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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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二老爺笑瞇瞇問,“你是怎么想的?” “徐家很少在儲君這里站隊(duì),不,據(jù)我所知,是從沒有過。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了,若出爾反爾,別的世家,還有皇室,會怎么看待我們家?難道徐家要自甘墮落到跟陸家一樣的地步?”徐家和陸家是相看兩生厭,徐重宴也不例外,“鄴京不知道多少世家,背地里嘲笑陸家。我們徐家名聲清貴,自和陸家不一樣。況且,殿下儲君地位穩(wěn)固,連兵權(quán)都在逐年收攏。我能理解小錦對殿下怨恨的心情,但與殿下翻臉,我認(rèn)為不明智。徐家不能因?yàn)榘档氐牟粷M,和小錦的憤怒,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br> 二老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徐重宴的態(tài)度,代表了徐家很多人的態(tài)度。大家族就是這樣,為了發(fā)展更好,經(jīng)過一次次改革,再沒有以前專斷的權(quán)力咯。他還挺懷念年輕時(shí)在徐家一言九鼎的風(fēng)光……不過大家都是從徐家利益考慮,也稱不上對錯。 “但是小錦給了我們很多太子那里可攻破的漏洞。太子那里,可埋的釘子還挺多的,我指的是各種方面?!倍蠣斢肿x了一遍信。 徐重宴微愕。但想到徐時(shí)錦曾幫太子做過那么多年的事,又釋然。他皺了皺眉,感覺二老爺似乎很有跟小錦合作的興趣。 “我覺得小錦的建議,很可行?!倍蠣敵烈靼胩欤靶旒铱偸菍μ拥钕虏粷M,太子殿下恐怕也不信任我們家。陸家尚且積極地加深跟太子合作的深度,但我們徐家……呵呵,就像所有人說的那樣,徐家看中面子,一輩子清貴,就是放不下架子。再加上小錦事情的影響,就算我們積極靠攏太子,殿下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他大概也不喜歡我們家,怕我們家因?yàn)樾″\的事,暗中給他使絆子。小四啊,徐家要改變,地位要上升,并不是非太子不可。” 他手扣著桌面,“陛下是年邁,殿下是躊躇滿志。但躊躇滿志的殿下,如果真的中途夭折呢?我們還有重新站隊(duì)的機(jī)會嗎?小錦給太子那里埋的隱患,實(shí)在太多了。我們不補(bǔ)這個漏洞,別人也可能補(bǔ)。如果真的像小錦預(yù)料的那樣,那個‘謀反’存在的話?!?/br> “……小錦真的埋了很多釘子?”徐重宴問,“她之前,不是幫殿下做事的嗎?她不是喜愛殿下嗎?她怎么會給自己喜愛的人,埋那么多隱患?” “誰知道呢,”看徐重宴動心了,徐家二老爺無所謂地笑了笑,“也許小錦是個成功的政客,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信任殿下。她從跟隨殿下的第一天起,她就在給自己留后路??谏险f著多歡喜這個人,實(shí)際上卻不相信這個人。小錦真是,嘖嘖,我只能說她姓徐,生在我們家,真是太好了?!?/br> 徐時(shí)錦不是那樣的人。 徐重宴皺眉,不贊同徐家二老爺對徐時(shí)錦的評價(jià)。 他與徐時(shí)錦雖是堂兄妹,但并不親。雖然不親,但因?yàn)樵谡挝枧_,兩人也常過招。 二老爺說徐時(shí)錦是個合格的政客,徐重宴恰恰覺得,徐時(shí)錦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她心里有一股執(zhí)念,任何對她好的人,她非要保護(hù)。凡是她一邊的人,她可以利用,可以打壓,可以欺騙,但她永遠(yuǎn)留著一個底線,不給人喘不過氣的機(jī)會。 看起來她誰都不在乎,可對于她在乎的人,她保護(hù)得太過。 她看起來好說話,看起來無原則,可你要是對付她在意的人,她絕對不放過你。 所以徐時(shí)錦不是一個好政客。她最純粹的心,一直藏著。就算不為人知,可也是存在的。 就算她看起來聰明得不像話,就算她看起來心機(jī)百變,可她愛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純粹干凈。 她又復(fù)雜,又簡單。又是一團(tuán)烏黑,又是一片雪白。黑與暗,光與亮,在徐時(shí)錦那里,結(jié)合得那么好。 她愛太子殿下的時(shí)候,絕對不會給太子殿下埋釘子。她若是早有那個想法,她就不會被太子殿下逼出鄴京,再被逼死。有與沈昱亡命天涯的機(jī)會,她早就坐在鄴京里翻盤了。 她沒有翻盤,就是因?yàn)楫?dāng)時(shí),她沒有那個機(jī)會。 徐重宴低聲,“我覺得小錦并不是從始至終地謀算太子殿下。她的那些漏洞,只是她的習(xí)慣手法而已。小錦做政客時(shí),更多時(shí)候是大開大合的毛筆,她喜歡掌控全局,卻也歡迎意外。小錦從來只算大的局面,不去算小的方面。超出她控制的意外,她并不拒絕。這本就是人生,事事都在預(yù)料中的話,未免無趣。我認(rèn)為小錦從不讓計(jì)劃完美無缺,正是因?yàn)樗倪@種想法。而且殿下又是什么人物呢?他不是傻子,他喜歡聰明人,但肯定不喜歡有人控制他。多智近妖,又累,還不討人喜歡。小錦當(dāng)然也是那樣的?!?/br> 徐家二老爺意外地看徐重宴一眼,隨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許吧,小錦當(dāng)初沒有把自己的一切行動變得完美無瑕,也許她當(dāng)時(shí)是出于讓所有人一起玩的目的,但世事無常,以前的她,送了現(xiàn)在的她一份大禮。正是因?yàn)橛蟹N種缺陷,小錦才能和徐家一起合作,把太子推向深淵。 “如果要與殿下反目的話,殿下就必須死了?!毙旒叶蠣?shù)暎爸灰凰?,我們的?jì)劃,就算失敗了?!?/br> 徐重宴默默點(diǎn)頭。這也正是他的隱憂。只要他們不能讓太子殿下徹底死亡,哪怕是囚禁的結(jié)果,徐家也一樣坐立不安。誰讓他們的陛下心思難測,偏偏對自家人太隨和呢?哪朝太子像他們這位太子一樣,手握重兵,皇帝陛下依然當(dāng)看不見? “召大家一起討論吧。”徐家二老爺給了決定,起身,“與會者簽訂協(xié)議,談?wù)搩?nèi)容不能外泄。不過我希望你那一脈,與我這邊一起,說服所有人同意小錦的計(jì)劃?!?/br> 徐家二老爺目中火光跳躍,“總是要搏一把的!沈家做出了選擇,陸家做出了選擇,我們徐家,也該下決心了?!?/br> “是?!毙熘匮琰c(diǎn)頭接受,他第一時(shí)間找二老爺,便有合作的意向,只是看誰能說服誰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徐家的決定就會下了,與小錦合作,暗中推動太子的滅亡,該是他們家最有可能做的決定了。畢竟小錦被太子逼死,月丫頭被退婚打臉,徐家最近受的挫,太多了,不滿意的人,實(shí)在不少。連原本最想與太子合作的大伯父那邊,都開始動搖。 一旦下定決心,徐重宴感覺身上輕松了很多。 希望太子如小錦計(jì)劃的那樣,被推動著,一點(diǎn)點(diǎn)去“謀反”吧。 …… 在鄴京徐家基本達(dá)成合作初步計(jì)劃的時(shí)候,劉泠與沈宴等錦衣衛(wèi),也到了江州。他們走的是水路,要比陸路快一些。因?yàn)閯鱿M酄幦↑c(diǎn)時(shí)間,讓她做一些準(zhǔn)備。 船停岸后,船夫前后張羅。廣平王府等候的下人也迎了上來,對回來探親的公主,畢恭畢敬。站在船頭,看著故鄉(xiāng)的風(fēng)景,劉泠有些不知作何感受。她回頭,看到沈宴正在看她,她本是面無表情,此時(shí)卻對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沈宴伸手,拂去她眼睫上沾染的水露,問,“想清楚了?真和我一起回王府?” “對,”劉泠點(diǎn)頭,挽住他手臂,“你不是說了嗎?你可以把人帶回京,回京再向陛下復(fù)命。我到時(shí)可以想辦法進(jìn)宮,求一求陛下。陛下不是心狠的人,就算我們家有的人必須死,但有的人,不至于死。像我那幾個弟弟meimei,最大的才十歲,知道什么?。克麄兇蟾攀怯谢蠲臋C(jī)會的?!?/br> 沈宴沒有贊同她,畢竟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最好全殺了。現(xiàn)在是打仗期間,“招兵買馬”實(shí)在敏感。和平年間,陛下也許會網(wǎng)開一面。而現(xiàn)在,陛下明顯是厭煩,就希望用一具具尸體,來保守秘密。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眲雎掏痰?,“我和他們,你也知道,我們關(guān)系一點(diǎn)都不好。我頂多求一下,保不住的話,就算了。我不會因此大傷大悲,讓你在陛下那里為難的?!?/br> 沈宴笑了下,沒說話,扶她下船。他神情太淡,好像完全沒聽到劉泠的保證一樣。 劉泠看他一眼,說,“你應(yīng)該說‘不麻煩,能為你解決麻煩,我甘之如飴’之類的。正常人聽了我的話,都會客氣一兩句吧?” “我其實(shí)真覺得麻煩,”沈宴笑一聲,摸了摸她被風(fēng)吹涼的臉頰,眼角余光看到廣平王府的人快步迎向他們,“稱不上高不高興,你的麻煩,我總要解決的。” 劉泠哼了一聲,心情卻舒展了一點(diǎn)兒。 沈宴說的是實(shí)話,他當(dāng)然會和她站一起,向著她。但非說喜歡招麻煩的話……劉泠是喜歡的,沈宴卻是怕麻煩的一個人。 他連出門都不喜歡。 可偏偏娶了個歡迎麻煩的妻子。 劉泠從小到大,為了壓下去心理的陰影,為了給自己治病,任何難題,她都有興趣去理一理。若非她這種脾氣,當(dāng)初也不會招惹上沈宴。沈大人越往后退,她越往前走。 “這么難追的你都被我搞定了,還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呢?”劉泠悠聲。 沈宴沒理她,因?yàn)閺V平王府的下人們已經(jīng)到跟前了。 諸人面對錦衣衛(wèi)臉色有些僵硬不自在,面對自家公主,還是很客氣的。 劉泠和沈宴一道回府期間,前來相迎的管事,一眼又一眼地看公主的丈夫沈宴沈大人。他有些弄不明白:沈大人是以公主丈夫的身份回王府呢,還是以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使的身份進(jìn)廣平王府?兩種不同的身份,在王府受到的待遇,也是完全不同的。 “你們先去江州這邊錦衣衛(wèi)的司所報(bào)告吧?!鄙蜓鐚ι砗蟮腻\衣衛(wèi)下屬有了安排,也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談公務(wù),他是以劉泠丈夫的身份回門。 管事總算高興了。 劉泠看沈宴一眼:這是他們提前說好的。等祭拜完她母親后,錦衣衛(wèi)再動手。現(xiàn)在,先給劉泠幾天緩沖的時(shí)間。 “大姊!大姊!你回家了啊!”剛到府門,下了轎子,沒有踏進(jìn)府門,劉泠就被一個火球一樣灼燙的小身影撞了滿懷。 小男孩勁道太猛,撞得劉泠往后退,頭暈眼花,沈宴在后面扶了劉泠的腰一把,才沒讓劉泠發(fā)生未進(jìn)家門、先摔一跤的慘案。 “劉潤平!干什么?放開我!”劉泠怒,敲了下抱著她腰的小人。她都不用低頭,都知道這個孩子是誰。 毛茸茸的頭抬起來,小孩子眼眶紅紅的,抱住劉泠的腰不肯撒手,“你嫁人后,我想去你家住,爹娘不肯,說你會討厭我。你真會討厭我嗎?” “你先冷靜?!眲龅?,覺得自己被緊摟的腰有些痛。她向旁邊的沈大人求助,沈宴卻往旁邊挪了一步,欣賞她的窘迫。 “大哥二姊說你根本不歡迎我,在江州見我已經(jīng)很煩了,根本不想在鄴京再見到我。我想去舅舅家呢,他們也不讓我去。就怕我去吵你。我真的會吵到你嗎?你真覺得我跟著你,你很煩嗎?真的嗎真的嗎?” “劉潤平,你冷靜……”劉泠是個大人,可她的體力,居然比不上一個激動的小孩子,她被一團(tuán)火球抱住,腰也疼,胳膊也疼,被晃得頭好痛。更討厭的是沈宴在笑……太討厭了!有什么好笑的! “爹娘說你對我好,是因?yàn)樽约簺]有得到過,才補(bǔ)償?shù)轿疑砩稀5阋堑玫搅?,就不稀罕我了。你是不是懷孕了???你是不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把我忘了???大姊,我不要你忘了我。我想跟你一起玩……去年我生病了,你都沒回來看我。人家都說姑娘成親后要回門的啊,你怎么就不回門?我天天坐家門口等你回門,大哥二姊笑話我癡心妄想,我不信他們……但是你為什么真的不回門???為什么為什么?!” “……你先冷靜?!睘槭裁匆粋€幾歲的孩子,連回門都知道?為什么一個小孩子的精力這么旺盛,喋喋不休,問題一個接一個,她怎么回答? “為什么……” “閉嘴!”劉泠終于發(fā)火,她的脾氣本來就稱不上多好,一怒,將懷里小孩嘴一堵,小孩就剩下嗚嗚咽咽的機(jī)會了。 抱著她腰的小孩子仰著小臉,紅著眼圈看她,又委屈又難過。和他jiejie一樣又長又卷的睫毛下,水滴一樣的黑眼睛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好像劉泠一說狠話,他就會放聲大哭一樣。 這小可憐模樣,劉泠實(shí)在不忍心責(zé)備。 “沈宴,你怎么做我夫君的?有人這么煩我,你怎么不知道管?”劉泠的火氣,對準(zhǔn)旁觀的沈宴。 “……”沈宴微微笑,走上來,拍拍她的肩,以安撫。 他低頭看抱著劉泠的小孩子,這是劉泠最小的弟弟,劉潤平。和她別的弟弟meimei不一樣,沈宴早聽劉泠說過,劉潤平很喜歡她,從來都喜歡纏著她。被一個小孩子喜歡這么多年,劉泠就算嘴上從來不承認(rèn),心里肯定是喜歡的。 在沈宴看劉潤平的時(shí)候,小孩子也在打量著這個青年。他去年在江州時(shí),就見過這個厲害的哥哥。他jiejie脾氣那么差勁,那么奇怪,在這個哥哥身邊,卻會露出笑臉。大家都說這個哥哥是壞人,因?yàn)樗牡絹?,讓他爹娘很是不開心。但劉潤平知道大姊和自己家其他人的關(guān)系,這些年,別看他只是個小孩子,他已經(jīng)學(xué)會篩選家人的話。哪些話該聽,哪些話不該聽,劉潤平都有自己的判斷。 劉潤平其實(shí)不喜歡沈宴。他讓自己家像驚弓之鳥一樣。他一出現(xiàn),就搶走了劉潤平的大姊。大姊本來在家跟自己玩得很好,這個大哥哥一來,大姊就跟著他走了,后來更是嫁給了他,連家都不回了。 但是這個哥哥,讓他大姊露出笑容。他大姊斥責(zé)這個哥哥,這個哥哥也沒有生氣,還笑了一下。笑起來,陽光都亮了。像他大姊一樣。 所以,劉潤平愿意接受這個哥哥,做大姊夫。 劉潤平眨著黑烏烏濕潤的大眼睛,乖乖叫道,“大姊夫。” “……”沈宴愣了一下。 好陌生的稱呼啊。 他還沒有被人這樣喊過。 和劉泠成親后,劉泠的家人,那冷淡的態(tài)度,就不提了。和劉泠關(guān)系比較好的表妹,張繡因?yàn)楸苤M,又因?yàn)橛行┡律蜓纾瑥膩頉]在沈宴面前出現(xiàn)過。 雖然劉泠有一群弟弟meimei,但她與自己的親人關(guān)系實(shí)在淡。關(guān)系遠(yuǎn)的,大多是把沈宴當(dāng)成“沈大人”,之后才是劉泠的夫君“駙馬”。 第一次,沈宴被一個小孩子喊“大姊夫”,還是那種小孩子第一次見長輩的語氣。 沈宴側(cè)了下目光,有些不自在。他冷淡的“嗯”了一聲,就是回答。 劉泠正在努力把劉潤平從自己身上扒下去,沒有注意到她夫君居然羞赧了一下。 劉潤平眨眨眼,失望地垂下眼。他以為大姊夫不喜歡他,要不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冷?他在街上玩,跟路人笑的時(shí)候,路人的反應(yīng)都比他大姊夫要熱情了啊?嗚,大姊嫁人了,嫁的大姊夫還不喜歡他,萬一把大姊影響的也不喜歡他了,那可怎么辦??? 六七歲小孩的世界,總是充滿著難以預(yù)料的煩惱。 劉潤平垂頭喪氣地跟著大姊進(jìn)府門,忽然好像聽到一聲噗響。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很難集中,他還牽著劉泠的手,頭已經(jīng)轉(zhuǎn)回去了,然后眼睜睜看著一只鳥啾一聲叫,從半空中直落,筆直地跌到了他大姊夫伸出的手中。 劉潤平瞪大了眼:大姊夫只是伸出了手,鳥就掉到了他手里!并且沒有死,是活蹦亂跳的! 沈宴伸手,拍了拍在手心跳的小鳥,看向好奇望著他的劉潤平,“喜歡?” “……嗯!” “拿去玩吧。” 轉(zhuǎn)眼間,蹦跳的、有呼吸的、會歪頭舒羽毛的小鳥,就落到了劉潤平懷里。劉潤平都顧不上和劉泠牽手,小心翼翼地抱著懷里小鳥,臉上露出歡喜的笑。他再次抬頭,崇拜的目光看著大姊夫,“大姊夫,謝謝你!你又厲害,又好!” “嗯。”沈宴的回答依然簡單。 劉泠笑瞇瞇地看著沈宴,小孩子高興跑開、去照顧新得到的禮物后,她推了推沈宴,“你對他,可真好?!?/br> “感覺好像回到了剛和你認(rèn)識的時(shí)候。你對我總是愛答不理,但我難過的時(shí)候,你又能逗我笑,會跟我開玩笑??茨銓櫰降臉幼?,就好像看到你當(dāng)初對我一樣?!?/br> “沈大人,我怎么這么喜歡你呢!” 劉泠湊上去,趴上沈宴的肩,大庭廣眾,親沈宴一口。 沈宴擋了一下,沒讓人看到。他笑了笑,問,“有多喜歡?” “嗯,我想再追你十七八遍?!?/br> “我想再嫁給你□□十次?!?/br> 沈宴伸手,把她從自己身上拽下去。他笑了笑,似不敢茍同。 劉泠哼,“怎么,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