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肖王妃干巴巴笑了一聲,聽說六王爺只是一個人接了賞賜,就是捏了捏帕子。倒是旁邊的康王妃此時笑道:“到底是東廷大婚,就是不一樣,不僅娘娘記掛著,就連皇上都忘不了呢。” 康王妃這話是有心噎肖王妃的,所以她很是滿意地看著肖王妃張了張嘴巴,猶如缺水的河魚一般。雖說兩人是妯娌,不過肖氏不過是個出身五品官家中,身份低微,如今卻能和她這么一個國公府出身的人一樣,成了正一品的王妃。 肖王妃瞧了康王妃一眼,知她是有意氣自己,也是溫柔一笑,款款說道:“可不就是,東廷自小就是受皇上教導(dǎo)的,如今大婚了,皇上賞賜東西也不足為奇。” “可不就是,小小年紀就被送到宮里頭,要不是有娘娘垂憐,還不知道要怎么辦呢,”康王妃豈是好相與的人,肖王妃不過想說宋寒川深得皇上喜歡,可也不看看,當初要不是她進門容不下人,定妃娘娘能把孫子接進宮住。 此時兩人正明嘲暗諷時,就聽見小丫鬟急急稟告道:“王妃娘娘,迎接隊伍回來了?!?/br> 一聽這話,周圍人聲陡然沸騰起來,就像是往guntang的油鍋里頭倒了一碗水。 此時阿璇一手抱著寶瓶,一手拉著紅綢,而旁邊的碧竹則是小心地扶著她的腕子,就跟著往前面走。從她落腳的地方,就是大紅喜毯,這長長的喜毯一路往前,應(yīng)該是一直通到喜堂里面。 阿璇低著頭,小心地看著腳下,生怕自個摔倒出丑。待不知走了多久,終于是被牽進了一間屋子里頭,左右兩邊應(yīng)該都坐滿了人,這會她看見一雙又一雙地腳,在自己眼中滑過。 拜天地是件極繁瑣的儀式,阿璇只是像個木偶一般,跟著禮官的聲音做出動作。好不容易拜過天地了,旁邊兩個穿著極喜慶的貴夫人就是上前,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阿璇,將她帶入了新房之中。 待挑起蓋頭時,周圍吵雜的聲音似乎有了微微的停滯。阿璇這瞧見坐在她旁邊的宋寒川,此時膝蓋并攏,雙手乖乖地搭在膝蓋上,像是個乖乖等待老師下一步命令的學(xué)生。 這會喜娘就是端著大紅色喜盤過來,里頭裝著紅棗、花生、蓮子,兜頭就對他們一通撒。阿璇被砸了好幾下,也不敢躲,只乖乖受著。 對面的宋寒川一皺眉,正想叫喜娘別撒了,人家就住手了,他訕訕地張了張嘴。 誰知旁邊就有個嬌俏女聲響起,笑道:“新娘子這般好看,都把三弟看傻眼了。” 阿璇心里頭呵呵一笑,她也是瞧過好幾回別人出嫁的,不管是顧嵐還是衛(wèi)瓔甚至是顧蕙,一張俏臉都是被涂了好幾層粉,刷墻都沒有這么刷的。所以此時她要是看著鏡子,就只能瞧見一個面團人兒,哪還看得清楚容貌來。 說話的人是宋文麒的妻子周氏,她顯是善于交際的性子,此話一出,原本新房有些凝滯的氣氛也被帶的活潑起來,女眷們嘻嘻哈哈的聲音重新響起。 宋寒川倒是認真地瞧了阿璇一眼,他也是頭一回娶親,頭一回見到新娘子,所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難不成新娘子都得像這樣,被涂成個面團人? 不過他倒是忍住沒問,只是眉眼含笑,一張清俊至極的臉,可真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新房里頭的都是宗室女眷,平日也是會和這位淳王府世子爺碰面的,可是這好看的人,不管看多少回都不夠。更何況,宋寒川可是公認的京城第一美男子。而新娘子也是外頭風(fēng)傳的京城第一美人兒。 合著現(xiàn)在美人都和美人成親了。 此時又有一個婦人,端著一盤子上來,將里頭一塊點心夾到阿璇嘴邊。 對面的宋寒川凝眸看她,雖說如今是個面粉人兒,可是杏眼桃腮,潤澤嫣紅的唇瓣如沾著露水的鮮花,美得讓人想咬上一口。不過他還沒咬呢,就見阿璇咬了一口點心,夾生的。 那婦人忙是問道:“生不生?” “生,”阿璇原本就垂著頭,此時臉頰也紅了,只小聲說了一句。 果不其然,旁邊傳來一陣哄然大笑。于是這婦人又說了些子嗣繁盛,多子多福的話。阿璇低著頭,尷尬地揚了揚唇。 待到了最后喝交杯酒的環(huán)節(jié),就見旁邊的全福夫人,端了盤子進來,一對紅瓷小酒杯,被用一根紅繩系起來,兩人喝酒時,靠得極近,阿璇垂眸就是瞧見他的下巴,雖剃得極干凈,可是靠這么近還是能看見一點點青色。 而她眨了下眼睛時,就聽見宋寒川極輕極輕的笑聲,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 等禮成之后,宋寒川就被請出了喜房,到外面去待客。 而這會宋文麒的妻子周氏,便是頭一個開口說話的。待她自我介紹之后,就是給阿璇又解釋了這屋子里的女眷。宋泰詹的妻子柳氏和宋紳堯的妻子崔氏都在其中,只不過這時候都沒周氏這般熱絡(luò)而已。 或許是她們兩人都是性子貞靜,不喜應(yīng)酬的,要么就是淳王府的兄弟關(guān)系已是不睦到這種程度,竟是連堂嫂都比親嫂子親熱。 好在阿璇記憶力一直不錯,這兩年用又在帶著看賬冊,所以周氏大致說了一次,她也記得差不多了。再寒暄時,她已是能叫出對付的姓氏。 “好了,大嫂,這外頭快要開席了,咱們還是早些出去吧,”此時顧嵐開口勸說道。 周氏打量了她一眼,還是一臉笑意地點頭,輕聲說道:“那好吧,反正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今個咱們就不要鬧著新娘子了?!?/br> 顧嵐臨走前,沖她眨了眨眼睛,阿璇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也是揚唇一笑。 屋子里頭徹底安靜了,阿璇盤腿安靜坐著。只聽外面都是熱鬧的喧囂聲,只有她安靜地看著對面的龍鳳紅燭在燃燒。 沒一會,就聽見門口吱呀一聲,似是有人推門進來。阿璇沒回頭看,依舊盤腿對著龍鳳燭方向。 碧竹和碧鳶兩人進來了,碧竹小心翼翼地喊道:“姑娘。” 阿璇一聽是碧竹,便是松了一口氣,盯著頭上感覺有十幾斤重的鳳冠轉(zhuǎn)過頭來。碧竹瞧著她緩緩轉(zhuǎn)頭的模樣,顯是瞧著都替她心累。她趕緊說道:“奴婢幫姑娘卸了妝發(fā)吧?” 阿璇輕聲問道:“現(xiàn)在可以了嗎?” “應(yīng)該是可以了,是世子爺讓奴婢們來伺候姑娘的,”碧鳶趕緊說道,她也替姑娘累地慌。 阿璇點頭,于是碧竹轉(zhuǎn)身又出去了,而碧鳶則是上前,將阿璇頭上的鳳冠取了下來,還有雙手上帶著的龍鳳金鐲、戒子等都取了下來。阿璇微微動了動脖子,只覺得都僵住了。碧鳶趕緊又給她捏了捏脖子,她手上的力道正好,這么捏著正是舒服地很。 沒一會碧竹帶著金珠和珊瑚也進來了,金珠和珊瑚伺候阿璇洗了臉,而碧竹則是打開了隨身帶來的小箱籠,從里頭取出姑娘尋常用的膏脂、花露。 不過阿璇臉上實在是涂了太多的粉,換了好幾盆水才洗干凈呢。 最后,阿璇換了一身輕便舒服的家常衣裳,只簡單地挽了個發(fā)髻,不過還是重新帶了首飾,畢竟也算是新婚之夜呢。 待末了,碧鳶便問她餓不餓,阿璇搖了搖頭,只說還不餓。 碧鳶她們也是剛來,不敢隨便給她叫吃食。誰知剛說完沒多久,門口就又有響動,隨后就是幾個婆子端了吃食進來。 待碧竹給了賞銀回來后,眉開眼笑地說道:“是世子爺讓人送過來的,可見世子爺心里頭還是有咱們姑娘,在前頭喝酒,都沒忘記姑娘呢?!?/br> 阿璇聽她一口一個世子爺,顯是叫得極習(xí)慣,又聽她這聯(lián)想一通,反正好的都讓她說凈了。飯菜端上了炕桌,阿璇就是舉了筷子吃了幾口,不過她本就飯量極小,剛才又吃了幾口點心,這會也吃了幾筷子就撂下了。 她讓碧竹她們也下去吃飯,待會再過來伺候。 酒足飯飽之后,她又是坐在床上,竟是坐著就要睡著了。待她睡得迷迷糊糊時,就聽外頭一陣喧鬧,隨后就有人喊道:“世子爺回來了?!?/br> 阿璇一開始還只是皺著眉頭哼了一聲,不過旁邊的碧竹趕緊推了她兩下,小聲提醒道:“姑娘,世子爺回來了?!?/br> 阿璇起身時,正朝外頭看,就面前一暗,一個高大的人影擋在面前,將明亮的燭光都擋住了,只聽一個沉穩(wěn)地聲音說道:“把嘴邊口水擦一擦?!?/br> 旁邊的碧鳶和碧竹兩個丫鬟聽見,恨不能都哭了。不過誰都沒敢抬頭。 而此時阿璇還真是聽話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還沒等她擦完呢,就聽那聲音似乎極壓抑地說道:“都給我出去?!?/br> 幾個丫鬟都嚇傻了,可又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得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而那邊門剛被帶上,阿璇就覺得一陣風(fēng)撲過去,緊接著自己就被一個高大的人壓在了身下,她這會是徹底醒了,有些惱火地說道:“我哪里有口水了?!?/br> “是嗎?我剛剛怎么瞧見這邊有亮光,”宋寒川滿身酒氣,一雙明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就是壓著含住她的嘴唇。 剛才他就想吃來著,只是那么多人在,如今只剩下他們兩個。他摸著她的小手,手背肌膚細膩滑嫩,骨rou柔軟,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嬌嬌柔柔的。 阿璇被他親的迷迷糊糊,正想要推,可一想到他們現(xiàn)在可是夫妻,干什么事情那都是合法合理且合情的。 于是她一個出神,就有一只手探進了衣裳里頭,觸手可及之處都是少女細膩較軟的皮膚,盈盈一握的腰肢,他似乎一雙手就能握住。再往上摸去,就是微微隆起的豐盈,足以讓他血脈沸騰。 阿璇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不夠喘了,她終是忍不住推開他,在看見男人迷茫的雙眼時。 她怯怯地問:“你要洗澡嗎?” ☆、第122章 話不多說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宋寒川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加上他今日確實被灌了不少酒,所以這會腦子還有些迷糊。 不過阿璇又問了句:“你要洗澡嗎?你喝了這么多酒,洗澡會舒服些的?” 他聽了她的話,就是悶悶地笑,這傻姑娘現(xiàn)在是在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嗎?在想到這個可能之后,他就是俯身趴在阿璇的頸窩處,溫?zé)岬谋窍娫谒?,熱得她直往后躲?/br> 不過宋寒川被她這么一提醒也覺得回過神,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整個人微微地抬了起來,兩人臉對著臉,不過卻是離得極近。 阿璇見他撐著身體,還以為他愿意起身了呢。臉上剛露出一點點笑意,就聽上面的人輕聲問道:“要一起洗嗎?” 這話說的有些突兀,以至于阿璇愣了半晌,都沒說話。直到宋寒川又認真地問了她一遍:“要一起洗嗎?鴛鴦浴?!?/br> 阿璇這會兒是確定,他在戲弄自己,當即便佯怒道:“宋寒川?!?/br> “叫我東廷,”男人霸道又直接地說道。 阿璇瞧他大概是喝多了酒,知道不能和酒鬼一般見識,就是哄道:“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先起身好吧,我給你倒杯熱水?!?/br> 宋寒川聽著她哄孩子一樣的口吻,忍不住嗤笑一聲,不過笑完之后,就聽見身下之人的圓瞪著的眼睛,顯是覺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他這般踐踏。 好在宋寒川適時地坐了起來,偏偏身子又晃了下,顯是起得太猛了些。阿璇跟著他起來,伸手扶住他,擔憂地問道:“喝了很多酒嗎?“ “這幫家伙想灌我,”宋寒川哼笑了一聲,顯然是極其不在意的模樣。 阿璇以往見他總是冷靜自持的模樣,極少見他這般情緒外露,或是今個喝了些酒,或是因為在她面前不需要這般偽裝。 “那我給你倒杯茶,”阿璇說著,就是要起身。 宋寒川見她要穿鞋子,就是拉住她的手腕,輕聲道:“你坐著歇著,我先去洗澡了?!?/br> 他叫丫鬟準備熱水,便是起身自個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此時燈芯突然爆了下,宋寒川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隨后又不緊不慢地回頭盯著她看,那般幽深的眸子,帶著不明所以地暗光,看得她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想要舔一下舌頭。 好在他喝完水,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等他出去之后,碧鳶碧竹就是請來,伺候阿璇將身上的家常服脫了下來,換上了一身柔軟的大紅褻衣。 新房是五間的正房,如今阿璇所在的是內(nèi)室,是最東邊的梢間,此時四周觸目可及之處都是一片大紅,墻上掛著的帷幔是大紅色如意紋的綢子,至于床上則是鋪著大紅錦被,地上鋪著的是能照出人影的金磚,不過這會大部分地面都被紅色喜毯給蓋住了。 因著房中四處都是大紅色,所以金磚都被映了紅印印的一片。 她原本皮膚就白皙,再穿著這一身大紅衣裳,被映襯地更加膚白如雪,衣紅如血。 過了一會,宋寒川便回來了,他穿著的是一身雪白的中衣,在這紅通通的新房里頭,總算來了點不一樣的。 可此時,這新房之中不是極致的紅,就是極致的白。 他走到床榻邊上,見她雙腿還放在腳踏上,便是坐下,含笑問道:“怎么不上床歇著?你不累?” 阿璇可是來自開放現(xiàn)代的姑娘,自然不會不知道洞房花燭夜意味著什么??墒侵朗且换厥?,但是真正要體驗又是另外一回事。宋寒川此時已經(jīng)靠在了床頭的靠枕上,如寒潭一般地眸子幽幽地看著她。 “你還想喝點水嗎?”阿璇沒話找話地說道。 宋寒川伸出一只手,停在半空,眼睛還是那般幽幽地看著她,問道:“我不想喝水了,你累了嗎?” 阿璇憋了半天,就是說道:“可是我想喝水了。” 誰知她剛準備起身離開床邊,左手就是身后的人牢牢抓住,整個人往后帶著倒了下去。方才未盡興的吻,在這一刻終于又重新吻上了。 方才宋寒川穿著厚實的喜服,她還沒怎么感覺到,可是如今當他堅實硬碩的胸膛不停積壓著她的時候,阿璇只覺得整個人連氣都不夠喘的。她周遭都彌漫著硬朗的氣息,不容抗拒也無法抗拒的氣息。 待他的手輕松地拉開她褻衣之下的帶子時,阿璇整個都抖了起來,那感覺是她從來沒體會過的。雖說從前也看過不少激情戲,之前衛(wèi)氏也給了她好幾本畫冊子,可自己親生上陣和書簡直是兩回事。 最起碼看書的時候,她的身子不會抖得跟篩糠似得。 可此時壓著她的人,渾身都發(fā)燙,血氣似乎都朝著一個地方?jīng)_過去,硬得他生疼。 阿璇被搓揉地實在是不像話,她嗚嗚咽咽地也不知是在哭,還是因為異樣的感覺。她微撇過頭,精致小巧的耳垂在燈光之下,越發(fā)粉嘟嘟的,近是半透明,宋寒川順著她的耳垂一直開始吻,她身子顫地厲害。 不過他卻是肯定,這會是因為爽快,而不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