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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婚不守舍在線閱讀 - 第72節(jié)

第72節(jié)

    老張開車,方不過一天而已,前天還在車上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今天就這么快地吵了架,老張嘆息不已,他想勸說這兩位年輕人一句,卻又說不出道理來,他和他老伴兒年輕時也常吵架,因為錢,因為窮,后來他老伴兒到底是跟人跑了。

    老張心想這兩位年輕人和他的情況不一樣,沒辦法換位思考,所謂的換位思考也無法真正明白局里人的感受,便沒有開口勸說。

    到了民政局,大廳里等待的情侶很多,別人都是恩恩愛愛的,只有板嘉東兩人是異類,明明兩人臉上都帶著笑,表情看起來就像要離婚一樣。

    施顏有過結婚領證的經(jīng)驗,所以老張開車直奔民政局時,她就已經(jīng)猜到板嘉東應該是提前和人打了招呼,不用去防疫站做婚檢。

    先是拍照,紅色背景,二人依偎著,等著攝影師按下快門,攝影師每天拍了那么多對兒準夫妻,很少見他們這種貌合神離的人,皺眉道:“笑啊,這照片要印在你們結婚證一輩子的,親密點開心點啊?!?/br>
    施顏和板嘉東對視一眼,終于露出了些笑意來,重新拍照,一次成像。

    隨即排號辦手續(xù),板嘉東竟也未再找人去插隊,牽著施顏的手和她一起排隊。

    排隊時可以去隔壁宣誓,施顏看著來來回回的情侶,有的選擇宣誓,有的則想快點領完回家睡覺,各個神態(tài)不一,一時恍惚,她曾經(jīng)在和朗陽領證時,也歡天喜地去宣誓了,然而結果呢?有目共睹的離婚收場,而收場的主謀,正坐在她身邊。

    心里越來越忐忑,越來越覺得自己和板嘉東的感情并非真情實意。

    隨著叫的號越來越接近他們,施顏越看著剛拍完的照片覺得朦朧模糊。

    排了大半個小時,終于要排到他們的時候,板嘉東問施顏,“你確定么?要領證么?”

    施顏點頭,佯裝無事地笑笑,“既已決定,當然要領啊。”

    板嘉東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

    然而終于排到了他們,施顏卻猶豫了起來,回頭看向板嘉東。

    施顏未語,板嘉東先點了頭,收好方拍好的兩寸照片,“好,你想怎樣就怎樣?!?/br>
    兩個人沉默地向外走,板嘉東先施顏半步,走到停車場時,板嘉東回頭問施顏,“你還有什么話要說么?”

    如此這般,終于無法再逃避,要面對現(xiàn)實了。

    施顏直直地看著他,“我離婚,是你一手策劃的嗎?”

    板嘉東倚著車門,“你指的哪些?”

    施顏問:“指使施筱雅?威脅朗陽?”

    板嘉東反問:“什么?”

    外面很冷,分辨不清施顏的臉是凍紅的還是情緒至極,“你是不是連我剎車被人動手腳也知道?是你做的嗎?”

    板嘉東淡道:“不是?!?/br>
    施顏執(zhí)著地問:“那其他事呢?”

    板嘉東露出一絲冷笑來,“你認為我會在你婚姻里動手腳?我如果想動,為什么等到現(xiàn)在?”

    “因為要等到朗陽公司成熟了,可以炒高價格?!?/br>
    “你想的真全面,還有么?”

    “朗陽回來是誰通知的?”

    板嘉東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他平靜地問:“你以為是我?”

    施顏搖頭,“我不知道還能以為是誰?!?/br>
    “所以你就以為是我?”

    “算了我腦袋里都是漿糊,你當我什么都沒有說過吧。”施顏說完便上車。

    板嘉東卻一掌將車門關上,嘆氣道:“說出的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br>
    ☆、第71章

    施顏自知說錯話,惹了板嘉東的氣焰,但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明明知道郭文彥所言之詞或許真假摻半,但她更在意的也并非是板嘉東在她婚姻里動手腳的事,而是板嘉東喜歡的是曾經(jīng)的她不是現(xiàn)在的她,她怕郭文彥一語成讖,可不知怎么,最后吐出的話卻變成了對于他手段狠毒的控訴,她明明不想這樣說的。

    施顏哀嘆了一聲,主動道歉,“我錯了,我可能發(fā)燒燒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別放心上?!?/br>
    “好,我不放心上,權當你不曾說過這樣的話?!?/br>
    施顏松了口氣,繼而開門上車,板嘉東卻按著門不讓她上。

    施顏腳踏厚雪,冷得發(fā)急,跺著腳,哆嗦地問:“怎么了?上車???”

    “施顏,”板嘉東凝望著她凍紅的眼,半笑不笑地說,“你這一周以來是婚前憂郁癥?”

    “你就當我是吧……你不準備讓我上車了么?我已經(jīng)生病了哎?!?/br>
    一身厚款卡其色風衣的板嘉東,站在雪地中,突然間變了氣場,仿若人在桃花林,他眉梢無冬意,盡是暖意,“要分開一段時間嗎?”

    板嘉東明明說著這樣的話,卻面帶笑意。

    施顏以為她聽錯了,“你說什么?”

    板嘉東重復道:“要分開一段時間嗎?”

    施顏一時怔忡。

    板嘉東抬手,揉著她的一頭短發(fā),目光晦暗不明。

    施顏怔怔地說:“你是因為我剪頭發(fā)生氣了嗎?我是心血來潮,不是因為跟你生氣了,我一直沒生你的氣,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氣……”

    板嘉東輕道:“沒有。”

    施顏嘴唇已經(jīng)變白,“那是因為我誤解你在我和朗陽的婚姻里動手腳了么?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沒有做任何事,為什么突然要說分開一段時間?你生氣了嗎?我不是那個意思……”

    板嘉東不語,施顏急聲道:“如果是我誤會你了,你可以告訴我,你可以生氣,你怎么能……”說著施顏忽然臉色一變,破罐子破摔道:“我耳朵可能瞎了,沒聽清你說什么,我什么都沒有聽到?!?/br>
    板嘉東被耍賴的施顏逗樂了,“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

    施顏繼續(xù)逃避,“耳朵聾了,眼睛也瞎了,沒聽到你在說什么?!彼餍圆粡乃@邊上車,繞過大奔從另一邊上車。

    板嘉東慢悠悠的伸手攔住她,“不分手,只是分開一段時間,你躲什么,以為我要甩了你么?!?/br>
    “可是是為什么?”施顏停下腳步,怔怔地抬頭看他,臉頰通紅,眼里似哀似怨,“還是你終于覺得我煩了嗎?”

    板嘉東抬手捂上她的眼睛,“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從未覺得你煩?!?/br>
    “那是為什么?”施顏撥開他的手。

    “是每次你莫名其妙失態(tài)時,我都很心疼你?!焙D月,板嘉東說話時,嘴邊兒冒著寒氣,他輕輕揉著施顏的臉,“所以我想,應當讓你再重新回到你的生活當中,再感受一次,你究竟更喜歡自己過更自由的單身生活,還是喜歡和我在一起?!?/br>
    施顏心里已經(jīng)開始泛疼,“你不怕我更喜歡過自己更自由的單身生活嗎?”

    板嘉東的聲音溫和,與冬日的紅日合為一體,自帶光芒,“我從不會綁著你,如果你現(xiàn)在不開心,整日胡思亂想,那么我更愿意看到你更自由自在的樣子,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沒有笑模樣,施顏,一個星期了,你沒有真正笑過,你心里有很多疑問,有很多懷疑,但在我看來,綜其所有,無非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你不信你有本事讓我對你的感情是不離不棄,不信你有本事讓我對你不動用任何極端的手段?!?/br>
    施顏動了動嘴唇,幾近無聲地說:“是,我不信?!?/br>
    板嘉東點頭道:“所以,我們分開一段時間。”

    “不。”施顏猛地搖頭,幾乎以耍賴的語氣拒絕道:“分開就意味著分手,我不要?!?/br>
    板嘉東氣笑了,“誰跟你說分開就意味分手了?算了,上車吧,一起回去?!?/br>
    施顏一路上憂心忡忡,仿似板嘉東說的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的話,對她來說就是向她提出分手,回到家后,板嘉東若無其事地喝茶運動看書,施顏就坐在吊籃里一直盯著他的身影。

    板嘉東察覺到她追隨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問:“有話要說?”

    施顏點頭,又搖頭,已經(jīng)被板嘉東嚇到,不敢再輕易開口。

    當夜,兩人背對背入眠。

    翌日,一起上班吃午飯。

    又一夜,板嘉東未歸家。

    施顏要瘋了,板嘉東嘴上說算了,卻已經(jīng)在行動上開始了分開一段時間的決定。

    她給板嘉東打電話問他什么意思,板嘉東的意思很明確,就是給她時間好好考慮清楚,她不愿看到她過得不開心,整日胡思亂想。

    然而他們卻又不是分手,板嘉東會打來電話關心她,會和她一起吃午飯說話聊天,唯獨不會回公寓和她繼續(xù)同居生活。

    包括平安夜,板嘉東也沒有和她一起過。

    平安夜里,阜賓市搖身一變不夜城,夜晚燈火輝煌,人煙鼎盛,數(shù)個商場三十六小時不打烊,情侶們踏雪看景,逛商場看電影,玩游戲抽大獎,枕頭大戰(zhàn)枕芯漫揚,與窗外的平安雪夜相應,仿若跨年夜一樣熱鬧。

    陳戩跟在板嘉東身邊,忍不住問:“老板,也不給施小姐打個電話嗎?”

    “打過了?!卑寮螙|道:“她鉆牛角尖里出不來了,我說再多也無用,讓她自己想開吧?!?/br>
    “如果施小姐想不開呢?”

    “再想不開就再踹一腳。”板嘉東在賣場巡店,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中庭里歡聲笑鬧的互動游戲,淡道:“如果大半年以來一直過得沒有波瀾,我反倒認為她還是沒將我放在心上,而現(xiàn)在看來,這至少可以讓我確定我在她心底的分量,我對她來說不再是無關緊要的人?!?/br>
    陳戩直言道:“我不懂。”

    板嘉東輕笑道:“物極必反么,日子過得太逍遙,久了總會發(fā)生矛盾的,而矛盾足夠大了,日子又會變好的,而且會變更好。”

    陳戩問:“是好事多磨么?”

    “大概是罷?!卑寮螙|又低聲交代了陳戩一件事,陳戩聽得一陣錯愕,板嘉東道:“這件事,若能瞞一輩子,最好。”

    陳戩不可置信地說:“板爺,如果施小姐知道了會……”

    “我知道后果是什么樣的,所以說,這件事,若能瞞,”板嘉東一字一頓地說:“就一直瞞著?!?/br>
    平安夜當夜,施顏和許蜜二人度過,許家園也當夜不打烊,情侶客座均滿,喜氣洋洋。

    板嘉東不回家的日子里,施顏又開始在許蜜這里鬼混,許蜜并不對施顏這段感情評價太多,也只道:“好事多磨,分開一段時間也好,距離產(chǎn)生美?!?/br>
    而施顏正和許蜜喝著小酒時,突然聽人說:“這下大雪的天,竟然還能著火,這也太點背了。”

    許蜜好信兒,伸脖子問道:“哪邊著火了?”

    “聽說是個庫房,著得還挺大呢?!蹦侨说溃骸拔鬟厓喊伞!?/br>
    施顏跟著心下猛地一跳,她家?guī)旆恳彩窃谖鬟厓?,直覺沖頂,立即給打更的人打去電話,卻幾次打不通。

    終于打通之后,打更的陳保急急忙忙地說:“施總,您電話怎么總也不打通??!出大事兒了!”

    施顏厲聲問:“說重點!”

    “著著著火了!”陳保是個腿半瘸的老實人,文化不高,說話也不是很利落,“我我就撒潑尿的功夫,回來就看見著大發(fā)了?!?/br>
    “消防員去了么,現(xiàn)在火還著呢嗎?!”

    “來來了,火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