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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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泠揚眉:沈宴這態(tài)度……那就是了。 她走幾步,平靜至極地開口,“我其實早已經(jīng)送給你了啊,我把我這個人都送給你了,多么珍貴的禮物,你不要而已?!?/br> “……” 看著沈宴的臉色,劉泠忽然發(fā)笑。她伸手扯他,在他冷眼看過來時,她的目光卻平視前方的路,“你遇到了麻煩是么?我可以為你去徐時錦那里打探消息,她雖然聰明,我卻也不笨??傆行┫ⅲ粫嘎督o別人,卻會不小心說給我聽?!?/br> 沈宴腳步微緩,下午錦衣衛(wèi)向他匯報情況的時候,說的話,顯然劉泠也聽到了。 她怎么會聽到? 沈宴回想了一下,心情頓時難堪:羅凡當(dāng)時的站位很巧妙,順風(fēng)而下,他的聲音最容易被劉泠聽到。但沈宴當(dāng)時心不在焉,又把注意力放到劉泠身上,他并沒有注意到羅凡的小動作。 羅凡崇拜沈宴,把沈宴當(dāng)英雄,他又覺得長樂郡主配不上沈宴,就總是使一些小手段。劉泠傲慢,不跟他計較;沈宴也覺得他只是小脾氣,過段時間就好了。他不能說待手下寬松,但也稱不上苛刻。沈宴向來,只對自己是苛刻的。但現(xiàn)在看,沈宴覺得自己太過寬容。 這個少年,太自以為是……等回去鄴京,看來得把他調(diào)遠(yuǎn)一些了。 現(xiàn)在,沈宴還要回答劉泠的問題,“和你無關(guān),這是我的事,你不用摻和進(jìn)來?!?/br> 劉泠瞬時轉(zhuǎn)頭,驚詫地盯著他,不敢相信他說什么。他對她好,原來不是在利用她嗎? 沈宴慢條斯理,覺得這是稀疏平常的小事,都不值得特意交代一番,“錦衣衛(wèi)這邊是我管,你永遠(yuǎn)不用參與進(jìn)來。你就做你的郡主好了,簡單干凈,純粹明澈?!?/br> “你在對我承諾?” “對,”沈宴停住步子,伸手到她濕潤烏黑的眼眸下,輕輕揩去她睫毛上的水光,“我一直沒說,以為你知道,但其實你并不知道,是么?和我在一起,你不必有任何負(fù)擔(dān)。你還和以前一樣,所有的問題,我都會為你解決。” “但是你不懂,”劉泠喃聲,“我既不簡單干凈,也不純粹明澈。我和你想的不一樣?!?/br> 她沒有擁有過那樣的生活。 “我也和你想的不一樣,”沈宴聲音無情緒,一針見血指出,“你不知道,我會保護(hù)你?!?/br> 這么足以讓人感動震撼的話,由他口中說出,好像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平淡至極。 可沈宴就是讓你覺得很可靠。他不輕易給你許諾,他和你毫無干系,他不干涉你,也不迎合你,你做什么,他都只是冷眼旁觀。但一旦你進(jìn)入他的領(lǐng)地,一旦你被允許走入他的世界,他還是不會說什么,但你的為難,你的艱苦,他都會罩著你。 一旦他承諾,便是生死無阻。 被人保護(hù)的感覺,是什么樣子的呢? 劉泠心口如被猛撞,呆呆地看沈宴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走路。她忽而走上前,從后抱住沈宴的腰。沈宴停住腳步,后背感覺到小姑娘濕潤的淚水。他等待著,有些期待,想聽她說些什么。 小風(fēng)徐徐,萬家燈火亮起,遠(yuǎn)近青山涂滿金粉,松濤如海,人聲又寂寂。 劉泠低低說話,聲音溫柔,和平常的清淡一點也不一樣,現(xiàn)在的聲音像糯米團(tuán)子一樣軟,“我真是好喜歡、好喜歡你啊,喜歡到……” 沈宴沒說話,沒動作,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因她不一樣的溫存,他心跳有些快,耳根也隱隱通紅。這種期望,讓他半邊身子酥麻,只等著她解救。 劉泠低聲笑,“沈大人,你的腰怎么這么細(xì)?” “……”這話題轉(zhuǎn)移的!沈宴一下子心也不跳了臉也不紅了,平靜如老僧入定。他一把把劉泠從身后拎出來,推她一把,“好好走路。” 劉泠哼他,“沒見過你這么不解風(fēng)情的人?!鳖D一頓,提醒他,“我夸你腰細(xì),你不該回夸我嗎?” “……”沈宴吐掉胸腔中的悶氣。 沒有言語能形容沈美人此刻的心情。 …… 沈宴所說不需要劉泠幫忙,便是確實不需要。劉泠卻說,徐時錦要對付錦衣衛(wèi)沒關(guān)系,但那些刺客也牽扯到她了,她很有必要跟沈大人一同,找徐時錦談?wù)劇?/br> 當(dāng)時正是錦衣衛(wèi)內(nèi)部討論,劉泠推門而入,在各式眼光中,淡漠地吐出這么一段話。錦衣衛(wèi)無人是傻子,會聽不出她沒說出的意思:長樂郡主是在幫錦衣衛(wèi)。沈大人說不用,她就找別的借口,總是要幫他們弄清楚事情真相的。 羅凡心情復(fù)雜,對郡主的情緒有所改變:長樂郡主真的像她表現(xiàn)的那么不近人情嗎?若是真的不近人情,就不會擺出這么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卻行著幫他們的風(fēng)格。 但她明明在幫人,口氣也高冷無比,指指沈宴,像在吩咐下人一樣,“你,跟我來?!?/br> 沈大人不動,悠然道,“你……” 劉泠用眼角余光白他,“我說讓你來,你就來,哪來那么多廢話?” 沈大人無可無不可地笑一聲,“但是你走錯路了,這個時候,徐姑娘不在你以為的地方?!?/br> “……”劉泠有些發(fā)窘,這個人太討厭了! 在沈宴的帶路下,果然在后園一處假山后,找到了閑坐垂釣的徐時錦。劉泠詫異,她晚上不在室內(nèi),呆在外面做什么? 不管如何,徐時錦對他們的到來,并不排斥。請下人遠(yuǎn)遠(yuǎn)走開,客氣問二人要談什么。 聽明白問題后,徐時錦“哦”一聲,“沈大人想多了,這事和徐家無關(guān),徐家沒參與此事。至于那幾個有徐家影子的人……我只是好心救了兩三個江湖人士,卻沒料到他們早有主子。發(fā)現(xiàn)后,我就讓他們離開了。” 看到沈宴和劉泠的奇怪眼神,徐時錦耐心道,“我真不知道他們是陸家的人。陸家和錦衣衛(wèi)的事,我們是不管的。你們不要這么看我……難道你們走在路上,看到兩個鮮血淋淋、奄奄一息的人,第一反應(yīng)不是去救人嗎?” 誰知這兩人齊搖頭。 劉泠道,“我救人,看心情?!?/br> 徐時錦:“……” 沈宴:“我救人,也看心情?!?/br> 徐時錦:“……” 她誠懇道,“我覺得你們好配,真的!” ☆、第35章 陸公子的出現(xiàn) 徐時錦溫溫道,“別的人我動不動都無所謂,但我怎么會傷你?這世上若有一人值得我猶豫,那也只剩下你了啊。你不必妄自菲薄。” 她這話是對劉泠說的。 這樣溫情脈脈的話,劉泠面無表情,當(dāng)作沒聽見。她實在很了解徐時錦,雖是好友,但若有必要,徐時錦下手并不會手軟——她頂多留劉泠一命而已。 徐時錦的話不能完全當(dāng)真,但眼下看,徐家和錦衣衛(wèi)糾纏并沒有好處。陸家是因為正好有把柄在,迫不得已,徐家只用坐山觀虎斗就好,何必?fù)胶瓦M(jìn)來?所以暫時來看,徐時錦的話是可信的。 雖則如此,錦衣衛(wèi)還是決定留下來,又查了一番。期間沈宴忙得腳不沾地,劉泠似喜歡上之前去的那個村子,三不五時跑過去玩,也沒人說不許。過了幾年,寧州這邊的事告一段落,眾錦衣衛(wèi)跟徐老將軍告別,準(zhǔn)備上路。 給爺爺祝壽結(jié)束,徐時錦也該離開此地。她果然是個心思玲瓏的姑娘,怕自己的同行讓沈宴懷疑困惑,便跟他們打了招呼,先行回鄴京。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看遠(yuǎn)去的寧州,侍女遞過來一杯暖茶。徐姑娘撫著茶蓋,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 “姑娘,你笑什么?”侍女暖香好奇問。 徐時錦靠著軟墊,聲音慵懶帶著玩味,“刺殺錦衣衛(wèi),虧陸家想得出來。一次不成功,還想刺殺第二次、第三次。那位主事的人,可真是沒腦子。等沈宴回到鄴京,就是錦衣衛(wèi)對付陸家了。陸家仗著自己百年世家,敢跟錦衣衛(wèi)叫板……誰不知道錦衣衛(wèi)現(xiàn)在是陛下的新寵呢??床磺迨聦嵉拇镭?,竟然這么多。我實在高興?!?/br> “陸家當(dāng)然不能跟姑娘你比啊。你可曾是陛下御前女官,有什么是姑娘你不知道的?這方面,陸家的人脈通不到,當(dāng)然會犯錯啦?!迸悴恢圹E地夸自家姑娘。 徐時錦并沒有被夸得沖散理智,她摸摸侍女的頭,溫柔道,“不,陸家出此昏招,完全是因為下令的人腦子笨,急功近利而已。若是陸銘山主事,他不一次殺了沈宴,就不會再出手了……現(xiàn)在主事的那位,該是陸銘山的弟弟陸銘安吧?比起陸銘山的手段,那位到底差了些?!?/br> “總之,陸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被動了?!迸愕?。 “嗯,鄴京那邊知道陸銘安做的事,肯定要氣瘋。陸銘山他……等等,讓我想想,”徐時錦突然坐直身子,笑容收了回來,眸子微閃。半晌后,她才沉聲,“我真是小看陸銘山了。他離開鄴京大半年了,我一直以為他是被家族排擠,去執(zhí)行別的任務(wù)。他遲遲不歸,我也一度以為是他此行不順。但現(xiàn)在想來,他定是知道了云奕被錦衣衛(wèi)擒拿的事,定是要借此,給他那個心性急躁、想和他爭權(quán)的弟弟一個教訓(xùn)?!?/br> “他要在陸家出人頭地,要入陸家長輩們的眼,本來就比有母家照拂的其他人困難重重。這種得罪錦衣衛(wèi)的事,他當(dāng)然不會做?!?/br> “那就是說,在錦衣衛(wèi)一行順利入京前,陸公子都不會出現(xiàn)了?”暖香微驚,畢竟在姑娘的盤算中,陸公子是應(yīng)該在路途上被郡主一行阻一阻的。 “不,他會出現(xiàn)?!毙鞎r錦重新恢復(fù)鎮(zhèn)定,清淡的笑容又回到了她面上,再次懶怠地往后一靠。厚簾因馬車而晃動,偶有一線光照進(jìn)來,映得她美麗的面孔如冰雪般圣潔?!瓣懠艺腥巧襄\衣衛(wèi),出了這么個昏招,爛攤子當(dāng)然需要人收拾。陸銘山不就是等著這個機(jī)會嗎?再者,岳姑娘和阿泠在一起,他自是坐立不安,迫不及待想解決這件事?!?/br> “姑娘你真是算無遺策,”暖香真心夸道,又遲疑,“但婢子看來,郡主現(xiàn)在似乎和沈大人有些不清楚,郡主畢竟是姑娘你多年的好友,姑娘還要繼續(xù)算計郡主嗎?” “我怎么敢?”徐時錦笑,“有沈大人在,我怎么敢針對阿泠?沈大人的手段,我可不敢嘗試?!?/br> 暖香稍微放下了心。在她心中,自家姑娘為了利益,誰都可以犧牲。這些年,姑娘過得苦,但也走得偏執(zhí)。她越走越遠(yuǎn),她們這些和姑娘親密的下人,總擔(dān)心姑娘一回頭,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但這些她們不敢說,畢竟連長樂郡主都默認(rèn),不在乎。 暖香只希望,人來人去,長樂郡主會一直陪在姑娘身邊。郡主口上說“隨你去死,求我也沒用”,但若姑娘遇難,郡主一定會拉姑娘一把。姑娘至今還保留著她和郡主的友情,藏在心底最深處,不讓任何人碰觸。那是她心中最后的希望,她不想放棄。 暖香希望姑娘永遠(yuǎn)不要放手。當(dāng)姑娘什么都無所謂后,就是她再也無法回頭的時候。 暖香聽到徐時錦款款道,“暖香,你不知道,回到鄴京后,你才會發(fā)現(xiàn),阿泠和沈宴,是不被祝福的一對。你大概覺得我重利,我雖然重利,雖然也會傷阿泠,但不會往阿泠心口上插=刀。那些人卻不一樣……這世上如果有一人真心希望阿泠和沈宴走到一起的,那也一定是我?!?/br> “我沒那么善良,但我也不冷情。” 這世上的人,本就如此。卷入那個圈子,就往往身不由己。他們都在那個圈子里,只有劉泠游離在圈子邊緣。她隨時可入,也隨時可出。劉泠自己活得跟幽靈一樣,誰能做的了她的主?徐時錦有時候很羨慕劉泠:這位郡主明明生活在這里,精神世界卻離這里很遠(yuǎn)。跟她談利益,是異想天開,因為她不在乎;除非你能踩中她的痛處,但那也不過能贏得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依然沒什么用。 什么時候,徐時錦能像劉泠那么瀟灑呢? 劉泠現(xiàn)在則活得很不“瀟灑”。 錦衣衛(wèi)要循那些逃遁的刺客的蹤跡,便一路追著來了這么個小鎮(zhèn)。拿出畫像,錦衣衛(wèi)挨家挨戶去問有沒有見過這些人。有的說有,有的說沒,總要套清楚詳細(xì)資料。這沒什么,讓劉泠郁悶的是,這鎮(zhèn)子太窮,精壯男人都出去打工,留在家里的就剩下一群老人、女兒家和孩子。大街上放眼望去,一排排紅妝,跟“女兒國”似的。 錦衣衛(wèi)這群英俊威武的小哥往人群中一走,簡直就像是一塊塊上好的肥rou,一群絲毫不知何為羞赧的女人如餓狼撲虎般,就把他們圍在了中間。而錦衣衛(wèi)還不好發(fā)脾氣,到底人家提供了重要信息。 沈宴這邊情況能好些,但也稱不上多好。 他生得太好,往那里一站,就有一堆女人自覺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但沈大人又太冷,目光一掃,森冷陰涼,周圍就瞬間空一大片,沒人敢挑釁他。 看到這一幕,眾侍女頓時覺得自家郡主沒有死在沈大人的眼神下,真是好勇氣。 劉泠回想:沈宴確實經(jīng)常用毫無情緒的冷眼看她,但她……也確實無所謂。 靈璧拍手笑,“沈大人就是好風(fēng)度,不像那些臭男人,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你看他……呃。” 劉泠看去,眼中神情淡淡的:沈宴拿著一張牛皮紙,往四周看了眼,就挑中一個最漂亮的女人,走了過去。 從劉泠這個方向看,兩人相談甚歡。那個女人明顯已經(jīng)嫁過人,一身風(fēng)韻,是劉泠這樣的小姑娘沒有的。女人眼睛都快黏在了沈宴身上,劉泠不用看,都可以想象她說話的語氣有多嬌媚。 另一個漂亮的女人猶豫了下,也走了過去說話,沈宴沒有拒絕…… 靈犀看得眼冒火星,快要氣死了——沈大人怎么可以這樣! 劉泠倒是一直冷淡地盯著沈宴的身形,他做什么她都沒反應(yīng),就那么漫不經(jīng)心地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心里嘲諷想:怪她眼光太好,挑上的男人這么風(fēng)sao,誰都喜歡。沈宴的長相和性格確實很吸引人,但他為什么沒有成過親? 她雖然不了解沈宴出身,但一些蛛絲馬跡都告訴她:沈宴出身就算比不上徐家、陸家那樣的,但也絕對不差。這樣的人物,向來是京中貴女們的搶手貨。沈宴為什么不成親? 他……該不會打算為錦衣衛(wèi)事業(yè),奉獻(xiàn)一生吧? 沈宴回來時,就發(fā)現(xiàn)劉泠看著他的眼神很奇怪。他以為是自己方才和幾個姑娘說話讓劉泠生氣,沈宴平時不會向人解釋自己的行為,但劉泠的眼神太古怪,他便多嘴說了一下,“不要多想。一般漂亮的女人,容易招人,她們知道的信息,也會比別人多很多。我是在做正事,你不要多想?!?/br> “被一群美女圍著,有沒有很享受?”劉泠寡著臉問。 沈宴笑一聲,聽出劉泠并沒有氣惱,就恢復(fù)自己正常語氣道,“我天生是cao心的命,享受不起美人恩。” 劉泠點頭,不說話了。 見劉泠這邊沒有鬧情緒,沈宴繼續(xù)去做自己的事。劉泠和侍女們一直站在路邊,看沈大人又走向一個美人。靈犀跟郡主悄聲,“郡主,您得長點心啊。像那個誰……”她目光往旁邊蒼白憔悴的岳翎掃了一眼,意味不言而喻,“就算沈大人不為美色所動,郡主你也得告訴這些人,沈大人是您的,不能再被人搶了?!?/br> “你說的有道理,”一直沉默不語地岳翎諷刺開口,“但是沈大人在做正事,郡主怎么能不講理地去打擾呢?這不是引起沈大人的反感嗎?郡主能讓沈大人心甘情愿地拋下他的事,走向她嗎?” 沈大人冷血極了,郡主這樣的小姑娘,哪里是對手? 劉泠揚眉,“我當(dāng)然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