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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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說擒住了相府的兩人,指著他們硬說是刺殺太子的刺客,右相不想與他爭辯,只讓婁慶云拿出證據(jù)來,婁慶云一口咬定他手下趕去救太子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兩個人,不由分說就要帶走他們回大理寺嚴(yán)審,右相府邸的護衛(wèi)全都震怒了,跟婁慶云的人怒目對視,右相陰冷著面容,對婁慶云說道: “世子可要三思,婁家立身這么些年,實屬不易,本相與你婁家進水不犯,可若今日你咄咄相逼,就別怪本相不留情面了?!?/br> 右相對婁慶云說完這些之后,他身后一人一聲擊掌,一直潛伏在右相府邸中不便露面的暗衛(wèi)們皆露出頭來,提起袖箭,對準(zhǔn)著婁慶云等一行人。 婁慶云斂下笑容,冷道:“右相府邸真是驚人,所屬衛(wèi)士居然不亞于皇宮守備,你就不怕皇上那兒沒法交代嗎?” 右相一揮手,這些暗衛(wèi)就再次隱入暗中,說道:“什么交代不交代的,我三朝為相,皇上既尊我為師,自然不會眼見著我被人傷害,出于自保,我就是養(yǎng)些衛(wèi)士在府中,無論如何也是說的過去的,世子無需挑釁老夫。” 婁慶云身后禁衛(wèi)首領(lǐng)屈身向前,對婁慶云說道:“世子,到底是相爺,不可魯莽強攻。”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也隨之附和,讓婁慶云不能沖動。 婁慶云和右相凝視相對,突然轉(zhuǎn)眸往旁邊看了一眼,假扮成他親兵的嚴(yán)洛東回以一眼,婁慶云猛地出手,擒住了右相的咽喉,右相身后侍衛(wèi)要來攻擊搶奪,嚴(yán)洛東帶著一些穿著軟甲的護衛(wèi)上前相護,婁慶云捏著右相的咽喉,厲聲喝道: “都住手!若敢動手,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右相身后的文士焦急的對婁慶云怒道:“婁慶云,你別欺人太甚了!快把相爺放開,否則,你們也別想走出相府!” 婁慶云冷哼一聲,環(huán)顧一圈周圍劍拔弩張的暗衛(wèi),勾唇說道:“我今日進來了,就沒打算出去,右相明鑒,刺殺太子之人就是在你府中發(fā)現(xiàn)的,你不與我去駕前分辨清楚,這是何道理?府中養(yǎng)著這么多的私兵,總要去駕前說說道理的吧!” 右相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被婁慶云擒著脖子也臨危不亂,深吸一口氣,知道今日是自己大意了,今日刺殺太子之事,的確是他和南疆大王子謀劃而成,不過實施之人并不是他,而是那個南疆王子,他只需給他一個讓太子今晚出城的機會,其余之事,自然都交給南疆王子去做,他的人最多是輔助,太子也確實受了傷,可是他卻怎么也沒想到,婁慶云會突然闖進他的府邸,這種霸王行徑的確叫人無法忍受,他也不得不出來應(yīng)對,原以為婁慶云只是想給他設(shè)個套兒,讓他和刺殺太子一事脫不開干系,可怎么也沒想到,婁慶云居然真的敢對他動手,一時不察,被他控制。 不若就算被他控制住,右相也知道,婁慶云不敢真的對他動手,先不說他沒有名目,他是一朝之相,滿朝文官,半數(shù)都是他的門生,尊他為師,東南兩營又有自己的子侄駐守,只要他出事,東南兩營一起發(fā)難攻入京城,也能攪個天翻地覆,他不信婁慶云和太子敢和他賭這么大!不信婁慶云肯送掉他婁家的基業(yè),用命來替太子謀劃鋪路,若真是那樣,婁慶云也太蠢了些。 “本相也沒說不去駕前,世子這番舉動卻是為何?想嚴(yán)刑逼供嗎?哼,我左青柳任三朝丞相,這點風(fēng)浪還是見過的,最后再給世子一句忠告,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做了就是錯!這個錯可能會牽連家族,永遠(yuǎn)都沒有彌補的機會了。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妻兒,對了,聽說你那能干的小妻子如今替你懷了對雙生子,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可有想過,一旦失敗,將讓她們落到何種境地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呢?。?!世子和太子在打什么主意呢? ☆、第257章 “右相所言句句珠璣,的確叫我有些怕懼,只不過,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即便我現(xiàn)在放手,相爺您的手下也不會放過我,不是嗎?”婁慶云拉著右相不住往門邊后退。 右相的護衛(wèi)急了,怒道:“婁慶云,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右相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武濤必屠你滿門!” 那武濤是江湖中人,算是右相身邊的隨護,卻不是官,所以他敢說出這種話來,婁慶云不置可否的在右相身后說道:“既要屠我滿門,那我還顧及什么?右相你說是不是?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都給我退開!” 說著就將右相頸骨捏出了微響,右相的臉漲的通紅,武濤見狀,急得跳腳,知道婁慶云不是開玩笑,他今日敢這樣對待右相,那就說明他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并非自己三言兩語就能震懾住的,而他不過說了一句話,右相就吃了這么大苦頭,若是他真敢動手,雖說也不會讓婁慶云逃出這個府邸,但右相的命必定也是保不住的。 婁慶云手中稍微松了松,右相就不住喘氣,已經(jīng)不復(fù)先前的淡定,啞著聲音說道: “世子,你當(dāng)真要用婁家的百年基業(yè)來和我賭嗎?縱然我死,你婁家今后也斷難再有太平日子過!” 婁慶云冷哼一聲,說道:“誰說我要你死,我今日不過是奉圣命來緝拿你歸案,哪里就是要殺你,再說了,就憑你手下那些人,若是能撼動我婁家分毫,右相又豈會留我們至今?如今還大言不慚,說要撼動我婁家,豈非是癡人說夢!相爺你信不信,我今日就是把你殺了,皇上最多處罰一個我,連填命都算不上!不是我和相爺賭,是相爺在和我賭,相爺在用自己的性命和我賭?。 ?/br> 右相此刻才覺得自己太過大意,竟然被婁慶云控制在手中,強忍著怒火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婁慶云也不含糊,直接說道:“我不想怎么樣,就想帶相爺去駕前把刺殺太子一事說清楚罷了!” 右相轉(zhuǎn)頭看著婁慶云,目光中滿是陰毒與質(zhì)疑,因為他在婁慶云眼中看到了狡詐,多疑了半生的他,又怎么可能聽信婁慶云的話,乖乖跟他走呢,在右相心中斷定的結(jié)果是,只要和婁慶云走,脫離了他的這些忠心手下,到時候入了宮,等待他的不就是軟禁和殺戮嗎?他算計了大半輩子,臨了又怎么可能相信婁慶云的話? 婁慶云已經(jīng)挾持右相出了府,眼看就要把右相帶走了,武濤再也忍不住,指揮人動起手來,只不過箭是不敢放的,怕傷及相爺,兩方人馬在府外不住交手,婁慶云的唇邊露出一抹冷笑,突然放開了對右相的鉗制,右相震驚的同時,卻感覺到自己后腦受了重重一擊,頓時耳內(nèi)齊鳴,眼冒金星,受不了捂著耳朵卻也抵不住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尖銳鳴聲,婁慶云一個手哨吹響,他帶來的人便開始有規(guī)律的撤退,婁慶云和嚴(yán)洛東早就趁亂飛身了屋檐,看著下方的混亂,還有巡防營的兵正大量往這里逼近,火光照亮了半邊,看著所有參與毆斗之人皆被巡防營控制,而垂頭喪氣的相爺也被武濤扶著入了相府之中,他們倆才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回到府中。 婁慶云沒走正門,是偷偷的鉆入滄瀾苑的。 薛宸已經(jīng)睡下,側(cè)著身子,肚子大如簸籮,婁慶云怕自己身上的血腥氣驚著她,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后,就去了凈房,換了身衣裳,見薛宸還在睡,不禁笑了,她懷孕之后,總是嗜睡,連平日里的敏銳都降低了很多,若是以往的話,婁慶云一定會悄悄的爬進內(nèi)床,把她摟入懷里好好睡一覺。 只不過今夜事發(fā),他這兩天是注定不能留在府邸里的,只好俯下身去,將薛宸叫醒。 薛宸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就看見婁慶云站在床邊,便自覺地往里床挪去,婁慶云順勢坐在了她原本睡覺的位置,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在她耳邊低喃道: “我接下來要出府去,家里有爹娘和老太君在,不會有人為難你的,你安心等我回來接你,好不好?” 薛宸迷糊的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仰頭看了看婁慶云問道: “你要去哪兒?” 婁慶云親了親她的額頭,將今夜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薛宸:“我和太子謀劃多時,今夜誘得大王子出手,太子負(fù)傷,皇上震怒,命我緝拿刺客,我?guī)岁J入了相府,打傷了相爺,相爺定會要皇上對我嚴(yán)懲,我若待在府里,對誰來說都是為難,干脆出府躲一陣子?!?/br> 薛宸剛醒,腦子還有些不夠用,但也聽到了婁慶云說的那句:打傷了相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坐直了身子,正面直對婁慶云,蹙眉道:“你說……可,可你干嘛要闖相府?還打傷了相爺……他,他……”薛宸說話有些發(fā)愣,似乎清醒正在恢復(fù)中,那可愛的模樣讓婁慶云不禁笑了,干脆什么也不說,靠在床架上,靜靜等待,看她能說出什么話來。 薛宸深吸一口氣后,才縷清了思緒,堅定的對婁慶云說道: “你都動手了,怎么不干脆殺了他呢?” “……” 婁慶云沒想到妻子居然說了這么一句話,好笑的同時也明白妻子這是完全清醒過來了,她問的的確在理,反正要擔(dān)罪責(zé),右相受傷了和死了,這可是兩個概念,受傷了的話,右相的勢力不會減弱,可若是死了,還有多少人會跟著右相做事,那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根據(jù)最大回報率來算的話,的確是殺了他比較好些。 勾唇一笑,婁慶云說道: “殺了他,就是徹底讓皇上為難了。右相說到底在朝中的勢力根深蒂固,又是皇上的恩師,我若殺了他,定會引起所有人的公憤,皇上為了安撫群臣,說不定就要拿我開刀,雖不致死,但估計也再難留在京城了,可若只是打傷相爺,那些屬臣總不能嚷嚷著讓我填命吧。皇上和我爹也就沒那么麻煩?!?/br> 薛宸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你殺了右相,再難待在京城,那咱們就離開京城,這也沒什么,可若只是打傷,相爺今后定會對你多加暗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與其這樣留在京城,倒不如離開的好,最起碼還成全了太子,保得婁家萬全。你今日沒有下殺手,卻已打草驚蛇,實非明智之舉。” 婁慶云看著薛宸認(rèn)真的模樣,深吸一口氣,將她摟到身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讓薛宸頓時就明白了他今夜所為的意圖,瞪著眼睛對他問道: “當(dāng)真?她……” 婁慶云點點頭,說道:“太子早已安排她在相爺身邊,這么多年來,她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相爺身邊的所有人和事,就連相爺身邊的屬臣,暗地里都尊她為一聲夫人,我打傷的是相爺?shù)念^,那xue位,那力道,雖不致死,卻也足夠叫人癱瘓……” 接下來的話,婁慶云沒有明說出來,不過薛宸也已經(jīng)完全弄明白了他和太子打的如意算盤。 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直接殺了相爺,而是要制造一個打傷相爺?shù)臋C會。薛宸怎么也沒想到,相爺寵愛多年的外室柳煙,居然是太子的人。薛宸到現(xiàn)在才明白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就是,從頭到尾,也許她的所作所為就在太子和柳煙的算計之中,太子明知柳煙是他的人,卻還授意她對薛宸下手,一來就是要試探薛宸的本事,二來也是想借薛宸的手?jǐn)嚺恍╋L(fēng)雨,信國公府,威遠(yuǎn)候府之事歷歷在目,因為這些事情,柳煙不方便做,所以就故意激怒了薛宸,用汝南王府一事,讓薛宸主動查明幕后,進行反擊,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何在薛宸反擊右相黨羽后院的時候,柳煙那里沒有任何作為,做出一度好像是被薛宸給打壓怕了似的樣子,其實,薛宸只是在替他們清掃道路而已。 看了一眼婁慶云,薛宸如釋重負(fù)的呼出一口氣來,婁慶云也明白她想通了事情,前些時候,太子告訴他柳煙的身份時,婁慶云也是嚇了一跳的,不過因為這些日子有很多事都迫在眉睫,所以才耽誤了告訴薛宸的時機,夫妻倆對視了一會兒,然后才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薛宸說道: “沒想到,我們夫妻兩個,居然都是別人手里的棋子?!?/br> 婁慶云將她摟入懷中,說道:“只要在朝,誰又不是棋子呢。關(guān)鍵是看咱們這步棋子是勤王保駕的好棋,還是能夠舍棄的爛棋了?!?/br> 薛宸喃喃說道:“好棋還是爛棋,全看是誰下了。不得不說,太子殿下的棋藝,真是高明?!?/br> 雖然心里還有些震撼,但薛宸卻不得不承認(rèn),婁慶云替太子走了這一步棋,明面上看是得罪了相爺黨羽,可是暗地里,卻也為婁家又掙來了幾十年的榮寵功勛,今后只要太子即位,婁家自然也是中流砥柱,而這一切都是婁慶云換來的。 “那相爺那邊怎么辦?他若未死,就算是癱在床上,也定然會與你為難。”薛宸問道。 婁慶云挑眉呼氣:“所以,我才要出去躲一陣子。” 薛宸又問:“去哪里躲才安全?” 婁慶云想了想后,才沉聲說道:“去漠北,那里是婁家的屬地,相爺就算再厲害,也沒法在千軍萬馬之間,將我如何吧?!?/br> “噗?!毖﹀凡挥X失笑,婁慶云太滑頭了。的確,相爺?shù)氖挚v然伸的再長,也不可能在婁家的軍營中,對婁慶云怎么樣的,婁家的舊部不允許,婁戰(zhàn)不允許,那么只要婁慶云在那里,就沒有人能傷害他半分。 婁慶云又抱了抱她,說道:“你生孩子的時候,我可能沒法在你身邊,你且安心著。我在漠北安頓好一切,等你做完了月子,孩子滿月后,我就來接你們?nèi)ツ保讶齻€孩子都帶上,咱們?nèi)ツ弊€一兩年,右相估計也就撐不下去了?!?/br> 薛宸自然是不舍的,撫著肚子,低聲問道:“你什么時候走?” “待會兒就走。天一亮,右相的人定會來尋我!宮里太子已經(jīng)安排好了,府里有我爹和娘撐著,別怕,沒事的?!眾鋺c云以為薛宸是害怕,故而出言安慰。 “我不怕,就是擔(dān)心你,你這一路上怕不會太平的。”右相手里有江湖勢力,婁慶云此去漠北,絕不會如他所說的那般輕松。 婁慶云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br> 既然婁慶云都這么說了,薛宸的確再沒法說什么了,夫妻倆兩相凝望,薛宸才忍著紅了的眼眶,低聲說了一句: “為了我們娘兒仨,你也一定要保重,知道嗎?” 婁慶云沒有說話,而是果斷將薛宸摟入了懷中,緊緊的抱了一會兒,然后才松開,蹲下身子,來到薛宸隆起的肚子前,輕撫了片刻后,才貼近肚子輕聲說了幾句連薛宸都沒有聽清的話,然后就下了床,忍著不舍,徑直走出了屏風(fēng)。 薛宸坐在床沿之上,撫著肚子,暗自祈禱一切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要換地圖,去關(guān)外玩兒幾天,不過,很快就會回來噠! ☆、第258章 婁慶云離開之后,薛宸正坐在床上捋思緒,衾鳳和夏珠披著衣裳從紗櫥走出,從門外帶進了一個丫鬟,看見薛宸靠坐在床鋪之上,衾鳳走過去稟報: “夫人,蟬瑩來請您。” 薛宸抬頭看了一眼,果真看見蟬瑩在屏風(fēng)后給她請安,薛宸坐直了身體,將腿放下床沿,夏珠和衾鳳就過來替她將繡鞋穿好,然后扶著大腹便便的薛宸站了起來,薛宸問道:“你怎么來了?是娘那邊有什么事嗎?” 蟬瑩點頭,說道:“是,長公主起來了,先前國公從外頭回來,便讓我來請少夫人過去?!豹q豫了一會兒后,蟬瑩臉上才露出一些擔(dān)憂來,說道:“似乎是世子那兒出了什么事,不過應(yīng)該不是大事。” 薛宸心里清楚的很,便點點頭,換了身衣裳就隨蟬瑩去了擎蒼院。 長公主坐在門邊的椅子上暗自垂淚,國公站在她身旁,似乎在安慰著什么,只不過長公主卻怎么也停不住眼淚,看見薛宸進來,才站起身來,將薛宸扶著坐到了椅子上,握著薛宸的手,直說:“是娘對不起你們娘兒仨,慶哥兒闖禍了。他打傷了右相,已經(jīng)被好些官員聯(lián)名參奏了,皇上當(dāng)場就罷免了他的職務(wù),還說要抓他歸案……我,我……” 薛宸站起來替長公主順了順氣,看了一眼國公婁戰(zhàn),婁戰(zhàn)看薛宸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知道內(nèi)情的,交換了‘無事’的眼神后,便對薛宸使了個趕緊安慰長公主的眼色,然后便負(fù)手站到了一旁去。 “娘,您別哭了。這事兒也不怪夫君,夫君只不過是去緝拿刺客,誰想會傷了丞相呢,他緝拿刺客之前回來跟我說過這事兒,并不是有意得罪右相的,娘您先別哭了,如今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怎么化解這事兒,總不能讓皇上真的怪罪夫君嘛,您趕緊想想辦法才是正經(jīng)的?!?/br> 薛宸適當(dāng)?shù)膶⑹虑榻忉屒宄?,長公主的哭意果然小了些,當(dāng)聽說婁慶云并不是擅自做主,是中途回來和薛宸商量過一回的之后,就越發(fā)放心了些,畢竟兒子糊涂,兒媳總不會也跟著糊涂,必定就如兒媳所言,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她如今哭也不是辦法,的確是該先替兒子申辯才是,當(dāng)即就收了眼淚,決定做一回母親該做的事情。 國公見薛宸一下子就哄住了長公主,并且還成功激起了長公主護犢的志氣,當(dāng)即覺得自己還沒有兒媳有本事,哄了長公主這么些年,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說什么話讓長公主聽話??戳丝囱﹀罚盏剿难凵?,婁戰(zhàn)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走過來說道: “是啊,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消除皇上的怒火,至于右相那邊,他不過是受了傷,我親自上門賠罪也就是了,就是皇上那兒,需要公主親自跑一趟,今兒這事兒,我看宸姐兒說得對,絕對不是既明單方面的錯,你也知道右相府和咱們衛(wèi)國公府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右相有太多的理由找既明的茬兒了,也是既明沒有成算,居然追刺客追到了相府,他錯就錯在沒有當(dāng)即避讓,混亂之下打傷了右相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待會兒去宮里,什么也別說,就只顧對著皇上哭,可不能讓皇上定了既明的罪,我這里再派人去找他?!?/br> 長公主擦干了眼淚,只覺得自己肩上的責(zé)任大了許多,從前她被大家保護的太好,以至于遇到事情就只會哭,她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身邊的人從來都不讓她負(fù)擔(dān)什么,可是這一回不一樣,她的兒子被人陷害了,若是她繼續(xù)軟弱下去的話,兒子說不定就要被人害死了,說什么也要救他! 下定決心之后,長公主便收斂了心神,站起來,喊了蟬瑩去內(nèi)間換正式宮裝,打算連夜就去宮中喊冤,哪怕是把元陽殿哭塌了,她也不能讓皇上定下兒子的罪。 丫鬟們扶著長公主入內(nèi)之后,薛宸就走到婁戰(zhàn)身邊問道:“爹,這一路上,有沒有多派點人保護夫君,他在京中做了這么大的事,右相一黨絕對不會放過他的?!?/br> 婁戰(zhàn)點頭,回道:“你就放心吧。他身邊本來就有近百高手護衛(wèi),我另外又派了兩百暗衛(wèi)跟隨,還有太子的幾百龍廷尉,全都跟他上路,就算是闖龍?zhí)痘ue也不會有事,等到了漠北,自有軍營庇護,更是不必?fù)?dān)心。你如今也是關(guān)鍵時候,切不可多想,好好的將孩子生下來,我保證還你個活蹦亂跳的婁慶云?!?/br> 先前婁慶云和薛宸說的時候,薛宸還有些不相信,心里總覺得那是婁慶云故意說了安慰她的,如今聽婁戰(zhàn)詳細(xì)說了一番情況后,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那右相那邊呢?他肯定不會放過咱們婁家,爹你可想好如何應(yīng)對了?!?/br> 薛宸的問題讓婁戰(zhàn)頓了頓,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原本是不該和后宅婦人說的,不過這么長時間下來,他也明白兒媳是個有擔(dān)當(dāng),有想法的,婁慶云定然已經(jīng)告訴過她事情的首尾,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說道:“右相府如今亂成一團,我先前回來是從東宮回來的,回來前,太子那兒已經(jīng)收到了密信,你知道右相一直寵愛的那個外室,其實是太子的人吧,她給太子傳來信說,既明那一下,恐怕已經(jīng)會讓右相中風(fēng),她守在右相身邊,伺候藥石的同時,也會替太子穩(wěn)住右相黨羽,等明日天亮,我便親自去右相府邸探病,雖然右相不會見我,但只要做個樣子出來也就是了,所以,京里暫時應(yīng)該不會出太大的亂子?!?/br> 有了婁戰(zhàn)的這番保證,薛宸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了下來,至此才捋清楚了太子和婁慶云的這個計劃。 因為二皇子算計太子失利,自己瘸了之后,讓右相一派不淡定了,從前二皇子雖然也沒有太子厲害,可畢竟是個齊全的皇子,只要身后的團隊做的多些,今后總能找到機會,可二皇子腿瘸之后,手里的權(quán)利一日日的減少,所以,右相黨都有些坐不住了,便想著刺殺太子,抓住最后的機會奮力一搏,就算殺不了太子,讓太子也受點重傷,那樣的話,太子和二皇子就站在同一水平線上,誰也不能占上風(fēng)了,可是,刺殺太子這是何其慎重的事情,弄不好露了馬腳,還會連累自己,而這個時候,南疆的大王子又通過李達,將有意合作的事情告訴了二皇子,二皇子覺得這是個機會,就推薦給了右相,右相覺得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南疆大王子做的,就算他真的殺了太子,丞相也可以將自己摘的干干凈凈,就同意了這件事,南疆大王子出使蕭國,薛宸猜想,他之前和皇帝所說的那些取消納貢之事,應(yīng)該也不是南疆王的主意,而是他自己故意說的,這應(yīng)該就是他和二皇子達成的第二個協(xié)議,他這么提出來,皇上肯定不會同意,到最后,再由二皇子站出來說服他,南疆大王子假意被二皇子‘說服’,這樣,二皇子在皇上面前的印象就肯定會加分,再加上大王子替二皇子刺殺了太子,太子只要受傷,必然要在府中養(yǎng)傷,而這段時間,正是二皇子上位的時候。 只可惜,所有的計劃全都被太子知悉,因為太子有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底牌,那就是柳煙。就連薛宸也不知道柳煙居然是太子的人,她只記得上一世右相被殺頭之時,柳煙隨囚車送行,一路高唱哀歌,還以為她對丞相是真愛,卻沒想到…… 而這回婁慶云所做的事情,應(yīng)該是太子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看著是魯莽,打傷了右相,實則是給太子解決了大麻煩。右相中風(fēng)之后,必定所有事情都會倚靠柳煙去傳達,去做,柳煙就像是一個隱形的相爺夫人,是右相親手將她推向了這個位置,由柳煙出面控制住右相黨羽,這樣的話,不禁可以給太子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將黨羽一一鏟除,還可以從右相黨羽內(nèi)部徹底瓦解右相機構(gòu)。 這一步步的算計,讓薛宸清清楚楚的認(rèn)識到了帝王心術(shù),想想也是的,上一世沒有她的存在,沒有婁慶云相助,太子以受傷之軀,憑著他一己之力,也順利登上了王位,并且鏟除了右相一黨,鎮(zhèn)壓住了二皇子起兵謀反,雖說時間推遲好多年,雖然付出的代價十分慘烈,但他終究還是做到了,這一世,有她在,太子擋過了象鼻山的劫難,有婁慶云在,太子早了這么多年,就解決了右相,這就是真龍?zhí)熳影 ?/br> 長公主換好了衣裳之后,便從內(nèi)里走出,神情堅定,像一個即將奔赴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一般,在薛宸和婁戰(zhàn)面前站了站,婁戰(zhàn)摟了摟她的肩膀,長公主才斗志昂揚的走出了府邸,坐上了入宮的馬車。 薛宸相信,為了兒子長公主一定可以發(fā)揮所長,最起碼在第一時間壓制住皇上的怒氣,讓皇上不急于給婁慶云定下罪名,不急于給右相一黨一個交代。畢竟婁慶云是‘魯莽’打傷了丞相,還‘毫無擔(dān)當(dāng)’的跑路了,在情在理,皇上都該給右相一個交代才是,而長公主如今去宮里的目的,就是要拖住皇上,不讓他這么快下定論,只要熬過了這幾日,等柳煙完全控制住右相府,情況就會有所緩解,再過些時日,估計也就沒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