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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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更冷,“陸銘山現(xiàn)在被我看管,誰讓你多事放的火?” “我放火需要你許可?你是誰?” 他們兩人在這邊吵,那火勢還在加大。有不長眼的湊過來問,“沈大人,要救火么?” “救個屁!” “救個屁!” 那兩個在吵架的人,居然異口同聲噴了回來。氣氛詭異,無人再敢多事。 沈宴緊盯著劉泠,恨不能揍她一頓。他圖什么?把陸家的事抖出來,不就想把所有的矛頭引到自己這邊么? 劉泠難道不懂? 她一言不發(fā),她分明是懂得!可她又跟他來這出……她把自己重新扯進來,根本沒必要。 劉泠笑,她的事,怎么能讓沈宴為她出頭呢。 沈宴垂了眼道,“桐油和錦衣衛(wèi)都是我借給你的,這事先也在我預料中。后續(xù)我會處理,我不怪你?!钡а郏匆膊豢此?,“不過你剛愎自用、不可理喻,我可以忍受你一兩次,卻不可能永遠。此后,我們暫時不要有瓜葛了。” 劉泠不為所動地笑,“沈大人太自以為是,以為我放火是為了你?我是另有所圖。” 她轉頭,看向那片焚盡一切的火光,眸子肅然,“我要問陸銘山,我的弟弟劉潤平,到底有沒有死?!?/br> ☆、第46章 沈大人的過去不簡單 陸銘山和岳翎被困在大火中,門窗已被外面的人堵上,求助不成,走投無路。 劉泠以高調姿勢站在高竄火光前,欣賞著劇烈拍門聲,和里面二人的求救聲。她站在諸人前,黑發(fā)錦衣,目光冷直,氣質高淼,隱隱呈現(xiàn)出眾人領袖這樣的氣場來。而真正的領導人物如沈宴,則抱臂遠站圍觀,一副根本不參與的架勢。 這正是沈宴和劉泠吵架后的結果——誰也不理誰。 這邊的放火鬧劇,并不是沒有夜中驚醒的百姓。但大家披著厚衣,揉著惺忪睡眼,才看一眼這群氣場巍峨的人物,就又縮了回去。 有巡夜的叫來衙役人,“大人,就是他們縱火!” 衙門的一行人心情很煩,大晚上被叫出來,誰都不爽。看這犯人放了火居然還不逃,簡直視律法如無物,膽大妄為!為首者一怒,“抓起來抓起來!你們誰放的火,都去衙門……” 一塊牌子伸到了他眼皮下,此人更怒,正要發(fā)火時,無意掃到牌子上“錦衣衛(wèi)”幾個大字,嚇得腿一軟,聲音一下子就弱了,“原來是錦衣衛(wèi)大人們在辦公事,小的多有打擾,多有打擾……” 他猶豫片刻,想著好不容易遇上貨真價實的錦衣衛(wèi),是不是應該去表表忠心。踟躕間,聽到一道沉緩淡泊的聲音,“幾位不是要抓縱火犯么?” 呃? 衙役抬頭一看,根本沒看到說話的人,倒是注意到最前方那個面容映著火光的美麗少女。為首者感覺到不對勁,呵呵干笑,正要帶著兄弟們退場,偏偏手下有腦子一根筋的,上前拔刀大吼,“是誰放的火?跟我們去衙門……” “閉嘴!”領頭大哥在出頭兄弟腦門上重重一敲,恨鐵不成鋼,“亂說什么?這還不明顯么?肯定是大人們在處理公務,我們就不要給大人們增添負擔了!” 尤其是聽到屋里大聲呼救的男女聲、門板被拍的噼啪響聲,他腿一直哆嗦,卻更堅定了不要參與進來的決心。 錦衣衛(wèi)明顯在殺人放火! 他們不長眼地撞見了、打擾了,當然要裝作什么也沒留心的樣子。長老們常給他們科普錦衣衛(wèi)里面是怎樣一群喪心病狂的人,正常人一定要遠離! 可他那個被按住脖子的手下還不死心,掙扎著說,“老大,這火好像不是錦衣衛(wèi)放的……”不然剛才錦衣衛(wèi)那道詢問聲是什么意思? 帶頭的臉都嚇白了,想敲死這個榆木疙瘩,面上還鎮(zhèn)定地裝著傻,“誤會,都是誤會……” “火是我放的,”清冷的女聲毫無征兆地響起,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唯一的少女身上。 她神情淡淡的,看著這些不速之客,“沈大人要送我去坐牢?” 后面這話顯然不是對著他們說的。 毛頭小子一看有人承認放火,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老大,你看我就說了,不是各位錦衣衛(wèi)大人放的火!我們該抓她……” “閉嘴閉嘴閉嘴!”為首的衙役簡直暴跳如雷,他與少女冷色調的雪白面容對上,她睫毛顫了顫,目光卻低垂,顯然不想與人對視的樣子??蛇@樣的少女……頭領繼續(xù)虛弱地干笑,“這還是誤會……” 這次,不管手下再說什么,為首的都堅決領走了衙役們,將那門里越來越弱的呼救聲拋之腦后。等走了好遠,轉了好幾個彎,到了一個黑巷口,讓人去小心探沒有人跟著他們,首領才大大松口氣,靠墻而坐,發(fā)現(xiàn)自己自己出了一頭汗。 “沒有人跟蹤吧?” “老大,我們就是小衙役,人家錦衣衛(wèi)有什么必要跟蹤我們的?。俊?/br> “那、那可說不定!說不定錦衣衛(wèi)怕我們說出什么,派人來做了咱們弟兄……” 看有的弟兄們不以為然,他壓低聲音教訓,“你們知道什么?!錦衣衛(wèi)殺人不眨眼,落到他們手里,就別想有活著的機會!我小時候親眼看到過錦衣衛(wèi)在大街上殺人,大白天的,他們就敢!還是皇上默許的!”想到童年噩夢,他的聲音和眼睛都染上了恐懼情緒打個哆嗦。 “老大,你就是自己嚇自己!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的錦衣衛(wèi)都要按著章程辦事,再不敢像以前那么囂張了,”有人嘀咕,“而且我們不是聽到了嘛,那火都不是錦衣衛(wèi)放的,只是一個小姑娘放的。老大你膽子太小了,就算我們不敢對付錦衣衛(wèi),那小姑娘怎么也能嚇到你?” 他的頭被重重敲擊,“你腦袋是擺著好看的么?也沒見多好看?。∧阍趺床幌胂?,能和一群錦衣衛(wèi)走到一起的小姑娘,那群錦衣衛(wèi)還明顯以她為尊的小姑娘,會是一個簡單人物么?哎我說你這樣的人怎么巡街?回去趁早換了!” 罵罵咧咧著,說說笑笑著,這群衙役卻是做好了再不回去看的思想工作。老大雖然膽小,但有話說的不錯,大人物打架,他們這些小嘍啰為了生命安全,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在他們頭頂?shù)乃慕秋w翹高檐上,一錦衣衛(wèi)肅然而立,面無情緒地把那些衙役之前的話都聽了去。 一個衙役回頭,恍惚看到后頭屋檐上立著一個黑影。他忙定睛去看,明月從云層中破出,一陣風迷住眼,再看時,只有銀月中影影碩碩了幾百年的桂樹影子,那屋檐上,哪里來的人影? 一切快得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此人心中卻一寒,聽到同伴的呼喚聲,頭也不回地奔了過去。 錦衣夜行,離他們那么遠??捎袝r候,又近的,好像性命已經送到了對方手中。 好在他們沒有泄露什么過分的話,那些錦衣衛(wèi)應該不會殺他們。不會殺的……對吧? 而此時,陸銘山抱著懷中已經被煙熏過去的弱姑娘,卻絕望地發(fā)現(xiàn),劉泠竟如此心狠! 他若早知道挑釁劉泠極限的后果會這么嚴重,絕不會采取這樣的方式! “陸銘山,我再問一遍,劉潤平到底有沒有死?”門被堵著,煙熏火燎,劉泠的話居然還能清晰傳到他耳邊。 他一開始試圖轉移話題,或跟劉泠談別的條件。但這些都沒有用。他認為他了解劉泠,他能找到劉泠的弱點。但這些同樣沒用。 他俯低身子,接近地面,不斷咳嗽著,“我不知道?!?/br> 劉泠就不說話了,大火沒有減弱的跡象。 過了一會兒,劉泠又問,“劉潤平怎么樣?” 陸銘山低低笑,他有時覺得劉泠真是有趣。她和廣平王府的關系那個樣,她卻在關心廣平王府那個小孩子的生死。愛恨糾纏,她這樣算什么? 他真想嘲諷劉泠,可他只有能力想如何逃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扒在門上,陸銘山劇烈地喘,缺氧的感覺,身邊火灼燙的溫度,還有隨時會倒下來的橫梁……這都讓陸銘山感覺到痛苦。 他必須得說點什么,才能救出自己。 編謊話是沒用的,劉泠不傻。恰恰她是個瘋子,跟他耗時間,他會被燒死,而她又有什么怕的? 陸銘山唯一能堵的,是劉泠不想真的殺了他。她一個人都不想殺,她想自己的手干干凈凈…… 可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陸銘山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也許他根本不了解劉泠,也許劉泠并不怕殺人…… 他開始慌張。 劉泠一直問他劉潤平的下落,但是,他這一次真的沒有騙她,他是真的不知道。 可惜劉泠不信任他! 陸銘山一邊想辦法維持自己的生命,一邊撲著燒到他衣袖上的火,大腦還要飛速轉動著,想辦法取得劉泠信任,或給劉泠一點她想知道的。 外面,隨著火勢難以控制,錦衣衛(wèi)這邊也不再氣定神閑了。一個錦衣衛(wèi)湊到沈宴旁邊,小聲問,“沈大人,再燒下去,陸公子就真的要被燒死了!我們要不要救火?” 陸銘山要是死在這里,誰都說不清啊! 站在沉夜中的沈宴面上真看不出什么傾向來。 羅凡突有急智,“沈大人,這陸公子要是死了,他的死,可就歸到郡主身上了。您忍心看陸家人對付郡主么?” 沈宴原本都有動作的傾向,聞言,挑了挑眉,又站了回去,閑閑道,“既然是郡主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羅凡萬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一下子愣住,然后就想罵街了。 沈大人您怎么能這樣呢! 就算跟郡主吵架,可也不能說不管就不管啊。 他也意識到自己多嘴,恐怕不提劉泠,沈宴還有讓他們救火的打算。提到劉泠,沈宴就放火燒下去了…… 沈大人這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羅凡偷眼看去,看到郡主僵硬的側臉:恐怕郡主聽到沈大人這么無情的話,也意識到之前爭吵的后果有多嚴重了…… 在各懷心思中,沈宴正若有所思地望著沖天火焰,看火勢越來越大:其實,陸銘山就這么干脆死了,也不錯。 這點麻煩,比起陸銘山活著的后患,簡直輕微到不值一提。 劉泠也許還只是詐陸銘山,并不是真的想殺人。 她身后那看著云淡風輕的沈大人,卻已經對陸銘山起了殺心。 她以為沈宴不配合她,是與她置氣,卻不想,沈大人這么溫吞,實則在拖延時間,等人死。 這是場心理博弈,端看誰更能撐住那口氣。 在劉泠心浮氣躁時,終于聽到了陸銘山的求饒聲,“信是你父親回江州那天寫的,之后再沒有一點動向,以我對你父親的了解,你弟弟該活著!” “……”心中那口一直提著的氣,松了下來。 果然是這樣…… 她就知道一定是這樣! 劉潤平怎么可能那么莫名其妙地死,若真是死了,她要懷疑廣平王府那對夫妻,是不是狠心地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 果然! 這只是她父親的混賬話!天下只有他這樣的父親,才會動輒詛咒子女去死。 劉泠抬手覆了面,蓋住自己蒼涼的神情。她低聲喃喃,“我就知道,我沒有害死你……” 她就知道,她沒有再害死人的。 劉泠后退,身子有些輕晃。定了定神,她才下令,“開門!救火!” 郡主雖下了令,眾人卻還是看向沈宴。見沈大人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大家才去救火。更想著:沈大人那個沉默后,略有些遺憾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不會真的想借此殺了陸公子吧? 陸銘山和岳翎被從火海中救出,道這時候,哪里有什么面子可言? 岳翎早已昏迷還好,陸銘山周身狼狽,玉面涂了黑炭般的長痕,發(fā)絲也被火燒掉幾綹。他平時是何等溫潤優(yōu)雅的公子,現(xiàn)在卻狼狽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