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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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種以為他全心全意,結果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順帶的心情。 沒有一個人,覺得她是重要的,獨一無二的嗎?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可以第一在乎她,關心她嗎? 永遠是替補,永遠是將就,永遠是“我有苦衷,請你諒解”。 那些話,她從小聽到大!早已厭煩!卻也可以想象——她把最好的自己呈現(xiàn)給陸銘山,尚且留不住人;她把全部的自己給沈宴看,沈宴不喜歡也正常。 沈宴站在床邊叮囑她注意事項,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劉泠就是氣血不足,又不是疑難雜癥,她又不是照顧不了自己。氣氛有些沉,沈宴也有所察覺,他話說到一半,就不想說了。他彎身看她,“聽話,別讓我擔心?!?/br> “嗯?!眲雒嫔系?。 她心里諷刺想:你會擔心嗎?頂多覺得我麻煩,怕我惹事而已。我才不會惹事……我其實一點都不惹事的。 我以前出那么多事,那是以為……以為你是關心我、在乎我的。你不會不管我。就是我出走淮安那次,我都是篤定你一定會找過來,才走的。 我算來算去,思前想后,總覺得萬無一失的感情,沒想到還會算錯。 愛情啊,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她好想知道。 陸銘山為了岳翎,放棄了他們的感情。她雖然恨那兩人,卻也好奇,那種愿意舍棄的強烈感情,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她要到什么時候,才能也親眼見到一次呢? 沈宴走到了門口,再一次回身看她。昏黃的光影中,劉泠安靜坐著。姿勢端正,容顏蒼白卻美麗,目光清如水。她又回到了帛畫中,成了死物般的仕女。旁人都道她光鮮無比,無人知她背里的凄涼。 就是沈宴,也是不知道的。 劉泠自我厭棄的時候,聽到重新回來的腳步聲。她詫異地仰頭,眼前光被高大的青年擋住,他重新坐了回來。在劉泠疑問的眼神中,沈宴平淡道,“我不去了?!?/br> “為什么不去?”劉泠問,“你的手下都在等著你,你怎么會爽約?”她說話的時候,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聽到的只有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 “他們該知道自己的任務,我會通知,”沈宴的口氣,好像就是吃飯時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刷牙一樣簡單,“我自然是有要事,才不去的?!?/br> 劉泠不說話了。 有要事? 他的要事,就是她啊。 她低頭笑。 沈宴又悠聲,“你不必這么高興,我是要在你身上收一點福利的?!?/br> 劉泠大方地手撐后,張開雙臂任他打量,“隨意領取,我的所有,都可以給你?!?/br> 她故意語氣曖=昧,卻見沈宴微微一笑。 劉泠心里一咯噔:沈美人笑得莫名其妙,真是詭異。 自然,她第二日醒來,便見識到了沈宴所謂的“一點福利”,氣得殺了沈宴的心都有了。 但那是后事,現(xiàn)在時刻,總是因沈宴的陪伴,劉泠一夜好眠。同府的另一處,卻沒有這般溫馨甜蜜。 去找過了好友長樂郡主,諸侍女支支吾吾,稱郡主已睡,不方便打擾。徐時錦微笑,沒關系,她們是好姐妹,被吵醒后,劉泠不會生氣的。但侍女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放徐時錦進去。這里不是鄴京徐家,不是徐時錦自己的地盤,有什么風吹草動,徐時錦不會第一時間知道。但看這些人的反應,徐時錦心里有了猜測。 她不再堅持,左右無睡意,劉泠不在,她又去了另一個地方——岳翎那里。 全府闔宴,岳翎住的地方卻很冷清。她站在窗前,看著浩大的黃色月亮,淡白色影子,似已經(jīng)融在月光中。徐姑娘到來的通報聲后,岳翎慢慢回身,冷聲,“徐姑娘,你讓我找銘哥,又給我指了郡主所在的地方,讓我去分開他們二人。你要我做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達到了??晌疫€是不明白,你要做什么?” ☆、第33章 沈大人的寵愛1【一更】 徐時錦但笑不語,她的眼睛會說話:一邊示意侍女去屋外等候,一邊允許岳翎繼續(xù)說下去。 岳翎表面來看,柔弱而蒼白,氣色并不好。她出身也不好,比不上劉泠、徐時錦這樣天生自帶光環(huán)的嬌女。徐時錦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用利益驅(qū)動,就可以吸引岳翎為她做任何事。而岳翎自己呢?她好不容易從泥潭中爬出來,當然不愿意放棄。 她垂眸,文文弱弱地說話,“徐姑娘,你安排我做的事,我不會反抗。只希望事成后,徐姑娘給我自由,不要再管我和銘哥的事。” “哦,那要你能活到那時候啊?!毙鞎r錦歪頭看她,笑盈盈地拉住對方的手,她手輕輕抖了一下。岳翎比她和劉泠大不了幾歲,面上看也是貌美女子,但這雙手,指節(jié)粗大,腹有厚繭。這是一雙做慣粗活的下人的手,便是靈犀靈璧這樣的侍女,手也比岳翎完好。不知岳翎受過什么樣的苦,但到她這個年紀,即使重新認真保養(yǎng),手也不可能比上旁的女子。 徐時錦心稍微軟了下,面上還是漾著笑意,“岳姑娘確定陸銘山不會知道真相?知道真相后,他不會殺了你?我并不是要逼你去送死,畢竟陸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從未接觸過這樣的大家族,還是謹慎為妙?!?/br> 岳翎低低應了,臉卻更白一分。 她從未接觸過陸家這樣的世家大族! 她當然從沒接觸過。 也許只有陸家這樣的、她一輩子都不能想象的地位,才能讓銘哥離開她。只有郡主這樣的,才能讓銘哥堅定信心。 所以她就應該成為棄子。 但是她總有回來的一天。 總有拿回屬于自己東西的一天。 況且,在她重新見過陸銘山后,她恍然發(fā)現(xiàn):有些她以為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流年啊,又有什么關系呢? 岳翎又用復雜的神情看徐時錦,“銘哥和我的舊事,你說郡主之前并不知道。但你又怎么會知道?你不是她的好友嗎,為什么要騙她?你也在利用她嗎?” “阿泠不知道,是她這個人本來就一往無前,什么都不在乎。我之所以知道,當然是因為我去查了啊。陸銘山深愛你,這又不是查不到的事。陸銘山這個人,我從來不喜歡,他們陸家和我們徐家不睦,阿泠當然不應該和他在一起。況且你又是一枚□□,不定什么時候爆炸。與其之后突然出現(xiàn)讓阿泠倍受刺激,不如現(xiàn)在由我所導,加以控制。傷害阿泠,怎么會呢?我最不愿意她死了。” “所以,你這樣做,其實是好心?”岳翎吃驚。 徐時錦笑了,悠然道,“也不全是……不過你要是開心的話,可以這樣理解?!?/br> 岳翎沉默半晌,低聲,“你讓我去郡主身邊,不怕我傷害到她嗎?” 徐時錦繼續(xù)笑,笑得溫婉柔和,不再說話。她的眼神卻足以說明一切:傷害她?憑你?怎么可能?! 岳翎心里如被刺一般,緊咬牙關,逼迫自己不露出被羞辱的眼神來。她們那些天生尊貴的人,當然看不起自己。連傷害,都覺得自己不夠資格。 劉泠這樣□□她,徐時錦也一樣。她們?nèi)际悄歉备吒咴谏?、一切盡在把握的樣子,卻需知,就算她這樣的小人物,狠下來心,未必就輸了她們。 岳翎盡量讓自己聲音柔軟,不被徐時錦聽出什么來,“我會照徐姑娘說的那樣做的。” 岳翎站在窗前,平靜地看著徐姑娘和侍女提著燈,走入了濃霧中,背影典雅清貴,衣袂飄逸。淺淺的蟲鳴聲中,岳翎手撫摸上自己的小腹,仰頭去看空中那輪明月。澄亮浩大,觸手可及。天涯共明月,陸銘山又在哪里?他又知道她在哪里,郡主在哪里嗎? 愛情,沾上了別的東西,總是顯得不那么純粹。 岳翎又開始默念自己一直都有的想法: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就算愛,能有多愛呢? 她撫摸小腹的手漸漸收緊,直到她感覺到疼痛,才放手。 一夜無言。 翌日,天還未亮,迷迷糊糊中,劉泠被門外的侍女輕聲一遍遍叫著喚起。她睜眼后望著四壁空空的屋子,好半天才想起昨晚的事。她無意識地玩著頭發(fā)——沈宴說坐著陪她一晚,現(xiàn)在她醒來,人已經(jīng)走了。 劉泠不那么在乎名聲,偶爾有顧忌,瘋起來又覺得無所謂。她名聲本來就很差了,但沈大人顯然不想多事。 估計她想睡沈大人的心,路漫漫其修遠兮。 從侍女口中得知,她們選擇這個時候喊郡主起床,也是沈宴走之前吩咐好的。沈宴算好了時間,她們伺候劉泠起床后,偷偷回去自己的院子,選擇人少的路,基本不會被人看到。就算被人看到,只要人數(shù)控制在十個以下,不用沈宴想辦法,徐時錦也會為她這位好友遮掩一二。 憑沈宴對徐時錦的了解,她不算什么大善人,但這種順手而為的事,她也不介意賣好。 劉泠聽著沈宴為她安排好了退路,心里感覺很奇怪。她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做壞事后,還有人幫她處理后續(xù)事件。如果早有沈宴這樣的人物幫她,她也許生活質(zhì)量能比現(xiàn)在提高好幾成。 當然啦,沈宴那么冷血的人,肯定不會無緣由幫她。他現(xiàn)在幫她,是因為他心里有她。 劉泠高興想:追上沈大人,福利實在很劃算。 “郡主,你、你這……”其余侍女整理床鋪,靈犀靈璧二女為郡主梳發(fā),表情卻變得古怪了。 劉泠拿過鏡子,一看下,啪一聲,把鏡子摔在桌上,唬得眾人一同跪下。 沈宴! 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鏡中的美人,膚白貌美,哪里都完美得一絲不茍。卻是抬頭時,脖頸上清晰寫著幾個小字:長明游記。 能在她脖子上亂寫亂畫的人,除了那位,不作第二人想。 她也是才知道沈宴字長明——其實想一想也能理解,他單名宴,取“添酒回燈重開宴”之兆,小字自然不是意義相同,就是相反。但是—— 不管他字什么,也不應該把她脖子當紙來胡亂涂寫! 這是羞辱! 劉泠總算明白沈宴昨晚那個意義不明的笑是什么意思了。 “郡主,好、好像擦不掉……”好容易鼓起勇氣幫郡主拿帕子洗,卻怎么也消除不了,在郡主帶著殺氣的眼神中,靈璧快要嚇哭了。 劉泠慢慢接受這個現(xiàn)實,冷笑一聲,起身往外走,“洗不掉就洗不掉,他敢寫,難道我還不敢走出去?我又不怕什么?!?/br> “郡主,您不能這樣!”眾女連忙攔住被氣得頭腦不清的郡主大人,還是靈犀會抓住重點,“郡主,你就這么出去,不怕沈大人知道后,揍你嗎?” “……”劉泠步子停住,想了下,嘴角露出一抹笑。那笑容有些淡,在她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讓她多了許多生氣,不再顯得那么難以接觸。 劉泠道,“算了,不逗他了,他要是被我氣哭就不好玩了?!?/br> “……”聽郡主吩咐去取長領衣衫,幾女心中卻嘀咕:沈大人怎么可能被郡主你氣哭?你怕他找你才是正理吧?話說沈大人看起來那么難說話,郡主居然能招他,還活蹦亂跳,也是挺難得的。 而且,郡主剛才那個笑,似是而非,卻有少女的嬌羞和甜蜜。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對于這些長年侍候郡主的侍女,已經(jīng)極為難得。 劉泠從來沒有過少女羞澀的時候。她活得冷靜而清醒,即使在面對陸公子,她也永遠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她算好一切,不允許自己有絲毫不妥。在遇見沈大人后,眾女都有些被郡主那種粗暴的風格驚住。 也許并不是大家以為的那樣,郡主找上沈大人,完全是為了報復陸公子。也許郡主和沈大人之間真的有愛情在發(fā)生,只是大家都沒注意到。 無論眾人如何猜測,劉泠一連幾天,都穿著高領長衣,讓眾人頗為驚異。在水邊喂魚時,徐時錦調(diào)侃她,“大夏天的,你不熱嗎?還是你跟沈大人做了什么,連脖子都不敢給人看?”顯然這里發(fā)生的事,都在徐時錦的掌控中。 劉泠轉眼看她,“你看起來,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br> 徐時錦一頓,表情稍淡,又重歸溫柔,“阿泠,我的事,你一向知道啊。又何必多問?” “你的私心,會把徐家拉入泥沼中。如果走到那一天,你求我,我也不會救你?!眲隼涞?,徐時錦臉有些僵,卻搖著扇子沒說話。劉泠只是隨口提醒一句,徐時錦精于謀算,劉泠身為皇室人,卻對此不感興趣,甚至因為這個,數(shù)次離開鄴京和江州。 劉泠轉而問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沈宴說在鄴京時,他和你還算熟。那你了解他嗎?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徐時錦愣一下,回頭,長久地看著劉泠,不開口說話。 劉泠被她看得不自在,“怎么啦?” “阿泠,你恐怕沒發(fā)現(xiàn),這是你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好奇,想問他身后的事?!毙鞎r錦挽住劉泠的手,感覺到她的手有些涼,“你跟人結交,從不對他人的背后感興趣。你不問姓名,不問出身,不問家境,不問前科。你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所以當年,你才會去救陸銘山?!?/br> “陸銘山花了五年時間,都沒讓你產(chǎn)生去查一查他的沖動。而沈宴,你才和他認識了多久,你就想更多的了解他……阿泠,你真的特別喜歡沈宴,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