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其實昨天她打掃完了忘記關(guān)門,如果仔細回憶一下不至于這么驚慌,可是不知是不是心里太緊張,在這時候卻完全沒有回憶起來。 不過想來也是,一般上午她打掃衛(wèi)生時,主樓這邊除了王媽不會有別人,實在不像是有人惡作劇的行為。 當然,誰也不會去懷疑一只貓。 李臻若努力盯著吳阿姨的臉,聽她說話聲音都有些打顫了。 王媽又說:“再說了,一張衛(wèi)生紙,哪里就扯到鬧鬼上去了?” 吳阿姨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嘴上問道:“那你說,會是誰干的?” 王媽哪里知道是誰干的,她心里也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只能對吳阿姨說:“反正你別咋咋呼呼亂喊,我下午跟臻泰他們說一說,查一查到底是誰惡作劇?!?/br> 或許是事關(guān)已經(jīng)去世的李臻若,王媽有些氣憤,她讓吳阿姨用了個塑料封口袋把紙巾給裝起來,說是一定要找出那個惡作劇的人。 吳阿姨規(guī)規(guī)矩矩按照她吩咐的做了,可是臉色一直沒有恢復,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李臻若心想,吳阿姨可能是收了誰的錢做這種事情,她未必存了害人的心,可是事后也明白自己的行為帶來了什么樣的后果。李臻若當然不會去怨恨她,不是這張染血的紙巾也會是別的什么東西,如果對方找個女人來搞他的jingye的話,事后知道了他會更覺得惡心。 他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吳阿姨當時把東西交給了誰? 李臻泰、李臻自還是……李臻然? 吳阿姨打掃完清潔就直接回去了右邊的小樓,李臻若想要跟過去看看,結(jié)果半路上被王媽給抱了回來,讓他安靜在這邊待著。 后來他溜到外面院子里,看到吳阿姨正在用洗衣機洗衣服,她臉色蒼白,可是并沒有跟什么人聯(lián)絡(luò),也沒有和別人說過什么。 李臻若不可能一整天寸步不離盯著吳阿姨,這時候他有些痛恨自己身為一只貓的無能為力,如果他是人,至少還能想點什么辦法監(jiān)聽吳阿姨電話,看看她有沒有給誰通風報信。 可惜都只是存在于腦袋里的想法,李臻若自己無能為力。 這一天下午,李家三兄弟都沒有在外面應(yīng)酬,而是回家吃晚飯。 李臻若習慣性地爬到李臻然腿上,剛剛開飯,王媽便把今天吳阿姨在李臻若房間里發(fā)現(xiàn)沾了血的紙巾的事情給他們說了。 幾個人的臉上同時出現(xiàn)一絲愕然,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李臻若眼睛一眨不眨,想要查看他們表情。 李臻泰先問道:“什么紙巾?” 王媽把塑料袋裝起來的紙巾拿出來給他們看。 李臻泰蹙起了眉頭。 李臻自則挑了挑眉,說:“誰會做那么無聊的事情?” 李臻若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到李臻然的表情,他一下子蹦上飯桌,朝著長方形的餐桌尾部走去,在這個角度能夠同時觀察三個人的神情。 李臻然是最冷淡的一個,他甚至還慢吞吞喝了口湯,問王媽:“當時除了你跟她,還有誰在嗎?” 王媽搖了搖頭,“就我跟她。” 李臻泰眉頭依然皺著,“不是吳阿姨在裝神弄鬼吧?” 王媽說道:“不像啊,她臉都嚇青了?!?/br> 李臻自聞言笑了一聲,“她怕個什么勁兒?又不是老四現(xiàn)身了?!?/br> 王媽看著他,勸阻道:“別說這種話。” 李臻自聳聳肩,不說話了。 李臻泰一臉不解,“一張紙巾?沾了點血?代表了什么?” 王媽也不明白,只是搖頭。 李臻然用紙巾擦了擦嘴,動作優(yōu)雅,突然說道:“其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叫吳阿姨不用害怕,這個世界總歸沒有鬼的。換句話說,老四就算回來,冤有頭債有主,找不到她頭上。如果是有人裝神弄鬼,恐怕就不只這一次,看看他接下來還要做什么。這件事情就不必宣揚出去了,叫吳阿姨也管好嘴,不要搞得李家上下都緊緊張張的。” 王媽顯然很贊同李臻然這一席話,她說:“我當時就叫她閉上嘴別一驚一乍的?!?/br> 李臻泰于是也說道:“就這樣吧?!?/br> 說完,李臻泰突然注意到了坐在餐桌上的貓,他轉(zhuǎn)向李臻自,說:“老三,你看你的貓?!?/br> 兄弟三個的目光一下子都轉(zhuǎn)向了李臻若。 李臻若還在想著他三個哥哥真是滴水不漏,到現(xiàn)在他也完全不覺得誰更有嫌疑。相比起來,吳阿姨實在是大驚小怪沉不住氣。 李臻自盯著李臻若,說:“大哥,你不覺得現(xiàn)在說是二哥的貓更合適嗎?” 李臻然聞言笑了一聲,對李臻若伸手,道:“過來?!?/br> 他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命令態(tài)度,越是這樣李臻若越是不想如他的意??墒沁€想在李家好好過下去,他就不得不依靠李臻然。 雖然不甘心,可李臻若還是朝著李臻然走了過去,換來了一小塊白水煮雞rou。 晚上,李臻然躺在床上跟人打電話。 李臻若倒是有心想要聽一聽內(nèi)容,可是卻大多是對方在說,李臻然只是平淡地“嗯”幾聲當作回應(yīng)。 前肢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過今天倒是沒昨天那么疼了。 李臻若坐在李臻然的榻榻米上,抬起爪子舔了舔傷口。 突然,李臻然從一旁捏住了他的爪子,翻過來看他傷口。 李臻若一瞬間有些奇怪,因為昨晚李臻然已經(jīng)幫他處理過傷口了。 李臻然看了一會兒他的傷,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人劃傷你的?” 這時,如果李臻若不是一只貓,他相信自己已經(jīng)滿頭冷汗了。他沒有想過李臻然竟然會那么敏銳,其實在這個家里,無論他暗搓搓做了什么,都是最不會被懷疑的一個,因為不會有人會去懷疑一只貓。 可是現(xiàn)在,李臻然又他的傷口聯(lián)想到了紙巾上的血跡,以為是別的什么人做的,也實在令李臻若捏了一把汗。 幸好,李臻若不需要回答李臻然的問題。 無論面對李臻然什么樣的疑惑,他的答案都很簡單,只需要睜大眼睛,回答他一聲:“喵~” 李臻然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又松開了手。 李臻若覺得自己口干舌燥,他不敢立即就跑,還是在李臻然的腿邊趴了一會兒才翻身下床出去外面喝水了。 那天晚上,李臻若沒有去李臻然房間睡覺,當然一是心里還有些提防李臻然,二是方便他晚上溜出去一趟。 十一點多,大家陸陸續(xù)續(xù)睡覺,李臻然的房門也從里面反鎖了。 李臻若從窗戶溜到了外面,直接去右邊小樓。 因為家里保姆廚師還有司機園丁大多起得早,所以小樓的燈差不多已經(jīng)熄完了。 李臻若白天過去看過,還記得吳阿姨的房間是在二樓最右邊一間,這時候只有她的房間還透出來微弱的燈光。于是他直接爬窗戶上去,在窗臺外面朝里張望。 吳阿姨房間的窗戶是緊閉著的,窗簾也拉上了,只留了一條縫隙。 房間里面燈光很昏暗,吳阿姨還沒有睡覺,而是坐在床上念念有詞,因為她聲音很低念得又快,李臻若耳朵貼上去也聽不清她說了些什么。 他在窗邊站了十多分鐘,吳阿姨竟然就坐在床上念了十多分鐘。 最后李臻若不耐煩了,心想嚇一嚇她,伸出爪子用力抓了一下窗玻璃,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吳阿姨一下子瞪大眼睛,坐在床邊一動不動了。 李臻若轉(zhuǎn)身從窗臺邊跳了下去,縮在墻角邊時朝上看了一眼,見到吳阿姨打開了窗戶朝外面張望,一臉受驚過度的模樣。 第二天早上,李臻若用爪子洗完臉之后下樓。 剛剛走到一樓,就聽到王媽正對李臻泰說:“吳阿姨說不干了,她要回老家?!?/br> 李臻若一下子就傻了,他是想要嚇嚇吳阿姨,卻沒想到會嚇過度直接把人給嚇跑了。吳阿姨這一走,好容易找到的線索便又斷了。 李臻泰聽了沒什么表情,說:“要走就走吧,把這個月的薪水給她結(jié)算了,咱們李家不虧待她。” 王媽聞言應(yīng)道:“唉,好?!?/br> 李臻若愣著心想自己有沒有本事去把吳阿姨給留住。 突然,有人從背后輕輕踹了他一腳,他回過頭,見到是剛剛下樓的李臻自。 李臻自跟他說:“好狗不擋道?!闭f完,自己笑了笑,改口道:“好貓也不能擋道?!?/br> 李臻若沒有心情搭理他,朝著大門外面跑去。 第15章 追出去的李臻若并沒能起到什么作用。 吳阿姨昨晚就把所有東西收拾好了,今天一早就跟王媽說辭職不干,現(xiàn)在正與一起在李家工作了許久的另外一個阿姨坐在一起說話。 李臻若走過去偷聽了一下,發(fā)現(xiàn)吳阿姨并沒有提起昨天的事情,所以除了王媽和李家兄弟,沒人知道她為什么不干了。 王媽給她結(jié)清了這個月的薪水。 吳阿姨便拖著行李離開,連李臻泰說安排司機送她去車站她也拒絕了。 李臻若看著吳阿姨離開的背影,有一種白忙一場的感覺。心里想著如果他是人的話就一切都好辦了,他可以追過去,抓著吳阿姨搖她肩膀,問她到底做過些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接下來幾天,李臻若都有些無精打采的。 只有李臻然回來逗弄他的時候他還勉強配合,其他人卻是理都不想理。 然而一天晚上,當李臻自跟李臻然提起要把他給送回余冰薇那里去時,李臻若才恍然察覺,他到了李家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了。 李臻若當時很震驚。 而聽到李臻自提起這件事的李臻然面無表情,回答了一個字:“好?!?/br> 這使得李臻若更加震驚,他一直努力討好賣萌,為的就是在余冰薇回來之后,李臻然會舍不得把他給放走,卻完全沒想過李臻然會如此干脆利落,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李臻自。 一個晚上李臻若都有些沒回過神來。 除了緊張會被送走這件事,他還對于李臻然這個人的冷漠無情有了新的認識。 站在他的貓爬架下面,李臻若只覺得百味陳雜,心里突然想起了星爺?shù)摹洞笤捨饔巍防锩?,鐵扇公主和至尊寶一段對話: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xiàn)在新人勝舊人了,叫人家牛夫人! 李臻若長長嘆一口氣,心想他這個牛夫人實在無可奈何,李臻然是他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手,哪怕遭受到自尊心的打擊呢? 他慢吞吞朝著李臻然房間走去。 今天李臻然不知在做什么,早早就鎖了房門。 李臻若不死心,用爪子撓了一下門又用頭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