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那個時候，她才知道爺爺早在此前就去世了。

    那時候她還撐著平靜，詢問別人：“不是說那位老爺爺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嗎？沒告訴她嗎？”

    “沒有呢，說是不想讓孩子傷心，讓我們等那孩子回來時告訴她，老爺子去星際旅游了，玩夠了自然會回來。不過，那孩子也已經(jīng)死于春雨和其他海賊的戰(zhàn)斗了，也挺可憐的?！?/br>
    在那顆星球上已經(jīng)沒有她可以回去的家了，那間雜貨鋪也成了空屋，不會有人回去。

    她說神威找不到棲身之處，其實她自己不也是一樣？林曉月回過神來，對著程帆繼續(xù)笑道：“在跟著鳳仙，和神威一起去了春雨后，我就一直忙于第七師團(tuán)的各種事務(wù)。那時候我才五歲啊，每天忙到一兩點才睡，幾乎每天都頂著黑眼圈?？墒遣贿@樣不行，如果被認(rèn)為沒用，等待我的可不是什么好結(jié)局。長期以往，身體被透支得厲害，再加上被神威險些殺死的那次的暗傷……”

    “嘛，能活到十八歲，我已經(jīng)知足了?！绷謺栽屡牧伺某谭氖?。

    “總該有辦法的，銀河系這么大，總有醫(yī)療水平好的星球……”林曉月打斷了程帆的話：“不是疾病，我本來早就該死掉了，現(xiàn)在只是靠藥吊著命。只是再怎么撐，也只能到十八歲?！?/br>
    這話聽起來有種靠人參續(xù)命的感覺，不過還挺符合情況。林曉月看程帆的臉色還是很差，伸手捏住了他的臉，笑瞇瞇地說：“現(xiàn)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賺到的，應(yīng)該高興才對。”

    “你……不要再那么辛苦了。”程帆的語氣很生硬，“就算我很弱，也會拼上命來保護(hù)你，情報網(wǎng)的事我會負(fù)責(zé)，你好好地休息就好。即使我無法打敗神威，也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說什么弱啊，你再怎么說也是雷普頓的統(tǒng)治者，哪里弱了?！绷謺栽率栈厥?，語氣真誠許多，“不過，情報網(wǎng)的確要交給你了，基礎(chǔ)已經(jīng)建好，發(fā)展就靠你了?！?/br>
    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程帆才猛地將雙掌拍在桌面上。

    桌面一震，筆筒倒了下來，亂七八糟地散在桌面上、地板上。他的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桌面里，發(fā)出的聲音嘶啞而干枯：“為什么……我總得看著你先離開這個世界？”

    “你說真正強大的不是武力，而是內(nèi)心，可是，我連保護(hù)你的武力都沒有??！”

    把情報網(wǎng)交給了程帆，商店那邊有選好的負(fù)責(zé)人運作，林曉月琢磨著是不是要選一個人出來，等她以后不在了還能處理好這些事。再怎么說那也是相當(dāng)驚人的資產(chǎn)，以后引起紛爭就不好了。

    雖然都給程帆也行，但是有的產(chǎn)業(yè)在別的星球，程帆到底是雷普頓的統(tǒng)治者，插手過多別的星球的事務(wù)，可能會引起星球間的爭端，還是找別人比較好。

    還沒等林曉月想好要培養(yǎng)誰，就收到了一封借由情報網(wǎng)傳來的信，來自夜兔星球。

    組建情報網(wǎng)之后，林曉月猶豫過，最后還是往夜兔星球上放了人，負(fù)責(zé)的事很簡單：神樂。

    神威弒親后就沒有回過夜兔星球，那件事又給了他的母親不少刺激，星海坊主和神樂再怎么照顧也無濟(jì)于事，前年就去世了。林曉月自己因為爺爺?shù)氖?，也沒有再去過夜兔星球，直到情報網(wǎng)建成后才知道了這件事，也是因此最終決定和神樂重新聯(lián)系。

    所幸神樂也和神威斷了聯(lián)系，被星海坊主阻隔了相關(guān)消息，并不知道“晴夜”被殺的事。收到她的信件后，回信足足寫了六張紙，字跡一般，甚至還有不少錯字，不過看得出她很高興。

    在這之后就一直保持著信件來往，林曉月還不時寄些東西過去。

    結(jié)果這封剛寄來的信上，神樂在最后說，對地球很感興趣，所以決定去地球打工。

    “瞎胡鬧！”林曉月拍著桌子，“她還不到十四歲，一個人要怎么去地球！”

    “可是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她已經(jīng)出發(fā)了吧？”程帆看她這副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情報網(wǎng)那邊的人沒有我的命令就不知道攔著嗎？”林曉月在房間里來回打轉(zhuǎn)，“不行，我也得去地球一趟，夜兔星球的確不適合她繼續(xù)待下去，可是只身一人去地球太危險了，我得幫她?！?/br>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背谭D了頓，語氣很隨意地說道。

    “不行，”林曉月板起臉，“你最近還要忙著接手情報網(wǎng)，只有我是最閑的。而且以你的身份，要去地球會引起不小的關(guān)注?！闭f著她又自言自語起來，“夜王鳳仙在地球，春雨不敢惹他，神威也不會過去，我還能躲開那家伙。接下來的事就靠你撐著了！”說完拍了拍程帆的肩膀。

    程帆頓了頓，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來：“嗯，那我等你回來?！?/br>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林曉月前往地球已經(jīng)是三天后的事了。

    因為地球是近幾十年才加入到銀河系的拓展里，就對外交流的程度來看還比較落后，要前往地球的宇宙飛船還要中途轉(zhuǎn)航，林曉月在中途站的星球上得停留一天。

    想來神樂也要經(jīng)歷中轉(zhuǎn)站，只是不知道她會在哪顆星球上停留，希望不會迷路吧。

    坐在港口大廳里，林曉月掰開一次性筷子，正要開始吃買的盒飯，就注意到了有人在看著她——準(zhǔn)確來說是在看著她的盒飯。她找了找，就看到角落里蹲著的小女孩。

    雖然衣服臟兮兮的，但是頭發(fā)有簡單收拾過，可以看出她的五官非常清秀，長大后應(yīng)該很好看。林曉月走到她身邊時，她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緊張，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不是……”

    “肚子餓了嗎？”林曉月說著將筷子遞了過去，“自己吃，別浪費時間?！?/br>
    小女孩愣了會兒，直到林曉月催促才手忙腳亂地接過盒飯，蹲著吃了起來。林曉月看著她的腳，上面滿是灰塵，還能隱約看到繩索綁過的痕跡，說不定是從哪里逃出來的。

    剛巧她知道，這里也是春雨第十師團(tuán)前往地球的中轉(zhuǎn)站。林曉月扯了扯嘴角。

    等小女孩吃完飯，林曉月已經(jīng)倒了熱水過來，自己往嘴里塞著面包。

    “你是從奴隸船上逃出來的吧？”林曉月咽下面包，拿起自己的一次性杯子喝水，“既然如此，你也應(yīng)該知道那艘船在哪里，帶我過去?！?/br>
    “請、請你不要把我送回去……”小女孩的話帶著哭腔。

    “我哪里像會那么做的人?！绷謺栽路鲱~，“你這么躲著也不是辦法，整天都在擔(dān)驚受怕是無法好好地生活下去的?！彼∨⑸焓?，“能遇到我，你的運氣也挺好的?！?/br>
    小女孩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是顫抖著將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第092章

    第092章：事到如今你根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

    林曉月把小女孩買了下來，十團(tuán)長對她還有點印象，提醒后也很快想了起來。這個小女孩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品”，他也沒有也別在意，在林曉月付過雙倍價格后就痛快地交出了契約，也樂得跟林曉月賣個人情，反正在宇宙航行時經(jīng)常有小女孩逃跑或者體弱死亡，少一兩個都沒關(guān)系。

    一直到牽著小女孩的手離開了第十師團(tuán)的艦隊，林曉月都沒聽到她說過一句話。

    “請問……”在她聯(lián)絡(luò)上情報網(wǎng)在這顆星球的人，說過了小女孩的事之后，她終于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您為什么要救下我呢？”手指還捏著衣角，怎么看都是懦弱的模樣。

    林曉月?lián)]手讓情報員離開，轉(zhuǎn)身笑了笑：“你是我買下來的人，雖然我不會把你送去吉原，但是我要讓你走上的道路，會更加麻煩辛苦。對你而言，只是墮入另一個地獄里?！?/br>
    小女孩像是被嚇到了，不過過了一會兒又鼓起勇氣說：“我覺得，您不是壞人。”

    “比壞人更可怕呢?！绷謺栽碌男θ莼《壤?，“你現(xiàn)在是我買下來的人，從契約上來看你已經(jīng)六歲了，也認(rèn)識字。不管你能不能聽懂，我都跟你直說吧，我呢，再過不到兩年就要死了，可是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勢力，它需要一個人去接手，而我選中了你。”

    這回的話對小女孩來說就聽不懂了，她茫然地看著林曉月，然后說道：“意思是說，您需要我的幫助嗎？”“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绷謺栽逻€挺滿意，理解能力還不錯。

    “如果能幫上您的話，我、我一定會加油的！”小女孩的眼睛里仿佛亮著光，看得林曉月的笑容也柔化下來。她蹲下來摸了摸小女孩的臉頰：“你和我一樣是孤兒，還沒有名字，既然如此，就由我來給你起名字吧。我的名字是安藤葵，你就……安藤林檎吧？”

    雖然是故意起了這么一個名字，但是看到小女孩一點兒都不反感，林曉月還是挺欣慰的。她撿了一塊小石頭在地上把“林檎”這兩個日語漢字寫出來。

    “林檎就是蘋果，如果覺得這個名字不好寫，就按照發(fā)音叫ringo吧?！绷謺栽抡f。

    小女孩乖乖地點了點頭，林曉月又想笑：“等會兒會有人帶你去我生活的星球，事情都安排過，會有一個長得很帥氣的大哥哥教你各種能幫助到我的事，他的名字是程帆?！?/br>
    接下來說了的事，小女孩都記住了，看來記性也很好。林曉月就讓人把她帶回去了，總不能她去地球上的時候還隨身帶著一個小家伙。林檎啊……姓林呢，這才是她真正的姓氏。

    等到了地球上的時候，林曉月忽然有種歸屬感，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身體里流的血在思念家鄉(xiāng)。地球上還沒有安排的情報員，不過有系統(tǒng)在，她在港口附近多逛逛就好了。

    還沒等她轉(zhuǎn)悠多長時間，就有人攔住了她，恭敬地雙手抱拳鞠躬：“鳳仙大人有請?！?/br>
    林曉月對天翻了個白眼，然后老老實實跟了上去，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雖然在第七師團(tuán)的時候，林曉月就知道吉原的存在，甚至也插手過吉原的事，但是她還是第一次來地球，自然也是第一次來吉原。燈火通明的地下溫柔鄉(xiāng)，光是脂粉的香氣就能讓人醉臥不醒。

    林曉月一個少女走在這里自然引人注目，不過更令人在意的是前面帶路的鳳仙的人，所以盡管有不少竊竊私語，人們也多數(shù)讓了開來，不敢和她扯上關(guān)系。

    看到鳳仙后，林曉月徑直坐了下來，笑瞇瞇地對身旁的藝伎說：“jiejie，麻煩你給我一杯茶。”這才坐直了身子，對著鳳仙頷首：“好久不見了，鳳仙大人?！?/br>
    聲音她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調(diào)整過來了，面對鳳仙還是用原聲比較好。

    坐在上方的鳳仙似乎還是當(dāng)年的模樣，只是頭發(fā)更加灰白，只是眼神仍舊銳利。

    他看著林曉月，彎起嘴角道：“幾年不見，你這丫頭倒是多了幾分本事。不過，在這里還要遮遮掩掩，未免太不給我這個老人家面子了?！?/br>
    林曉月干脆地拿過清酒的酒瓶，閉上眼睛倒了一臉，就輕松撕下了面具?！坝嘘囎記]把這個面具拿下來了，居然也覺得輕松不少?！彼粮蓛裟?，又把面具擦干收好，這才悠哉地說道。

    藝伎驚訝得合不攏嘴，少女的實際面容比起面具來要更加秀麗一些，氣勢卻絲毫不減，光是面對夜王鳳仙還能如此鎮(zhèn)定，就足夠讓她們?nèi)ゲ聹y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鳳仙只是打量了林曉月幾眼，然后說：“長得是有點樣子了?！?/br>
    “說說正事吧，鳳仙大人。”林曉月接過藝伎給她倒來的茶，“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就是太重感情才會給自己增加了不少弱點。”鳳仙的回答看似無關(guān)，林曉月卻停住手，幾秒后才繼續(xù)將茶杯湊到唇邊，咽下茶水說：“沒想到神威都不在意的神樂，鳳仙大人卻會關(guān)注?！?/br>
    “當(dāng)初本來就有拿她當(dāng)繼續(xù)威脅你的籌碼的打算，所以一直留有人手。只是沒想到你后來會背叛春雨，不過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沒那么容易死?！兵P仙大笑了幾聲。

    “還請鳳仙大人不要對神樂做出什么來?！绷謺栽麓瓜卵酆煛?/br>
    “那倒不會，你既然已經(jīng)離開春雨，也就沒有必要了。”鳳仙止住笑，“你可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什么？”“我怎么可能猜得到鳳仙大人的意思？”林曉月假笑。

    鳳仙不再開口，林曉月也僵持著不說話，連藝伎們都感覺到了不安，緊張得不敢喘大氣。

    林曉月忽然嘆了口氣，然后朝鳳仙低頭：“春雨的確對鳳仙大人的吉原存在覬覦和畏懼之心，還請您日后多加小心?！彼覆恢驗榇河甑氖赂P仙起沖突，老實交代算了。

    “除此之外呢？”鳳仙的語氣淡淡的，動作也不緊不慢?？粗认乱槐K酒，林曉月的語氣里也多了冷淡：“難道鳳仙大人還認(rèn)為我能幫得上什么忙？”

    “你當(dāng)然能做得到！”鳳仙放下酒盞，冷笑道，“春雨那群元老，一個個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不可能親自來跟我交涉。只有神威那個小鬼，一心想要與強者交手，元老們怎么可能忘了他這一把槍？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阻止得了神威，也就只有你了?！?/br>
    “鳳仙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绷謺栽缕ばou不笑，“都已經(jīng)被殺過一次，神威怎么可能會因為我而改變心意？更何況，鳳仙大人難道已經(jīng)無力一戰(zhàn)了嗎？”

    這句話顯然是在找死，不過鳳仙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他只是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酒盞：“我當(dāng)初離開春雨，不過是想找個清靜，現(xiàn)在也不例外?！?/br>
    想到鳳仙這么多年都沒有離開過吉原，林曉月隱約覺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她躊躇了一下措詞，問道：“在這個清靜的地方，鳳仙大人可以好好休息嗎？”

    “也許吧?！兵P仙顯然聽懂了她的意思，又勾著嘴角笑了，“求而不得也是道不錯的下酒菜呢。在如今的我看來，只有美酒和美人足以滋潤我了，就在這吉原養(yǎng)老，也是個不錯的選擇?！?/br>
    林曉月吸了口氣，或許是脂粉與美酒的香氣讓她發(fā)了暈吧？

    “既然是鳳仙大人的要求，晴夜自然會為之一搏?！?/br>
    離開吉原的時候，系統(tǒng)問道：“宿主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幫助鳳仙？”

    “那個老兔子，”林曉月扶額，“年紀(jì)一大把了，居然還有了喜歡的人，苦戀的滋味就讓他自己慢慢品嘗吧，我可是很有同情心的呢。反正這條命也剩不了多久，去折騰神威也好?！?/br>
    想到進(jìn)入房間時系統(tǒng)的提示，林曉月又嘆了口氣：“只是沒想到鳳仙也會玩心機，還好我把聲音改回來了，不然中途改掉聲音的話，神威就會知道晴夜和安藤葵是同一個人。”

    居然把她的話錄了下來，不過不是攝影就好。撕面具的時候她小心地沒有發(fā)出聲音，她和鳳仙的對話雖然有那個意思，但是表現(xiàn)得并不明顯，以神威的頭腦不會想到那上面去。

    接下來，就看神威收到錄音后會怎么做了。

    今天的團(tuán)長也在發(fā)飆，阿伏兔認(rèn)真地想著，又看了一眼狼藉的訓(xùn)練場。

    自從上次從那顆星球回來，神威就每天掛著那張笑瞇瞇的臉逮到人一頓狠揍，雖說這么一來師團(tuán)里的戰(zhàn)斗力提升了不少，但天天這么來也夠嗆的，哪怕是夜兔也撐不住啊。

    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明明也快成年了，還要大人cao心真是麻煩啊。阿伏兔很心塞，尤其是收到來自地球的包裹后，他就更心塞了：鳳仙大人你消失了這么多年突然又冒出來干嘛？

    “師父寄來的包裹？”神威從高處跳了下來，拿過阿伏兔手上的包裹就拆。

    阿伏兔也有點好奇寄來了什么東西，看到是錄音筆的時候，就更好奇了。神威擺弄了半天不知道怎么使用，還得阿伏兔來弄。傳出來的第一句話就讓阿伏兔手一抖，險些摔到地上。

    “jiejie，麻煩你給我一杯茶?！睅е┰S撒嬌口吻的聲音，瞬間讓記憶噴涌而出。

    神威的臉色幾乎是在瞬間變了，他似乎是想搶過阿伏兔手上的錄音筆，不過只是握緊了拳，強行壓抑住了自己這么做的念頭：“敢掉到地上摔壞了，就殺了你?！?/br>
    混蛋團(tuán)長你自己來拿還不是會被捏碎！阿伏兔的額角冒了青筋。

    對話的兩人都很好分辨，而且聽得出來是近期才發(fā)生的事。鳳仙沒有將后面的話也錄進(jìn)去，只到他那句“你既然已經(jīng)離開春雨，也就沒有必要了”，畢竟后面的內(nèi)容不能讓神威知道。

    這短短的一段對話，能夠造成什么樣的影響？阿伏兔只是看到神威的臉色全黑。他的眼神難得的兇狠，卻只是在明白了錄音筆的cao作后，奪過回了房間，又重新聽了一遍。

    絕對不會錯，這是晴夜的聲音，就算是偽裝也不可能，相處那么久，他清楚晴夜的用語習(xí)慣，也清楚她的語氣和口吻。直到現(xiàn)在重新聽到，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一直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