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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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隨她意。 兩支軍隊匯合的當(dāng)晚,為感謝錦衣衛(wèi)對糧草和軍隊的護送,為和錦衣衛(wèi)處好關(guān)系,開了個小小宴席,邀請錦衣衛(wèi)一行人入內(nèi)。軍隊還沒有走,已經(jīng)瞞了一路,劉泠也不想最后關(guān)頭暴露,就干脆繼續(xù)穿著沈宴衣服改小后的飛魚服,與一眾錦衣衛(wèi)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把宴席混完。 宴席卻讓她大開眼界。 之前都從沒見過的軍ji,這會兒濃妝艷抹,衣衫單薄,在眾人圍著的中間場所,扭著腰跳舞。 這些姑娘都是罪人之女,或本身犯了什么錯,來此受難,本身也極為可憐。 劉泠只是眼皮跳了跳,也沒有表示別的。她盯著沈宴的側(cè)臉看:沈大人神情平靜,一邊喝酒一邊欣賞歌舞。 那位才剛見面的將軍看姑娘跳得嫵媚動人,一旁的沈大人沈宴自始至終表情沒多變化,他大聲道,“沒有眼色嗎?快去陪陪沈大人!哈哈,你們不知道,沈大人是京中錦衣衛(wèi)頭領(lǐng),要是入了他的府,你們身上的罪,說不定就消了哈哈!” 好幾個姿色出眾的姑娘眼睛發(fā)亮,邊跳著舞,邊往錦衣衛(wèi)這邊湊過來。 知道內(nèi)情的將軍臉如豬肝,一個勁地咳嗽、使眼色:沈大人的正妻就坐在沈大人身旁啊!你還讓美人過去…… 劉泠的臉色這下是真的難看了:人都全圍過來了…… “沈大人,奴家伺候您喝酒……”一位嬌滴滴的美人跪了下來。 她手中的杯子,被旁邊人一把搶過,一飲而盡。美人瞪著眼,見那位年少錦衣衛(wèi)轉(zhuǎn)頭跟沈宴說,“口渴,用了你的酒杯,沈大人不介意吧?” 沈宴看臉色僵冷的妻子一眼,“不介意?!?/br> 劉泠臉色好看了些。 那個美人卻不依了,“沈大人,那奴家給你夾菜……” 這次不用劉泠出手,沈宴伸臂擋了下,道,“不用了?!?/br> “哎哪里不用,沈大人不用客氣……”那位將軍還在瞎客氣,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那些走向沈宴的姑娘身子像是有一道勁在往外推,根本沒走入沈宴的五步以內(nèi)。 知情的將軍總算有了發(fā)言的機會,“沈大人家有嬌妻,跟咱們不一樣,老徐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哈哈哈……” 劉泠咬著唇,看沈宴的背影:哎,她找上的這個男人,太sao了。哪個姑娘都喜歡…… 當(dāng)晚回去,劉泠和沈宴一起走在月色中,她仍想著晚上宴席的事。不覺想,沈大人生平碰到那么多美人,怎么會喜歡上她呢?為了拴住沈大人的心,她是不是該努力一把? 風(fēng)在空曠的天地間呼呼奏響。 沈宴拉她一把,說,“去找點吃的吧?!?/br> 劉泠想起晚上豐盛的宴席,說,“你沒有吃飽?” 沈宴自然道,“你沒有吃飽啊?!?/br> 劉泠愣了片刻,“你怎么知道?” 月下風(fēng)大,沈宴將她往身上攬了攬。有樹枝折斷,被風(fēng)吹著刮來,被沈宴揮去。他說,“晚上吃飯時,你光盯著我看了,喝了不少,卻沒吃什么,也吃的慢。我又不是食物,你怎么會吃飽?” 他語氣那么平淡,劉泠奇異地仰臉盯他看。晚上她是看他了,可他全程都在欣賞歌舞表演,都在跟將軍們你來我往地喝酒,他根本沒有跟她有過交流??伤麉s知道她一晚上都在干什么。 劉泠盯著他那張俊臉看了一會兒,嗤道,“悶sao?!?/br> 沈宴當(dāng)作沒聽見。 劉泠踮起腳,在他喉結(jié)上親了一下,被他側(cè)頭躲開。她就順著他躲開的走向,跳上了他后背,掛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脖頸,又親了他一口。她一本正經(jīng)道,“你怎么不是食物?我只要吃你,就吃飽啦。” 沈宴被她鬧了半天,淡笑了一聲,“別鬧?!彼阉霊牙?,制住了她的手腳并用。 劉泠在他懷中,仰起頭,寒霜中,她看到天上浩瀚的星河,爭相輝映,雄偉壯麗。冬日大家都在家中取暖,像她和沈宴這樣在野外看星星,也是獨特的體驗。 她靠在沈宴胸前,戰(zhàn)栗著凝望星空,夜風(fēng)吹拂她的碎發(fā),從她的臉頰上劃過,落到沈宴貼著她面頰的手上。他怕她冷,手一直捧著她的臉。 劉泠一點也不覺得冷。 劉泠說,“沈宴,你對我,有什么要求嗎?” 沈宴頓了一下,輕笑聲從喉間發(fā)出,“我沒什么要求。” “我怎樣做,你會更喜歡我?” “你什么也不用做?!?/br> “我不相信,”劉泠淡淡道,“你這種極難說話的人,要求一定一大堆。不然你不會這么多年,都不成親?!?/br> 沈宴沉吟半天,笑一下,“是。但對你,真沒什么好要求的。” “我非要你說一個呢?” “……唔,大概,你是女的,就可以了吧?” 劉泠轉(zhuǎn)頭想看他,沈宴抱緊她,沒讓他看到他的表情。 四野風(fēng)吹向他們,好像他們是世界的中心一樣。沈宴沉默著,許久沒說話。兩人只是靜靜擁抱。劉泠以為他永遠不會說的時候,他低聲,“喜歡的越多,能說出口的越少?!彼晕⑼nD,“你聽懂了嗎?” “嗯。”劉泠閉上眼。 他們身后是滿天繁星。 星光璀璨,天際浩亮。風(fēng)在吹,草在長。這場愛,盛大如宴。 他是說,太喜歡一個人,便不需要什么要求。就算之前想了很多,遇到這個人后,統(tǒng)統(tǒng)都不算數(shù)。歡喜越大,越無語言可代替。 劉泠一直知道,她在被沈宴救贖。 他將她從黑暗中拉上來,牽著她的手,在風(fēng)口浪尖上走過。他抬起手,就能指給她看銀白的雪,夏天的風(fēng),珍珠落地般的雨聲,以及星光。 在他的陪伴下,她的病情越來越穩(wěn)定,她的情況越來越好。以前多么陰郁,她現(xiàn)在卻很久沒去想那些了。他帶給她的充實熨帖,她深陷其中,絕對舍不得離開。 而現(xiàn)在,在這一瞬間,劉泠想,她的人生,被沈宴完全拯救。 其后到過年的時間,軍隊拔營離開,錦衣衛(wèi)入了關(guān)到鎮(zhèn)上,暫時住下,不打算離開。劉泠有些弄不明白沈宴這趟出京,到底是什么任務(wù)。只是送糧草的話,他實在沒必要離開鄴京啊。但是沈宴似乎真的不忙的樣子,他又陪著她整日在鎮(zhèn)上晃蕩,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劉泠雖然不介意沈宴的離開,但沈宴能陪著她,她當(dāng)然高興,也就不在乎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只是有一次,劉泠癸水來了,身體不適,沈宴幫她洗貼身衣服之際,劉泠在屋中,發(fā)現(xiàn)了沈宴沒來得及收拾的圖紙。她拿起看半天,發(fā)現(xiàn)是江州的地圖。這讓她很疑惑,怎么是江州? 他們現(xiàn)在在北,江州在南。 沈宴出京送糧草的話,為什么要看江州的地圖?難道過完年,他不會回京,還打算去江州一趟嗎? 知道沈宴不太喜歡她打聽他的公務(wù),劉泠不想為難他,就當(dāng)作不知道。心中卻在琢磨:沈宴這次任務(wù),似乎真的不緊急。那她就能跟著他了啊。若是可能,她當(dāng)然不愿意總和自己的夫君分離。他要是去江州的話,劉泠也想跟去。江州啊……畢竟是她的出生地,劉泠還是能找到借口跟隨的。 心中有了想法,劉泠面上卻不動聲色,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繼續(xù)要沈宴陪她玩。這一玩,就真到了過年的時候。 今年過年,對劉泠來說,是一個新奇的體驗。以前每年過年,她要么在宮中參加宴席,要么在江州自己家中?;始疫^節(jié)時,皇室成員本就會齊聚鄴京皇宮。雖然這不是硬性要求,但大部分人都會去。每年過年,不管心中怎么想,表面看,都是和樂融融的一家。就是在江州的廣平王府,過年時,那也是熱鬧非凡。 這還是第一次,劉泠和沈宴在一起過年。而且,是親人都不在,只有他們兩個。沈大人,從她的愛人,變成了她的親人。 除夕那日晚上,家家通宵,燈火明旦。沈宴和劉泠傍晚時,與眾錦衣衛(wèi)吃了頓年夜飯。回來后,一晚上鞭炮響。劉泠臥在沈宴懷中,枕著他屈起的膝蓋。他還在看宗卷,劉泠也在收自己的信件。 她問沈宴,“我能給京中寫信嗎?”她怕暴露沈宴的行蹤。 “可以。”沈宴點頭。 劉泠放心:看來沈大人這趟出京,任務(wù)真的簡單啊。連蹤跡都能說出去了。 她開始給京中人氏寫信。主要是跟老侯爺。 劉泠拆開一封從平州寄來的信,看完后,開心坐起,“沈大人,是沈昱的信!他跟我說,小錦醒了!” 沈宴看劉泠那么興奮,難以掩飾,手撫著她披散如綢的長發(fā),配合地點了點頭。他心中若有所思:徐時錦醒了?似乎,是個好消息啊。 窗外有煙火飛天,五彩繽紛,照耀天地。 劉泠回頭,跟沈宴認真說,“小錦也醒了,這是一個好兆頭。新一年,我們所有人,都會更好的?!?/br> “嗯?!?/br> 徐時錦醒了。 她在平州的新年前一天睜開眼睛,醒來,便聽到漫天的鞭炮聲。除舊迎新,新一年的信念,在每個人心中種下。 “小錦?!彼氖直晃兆?。 徐時錦側(cè)頭,看到與大夫們站一起的沈昱。 他緊張地看著她,“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累不累,頭暈不暈?”頓一下,對著徐時錦茫然的眼神,他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徐時錦看他許久,疑聲問,“我在哪里?你是誰?” “……”沈昱臉色蒼白了一下,握著她的手一下子松開。 身后的大夫臉色也黯淡下去:最壞的結(jié)果出現(xiàn)了。徐姑娘居然失憶了!之前只給飛禽走獸服藥,不知道這藥居然有失憶的效果。這實在是…… 徐時錦美麗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沈昱。 沈昱勉強一笑,“你好好休息,說不定明天……” 徐時錦打斷,柔聲問,“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你又這么關(guān)心我。聽到我不記得你,如此受打擊。請問,你是我的愛人,或者我的夫君嗎?” 沈昱臉上神情幾變,有片刻時間,他有過掙扎:愛人?夫君?他都不是。但他都想是。如果小錦不記得以前了,他是不是……不。他也有和小錦的珍貴記憶,他也沒有卑鄙到,竊取她的記憶。 他低聲,“不,我不是。這些以后再說,你今天好好歇歇吧。你剛醒來,肯定有些餓,我給你端碗粥……” 他反身向外,并拉走一旁的大夫。 徐時錦在他身后,笑了一下,溫柔道,“沈小昱。” “……!” 沈昱僵硬著回身。 徐時錦手撐著床,偏頭看他,溫和道,“跟你開個玩笑,我沒有失憶。我記得你,記得所有一切,沈小昱。”她手扶腮,“只是看到你太歡喜,就想開個玩笑,希望沒有嚇到你?!?/br> “……你真是……”沈昱不知該說什么,勉強笑了一下,目光略有躲閃。 他重新出了門,去給她端粥。 徐時錦坐在床頭,嘆口氣。她還以為,沈昱能卑劣一點。他要是卑劣一點,直接占有她的愛情,她就不必去背負之前的記憶了。 如果她當(dāng)日死了,她就是沈昱最愛的人,她在沈昱心中,也是最愛沈昱的人。 但是她沒有死。 她的生命還在繼續(xù)。 那么當(dāng)日,沈昱跟她的告白,對她的動情,就讓他變得尷尬。他是抱著必死之心去愛她,但事實上他知道,徐時錦并不愛他。 所以當(dāng)她醒來,問題變得復(fù)雜,尷尬又窘迫。 但是,徐時錦并不后悔。她說過,她不輕易求死。若有一線可能,她也要拼一拼。現(xiàn)在,她算是……贏了嗎? “姑娘,你真是好福氣,你不知道,你醒來的比較晚,那位公子,可日日陪著你。連老夫都不能完全保證的事,他卻無比地相信?!崩洗蠓蛐呛堑溃坝錾蠈δ氵@么好的人,姑娘你還猶豫什么,直接嫁了吧?” 徐時錦嘴角噙笑,低頭看自己蒼白瘦削的手。她手指動一動,感覺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