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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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知曉。” 孟滟堂雙眼放光,“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章洛揚如實道:“沒打算,我不會回燕京。” 孟滟堂不由心急,“可是,我聽說順昌伯有意撥給你一些產(chǎn)業(yè),讓你隨心度日。此外,我寫信提親,他已應(yīng)允?!?/br> “我已不是順昌伯府的人?!闭侣鍝P語氣硬邦邦的,“再者,我不明白,二爺為何要這樣做?” “你不明白……怎么會不明白呢?”孟滟堂錯愕,低聲道,“我要娶你做我的王妃,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么?你看,有我提親在先,你就能安心回到京城,逍遙自在地度日,等我回京后成親,你的光景會更好,榮華富貴、顯赫的身份都有了,再沒有人敢給你委屈受,這樣不是很好么?” 在他看來,看中一個女子便去提親,之后人就歸他管了。如果他還在燕京,這樣做的話,沒人會指責(zé)。 但是她是私逃出來的人,與他又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相遇,他這樣做未免荒唐。 章洛揚定了定神,盡量語氣平緩地與他說話,“二爺,家父可知我就在三爺近前?” “知道,知道。我跟他說了,所以他才擔(dān)心你……” “二爺,”章洛揚擺手打斷他的話,“既然如此,家父能不能給我寫封信來?就算是通篇的訓(xùn)斥,換個人也會托您的手下帶到吧?” 孟滟堂一時語塞,隱約猜到了她在章府是怎樣的處境。她的父親根本不在意甚至是很嫌棄她,只言片語都懶得與她說。那么,她在家中的做派,真就是手下打聽到的木訥蠢笨么?——十幾年來,她都在裝傻? 還有一種可能,順昌伯興許是畏懼俞仲堯才這般行事,想兩面都不得罪。但是,他給女兒寫封信不是人之常情么?兩面討好與關(guān)心女兒并不沖突。 再往別處想,就是她已經(jīng)與順昌伯互通書信,眼下是故意這么說——俞仲堯教她的? 他腦子有點兒亂,滿心無名火,索性快刀斬亂麻:“我就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嫁給我?不,是我此生有無可能娶你為妻?” “不愿意。沒可能。”章洛揚答了他的話,好心勸了一句,“樣貌出眾、聰慧練達(dá)的女子比比皆是?!毙睦锏脑捠牵罕人龢用埠糜致敾鄣娜撕纹涠啵恍瓒嗑?,他就會再看中別人。 “你就別用這種話敷衍我了。”孟滟堂愈發(fā)煩躁,“洛揚,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你為何不接受我的安排。回到家中享福多好,每日為俞仲堯忙這忙那你圖什么?這樣吧,提親的事只當(dāng)沒發(fā)生過,你回家去。來日方長。” “我也不明白,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的安排是我愿意接受的?三爺于我有恩,我理當(dāng)幫他做些小事算作報答,這有什么不對?”章洛揚語氣不受控制地冷硬起來,“我早就沒有家了,你提親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你,我高攀不起,受不起你這般抬舉。”腹誹了大半晌的話,這會兒一股腦說了出來,心里暢快了不少。 孟滟堂痛心疾首,竭力壓低聲音,“長期如此,你的名聲會毀在他手里?!?/br> “誰在乎?”章洛揚照搬了沈云蕎常說的話,“關(guān)你什么事?” 孟滟堂用扇柄拍了拍額頭,來來回回踱步。她是真生氣了,他不能跟她爭執(zhí),要和顏悅色地勸她。 但是,做不到了,一個猜測讓他沒辦法冷靜,他猛地轉(zhuǎn)回身,正色問她:“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想嫁給俞仲堯?是不是俞仲堯想娶你?” 章洛揚忽然沒了火氣,靜靜地凝視著他。她懷疑他腦子有毛病,沒毛病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孟滟堂不知她心緒,只當(dāng)這是默認(rèn)了,“我猜對了?是么?”說完才發(fā)覺語聲黯啞。 “我身份卑微,二爺說什么我都得受著。只是,你何苦詆毀三爺?”章洛揚真是沒脾氣了,跟他生氣完全就是自尋煩惱。 孟滟堂雙眼瞬時有了光彩,雖說她的話流露出對俞仲堯的維護(hù),但是她否認(rèn)了。這就好,只要她對俞仲堯無意,他就能有如愿的一日。 他又用扇柄拍了拍額頭,“好好好,不是那樣就好,是我過于患得患失了。那么,我們從長計議,好好兒商量一番。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過什么樣的日子?” 這倒好,又回到了原點。堂堂王爺,不應(yīng)該是沉著內(nèi)斂倨傲的做派么?他怎么跟個二愣子似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什么人受得了? 章洛揚望了望天,默念著俞仲堯點撥自己的那番話。這是必須要面對并解決的麻煩,不然不知還要頭疼慪火多久。 這樣的情形,一次已嫌多,要讓他徹底斷了這念頭。 心念一轉(zhuǎn),她的右手握成拳,又緩緩松開,“二爺,我命里無姻緣?!?/br> 孟滟堂才不信,“你算命了?算命的慣于胡說八道危言聳聽,你不能信……” “王爺請看?!闭侣鍝P向前一步,右手平伸。 ☆、第24章 孟滟堂凝眸看向她的手掌,身形僵住,臉色微變。 片刻后,章洛揚收回手。 “這……”孟滟堂緩緩抬眼,喃喃低語,“怎么可能?” “千真萬確?!闭侣鍝P身形后退,與他拉開距離。他很介意,好事,她只怕他似俞仲堯一般渾不在意。她彎了彎唇,緩聲道:“沒有此事,我也絕不肯高攀王府那樣顯赫的門第。有此事,事情就更容易些,二爺再給家父修書一封,只當(dāng)先前的事沒發(fā)生過?!?/br> “怎么可能呢?”孟滟堂重復(fù)著這一句,凝眸審視她,“這不是真的,你騙我的,是俞仲堯讓你這樣騙我的!我怎么忘了,你有一個善于喬裝改扮的好姐妹,是她在你手上動了手腳?!?/br> 章洛揚嘆氣。天,這人固執(zhí)得像頭牛。 孟滟堂成功地說服了自己,目光微閃,忽然跨步到了她近前,去抓她的手,“是不是騙我的?讓我再看看你的手!” 章洛揚本能地錯轉(zhuǎn)身形,疾步后退,避開了他的魯莽之舉,同時真被他氣急了,“你這個人是怎么回事?誰會拿這種事騙人?!你再胡來,別怪我跟你動手!” 俞仲堯說,遇事要冷靜應(yīng)對。她記得,辦不到了。 “再給我看看你的手,一定有假?!泵箱偬媚д艘话?,只盯著她的手,緩步向她走去,“你只管動手,傷殘在你手里,我高興!” 他是真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種落差。有生之年,他從未對哪個女孩側(cè)目傾心,從未遇到過自己全心全意要得到的人。如今遇到了她,滿心憧憬著娶她為妻、共譜佳話,她卻如何都不肯,寧可在行程中勞累,也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不管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還是心動后遭遇決然拒絕的沮喪難過,都是他沒辦法承受的。 他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這樣的行徑太幼稚,太可笑,但是沒辦法,他控制不了自己。當(dāng)務(wù)之急,是想證實她在騙他,她只是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你站??!”章洛揚語聲有些急,“你想辨別真假,可以,多喚一些人過來,讓人們幫你驗看就是。此事是家父一塊心病,不是我的,我更希望世人皆知?!比藗兌贾懒瞬藕茫彩〉盟俸[、糾纏。 孟滟堂停下了腳步。 話說到這個地步,不可能是假的。 珊瑚、芙蓉走過來。 “去請人來看熱鬧?!闭侣鍝P吩咐道。 “慢著!”孟滟堂攔下了兩個丫鬟,無力地道,“我信,不要平添風(fēng)波?!?/br> 她寧可自曝其短,也要斷了他的念想——該是有多厭煩他? “不要讓別人知道,不要委屈自己。我不知道該怎樣對待你,真的不知道,總是魯莽行事……”他落寞地垂下頭去,“但是,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開開心心地度日。左一個意外,右一個打擊,我心亂如麻,你讓我好好兒想想……” 他無力的擺一擺手,慢吞吞走開。 章洛揚待他走遠(yuǎn),長長地透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恰逢俞仲堯走到門外。 她不確定他聽到?jīng)]有,能確定的是自己心跳的很急。與人動手,迄今有過三兩次,獨自應(yīng)對這樣的事情,是第一次。心緒無法平靜如常。 要經(jīng)歷幾次,才能處變不驚呢?若總是這種事,還是免了吧。沒辦法習(xí)慣,倒是很可能被氣死。 俞仲堯向她走來,風(fēng)情的笑在唇畔延逸開來。 她凝視他漆黑明亮的眸,看到了他眼里真切的笑意、贊許。 意思是說,她方才表現(xiàn)得不是太糟糕。她有點兒不自在的回以一笑,想著也只有他會認(rèn)可這樣的做派,換個人怕是早就攆著她去給孟滟堂磕頭賠罪了。 俞仲堯到了她身側(cè),腳步一停,“不錯,慢慢練手?!?/br> 章洛揚嘆服,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便微垂了頭,卻看到他手里握著個小酒壺,不由抬手一指,“三爺——” 他語帶笑意,“我是第二個?” “嗯?”章洛揚抬頭對上他視線,也明白過來,他是說,她把他當(dāng)成了第二個練手的人——“我可不敢?!?/br> 俞仲堯用拇指摩挲著酒壺,“我四下轉(zhuǎn)轉(zhuǎn)。” 那跟喝酒有什么關(guān)系?這幾天白天都沒喝酒,今日怎么就忍不住了?她不滿地腹誹,卻不知眼神泄露了心緒。 俞仲堯被她此刻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兒引得笑開來。這倒好,他給自己找了個小管家。不,她才管不了家,只管他的嗜好。 他掛著清朗的笑容走開去。 章洛揚只能看著。 俞仲堯走出去一段,止步回眸,揚手將酒壺扔給她,“給你了?!?/br> 酒壺速度不快,章洛揚抬手接住,高興地笑了。 “還不放心的話,就做我的跟班兒?!?/br> 那可就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她連忙搖頭。 他輕笑著走遠(yuǎn)。 章洛揚回了房間。 高進(jìn)這才從俞仲堯房里走出來。 一直在門內(nèi)無聲觀望的沈云蕎也邁步出門。 兩個人都是滿臉驚訝。 高進(jìn)跟她說過,好多人都說讓俞三爺殺人可容易了,讓他打心底笑出來卻比博得美人盡展歡顏還要難。 那么方才是怎么回事? 四目相對,他們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卻也想到了之前的不快,俱是挑釁地?fù)P了揚眉,一個去了章洛揚房里,一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高進(jìn)繞路去找俞仲堯。他要讓三爺發(fā)話,不準(zhǔn)她再搭理簡西禾。唯一擔(dān)心的,是三爺不同意。 俞仲堯此刻在中廳,坐在太師椅上,意態(tài)慵懶。煩躁的時候,他會四下游轉(zhuǎn),或是去甲板上看看景致,期間喝點兒酒,便能平靜下來。方才是因為又看了看順昌伯的信件,弄得一肚子無名火,便信手拿起酒壺往外走,到了門邊,見她正與孟滟堂爭執(zhí)。 他停下來看到末尾。原本打算她亂了方寸的時候過去,但是不需要。 她那時是豁出去了,就是那種“只要能夠不嫁人,要我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可以”的態(tài)度。有那么一刻,她氣得不得了,依然好看。那一刻,他明白了孟滟堂為何一對上她就變成傻瓜、愣頭青,怎么樣的情形都賞心悅目的女孩,可不就是很多人的克星。 有了這件事插科打諢,他那點兒火氣煙消云散,便來了此處。 高進(jìn)在俞仲堯近前落座。 “有事?”俞仲堯問。 “有事。”高進(jìn)把自己的小算盤說了。 俞仲堯不解,“為何?” “一直看著簡先生不順眼。” “把沈云蕎扯進(jìn)來是何用意?” “……”高進(jìn)說不清楚。 俞仲堯彎了彎唇,“一晃就是這些年,你已立業(yè),該成家了?!?/br> “三爺也是?!备哌M(jìn)笑嘻嘻的回了一句,才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