婁慶云這沒羞沒臊的話,薛宸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他,只好抽出了自己的手,在他手臂上打了兩下,婁慶云挨了打,卻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反而高興的很,垂頭看著薛宸傻笑: “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好不好呀?等我從廣陵回來,我就來提親吧。” 這樣的俏媳婦,他都等不及要娶回家去藏起來了。甚至都沒想到,這丫頭如今才十四歲,成親似乎早了些,就算是定下來,最起碼還得再等兩年。 薛宸見他越說越不正經(jīng),干脆轉(zhuǎn)過了身子,用后背對著他,冷冷的說道: “時候不早了,你還是走吧?!?/br> 婁慶云有些失望的噘了噘嘴,然后戳戳她的后背,見她還是不肯回頭,他才磨磨唧唧的站了起來,對她說道:“那我走了啊。真走了啊。我到窗戶了啊……” 薛宸終于沒忍住回過頭來喊住了他:“喂。” 然后就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走遠(yuǎn),依舊站在她床前,掛著一副得逞的笑容,賊兮兮的看著她,薛宸又是無奈一嘆:“你!唉!” 有些人看見薛宸生氣,趕忙彎下身子,將自己的俊臉湊到她跟前兒,說道:“我在呢。你想說什么呀?” 薛宸白了他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后,才對他說了一句:“你……快些回來!我等你。” 婁慶云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么一句煽情的話來,頓時眉開眼笑,捧著薛宸的小臉,大大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后才說道: “放心吧。我一定快些回來,回來之后,我就來提親,才不管你愿不愿意!” “……” 說完這句話之后,婁慶云才像是逃命似的,三兩步就跨到了西窗前,翻身出去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芙蓉帳中的薛宸,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后才翻身入了黑夜,踏月而去。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薛宸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西窗前放了兩株連根的,還沒綻開的茉莉花,小小白白的花骨朵躲在嫩綠的樹葉之中,看著特別嬌小,茉莉獨有的芳香鉆入鼻尖之中,也不知他是什么時候送來的,想到他昨夜離去是的樣子,薛宸的臉上就不禁綻開了笑。 衾鳳和枕鴛進來,瞧見薛宸站在西窗前傻笑,手里還拿著兩株茉莉,不由問道:“小姐,這兩株花是哪里來的?” 衾鳳將盛滿熱水的臉盆放在臉盆架子上,薛宸這才回過神來,見兩個丫頭正用一副特別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橫了她們一眼,并沒有說話,將花先放在桌上,然后洗漱完畢后,也不吃早飯,倒是先去花房里,找了一只精致的青瓷花盆,裝了土之后,將兩株茉莉花栽入了泥土之中,又澆了水,才把花搬入了自己的房間,放在西窗窗臺之上,她希望等他回來之后,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兩株茉莉花。 想起昨天他說的話:等我從廣陵回來,就來提親。 薛宸想想,如果提親的人是他的話,她似乎覺得也挺不錯就是了。而等到他們確立了關(guān)系之后,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明年去涿州才行。 ****** 昨天蕭氏剛剛說要替蘭姐兒和琴姐兒定親,今天竟然她們倆的舅母就找上了門,說要將兩個外甥女接回管家住些時日。 蕭氏看著眼前這個管夫人,胖胖的身軀,圓圓的臉,看著倒是一團和氣,就是說起話來,沒由來的刻?。?/br> “我們蘭姐兒和琴姐兒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若是我們做舅舅舅母的都不要她們,那她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哦,我這也不是說夫人您虧待她們,只是覺得這兩個孩子可憐,她們母親死得早,生前和她們舅舅是最要好的兄妹了,如今雖說她們跟著您一同來了薛家,但也抵不住她們舅舅想她們了,就讓我來和您說說,看能不能讓兩個孩子去我們那兒住兩天,保證全須全尾的換回來就是了,這個要求,夫人不會不肯吧?!?/br> 蕭氏看著眼前這女人,隨意彎了彎唇,說道: “舅太太說的哪里話,您要接兩個孩子回去住幾日,那自然是好的,畢竟是她們自己的嫡親舅舅家,只不過……” 不等蕭氏說完,那管夫人就截過了話頭,說道:“夫人真是通情達(dá)理。那兩個丫頭也是不懂事,之前還跟她們舅舅告狀,說是嫡母將她們關(guān)在府中,不讓她們出門去呢。我今日瞧了,就知道那兩個丫頭說錯了,夫人看著就是個仁慈的,絕對不是那種會苛待庶女的嫡母?!?/br> 管夫人這么說著話,眉眼里卻盡是譏笑,蕭氏咬了咬牙關(guān),說道:“將她們關(guān)在府中,確實是我下的命令。舅不必與我說這些,我關(guān)她們自然有關(guān)她們的道理,我不會苛待庶女,但也不會容得庶女胡鬧而不管教,若是在這一點上得罪了舅太太,那就請你多多包涵了?!?/br> 管夫人笑容一僵,然后才站起來,決定不和蕭氏討論這個話題了,說道:“若是夫人允許,那我今兒就把兩個丫頭帶回去了。住上個把月之后,年前再把她們送回來,您看可好?” 蕭氏點頭,喊來了嬤嬤領(lǐng)管夫人去海棠苑,另外又派了兩個丫鬟去替她們收拾行裝。 對于那兩個庶女,蕭氏實在是愛不起來,當(dāng)初她還是她們嫡母的時候,她們倆就一直被養(yǎng)在管姨娘身邊,得寵的不得了,而自己的女兒靜姐兒卻在大興跟著魏老夫人生活了六年,遭了六年的罪,被她接回來之后,又和她一起被老夫人折騰,魏青寵妾滅妻,這其中的苦不是親身經(jīng)歷,根本沒人能懂,所以,現(xiàn)在誰還能指望她會對兩個庶女多好呢。雖然不會多好,但也不會多壞,因為她本身就不是那種刻薄之人,昨日她剛給蘭姐兒和琴姐兒找了婆家,今天她們的舅家就找上門,這就說明,那兩個丫頭和舅家本身就還有聯(lián)系,在她這里受了委屈,覺得她給她們找了小門小戶,是糟踐了她們,第二天就讓舅家來撐腰。 這件事,徹底的讓蕭氏失去了本來就不多的愛護,正如宸姐兒說的,她們愛怎么折騰便怎么折騰吧,若真是鬧出了什么丑事,她將她們趕出府去就得了,反正她們也不是薛家的女兒,和她也沒有親屬關(guān)系,就算是趕出去,頂多她自己擔(dān)個惡名,最起碼不會連累薛家。 管夫人把兩個孩子領(lǐng)走的時候,也沒有來和蕭氏辭行,看樣子是打算在她們的舅家常住了,蕭氏也不管他她們,就讓門房放行了。她們今日離開薛家容易,今后要再進來,只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蕭氏其實巴不得將這兩個丫頭送走,只是當(dāng)初僅存一點憐憫之心,覺得她們無父無母,而魏老夫人又是那么個吃人的性子,兩個姑娘若是跟了她,只怕有的吃苦頭,這才將她們待在身邊,現(xiàn)在她們既然想走,喊來了舅家,那她還有什么好不放手的,直接將她們的所有東西全都給送到了她們舅家去了。 ******* 婁慶云過了十多天都沒有出現(xiàn),窗臺上的茉莉花都開了,他還沒回來。 薛宸這些天似乎有些蔫蔫兒的,成日里要么是看書,要么就是窩在西窗前看著那株茉莉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不端的安慰自己,婁慶云只是去廣陵,又不是去涿州,而距離他去涿州還有一年之久。 可薛宸就是這樣自我安慰了兩個多月之后,婁慶云竟然還是沒有出現(xiàn)。薛宸就有些坐不住了,甚至還讓嚴(yán)洛東去大理寺探了探,可嚴(yán)洛東帶回來的消息,也比較讓人絕望,原來婁慶云已經(jīng)有兩個月沒有去大理寺,說是替太子辦事去了。 就在薛宸擔(dān)心的快要茶不思飯不想的時候,一封珍貴的書信才輾轉(zhuǎn)到了她的手上,是婁慶云寄來的,信似乎是倉促間寫成的,說他們的追捕行動遇到了些問題,讓嫌犯跑了,他們一路從廣陵趕去了長安,這信就是從長安的驛站中寄出來的。 這封及時的信,稍微緩解了一番薛宸的擔(dān)憂,可是一直到過年的時候,婁慶云也沒有再寄來一封信。 薛宸只覺得這個年過的著實不是滋味,就連正月里元家去西府提親,薛繡高興地抱著她轉(zhuǎn)圈,都沒能讓她開心起來。 坐在薛繡的閨房中,看著薛繡房中的那只棋盤,想起了那一夜在定慧寺中,婁慶云帶她去屋頂上看星星的事情,她那個時候還對他無意,到底是什么時候竟然對他產(chǎn)生了這樣感情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薛宸用手指頭數(shù)著婁慶云離開的日子,已經(jīng)有三個月零十二天了,他自從上個月寄來一封信后,就再也沒有任何音訊,不禁在心中埋怨他,就算是再忙,難道寄一封信的時間都沒有嗎?可婁慶云的為人,如果他真的有時間給她寫信的話,他是不會錯過機會的,讓他不寫的原因必定是不方便,薛宸知道自己還是太敏感了??墒撬幻舾胁恍邪?。 婁慶云才剛剛走入了她的心,卻要她面對他馬上要離去的現(xiàn)實,這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 薛繡和元卿的婚約定在來年三月二十八,薛繡從定親的那日起,就要跟著大夫人趙氏身后學(xué)習(xí)府里中饋之事,就不能有很多時間和薛宸,韓鈺她們見面了,即便是抽空見了面,也很快就回去。 薛宸從三月等到了四月,四月等到了六月,婁慶云依舊沒有任何音訊傳回來。讓嚴(yán)洛東去打探,可是嚴(yán)洛東說衛(wèi)國公府,大理寺,京畿衛(wèi)他都打聽不到任何婁慶云的消息,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去年出門去幫太子辦事的時候。 薛宸這些日子,總是從噩夢中驚醒,不是看見婁慶云渾身是血,就是看見他斷頭斷腦。事到如今,已經(jīng)相當(dāng)明確了,婁慶云的死劫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去年秋季他說去廣陵,其實就是開端,可是她卻沒有察覺,當(dāng)時以為時間還早,他去廣陵肯定還會回來。 他們甚至連最后的告別都沒有。她甚至還沒有和他說過,她也喜歡他…… 薛宸努力在腦中回想上一世的情況,她記得婁慶云的尸體被運回京城的時候,正是臘月下旬,漫天飛霜之時,臘月是十二月,從涿州運回尸體,最起碼也要一個半月到兩個月的時間,畢竟有這么遠(yuǎn)的路程,也就是說,婁慶云十月底,十一月初就已經(jīng)死了,他最后一次給她傳遞信件,是去年臘月里,那個時候,婁慶云已經(jīng)離開三個多月,那時他信中說,他在長安城,長安是在西面,并不是通往涿州的方向,可是,他已經(jīng)這么長時間沒有和她聯(lián)系,整整半年,誰又知道,他會不會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在涿州了呢。 按照上一世的軌跡,沒準(zhǔn)他這個時候,已經(jīng)在涿州了。不管他現(xiàn)在在不在,到最后,他也一定回去涿州。 想通了這一點之后,薛宸就再也坐不住了。將嚴(yán)洛東喊進了院子,和他正色說了一句: “嚴(yán)護衛(wèi),我想去一趟涿州府,你能隨我一同去嗎?” 嚴(yán)洛東看著薛宸認(rèn)真的小臉,這段日子,大小姐不知為何,瘦了很多,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本來就不大,如今更是削尖,大大的眼睛里總是盛滿了憂愁,看來定是和涿州脫不開關(guān)系了。 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小姐說的哪里話,自從進了薛家以后,嚴(yán)洛東這條命就是小姐的,小姐讓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薛宸看著眼前這個長相平凡無奇,可卻每回都能帶給她無上安全感的男人,心中亦是感動不已,不過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那薛宸就不打算放棄。 就算去涿州只能等到婁慶云的尸體,她也要在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才行。就好像從前他無數(shù)次主動接近自己時那樣,這一回就換她主動向他靠近,涿州若是他的死地,那她就去那里,親自將他迎回……絕對不讓他孤單單的離開。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自從薛宸決定去一趟涿州,第二天就去了東府和老夫人辭行,當(dāng)然不能說是去涿州找婁慶云,只能說是涿州府的兩只酒窖出了事,需要她親自去一趟才行,老夫人覺得有些不妥,說薛宸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如何能獨自行千里之外,薛宸卻意志堅定,說此行關(guān)乎今后的一條商道,說什么也要走一趟才行。若是家里不肯,那便等她回來之后,再受家法處置。 老夫人寧氏從前就知道薛宸是個有自己主意的,就從徐素娥那件事來看,這丫頭年紀(jì)雖小,但手段卻絲毫不弱,能夠讓她這樣重視的事情,必定是重要的,寧氏從前就知道盧氏給薛宸留下了不少產(chǎn)業(yè)嫁妝,只是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遍布到涿州。雖然薛宸意志堅決,但是老夫人依舊覺得大姑娘不該獨自遠(yuǎn)行,薛宸邊說,自己不是獨自,會有丫鬟婆子,還有護衛(wèi)隊隨行。 寧氏一聽護衛(wèi),便出聲對薛宸問道:“那個嚴(yán)護衛(wèi)也隨你去嗎?” 薛宸看著寧氏,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對嚴(yán)洛東的信任和好奇,點點頭,說道:“自然要去的。嚴(yán)護衛(wèi)武功高強,忠心耿耿,有他在,一定不會有事,老夫人就放心吧?!?/br> 寧氏當(dāng)然知道嚴(yán)洛東的本事,抬眼看了看薛宸那張越發(fā)明艷的臉,再過兩年就該給她物色個好人家了,若是這當(dāng)中出點什么亂子可怎么辦,可若是不肯這丫頭去,似乎也是不行的,她既然態(tài)度已經(jīng)這樣堅決了,就算家里不允許,她有嚴(yán)洛東那樣的高手在,總是沒地方困得住她,到時候鬧起來,才是真正的難堪。 鄭重的點點頭,說道: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多帶些丫鬟婆子和護衛(wèi),若是府里不夠,就從我這里出人,務(wù)必要保證自身安全,外頭不比家里,你沒有出過遠(yuǎn)門,凡事要當(dāng)心,多聽聽嚴(yán)護衛(wèi)的話,他的本事大著呢?!?/br> 薛宸見寧氏準(zhǔn)了,便連連點頭,對寧氏磕了三個響頭之后,才急急地回到了燕子巷,等到薛云濤下朝之后,便去了主院找他,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薛云濤的反應(yīng)卻是比寧氏還要激烈,說什么不肯讓薛宸去千里之外冒險。 “什么事要讓你一個大小姐親自跑去?平日里養(yǎng)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飯的嗎?隨便派個掌柜去不就得了,你這要在路上出點事,你讓我怎么和你過世的母親交代?” 薛宸知道,如今自己在薛云濤心中的分量,只不過,這分量并不能阻止她,和薛云濤僵持了好些天,薛宸態(tài)度堅決,薛云濤也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妥協(xié),親自從自己的護衛(wèi)中又挑了十個給薛宸,才勉強同意。 得到了家里的許可,薛宸馬不停蹄的就開始準(zhǔn)備上路的事情了,丫鬟婆子,準(zhǔn)備帶四個,衾鳳枕鴛不用說了,帶一個漿洗婆子,一個煮飯婆子,想來也該夠用了,馬車準(zhǔn)備了四輛,衾鳳和枕鴛與她共乘,兩個婆子一輛,另外兩輛便放著生活用具和食物,她們這是一路向北,路程大概要一兩個月,雖說出發(fā)的時候天氣還很熱,但是越往北方走天氣就越冷,一些冬衣被絮也有準(zhǔn)備的必要。 因為要長時間在外行走,薛宸干脆也成親點拿了十幾套男裝回來,讓府里的繡娘連夜改成了她和衾鳳枕鴛三人的尺寸,準(zhǔn)備一路上都以男裝示人行走,嚴(yán)洛東也覺得帶三個年輕的姑娘上路有點扎眼,贊成她們扮成男人,這樣不管是投宿還是行走都比較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