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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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豫略微皺眉:“還有呢” “還有就是,少不得要說道王妃和陸國師幾句”涼生說道 話音一落,楚豫在顧攸寧后頸上的手停頓了一下,冷峻著一張臉,問道:“都說什么了” “……”涼生有些為驗(yàn)證的斟酌著詞語,半晌才說:“也就是那幾句,王爺也不必聽” 聽他這話,楚豫便了然了,還能說什么,左不過說攸寧和陸子安是狐媚優(yōu)伶之人,這里不比長安,天子腳下,言辭謹(jǐn)慎規(guī)矩極多,在長安都傳成那樣,想必到了這些人嘴里,只怕是更難聽。 楚豫身上只穿著平日總穿的玄黑滾金邊的寢衣,這地方雖然冷,但是屋里點(diǎn)著壁爐,四周還放著冬日的鮮花,一時間竟覺著有溫暖和煦的春天之意,他長發(fā)披散著,眼簾微垂,整個人矜貴清雋,半晌他緩緩說道:“你先下去了吧,這段時間多留神著點(diǎn),查清楚是誰嘴里不干凈,只把那些要緊的企圖不軌的都記下來回本王,還有,那些江湖人估計(jì)還不敢到本王和王妃跟前來,但是免不得你們要風(fēng)著若有敢有挑釁的,一率打回去,不必留情” “是,屬下明白了” 說完,涼生行禮,欠了欠身后轉(zhuǎn)身走了。 楚豫一個人坐在床上,在黑暗里思量許久,才慢慢的摸索著躺在顧攸寧身邊,伸手將人摟緊懷里,又低頭親了親額頭,才緩緩睡去。 這一睡便睡到了大天亮,顧攸寧醒來的時候楚豫還在睡著,他隱約聽見院子里有聲響,皺眉的看了眼身邊睡著的正熟的楚豫,便趕緊起身,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只披著楚豫的一件貂裘便出去了。 “誰在吵什么呢”顧攸寧對著門外的小黑說道:“趕緊告訴他們要說話離遠(yuǎn)點(diǎn),王爺睡覺呢” “是青峰崖的大弟子尹長風(fēng)在外面說要見王爺,我們不讓他們進(jìn)來,他便跟涼生他們打趕快來了”小黑如實(shí)的說著。 顧攸寧滿臉不耐,打發(fā)的道:“去告訴涼生,讓他把人扯遠(yuǎn)點(diǎn)打,免得叨擾王爺睡覺” 這段時間趕路,楚豫也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再加上他現(xiàn)在吃藥總覺著困乏,好容易睡個懶覺,怎么能被他們吵醒?。?! 小黑點(diǎn)點(diǎn)頭,快步向院外跑去,對著正在持劍對拼的兩個人說道:“王妃說了,要打去遠(yuǎn)點(diǎn)打,若是把王爺吵醒了,看王妃饒你們那個!?。 ?/br> 語落,涼生臉色微慍,轉(zhuǎn)身收回長劍,飛身一把抓起跟他糾纏不已的身著紅衣的尹長清,便要往遠(yuǎn)處走,誰知這武術(shù)造詣雖然不如涼生,但是勝在身手靈活,而且輕功極好,雖然打不過涼生,但是涼生一時間也抓不到他。 他揮著紅色長袖從涼生臉上拂過,另外一只手暗自凝注內(nèi)里向涼生打去。 涼生知他有詐,一手揪住他衣袖又轉(zhuǎn)身避開攻擊。 尹長風(fēng)頓時皺眉,趁他避開之際想習(xí)身去玟王的院子,誰知一時忘記了衣袖還在涼生手中,這么一用力,頓時只聽撒拉一聲,涼生已將尹長風(fēng)的半邊衣袖扯下,大冬天的只見尹長風(fēng)一條胳膊赤露著。 這么一來,在旁邊看熱門的小黑忍不住笑出聲來,更有顧攸寧好奇的出來看怎么回事,誰知看見的就是尹長風(fēng)衣冠不整的模樣,又看了看涼生手中的一片紅衣的衣袖,頓時驚悚了,說道:“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聽到顧攸寧說話,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涼生趕緊行禮:“王妃恕罪,叨擾王妃安寧了” “沒事兒,沒事兒”顧攸寧連連擺手,緊了緊身上的貂裘,走近他們,瞧著他手中的衣袖,有些語塞:“你這是……”不是說打架呢嗎,怎么打的衣冠不整的。 涼生一愣,隨即趕緊扔了手中的東西,說道:“回王妃,這人求見王爺,一直死纏爛打的不走,如何還請王妃示下” 顧攸寧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地上雪地里的紅色衣袖,親自彎腰撿了起來,看向一旁一條手臂赤裸著的尹長風(fēng)說道:“這是你的” 尹長風(fēng)倒也不嫌冷,只抬眼看他,半晌忽而笑了,問道:“你是玟王妃?” 言語雖然生硬,但是語氣輕挑,配上一張面如冠玉的臉,讓人覺著非常不爽。 顧攸寧忍不住冷笑,大昭律法凡是平民見皇親宗室者,必要行禮問安,一路上隱藏身份也就罷了,只是到了這青峰崖,即便江湖中人不拘這禮,一個個可也真是猖狂的不得了。 顧攸寧也沒回答他,只微微挺直身板,傲居的上下打量他,半晌開口:“你是何人” “青峰崖尹長風(fēng)”他回首將長劍回鞘,說道:“我要見玟王” “玟王現(xiàn)在不方便見你,閣下請回吧”顧攸寧幽幽的說著。 “不行~~~~”尹長風(fēng)字字句句慢慢悠悠開口,眼含春水的望向顧攸寧,堅(jiān)定而固執(zhí)的說道:“我一定要見他?。。 ?/br> 顧攸寧忍不住皺了眉頭,正要開口說話之時,不遠(yuǎn)處突然有人咳嗽了一聲。 眾人轉(zhuǎn)身看去,便看見陸子安一身天青色繡青竹的長衫,外面披著一個羽緞羽紗的大紅斗篷,冷冷的說道:“王妃既然說王爺不方便見人,尹公子何必強(qiáng)人所難” 說完走到顧攸寧面前,看了他這才起床的打扮,說道:“你不冷啊” “冷?。。 ?/br> 顧攸寧十分中肯的點(diǎn)頭,雖然拼著貂裘出來,但是被風(fēng)一吹,很是凍腳。 “那還不進(jìn)屋!??!” 陸子安一臉看白癡的模樣,正說著院里突然有了聲響,隨即就看見楚豫披散著頭發(fā),只簡單的穿了件外衫,手中拄著手杖正在慢慢的向他們走過來,顧攸寧見了趕緊迎上去,說道:“吵醒你了?怎么自己出來了,為什么不喊我?” “無妨,這是出了什么事了”楚豫皺眉伸手在顧攸寧身上摸索著,發(fā)現(xiàn)他里面竟然只穿著件襯衣,頓時沉下來,說道:“出來也不把衣服穿上,凍著了怎么辦?趕緊快進(jìn)屋” 顧攸寧沉著他說的非常的對,若是在這兒凍感冒了可不值,便隨手扔了尹長風(fēng)的衣袖,領(lǐng)著楚豫往里面走陸子安看了眼已經(jīng)呆愣在原地的尹長風(fēng),轉(zhuǎn)身也跟了進(jìn)去。 在看尹長風(fēng)的目光一直落在楚豫的背影上,他只小時候見過景王一次,那個時候在他幼小的心靈中便覺著景王清貴無人能敵,簡直驚為天人,這次知道說來了個與景王很相似的玟王,說是景王的親侄子,連從前與景王關(guān)系最好的廖師姑都說長得像,奉為座上賓,他昨天便想來看,但是被廖含煙擋回去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了。 其實(shí)在他看來,現(xiàn)在的玟王與他記憶里的景王,長相并不想像,但是為人的風(fēng)骨,通身的氣度,無端的讓人覺著,那便是景王回來了。 小黑將顧攸寧扔了的紅色衣袖撿起來,遞到尹長風(fēng)手邊,嬉笑的說道:“公子快拿好了,這可是好兆頭啊” 尹長風(fēng)接過來,抬頭看他,說道:“只是一件衣服罷了” “非也非也”小黑神秘一笑:“公子,這…可是……斷袖?。。。?!” 尹長風(fēng):“……” 第三百零八章 接風(fēng)洗塵 尹長風(fēng)這么一鬧,青峰崖上眾人皆知,他是云仙真人座下大弟子尹平的長子,在新一輩里算是拔尖的,況且他老子在青峰崖上舉足輕重,他自然也得臉。 原本玟王和南充王一伙人上山,就已經(jīng)引得眾人流言紛紛,又見尹長風(fēng)去,眾人越發(fā)的對這位玟王好奇了。 這兩日陸子安和蕭靖宇總來楚豫和顧攸寧這兒,這蕭靖宇和楚豫原有些朝政上的事情要說,楚豫不想讓顧攸寧聽了費(fèi)神,所以總身著他們兩個。 再看陸子安和顧攸寧也悄悄的不知道在商議著什么。 就在這時,他們在青峰崖上住了兩天后的傍晚時分,剛要傳飯的時候,外面就有青峰崖的仆人來傳話,說廖師姑說,因前日玟王與王妃路途勞苦不便來打擾,今日正好得空,備下了酒席,要給王爺和王妃接風(fēng)。 顧攸寧最不愛參加這種宴席,但是這終究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又過來請了,總不好不去。 也只得跟楚豫都換了衣服,讓仆人引領(lǐng)著往前廳大堂走去。 而此時前廳飯桌上已經(jīng)坐了許多人,只等著玟王一到便開席呢。 一位身穿深灰色錦緞長衫,眉目堅(jiān)毅的男子坐在首座上,正是云仙真人座下大弟子,尹長風(fēng)的父親——尹平,他臉色有些不耐的看向廖含煙說道:“師妹只管遣人讓我們速歸,可到了這個時候,人怎么還不來” “玟王如今眼睛盲了,不方便也是有的”廖含煙翹首以盼,末了又回首說道:“大師兄只等著便是,那人真跟二師兄很像的” 說完精致描畫的眉宇音又?jǐn)n上了一股清秋。 尹平不屑,嗤笑:“這世間沒人能比的了嵐之” “他能?。?!”坐在下首的尹長風(fēng)開口,說道:“父親是沒有見到,我卻看見了,真的跟二師叔很像的” “大人說話,你插什么嘴”尹平斥責(zé)道,剛要繼續(xù)說道,外面便有人唱和——玟王、玟王妃駕到。 語落,廖含煙立即起身,滿臉驚喜的看著門口,尹長風(fēng)亦是如此,尹平見桌上眾人都站起來了,便也只得起身,抬眼便看見攜手走來的楚豫和顧攸寧。 他和廖含煙第一次見到楚豫的時候是一樣的,只直勾勾的看著他,半晌這個年過半百的粗糲男人竟紅了眼圈,喃昵的說道:“這若不是親侄子,我還當(dāng)是嵐之有兒子留在這世上呢” 眾人也都看向楚豫,從前見過景王的只是唏噓不已,沒見過的也好奇的很。 “本王來昂了,讓各們久等” 楚豫微垂著眼簾,證據(jù)沉靜,和氣里不失風(fēng)度,他只是看不見眾人的表情,但是顧攸寧卻看個一清二楚,心里也越發(fā)的對這位神似楚豫的景王好奇起來。 正當(dāng)尹平怔怔的看著楚豫氣氛尷尬的時候,廖含煙及時開口,說道:“快!!快來王爺請入座,只街頭今日給王爺引薦呢” 說著便撲向尹平,示意的說道:“大師兄,還不見過王爺” “……”尹平愣怔著,被廖含煙推了一把,雖然反應(yīng)過來,但仍然好似丟了魂一般,只沖著楚豫說道:“青峰崖尹平見過玟王殿下” 話音一落,廖含煙便趕緊說道:“王爺有所不知,這位是我?guī)熜?,?dāng)年我與他還有景王,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各位不必拘束,本王雖然只小時候與景王有過幾面之緣,但終究是我親叔叔,你們既然與景王同門,自然也是本王的長輩,而且江湖中人,不必拘泥于禮節(jié)” 楚豫表情淡然,有禮而疏遠(yuǎn)的說道,復(fù)而捏了捏顧攸寧的手心,才微笑的輕聲說道:“攸寧,帶我入座” 顧攸寧勾了勾唇角:“好” 說著小心翼翼的帶著他穿過人群,在首座坐下,自己則坐在他的旁邊。 眾人見他入座了,便也都坐下了,廖含煙看了眼顧攸寧,然后對著尹平說道:“大師兄,這位便是玟王妃” “見過王妃” 尹平?jīng)_顧攸寧點(diǎn)頭致意,顧攸寧也平淡的回禮,復(fù)而在桌上張望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并未看見蕭靖宇和陸子安,這原是說給接風(fēng)的,即便他們對蕭靖宇和陸子安再不喜,這種場合也不應(yīng)該不去請他們吧。 于是顧攸寧略微皺眉的問道:“怎么不見南充王和陸國師呢?” “啊,是這樣的”廖含煙開口,說道:“我讓人去請了,可是南王說今日陸國師身體不舒服,不能來了” 聽后,顧攸寧心里了然,這兩人一直和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沒見陸子安不舒服,肯定是知道這里的人對他們不喜,所以故意推脫的吧。 想到這里,眼睛突然一轉(zhuǎn),說道:“是這樣啊,我與王爺同陸國師走了一路,時常見他身體不舒服,可能是體內(nèi)陰毒作祟,只等云仙真人出關(guān),能為他解毒呢,也不枉來一趟青峰崖” 只見他說完以后,桌上的尹平和廖含煙臉色都有些為難,別人也都低頭不說話,只有楚豫微笑的握住顧攸寧的手說道:“攸寧說的甚是,本王從前在朝中就聽青峰崖名門正派,平日里善施一方,若是江湖上的門派都如青峰崖這般,那便是朝廷之幸,天下之幸了” 夫夫倆一唱一和的將官腔打的十足,讓眾人都說不出話來,只有清芫,她原本心直口快又加之性情自負(fù)驕縱,便說道:“我?guī)煾钢闭f王爺是跟我二師伯一樣神仙似的人物,怎么也跟陸子安那樣禍國殃民的妖人為伍?。 ?/br> “清芫!!!”廖含煙皺眉訓(xùn)斥:“你怎么這樣多嘴!!!” 原本還一臉驕傲不忿的清芫被罵了以后,有些不甘的撇嘴,但是也不敢再多說話了。 楚豫和顧攸寧紛紛低笑,就如同沒聽過的一樣。 再說這個尹平原本就是性情中人,見楚豫與已故多年的師弟如此想像,又是親內(nèi)侄,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仍然覺著親近的很,只拉著楚豫喝酒。 輪番的敬酒,一直喝到亥時人定時分,楚豫在軍中鍛煉的號稱千杯不醉,也讓這些江湖人灌的有些頭暈,廖含煙一介女流也喝了不少,最后喝多了只拉著楚豫將他當(dāng)成景王,一行哭一行的絮絮叨叨的說著許多話,讓人聽了不免心酸,逝者去了,唯留生者苦相思。 顧攸寧先前一杯都沒喝,但是到后面看到尹平太能喝了,恐楚豫喝多了,便替他擋了不少。 到最后,廖含煙被扶了下去,尹平卻紅著眼圈拍著楚豫的肩膀,說道:“你有福?。。。?!你比叔叔有福!?。?!我?guī)煹堋?/br> 他說著便抬手又喝了一杯酒,咬著牙哽咽的繼續(xù)說道:“我?guī)煹軑怪 筒辉撋诨始摇状盍艘簧盹L(fēng)骨……還有……還有那個妖妃…” 尹平已經(jīng)醉深處了,天知道他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這樣醉過了,趴在桌子上,年過半百的他保養(yǎng)極好,只是黑發(fā)中仍然帶著幾縷白發(fā)。 顧攸寧頭疼的看著人事不省的尹平被人抬走,然后起身牽起楚豫的手說道:“咱們也回去吧” 楚豫點(diǎn)頭起身隨他往出走,他也有些喝多了,雖然不像尹平和廖含煙那般,但是也是回屋躺床上就睡著了。 顧攸寧幫他脫了衣服,又?jǐn)Q了帕子給他擦臉擦手,蓋好被子后推了推他,發(fā)現(xiàn)真是睡熟了,才起身出門,對著門外的涼生說道:“我出去一趟,你們在這兒好生守著,都不必跟我來,過了子時我便回來” 涼生都愣了,連忙攔住抬腳就要走的顧攸寧說道:“這都這么晚了,王妃還要去哪兒啊” 這大晚上的出去,還不讓人跟著,出了什么事,等著玟王拿他們問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