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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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媽道:“當(dāng)?shù)胤焦倜?,在哪個地方也不過是做那么一任,便就走了,所以才好瞞騙一些。況且蘇慧男在后宅又是只手遮天,誰敢管她!便是賬目有什么不對,被人瞧出來了,人也只當(dāng)她是貼娘家的,沒人報(bào)與老爺知道。否則怕蘇慧男哭兩嗓子,哄得老爺回心轉(zhuǎn)意了,回頭再來收拾他們。要不是后來蘇姨娘徹底失勢了,那文忠連還在求蘇姨娘幫襯他們家呢?!?/br> 閔氏道:“好可惡的男人,活該他文家遭報(bào)應(yīng)。那蘇姨娘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他們倒真是一對?!?/br> 崔姨媽道:“蘇姨娘在事情敗露后還說,她這輩子,除了自家孩子,也就是對文忠連心軟了幾次。每每想著那是她兒子的生父,怕弄死了會報(bào)應(yīng)在孩子身上,又加上被人捏著把柄,所以,雖也生出過幾次弄死文忠連的心思,但也都作罷了?!?/br> 三個人唏噓了一陣后,楊雁回又問:“那秦明杰后來就沒處置秦英?還是秦英功夫好,他處置不了?秦英要跑,他也沒轍?!?/br> 崔姨媽嘆息道:“我們老爺起先是動了大怒,還打了英大爺幾下子,那孩子倒是也沒敢躲也沒敢還手。后來么,太太幫著求了求情,老爺念在父子一場,又念他救過太太娘兒幾個,便只是攆出去了事。他兩個說好了,往后都不對外邊提這樁丑事了?!?/br> 楊雁回聽完這些爛事,長長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望花樓的美人靠前,卻并不坐下去,只是扶著欄桿,極目遠(yuǎn)眺,將幾十畝錦繡爛漫的花海盡收眼底。 前生的愛和恨,都徹底結(jié)束了。于她而言,那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今日坐在這望花樓上聽崔姨媽講述的一個故事罷了。 今世里的這錦繡人生,才是真真正正屬于她的! 這一次,終沒枉了她,重往這世上走一遭! ☆、第172章 刁奴 秋闈臨近,楊鴻、楊鶴兄弟兩個都表示想下場試試。 楊雁回立刻恭喜楊鴻道:“小妹預(yù)先祝賀大哥,即將成為我大康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解元!” 楊鴻笑道:“多謝小妹吉言了,你大哥我只望著自己能考中這個舉人就不錯,解元我就不妄想了?!?/br> 楊雁回道:“大哥說什么話來?我還指望著以后出去了跟人說,我是楊解元的妹子?!?/br> 楊鶴聽得很是不滿,便對meimei道:“你怎么不來指望我?guī)图依镌龉馓聿??我就不能考個解元回來?” 楊雁回撇撇嘴:“你莫要名落孫山就好?!?/br> 楊鶴聞言大恨,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考個解元回來。 兄妹幾個正相互打趣著,忽聽外頭有人來報(bào)說:“程mama來了。” 程mama是穆夫人身邊最得力的mama。這穆夫人這次不派小廝來,卻派個程mama來了。想來不是送信那么簡單。楊雁回連見也不見,反倒從耳房里避了出去,到后頭的菜園子里割韭菜去了。 楊鴻瞧得直搖頭。這個meimei,活得越發(fā)隨性了。憑他誰來,她不愛見便不見。 那程mama生的紫棠色面皮,五短身材,人物不怎么樣,行事倒是頗有貴婦風(fēng)范。當(dāng)然并不是擁有全天下所有貴婦的風(fēng)范。她只是擁有穆夫人的風(fēng)范。 早先兩家沒結(jié)親時,這主仆倆看著也都挺和善,才結(jié)親不久,那穆夫人便處處端官太太的架子。這程mama仗著自己是楊雁回未來婆婆身邊的得力mama,倒也頗能擺架子。以至于楊家人很是瞧不上她主仆兩個。 楊雁回在后院里,一邊割韭菜,一邊暗自腹誹,程mama這個老虔婆,她主仆倆再多擺兩回架子,閔氏就真的忍不下去了。 她一邊割韭菜,就聽見程mama故意拔高聲音,道:“我都來了好大一會子了,怎地不見姐兒呢?” 楊雁回暗暗撇嘴。才這么點(diǎn)子功夫,估計(jì)這老虔婆才坐下,屁股還沒挨著凳子呢,便裝模作樣的喊上了。這是等著她過去陪小意,巴結(jié)她這老東西呢。她偏不出去。 就聽閔氏道:“雁回今兒不舒服,這會子大約是在屋里躺著呢。程mama今兒過來,是有什么事不成?” 楊雁回心說,還是娘懂她,疼她,不耐煩見她受這老虔婆的氣。她估摸著,待到兩家的女人們一旦湊在一起,即刻便火星四起后,閔氏便會毫不猶豫的退親了。省得她女兒過門后受些閑氣。 程mama道:“我有兩句要緊話兒要對姐兒說,我這便瞧瞧姐兒去。” 閔氏道:“程mama不用去了,讓她先睡會兒吧。有什么話,你老告訴我,待她醒來了,我告訴她。” 程mama聽也不聽,抬腳兒便要往雁回屋里去。 楊鴻聽著是瞞不住了,這才從耳房里出來,道:“娘,雁回不在房里。她那會兒醒了,說要散散步,活泛活泛,便往后頭去了?!?/br> 程mama不由直皺眉頭。楊家這樣的家業(yè),才住這么個窄憋憋的小地方————在她看來。 她方才那嗓門,能喊得楊家滿院子都聽見。這楊雁回既沒睡著,想必也是能聽見的,怎么能不出來見她?這也太不知禮了。 楊雁回放下手里的菜籃子和鐮刀,起身往后頭老黃牛那里去了。拿著個刷子,給老牛刷了刷脊背,又抱了抱老牛的脖子,道:“老牛老牛,你怎恁般缺心眼。不知別人都討厭你么,還要厚著你那老臉隨意往人家里去。人家雖不缺那個果餅菜rou的,但還真不愿意拿出來招待你哩?!?/br> 程mama來到后院時,正瞧見這一幕。楊雁回這一番話,聽得她面色大變,忙問道:“姐兒這是說誰呢?” 楊雁回這才假作知道程mama來了,忙道:“我說我家這頭老牛呢。閑著沒事,往人家地里拱了一遭,糟蹋了人家?guī)卓眉Z食。” 程mama不愿往老黃牛那里去,便叫道:“姐兒,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哩?!币桓泵畹恼Z氣。 楊雁回又依依不舍的死命抱了老黃牛一把,這才帶著一身牛膻味,往程mama這邊去了,問道:“程mama找我有什么事么?” 程mama眼瞧著楊雁回走得近了,忍不住拿帕子揮了揮,道:“姐兒,當(dāng)心那牛身上的蟲兒爬你身上,快去泡個澡。” 楊雁回道:“哦,這就去了?!?/br> 程mama又道:“等等。” 楊雁回道:“好,那先不去泡澡,我接著去割韭菜?!?/br> 程mama甚是驚奇,道:“姐兒怎能自己動手割韭菜呢?家里有媳婦子,有婆子,有丫頭,怎地能讓你動手?” 楊雁回不滿道:“那我就先不去割韭菜。程mama有什么話,你老先說完了,再來管我的家事罷?!?/br> 程mama覺得楊家這姑娘讓家里人慣壞了,傻了吧唧的,說話做事都不帶腦子。也不看看她程mama是什么身份,竟如此不將她看在眼里。難道就不怕她以后給她小鞋穿? 程mama忍著不滿,問道:“楊姑娘,你上回那信里寫了些什么?” 楊雁回一聽她問起這個,便忍不住想樂。她明知道穆夫人會看那封信,仍是故意在信里告訴穆振朝,讓他往后少給自己來信,因?yàn)樗男牛恳环舛急蝗瞬痖_看過,她為此覺得很不高興。 想到這里,楊雁回仍是道:“也沒寫什么。只是秦家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我覺得應(yīng)該跟穆公子說一聲,畢竟秦公子和穆公子交情匪淺。” 程mama問道:“只是這個?” 楊雁回問道:“程mama覺得我那信里還寫了什么?” 程mama一時語塞。若是直接指責(zé)楊雁回不敬婆婆,豈非挑明了說,楊雁回的信,穆夫人看過?想了一想,程mama這才道:“我們?nèi)隣斶@回的家書,不知寫了些什么,似乎是和楊姑娘你有關(guān)。太太看了那信,氣得了不得。” 楊雁回也裝傻道:“這我就不知道了?!?/br> 程mama本意是想點(diǎn)到即止,敲打敲打這丫頭即可。畢竟楊雁回猜到太太會拆開三爺寫給楊雁回的信,又怎會猜不到太太會拆開楊雁回寫給三爺?shù)男牛啃⊙绢^只怕是故意氣著太太的。不想這丫頭定要跟她裝傻。她沉聲道:“楊姑娘,不是我說你,你……” 閔氏忽打斷她道:“程mama,站在這里坐什么,咱們有話屋里說去吧?!庇盅顺蘭ama往屋里去了。真是的,看了別人的信,這主仆倆還有理了。這程mama一個老媽子,也敢代表太太來教訓(xùn)她的寶貝女兒不成? 楊雁回不能再躲懶,只得到廳中陪坐,只是沒換衣服沒洗手,以至于程mama都不敢坐得離她近了。好像楊雁回身上真的生了一身虱子,那虱子等著往她身上跳似的。 楊雁回呲牙朝這老婆子笑了一笑,問道:“聽程mama方才的意思,穆公子又來信了?程mama是專程來送信的?” 程mama這才取出一封信來,交給楊雁回。楊雁回瞅了那信一眼,這才接過來,不陰不陽道:“我怎么瞧著這火漆,像是被動過似的?!?/br> 閔氏輕輕咳嗽一聲,示意女兒不要再繼續(xù)胡鬧了。雖然閔氏也討厭這老虔婆,但覺得鬧太僵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程mama一張老臉,紅一陣白一陣,心知楊雁回是故意這么說。 楊雁回又道:“如此,我便去看信、回信去了?!?/br> 程mama忙道:“楊姑娘慢走,我這里還有句話兒哩?!?/br> “什么話兒?” 程mama道:“后天是太太的生辰,太太叫請楊姑娘過去哩。” 楊雁回心下老大不樂意了。還沒過門呢,叫她過去作甚?看那穆夫人擺婆婆架子么?她連雙鞋都懶怠給穆夫人做!到時候,拿什么做壽禮? 眼見楊雁回不開口,閔氏便道:“如此,后天我陪著雁回去一遭兒?!?/br> 楊雁回聽閔氏應(yīng)下了,心知后天是跑不了啦。也好,她心說,后天她要自己去通州一趟。然后,想法子把親事給毀了!她要讓穆夫人瞧不上她,主動退親!她等不及娘對穆家徹底死心了。她受夠了! ☆、第173章 疑問 待到了穆夫人生日這天,閔氏先去了一趟花浴堂,想將今日的事情安排下去后,再回來帶楊雁回去通州。誰知楊雁回一大早留了信箋,便去女浴堂叫了個女工,讓在女浴堂套了輛車,說要往通州去,根本沒和閔氏說一聲,身邊也只帶了一個秋吟。 楊雁回只帶一個媳婦子一個丫頭,便離了青梅村的事,常有發(fā)生。是以,女工也沒多想。只道是姑娘有事吩咐,反正也是算工錢的,便和楊雁回一同去通州了。 直到車子離了京郊,一直進(jìn)入通州地界兒,秋吟才小聲對楊雁回道:“姑娘,這回太太定要發(fā)火的。說不得連我也要跟著被責(zé)罰?!?/br> 楊雁回笑道:“以前我說什么來著?” 秋吟道:“凡事都要和姑娘一條腿?!?/br> “這就對了。便是要挨罰,咱主仆兩個也一起。娘那個人心軟,她撐死罰個跪,大不了我給她打兩下么??偤眠^讓你家小姐我日后嫁進(jìn)穆家吧?” 秋吟道:“也對。我瞧著穆夫人和程mama,都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主兒?!?/br> 楊雁回忙夸贊道:“好丫頭,正該這么想?!彼钦孀龊昧嘶厝ケ蛔岬臏?zhǔn)備的。總之這次一定要?dú)獾媚路蛉瞬豢先⑺^門。 這個想法,她來之前便告訴秋吟了。秋吟還是義無返顧陪她一起來了。 車子慢慢朝著通州州府衙門方向行去,前頭忽傳來一陣暴喝聲。 “吃白食竟敢吃到大爺頭上了!沒錢你喝什么酒?找揍呢?!” “誰說大爺沒錢!你……再……再來瓶酒!” “滾!” 接著便聽見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桌椅碗盤翻倒之聲,又是拳頭和腳落在人身上的聲音。 楊雁回聽到那要酒的聲音,立刻分辨出是秦英的聲音。她掀開簾子,果然見秦英一身素服,倒在地上,被街邊酒館里的小二在毆打。一身的功夫似乎都被忘記了一般,只是跟個死人一樣躺著挨揍。只是短短時日,他人已憔悴得不成樣子??催@身穿戴,蘇姨娘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過逝了。崔姨媽說,秦英是空手離開秦家的。那種時候,秦明杰趕他離開,自然也不可能再給他傍身的銀子。就算他身上還帶了散碎銀子,給蘇姨娘買些拿藥,買吃食,還要尋個舒服的住所,待蘇姨娘去世后,再買一副薄棺材發(fā)送,估計(jì)也用光了。 楊雁回一時不忍,便從錢袋里拿出兩塊散碎銀子來,交給秋吟,如此這般交代了幾句,又喊了那女工停車。 秋吟從車上下來,對那個幾個打人的店小二道:“停手,我們主子說了,這人的酒錢多少,算她的?!?/br> 那幾個打人的停了手,打量一眼秋吟,只當(dāng)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小丫鬟。其中一個道:“他連吃帶喝,用去了二百個錢。” 秋吟拿出三錢銀子來,給了那小二,道:“多的那些,他愛喝就讓他全喝了酒去罷?!庇秩〕霭隋X銀子,放在秦英身邊,道,“我們主子說了,以前相交一場,雖不知你為何叛出家門,也不忍見你如此,你好自為之吧。” 秋吟交代完,便又返身上了車。待車子動起來后,秦英忽然清醒了,從地上站起來,叫道:“楊姑娘!” 秋吟聞言,對楊雁回道:“姑娘,你聽,他知道是你?!?/br> 楊雁回卻沒有停車的意思,只是道:“李嫂子,我們快些趕路?!?/br> 清醒后的秦英,卻是騾車甩不掉的,不過片刻功夫,他便已追了過來,道:“楊姑娘,你最好停一停,我若是追你到車廂里,只怕你面上不好看!” 楊雁回氣得掀開簾子,惱道:“我好心幫你一次,你要做什么?” “我有些話要問楊姑娘,我看楊姑娘還是下來,選個清靜的地方好了。茶館、酒樓,都行!反正比這樣當(dāng)街被我強(qiáng)拉著說話好!” 那趕車的李嫂子只以為遇到了什么狂徒,舉鞭子抽在他身上:“小畜生,快滾!休要再吃我鞭子!” 秦英卻是紋絲不動,對楊雁回道:“你最好讓她停手,她要是再來一鞭子,我就將你的車掀翻!” 楊雁回真想啐他一臉唾沫星子。她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到家了,好端端的招了個煞星過來。當(dāng)下冷笑道:“秦公子見諒,有前車之鑒,我可不敢與公子獨(d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