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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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忽然傳來?xiàng)铤Q的聲音:“秋吟,你只給你們姑娘認(rèn)錯便行了么?往常雁回也太縱著你了。小姐的婚事,你一個(gè)丫頭竟也敢隨意置喙。這次就算雁回縱著你,我也不會輕饒了你的?!甭犝Z氣,少有的嚴(yán)厲。 秋吟一驚,連忙向雁回使眼色求饒。 楊雁回只是笑:“別理他,他嚇唬你呢。你還不知道他?” 楊鶴一邊輕輕揮鞭趕騾子,一邊忍不住笑了,“你們兩個(gè)說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壓著些嗓子。莊大爺家這騾車,可擋不住什么聲音?!?/br> 秋吟這才松了一口氣。剛才二少爺唬人的那腔調(diào),還真是將她騙過去了呢。 接著,就聽楊鶴道:“我看焦家那小子挺順眼的,回頭我跟他說一聲,雁回身邊的丫頭看不上他,天天跟雁回吹耳邊風(fēng),讓雁回……” 他話沒說完,車窗處忽然伸出一支白生生的小手,斜斜丟過來一個(gè)話本,正砸在他肩頭,“我看你敢和他說!” 楊雁回嬌嬌的聲音里帶著幾絲怒意。她貼身丫頭和她談親事的話若傳了出去,她面上也難看呀! 楊鶴本就是開玩笑的,被meimei砸了也不在意,只是隨意揉了下肩頭,又繼續(xù)笑瞇瞇趕路,“我不說便是,你急什么?還以為你不怕羞呢?!?/br> 哎!不對!雁回剛才是拿書砸他的! “我的《水滸傳》?。?!”楊鶴嚎了一嗓子,便跳下車去撿他的書。 偏這趕車的騾子是莊大爺家新買的一頭傻騾子,一時(shí)沒了控制,竟往路旁的莊稼地去了,一蹄子便踩在了壟溝里。 楊雁回砸她二哥時(shí),是貓腰站著的,沒想到騾車忽然陷下去,她一時(shí)站不穩(wěn),“啊”了一聲,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膝蓋處陡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疼得她眼淚都下來了,嘴里嘶嘶直抽氣。 秋吟沒來得及拉住她,瞧她摔得不輕,慌得連聲問道:“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楊雁回緩了好半天,這才擠出兩個(gè)字,“沒事?!?/br> 騾車復(fù)又前行后,車?yán)锇察o下來,再沒了歡聲笑語。 楊鴻在院中給幾盆花澆水時(shí),聽到街門外傳來蹄聲,并伴著車聲轆轆。 聽聲音,騾車漸漸停在了他家街門前。 楊鴻知是楊鶴接了meimei回來,便丟開手里的葫蘆瓢,出門去瞧。 秋吟當(dāng)先下了車,看到楊鴻,急道:“大少爺,你快來看看吧,姑娘在騾車?yán)锼ち恕!?/br> 楊鴻臉上的血色霎時(shí)間退得干干凈凈,一個(gè)箭步便已跨到車廂處,一把掀開簾子。 楊雁回正好端端坐在車廂里,看到楊鴻一張青白的臉出現(xiàn),奇道:“大哥,怎么了?臉色這樣差?” 楊鴻這才舒了一口氣。他想起當(dāng)日楊雁回的慘狀,仍是心有余悸。 此刻見她好好的,便又是埋怨又是心疼:“怎么又摔了?傷了沒有?” 楊雁回一張小臉立刻皺成一團(tuán),又可憐又可愛,委委屈屈道:“膝蓋磕得又青又紫,看樣子,今兒個(gè)連路都走不得了,動一動就疼得緊?!?/br> 楊鴻便伸手去扶她下車:“你這是流年不利么?才上了一天學(xué),只怕又得歇幾日?!?/br> 楊雁回慢悠悠挪了兩步,來到車廂邊沿,只覺得一動就疼。她這會兒可不敢直接往下跳了,低頭瞧著不過離地兩尺來高的距離,猶豫著該怎么下車。 楊鴻見狀,便打橫將她抱了,往街門里去:“很疼么?要不要找大夫來瞧瞧,別傷了骨頭?!?/br> 楊雁回窩在楊鴻懷里,搖頭道:“沒有初時(shí)那么疼了。大哥,你要幫我教訓(xùn)二哥,都賴他?!?/br> “回頭大哥揍他?!睏铠檻?yīng)得很干脆。 楊鶴跟在后頭,聞言抬頭望天,一臉悲憤。明明賴她自己! 楊雁回的傷并無大礙。秋吟去請了個(gè)專治跌打的郎中來瞧了,郎中說是沒傷了骨頭,每日擦藥,三五日便好,留下一瓶藥膏,得了診金和藥錢后,便離去了。 楊鶴站在meimei屋門外,被楊崎訓(xùn)了老半天,才被獲準(zhǔn)進(jìn)屋去瞧楊雁回。 楊雁回膝上的傷已被秋吟擦過藥。她半躺半靠在床頭,膝上已拿薄毯蓋了,又是一副養(yǎng)傷的嬌弱模樣。興許是擦藥時(shí)傷口蟄的疼,白嫩的小臉上淚水漣漣,瞧著實(shí)在可憐。 楊鶴揉了揉鼻子,唔,他再也不想看水滸了。 楊鴻此刻看到弟弟就沒好氣,見他進(jìn)來了,正欲開口接著教訓(xùn)他,卻被楊雁回?fù)屃嗽掝^,“大哥,我知道投毒的是什么人了。” 楊鴻登時(shí)沒了訓(xùn)斥楊鶴的心思,忙問道:“是誰干的?” “是留各莊的杜家。我雖沒證據(jù),但卻誆得杜家的女兒當(dāng)眾說漏了嘴。那杜家的女兒說,咱們搶了她們家的生意?!?/br> 楊鶴聞言大怒:“我去找他們算賬!”說著就要往外走。 楊崎進(jìn)了屋,喝道:“不許胡鬧。事情還沒說清楚,你往哪里去?一天到晚盡是闖禍?!?/br> 這話就有些冤枉楊鶴了。楊鶴心說,除了今日不小心摔傷了meimei,他哪里有闖禍了。 楊雁回便道:“爹,不能怪二哥,我初時(shí)聽了,也著實(shí)生氣呢。咱家?guī)讜r(shí)搶過她們家生意了,她們竟下這樣的黑手。” 楊鴻道:“這家人真是不講理,是秦家不讓他們送魚的,與咱家有什么干系!” 楊雁回這時(shí)候才知道,最初往秦家送魚的是杜家。 早些年,葛氏未亡故時(shí),杜家因與葛氏有些七拐八彎的親戚關(guān)系,是以,最初是搭上了葛氏的線,才能往秦府送魚。 蘇氏那時(shí)雖還不像葛氏亡故后那般過分,但也甚是囂張,時(shí)常打壓與葛氏有瓜葛的人,恨不得將那些人都攆個(gè)干凈。這么一來,杜家便也遭了秧。 后來,崔婆子從中牽線,讓楊家往秦府送魚。 楊家的魚比杜家養(yǎng)得好不說,那胭脂魚和鱖魚,還是其他人家沒有的。秦家便再沒有了讓別家送魚的心思,只吃楊家的魚。 杜家為此便將楊家記恨上了。平時(shí)兩家人不小心碰在一起,杜家人總要陰風(fēng)陽氣的說些難聽話。 可他們說話難聽歸難聽,到底也沒下過毒手。時(shí)隔這么多年,忽然往楊家的魚塘里投毒,卻又不知是為了哪一出。 秋吟便道:“我知道。胡家的杏兒今兒個(gè)跟我說這事來著。” 眾人便問她是怎么回事。 秋吟道:“姑娘出事后,秦府有日子沒收咱們的魚,只在街面的鋪?zhàn)由腺I些魚,先對付著吃。杜家便借機(jī)賄賂了管采買的管事,想再往秦家送魚。那管事到也收了他家?guī)滋祠~。杜家便跟得了臉?biāo)频?,在留各莊逢人就炫耀,說楊家的魚不好,讓秦府退了貨,往后都不收了。秦府如今吃的是他家的魚,他們杜家的魚養(yǎng)得才好呢。不成想,這才過了沒多少日子,秦府還是叫咱們家送魚,沒他家什么事了?!?/br> 原來竟是這樣。 同在留各莊,杜家姐妹知道董家的事,董家人自然也知道杜家的事。是以,在杜清芳說漏嘴后,杏兒便將這些事一股腦都跟秋吟說了。 楊雁回道:“定是杜家人因此事,對咱們生了怨懟。那家人也真是不講理,不好好養(yǎng)魚,盡想這些歪主意。若他家能養(yǎng)出來比咱家更好的魚,只怕輪不到咱家再找蘇姨娘,那秦府便又已經(jīng)向他家收魚了。怪不得杜家的姑娘那么討人嫌,和著他們?nèi)叶际羌t眼病?!?/br> 秋吟也附和道:“這樣的惡人,咱們需得好好收拾他們?!?/br> 楊雁回又問楊鴻:“大哥,你可找到那俞謹(jǐn)白了?只憑那包砒霜,還遠(yuǎn)不夠?qū)⑦@事說清楚。若俞謹(jǐn)白肯做證,咱們才好去告官?!?/br> 還不待楊鴻回話,外頭忽傳來于mama的聲音:“太太,怎么這時(shí)候回來了?” 眾人從大開的窗子瞧去,果見一臉憤恨的閔氏回來了。 閔氏的爹娘雖早就不在了,但和兄嫂感情甚篤。她往常去看兄嫂,從來都是一大早去,天黑了才回來。今兒個(gè)竟然這時(shí)辰便回來了,顯是沒在那里待多久。 楊雁回便道:“該不是舅舅家有什么事吧?” 閔氏眼瞧著一家人都杵在女兒房里,便也進(jìn)了雁回屋里,一腳剛跨進(jìn)門,便已恨聲道:“文家那沒良心的小畜生……雁回,你這是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 文文的收藏掉了三個(gè),作者覺得很痛心。 一共就這么幾個(gè)收藏,不禁掉啊。 你們棄文的,好歹走的時(shí)候告訴我,是為啥呀為啥呀? 本來就過了新晉期,首頁的新晉和分頻的新晉都下榜了。只有八仙黑字和分頻月榜了。作者就夠心塞了,乃們看了文還不留評,還不聲不響刪收。嗚嗚嗚嗚 另,上一章茶葉裹荷花花苞里的那個(gè)法子,出自《浮生六記》。如有模仿者,出了岔子,請找沈復(fù)。作者不負(fù)責(zé)…… →_→ ☆、訓(xùn)子 閔氏聽聞兒子將女兒摔了,一時(shí)大怒,cao起掃炕笤帚便朝楊鶴身上打了過去。 楊鶴既不喊痛也不叫冤,只乖乖站著受了。 閔氏一連打了七八下,這才又訓(xùn)斥道:“哪有你這樣的哥哥?meimei還在后頭車廂里,你倒好,跳下騾車不管了?” 楊鶴看母親氣得厲害,忙又認(rèn)錯道:“娘,你就別生氣了吧,兒子再不敢了。要不,你再打我?guī)紫???/br> 閔氏從不輕易打孩子,剛才也是氣狠了,才會沒頭沒腦打了楊鶴幾下。看兒子認(rèn)錯態(tài)度這般誠懇,她的氣也消了大半,這才將手里的掃炕笤帚丟開了。 楊雁回生怕二哥再挨打,見那掃炕笤帚正落在她身邊,她便悄悄挪到了自己身后,免得再給閔氏拿到。 閔氏注意到女兒的小動作,連最后一點(diǎn)氣也消了,伸出一根手指頭,點(diǎn)了點(diǎn)兒子的額頭,道:“你看看你妹子,多向著你!我才不過打你幾下,她倒先心疼了?!?/br> 楊鶴也給雁回逗樂了,也不覺得身上疼了。他坐到楊雁回的繡床邊,拿了她枕邊的絲帕,給她擦臉上將干未干的濕痕:“還疼么?這次都是二哥不好?!?/br> 楊雁回十分嫌棄的將他手撥開了:“二哥你手好重。你手里拿的是絲帕不是抹布,我這是臉不是茶桌?!?/br> 閔氏便拎了兒子的衣領(lǐng)叫他起來,別盡搗亂。她坐到女兒床前,想安慰幾句,看著受傷的女兒,又是一陣心疼,不由又瞪了一眼楊鶴:“今兒個(gè)要不是雁回護(hù)著你,我非再揍你一頓。” 楊雁回便道:“娘,你就別再生二哥的氣了。你快跟我說說,你今兒個(gè)這是怎么了?這么早就回來了。” 閔氏一說起這個(gè),更生氣了,啐道:“文正龍那挨千刀的……他……他竟讓他屋里的姨娘有了身孕了。秀云回來第二天,大夫給診出來的?!?/br> “什么?”楊雁回驚問,“那窯姐兒竟懷到了秀云姐前頭?” 楊雁回抬頭望著床帳想了一想,又問道:“娘,你說那孩子是文正龍的呢,還是文正龍他爹的呢?” “啪”,閔氏一巴掌拍向女兒的腦袋,“小小年紀(jì),胡亂琢磨什么呢你?” 可是這個(gè)問題很重要呀!楊雁回心說,若是文正龍他爹的種到好了,秀云姐和離的事到好辦了。 楊鶴問道:“這文家也太氣人了,他們這樣亂來,讓秀云姐怎么辦呢?” 閔氏便道:“我剛到了你舅舅那里,便聽你舅母說了這事。如今文家的人,可是萬分捧著那窯姐兒呢。明明還不顯肚子,走在路上,文正龍都要小心翼翼攙著。真真是傷風(fēng)敗俗。我聽了這個(gè)話,連坐都坐不住,急匆匆趕回來,想告訴你莊大娘??涩F(xiàn)在,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莊家人說這事。這讓老兩口聽了,還不得氣出病來?” 楊鶴直氣得恨不能現(xiàn)在就沖到那文正龍跟前,將他狠狠揍一頓,再一腳踢了那窯姐兒肚子里的孽種。 閔氏一邊說著,又傷心起來:“秀云那孩子多好呀,還是我看著長大的。那時(shí)候,你們?nèi)齻€(gè)還小,她還常來幫我?guī)銈?。雁回喜歡黏著她,她從來也不煩,總是抱著雁回,哄著她玩。可到頭來,怎么就攤上這樣的人家!” 屋子里一時(shí)沉默起來。 楊鴻倒了杯茶來,端給閔氏:“娘,你趕路辛苦了,先喝口茶吧。” 閔氏便接過茶來喝了。長子這一出聲,到又引得她想起俞謹(jǐn)白的事了,便問道:“你們可見到那俞謹(jǐn)白了?” 楊鴻便搖頭道:“育嬰堂的人說,沒有這個(gè)人?!?/br> 沒有這個(gè)人?這倒是奇了。閔氏問道:“可是張老先生親口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