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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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由新鮮中文網(wǎng)txt論壇為您整理制作 =================================== 《當家惡婦》 作者:望江影 ☆、惡打媒婆 開平縣鄭家村位于大興王朝東邊的邊緣地區(qū)。這些年風調(diào)雨順,田地里的莊稼也長的好,年年豐收,各家各戶的日子雖不是錦衣玉食,卻也是溫飽有余。 平日里這個小村子倒是很是安靜祥和,家家戶戶以種地為生,偶爾也去村子周邊的深山野林里面弄些野味打打牙祭。 趙五娘端著一盆子衣服,正想著今日午膳做些什么吃食又飽肚子,又能解饞的,便聽著旁邊的鄭老漢家里傳來哐當一聲。 她嚇了一大跳,圓滾滾的身子顫了一下,趕緊著朝旁邊看了過去,就看著一個渾身花花綠綠的老媽子從里面跑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花褂子的窈窕姑娘家,赫然是鄭老漢的小女兒鄭瑛娘。 此時鄭瑛娘手里拿著一個掃把,邊追著那婦人打,邊罵道:“真當我是說不著婆家了,什么歪瓜裂棗的都往我這里說,下次再來,我打爛你的老嘴。” 趙五娘聞言,定眼看過去,才認出那婦人還真是鎮(zhèn)子上的出了名的鐵嘴媒婆孫大娘呢。 只見孫大娘滿臉恨恨道:“偏生你精貴了,也不看看你那德行。要不是有些長相,你以為許秀才能看上你這樣的貧家女?真是鼻子插大蒜——裝象了?!?/br> “你這個老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打爛你的嘴,”鄭瑛娘又拿著掃把追了過去,只把那孫大娘追著沒影兒了,才回來了,嘴里還邊念叨著什么。 趙五娘見她這樣子,也不敢多待,趕緊著端著盆子去了村里的池塘那邊。 她剛走,鄭瑛娘家里就走出來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看樣子已經(jīng)快要臨盆了。 正是鄭瑛娘的大嫂張氏。 張氏擔憂的看著自己小姑子,見她回來了,趕緊著去拿下她手里的掃把,勸道:“她說她的,你偏偏置什么氣,你這樣一鬧,日后誰還敢給你說親了?” 張氏對小姑子這樣的做法很是不喜。她也不是不喜歡小姑子,只不過那許秀才真是十里八村的有名的好人家了。人家讀書識字的,身上還有功名,日后要是再往上面進一步,可就是個官身了,小姑子不是也成了官太太嗎,這可是多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偏偏這小姑子一聽是給許秀才說親的,立馬就變了臉色,拿了掃把把更給打走了,她這一鬧,不說這門婚事了,就是別人家,指不定也不敢上門來說親了。 “嫁不出,也不去那樣的人家?!编嶇镎f了一句,自己拿著裝了臟衣服的木盆子,往了村前面去漿洗衣服。 她邊走,邊咬著牙。想起上輩子的事情,她到現(xiàn)在還和做噩夢一樣呢。 上輩子就是這一天,許家的人讓孫媒婆過來提親,把那許家人夸得天花亂墜,她也當做是一門頂好的婚事給應了,誰曾想。那許成檜確實是有些才華,為人卻很清高。那人完全是看她長相好,才讓人過來說親的。 去了許家,那婆婆高氏就把她當做奴才一樣的使喚,整日里非打即罵,她辛辛苦苦的忍了好些年,總算是盼著那許成檜有了前程,卻不料那許成檜為了升官發(fā)財,竟然娶了縣令家的千金,將她給休棄了。 那時候正值戰(zhàn)亂,娘家大哥早就被征兵去了,一直沒回來,大嫂為了生存,也帶著侄兒改嫁。她孤苦一人,走投無路,本是想自己去沉了塘,卻也咽不下那口氣,用著身上偷偷留的一根銀簪子,弄了包藥,將那負心人一家子全給藥倒了,她自己也喝了一口,結(jié)束了那糟蹋的一輩子。 沒想到醒來能竟然回到了十六歲未嫁之時。 她自己已經(jīng)報仇雪恨,這輩子也不會去找許家人晦氣,只不過卻再也不會嫁入那樣的人家糟踐自己了。只是今天那媒婆子來了,說的又是上輩子的那番話,她到底是沒忍住,這才順便撒氣般的將人給趕出去了。 鄭瑛娘覺得自己今日這樣媒婆打出去的事情很是爽利,卻不曉得村前的那口老池塘邊上,幾個漿洗衣服的嫂子婆娘們,正因著她的這件事情,笑著正熱鬧。 原來趙五娘今日看足了好戲,去了池塘邊的時候,遇著幾個大嫂子,便說起了這件事情。 大伙一聽,都來了興致,有之前聽了點風聲的一說,才知道原來是許秀才家來提親的。 “真是不知好歹,那許秀才家可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家,她個小婦養(yǎng)的,還想要配著人家呢?!闭f話的是鄭家村鐵匠鄭大石的婆娘,人稱大石媳婦。 趙五娘道:“和她那個下作的娘一樣,眼界高著呢。當初鄭老漢多好的人,還不是被嫌棄。 ”她男人當初就對鄭瑛娘的親娘惦記著,這些年她心里還記恨著這事情呢。 大石媳婦道:“就是,要不是當初鄭老漢收留了那個女人,還不定被賣到什么地方呢?!?/br> “所以說,這不惜福的人,老天爺都看不過,早早的給收拾了?!?/br> “說誰呢?!”一盆水就給潑了過來,這些剛剛還說著熱鬧的幾人,頓時就成了落湯雞了。 幾人呆了一下,就氣呼呼的往上一看,就看著鄭瑛娘叉著腰正虎著臉看著他們。 見他們看過來,她也不害怕,指著幾人道:“哪個爛嘴巴子的,整天的在外面亂嚼舌根子,也不怕下了地獄扯了舌根。” “鄭瑛娘,你這是干啥呢,你聽了我們說你了?你這一個大姑娘家動這粗手,也不怕壞了名聲,以后誰家敢娶你。”大石媳婦站起來,叉著圓滾滾的腰,就要上來打人。 鄭瑛娘早就拿了旁邊的木棍子,指著她道:“你倒是再把剛剛的那些話說出來聽聽,我看是你的大嘴巴硬,還是我這木棍硬?!?/br> 大石媳婦也是個潑辣的人,卻也是嘴巴利索一些,沒有和人拼命的狠頭,眼下看著鄭瑛娘衣服拼命的勢頭,也不敢上前,只在原地站著,遠遠的道:“你狠啥子,十六歲的大姑娘了,還賴在家里,以為自己是誰呢。鄭家大郎有你這個妹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運了?!?/br> 鄭瑛娘笑道:“你嫁人咋樣,這么多年了連個蛋都沒給老鄭家給生出來,一下不了蛋的老母雞罷了。” “你個死丫頭,老娘和你拼了?!贝笫眿D被人踩了痛處,心里頭火騰騰的往外冒,就要找鄭瑛娘廝打。 旁邊趙五娘見著兩人吵著厲害,剛剛又說閑話被人抓個正著,臉上有些臊得慌,趕緊著拉著旁邊的大石媳婦,“算了,她一個沒規(guī)矩的姑娘,以后說不著婆家有她哭的時候,你可別為了她壞了名聲。你婆婆可不是個愛鬧事的?!?/br> 鄭瑛娘冷笑著看著他們,端著盆子跑著旁邊去洗衣服去,也不看兩人一眼。 大石媳婦到底顧念著自己婆婆那邊,心里只能憋著一股氣,狠狠的往鄭瑛娘這邊唾了一口。 旁邊的其他嫂子媳婦們見到鄭瑛娘的潑辣勁兒,也不敢再說她的話,她們雖然平日里還說些葷話,可是也不敢明面上的和人打架鬧事,說出去了,也成了潑婦了。都匆匆忙忙的洗了衣服回了家去。 池塘邊上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聽著棒槌捶打衣服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池塘邊上只剩下鄭瑛娘一個人在揉著衣服。 往常這些活,她大哥大嫂是極少讓她做的,后來被許家給磋磨著,什么臟活累活都能干了?,F(xiàn)在回來了,她也想著幫著家里分擔一點兒活計。 這些日子好不容易重新適應了重新回來的事情了,沒想到這婚事又冒出來了。 村子里十四歲就要說婆家了,她這婚事還是因著守孝,這才耽擱道了十六了。她嫁過一次人,對男人也是心灰意冷,再不愿意作踐自己去伺候人家了。 只是今日這些人一說,她又想起家中哥嫂這些日子的愁眉苦臉。還有今日自己趕走了許家的媒婆之后,一向?qū)λ皖亹偵纳┳佣甲兞四樕?/br> 難道,自己就真的要再走一次這樣的路嗎? 她不愿意嫁給許成檜,也不愿意嫁給村子里其他人家??墒沁@待在家里,只怕也是呆不長的。且嫂子馬上要添了侄兒,到時候自己這未出嫁的大姑娘,就更加礙眼了。 鄭瑛娘想起上輩子的苦,又想著如今這又不知道該怎么過的日子,心里越發(fā)的苦了起來。眼淚珠子也一滴一滴的往下面落。 心里哭著,日子這樣艱難,老天爺還不如別讓她再活一次了,左右也不過是再受一次苦頭罷了。 “大錘兄弟,又打獵回來了呢。這次看著收成不少啊?!?/br> “還成。” 身后的岸上突然傳來了兩道男聲。 瑛娘回頭看去,就看著村子里的五福哥正拿著鋤頭和一個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說這話。那男人身上背著獸皮,腰上別著兔子和野雞之類的野味,臂膀上還掛著一只粗糙的大弓,看著十分的粗狂。 那人寒暄完了,正要抬腳走,才走了兩步,就轉(zhuǎn)過頭看了過來。 瑛娘哪里知道他會看過來,整個人一愣,呆呆的看著沒動。 只見著這人一雙眉毛飛斜入鬢,眼線狹長,眸子黑漆漆的??催^來的時候,十分的有神。 好在鄭瑛娘是經(jīng)了事情的,一下子反應過來,對著他狠狠道:“看什么呢?”然后便氣鼓鼓的轉(zhuǎn)過了身子,埋著頭開始捶打衣服,只是動作卻顯得慌亂了一些。 過了一會兒,鄭瑛娘才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卻已經(jīng)不見了這人的身影了。 她皺著眉頭轉(zhuǎn)過頭來,心里暗自道:“剛剛五福哥喊他大錘,難不成,他就是那個名揚開平縣的李大錘?” 作者有話要說: 忍不住開了一篇重生的古言。 ☆、姑娘愁嫁 回去的路上,鄭瑛娘又想起李大錘這人來。 那時候天下已經(jīng)大亂,皇帝老子的幾個龍子龍孫帶著人整天到處打仗,村子里不少的人被征走了,李大錘便是和她大哥鄭大郎一起走的。 后來大哥鄭大郎一直沒回來,李大錘也沒回來。只有一天,聽說縣里來了大人物,說是縣令大人帶著大官去了隔壁的李家村,把給這李大錘家里加官進爵。那李大錘無兒無女的,倒是便宜了他那瘸腿堂兄了。一家子人雞犬升天,好不風光。 她之所以這么清楚,還是因為許成檜整日里在家里念叨,說什么上天不公,他苦讀圣賢之書,竟比不得一介山野粗人。 整日里說些酸腐話,又拿她撒氣。 如今想起了,當初她為了她娘所說的女子賢良之名,白白的受了許家母子的委屈,委實太不值了。倒不如如今這般潑辣一些,還讓自己過的更自在了。 “阿妹回來啦?!?/br> 鄭大郎正心不在焉的掃了院子,見妹子進院里了,笑著打招呼。他長的和已經(jīng)過世的鄭老漢十分的像,中等身材,很憨實。算不得十分健壯,卻因為經(jīng)年累月的大鐵,兩只胳膊顯得十分有力。 “阿哥今日回來的也十分早。”鄭瑛娘笑了起來,她和這個兄長并不是十分親厚。雖然兄長對她很不錯,可是因著小時候沒怎么處過,所以也沒有那種兄妹間的親密。不過自從回來后,她也有心想和這個唯一的親人好好相處,把曾經(jīng)忽略的親情補回來。 剛曬好了衣服,這邊大嫂張氏也從廚房里出來了??粗嶇餃蕚溥M屋子,趕緊著扯了扯一邊愣愣的鄭大郎。 鄭大郎驚醒過來,趕緊對著鄭瑛娘道:“瑛娘啊,你這剛回來,就在院子里坐坐,阿哥有話和你說?!?/br> 鄭瑛娘回過頭來,看著哥嫂兩人面色都有些尷尬,心里也猜出幾分名堂來。她索性放下手里的木盆,坐在院里的石頭上,“阿哥有話,盡管說吧,” “我這……”鄭大郎搓了搓手,緊張的抿了抿嘴,似乎不知道咋開口。他看著自己的婆娘張氏,示意她開口說。 畢竟這是婦道人家的事情,自己一個大男人開口,總是不得勁兒。 張氏見他悶葫蘆一個,干脆豁出去了,找了條板凳出來,坐在鄭瑛娘面前。 她一手扶著肚子,一邊道:“瑛娘啊,這說起來,你也十六了。咱們村這個年紀的姑娘家,可都是出閣了?,F(xiàn)在爹娘不在了,你這婚事自然是我這做嫂子的和你阿哥張羅了。你看今日那許秀才家找了媒人過來,說明是看中你了,我和你阿哥商量過了,覺得十分合適,你若是覺得行,我們這就找人應了人家,你看如何?” 鄭瑛娘一聽,手緊了緊,看了眼旁邊滿臉尷尬的鄭大郎,“阿哥也是這個意思?” “這……許秀才家里確實不錯?!?/br> “那阿哥找人打聽過他家里了嗎?阿哥知道,那許家老太太是個讀書人出身,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那許秀才也被養(yǎng)的整日里只知道讀書,旁的事情都不會,我若是過去了,也只是伺候他么娘兩兒的。 且不說這些,日后若是許秀才果真有出息了,他若是看中了旁的人家的千金小姐,我這鄉(xiāng)野出身的,是不是要給人倒騰地兒了?若是果真那樣,我到時候也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鄭瑛娘邊說著,邊流了眼淚下來。 “阿妹,你別說了,我這可都不知道,是我這做哥哥的渾了,你莫要哭了?!编嵈罄苫帕?,從來都是精貴的養(yǎng)著的meimei,一下子哭的成了這個樣子,他心里也不痛快,又不知道怎么哄,只能狠狠瞪著自己婆娘,“都是你出的主意!” 張氏也覺得冤枉,她是覺得許秀才到底是有能耐的,多少人家想嫁過去,小姑有這個造化,也是家里祖墳冒青煙的事情了。她又不知道這許秀才家是個怎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