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想法的雷亞，聽到了萊爾的第一個問題：“艾梵知道我的勢力嗎？”

    “樹？”雷亞下意識地點(diǎn)頭，“當(dāng)然知道啊，老大還介紹了一些顧客過去呢。”那么謹(jǐn)慎地介紹顧客過去，大都是輕松又很好賺取名聲的任務(wù)，要不然樹怎么會發(fā)展得這么快？

    “哦，”林曉月點(diǎn)點(diǎn)頭，“也就是說，艾梵就是傳說中那位‘暗影’的幕后首領(lǐng)了？”

    暗影和樹一樣是個組織，不過不管是規(guī)模還是發(fā)展時間都要遠(yuǎn)勝一籌，可以說只要和這一行有所牽連，就沒有人不知道暗影的名字。她當(dāng)初還在好奇暗影的首領(lǐng)怎么起了個這么中二病的名字，后來想到幻影旅團(tuán)也就沒多在意——庫洛洛看著也是個boss，不也起了同一類的名字？

    只是現(xiàn)在跟艾梵對上號，林曉月就有種莫名的違和感了。

    雷亞一個激靈，他哪里想得到林曉月這么敢想。一般人最多猜猜艾梵是在暗影里地位不低的人，根本不會把首領(lǐng)和二十來歲的艾梵聯(lián)系起來。直接被猜中事實(shí)，雷亞也有點(diǎn)緊張。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不用問了?！绷謺栽聫纳嘲l(fā)上站了起來，“如果是暗影的話，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到?！彪m然艾梵的年齡似乎并不匹配，但是世界上總有天才，她不相信不代表不存在。

    林曉月朝著雷亞擺了擺手，笑瞇瞇地說：“那我就去看看那邊談得如何了。”

    飛坦那邊與其說是談，實(shí)際上差不多是飛坦單方面聽著。庫洛洛和艾梵的交易似乎當(dāng)初在塔樓里就商量好了，艾梵要做的只是實(shí)施，并且完成后將結(jié)果告訴飛坦。

    其實(shí)這件事讓林曉月來處理更好，她怎么說也是目前被庫洛洛看做蜘蛛腦的存在。只是艾梵根本不希望她和幻影旅團(tuán)有過多接觸，和庫洛洛商量的內(nèi)容里也有不牽扯林曉月的條例。

    這種條例會讓庫洛洛覺得林曉月派不上用場吧？艾梵有些分神，不過這正是他想要達(dá)到的效果，這么一來以后幻影旅團(tuán)在對待林曉月時就會放松警惕，到時候他也方便行事。

    艾梵這里非常安全，林曉月甚至沒有特意等午夜，當(dāng)晚按時睡覺。第二天上午起來，千面的核心鑲嵌在了她的右手手背上，看起來像一塊菱形的紅寶石。

    林曉月按了按那塊寶石，手上并沒有奇怪的感覺，可是怎么看怎么奇怪。床頭柜放著一雙手套，顯然是艾梵準(zhǔn)備的。林曉月抽了抽嘴角，換好衣服又去找艾梵。

    “你昨晚守著我直到千面正式認(rèn)主？”不然的話他怎么知道要準(zhǔn)備手套？

    “只是十二點(diǎn)之后去看了你一下?！卑蟠┲奖阈袆拥木毠Ψ瑯邮缴嫌悬c(diǎn)像跆拳道服，不過林曉月也知道這個世界的武學(xué)很多，尼特羅會長修行的心源流的練功服也差不多是這樣。

    說完，艾梵忽然擺好了架勢，右手伸出，掌心向上，并攏的手指往手心里一招，笑容里帶上幾分凌厲：“要不要來單純地打一架？”話音剛落，戰(zhàn)意已經(jīng)襲至林曉月的面前。

    林曉月一挑眉，跟著擺出了跆拳道的起手式，眼里滿是躍躍欲試：“來戰(zhàn)！”

    飛坦找到訓(xùn)練場的時候，艾梵和萊爾正打得起勁。雖然都沒有使用念能力，但是飛坦很明顯能看得出來，他們使用的招式都有明確的套路，各屬于一個流派。

    雖說是不同流派，但他們兩個顯然都非常精通，對戰(zhàn)時一點(diǎn)兒也沒有因?yàn)楦髯缘拈L處和短處落了下風(fēng)。動作流暢，銜接性非常好，比起對戰(zhàn)，更像是表演。

    他忽然有些煩躁，明明是非常和諧的場景，換了平時他大概會想要參入其中，現(xiàn)在卻有種如果他加入進(jìn)去會很礙事的感覺——非常的，令人不爽。

    林曉月和艾梵打完一場，簡直神清氣爽，她好久沒有打得這么痛快了。在這個世界沒有跆拳道，她也不好在獵人協(xié)會里跟其他人對打，擔(dān)心暴露，可是艾梵就不一樣，能隨便出手。

    扭頭看到站在旁邊的飛坦，林曉月的興致還沒消，想到剛才自己跟艾梵對打時總是因?yàn)樯砀邌栴}攻擊不到要害，不由得把主意打到了飛坦身上。她對著飛坦喊道：“來打一場？”

    飛坦今天穿著的也是方便活動的常服，大概是艾梵這里準(zhǔn)備的。他朝著林曉月看了會兒，然后走了過來，林曉月正想著飛坦怎么變得這么好說話了，眼前的飛坦就只剩下殘影。

    差點(diǎn)忘了飛坦的速度！林曉月來不及多想，她為了更好地體會對打帶來的樂趣，特意讓系統(tǒng)不要提醒對方的攻擊，現(xiàn)在也只能靠自己把握了。

    她趕緊跳到一邊，飛坦的身影在她原來所處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瞬，又緊跟著移到她的面前，快得讓林曉月來不及反應(yīng)。而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被扣住手腕、手臂反壓到背后了。

    “疼！”林曉月吸了一口涼氣，飛坦也慢吞吞地松開手，語氣譏諷：“太慢了?！?/br>
    “是你太快了！”林曉月白了他一眼，“有本事?lián)Q上和我匹配的速度再來?！?/br>
    “那就再來。”飛坦冷著臉站在林曉月對面，沒有擺出任何架勢，就這么開始。

    當(dāng)天最后的戰(zhàn)績是林曉月輸了五場贏了三場還有兩場打和，艾梵只是在旁邊觀戰(zhàn)，沒有給出任何支援，也沒有主動跟飛坦對練。飛坦倒是不厭其煩，只要林曉月要求再戰(zhàn)就會再來。

    晚上的時候，飛坦又來到了訓(xùn)練場，場內(nèi)的燈沒開，只在入口處亮著一盞壁燈。他的臉一半沉在黑暗中，表情模糊不清，只是從視線上可以看出，他在看著今天對練的地方。

    “她很強(qiáng)吧？”艾梵的聲音忽然響起，飛坦也不意外，只是沉默著不說話。

    單從戰(zhàn)績的結(jié)果來看，確實(shí)是飛坦更強(qiáng)，不過從戰(zhàn)績的順序來看，就完全不同了。

    三敗、一和、一勝、兩敗、一和、兩勝。總共十場的戰(zhàn)績，順序卻讓人心頭掠過寒意。

    飛坦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萊爾在和他的戰(zhàn)斗中進(jìn)步著，而且進(jìn)步的速度驚人。在她第一次勝利后，他就警惕起來，如果說原本的認(rèn)真有三分，那么之后就有五分。

    于是萊爾又輸了兩場，跟著又打和，最后是接連兩場勝利，而在最后一場勝利時，他已經(jīng)使出了差不多八分的實(shí)力。就算并沒有使用念能力，速度也和她保持一致，這種進(jìn)步也太可怕。

    他在對練的過程中，被萊爾看透了。

    想到這一點(diǎn)，飛坦的眉頭緊蹙，雙手也握成了拳。

    艾梵把他的動作看在眼里，只是輕聲笑了笑。只要給她時間，她總是能把任何人都甩在身后。要追上她，真的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啊。可是……他還是在努力追趕著呢。

    ☆、第124章

    第124章：打磨x互換x確定

    回到天空競技場后，林曉月先是一口氣升到了兩百層——只有兩百層以上的選手可以每三個月再戰(zhàn)斗一次，而她現(xiàn)在需要時間來熟悉千面，把時間用在打比賽上有些浪費(fèi)。

    千面是根據(jù)主人的印象來變換外形，如果在腦海內(nèi)構(gòu)想的時候有任何分心，就可能無法達(dá)到主人希望的樣子。同時，這種方法也需要主人對變換的人的理解，才能盡可能提高相似度。

    當(dāng)然，如果需要的不是正式使用的身份，隨便構(gòu)想就可以了。

    艾梵敲開林曉月的房門時，看刀開門的人只是挑起眉：“你已經(jīng)能完全復(fù)制自己了呢?！?/br>
    “你說是完全復(fù)制，結(jié)果還不是被一眼看出來了？”林曉月沒好氣的聲音響起，門口的“萊爾”卻沒有動嘴。話音落下后，“萊爾”也垂首退到了一邊，行動上沒有任何破綻。

    “因?yàn)橹滥遣皇悄惆?，給我的感覺不一樣。”艾梵笑了笑，卻跨進(jìn)門后，在看清坐在床鋪邊的人影的瞬間一怔，條件反射地關(guān)上了門。

    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的少女有著如緞般的黑色長發(fā)，打薄的劉海并沒有掩蓋住漂亮的丹鳳眼，五官上少了萊爾的英氣，不會再出現(xiàn)性別上的模糊感，但是，少女的氣質(zhì)也因此凌厲幾分。

    看到他后，少女的下巴微仰，眼皮也抬了起來，一瞬間眼神流轉(zhuǎn)，冰霜解凍。

    “怎么樣？”帶著些許得意的女聲響起，臉上也漾出笑意來。

    艾梵咳嗽一聲，迫使自己將視線從林曉月的眼睛上移開：“萊爾？”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檫@些世界的歷練，她似乎被打磨得更加鋒利美麗了。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現(xiàn)在只想要找一副平光眼鏡來給她戴上，不想讓任何其他人看到她。

    “是我啊。”林曉月聳肩，“有沒有被嚇到？”她用了自己的念能力，改變了別人眼中看到的她的形象，雖說實(shí)際上還是原本的體型，但這并不僅僅是幻覺那么簡單。

    “確實(shí)被嚇到了?！卑簏c(diǎn)了點(diǎn)頭，“怎么做到的？”她的念能力嗎？特質(zhì)系的？能夠?qū)λ褂贸晒Φ脑?，其他人也不例外吧？問是這么問，他也沒想過從林曉月口中得到的答案。

    念能力是每一個念能力者的底牌，不能輕易透露出去。林曉月確實(shí)信任艾梵，不過這沒必要說。她只是走到艾梵面前，笑瞇瞇地抓住他的一只手，往上拉了拉：“感覺如何？”

    艾梵努力靜下心來，保持住自己的微笑：“有確實(shí)的觸感，不過，應(yīng)該不是真的吧？”

    說著，他已經(jīng)松開了林曉月的手，又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和她的距離。靠得太近了，又是面對著她真正的模樣，甚至要更加優(yōu)秀，他還是忍不住有壓力。如果心臟跳動得太激烈，被她聽到了，他就沒辦法解釋了。就算知道是假象，他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臉紅啊。

    林曉月沒注意到艾梵的動作，只是解釋道：“沒錯，這些感覺也是我模擬出來的效果。你的感覺比較敏銳，騙不了你，不過如果是剛開始接觸的其他人，絕對能騙得過。”

    她不知道為什么艾梵能辨認(rèn)出來千面，又怎么能感受出真假，不過這也不影響。

    “你現(xiàn)在是想要讓自己成為千面，讓千面成為你？”艾梵問道。光是從林曉月現(xiàn)在展現(xiàn)出來的念能力上，他就能看得出來，她本身就具有類似千面的能力。

    “嗯?！绷謺栽峦纯斓攸c(diǎn)了頭，“這樣也更加有隱蔽性，不是嗎？”

    她沒想要隱瞞艾梵，就算暗影和幻影旅團(tuán)有合作，她也能看得出來艾梵對幻影旅團(tuán)抱有的是排斥的態(tài)度。他既然希望她遠(yuǎn)離幻影旅團(tuán)，現(xiàn)在肯定能理解她這么做的原因，說不定還會幫上一把。

    艾梵點(diǎn)頭，正想再說些什么，又忽然看向門口：“飛坦來了?！?/br>
    林曉月立刻沉下心神，從現(xiàn)在起，在其他人面前，她才是千面。

    飛坦皺眉看了看萊爾，又看了看她身旁和她面容接近的少女：“這是千面？”

    “是啊?！比R爾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是按照我長大后的臉去制作它的，你看怎么樣？”

    “不像?！憋w坦說得干脆利落，“你長得沒那么女性化?！?/br>
    這話一出口，千面就笑了起來，萊爾則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是是是，我長得比你帥多了，那是我想象中的自己，還不行嗎？”說著就不管他，自己帶上千面跑了。

    飛坦掃了眼旁邊似笑非笑的艾梵：“你覺不覺得，那個千面的智慧很高？”

    “確實(shí)，不愧是被爭搶了這么多年的傀儡。”艾梵收斂了笑意，對著飛坦時，平靜得如同古井。對于這個兩面派，飛坦真是沒有半點(diǎn)好感，他皺了皺眉，還是覺得千面的智慧比他想象得要高。

    萊爾制作出來的新的千面，確實(shí)有幾分她的影子，不過差別很明顯。

    “你什么時候離開？”艾梵話鋒一轉(zhuǎn)，突然落到了飛坦身上。

    飛坦的眼神一冷，他本來想說他是來監(jiān)督合作的，但是暗影已經(jīng)將幻影旅團(tuán)的事在這期間都處理好了，他都不得不稱贊這個家伙的效率?？墒呛茱@然，他就是為了讓他沒有理由待下去。

    只要想到這一點(diǎn)，飛坦就想把艾梵從天空競技場的頂樓扔下去。

    等飛坦離開的時候，“萊爾”也跟著回去了。

    林曉月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飛坦和千面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扶住額頭無聲地嘆了口氣。距離并不會影響她對千面的控制，而且千面變成的是她本人。以她對自己的分析，完全可以做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甚至可以更純粹。因?yàn)樗?jīng)歷的不只是這個世界，其他世界都會造成影響。

    如果是她本人，在面對蜘蛛們的時候可能會被察覺到異常，可是換做只灌輸了這個世界的記憶的千面，就不用擔(dān)心了。那只是“萊爾”，不是她林曉月。

    她呼了一口氣，然后詢問系統(tǒng)：“千面變成的萊爾能否作為我本人存在？”

    “可以?！毕到y(tǒng)的回答非常明確，這個傀儡本來就是按照這個世界的林曉月復(fù)制的，而且千面的一切行為都由林曉月控制，相當(dāng)于她的次級分支，也就是說……喜歡千面，等于喜歡林曉月。

    這個回答并沒有讓林曉月感到高興，她低下頭，又看了會兒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終是輕聲說道：“研究對象確定，飛坦。”說話間，林曉月的眼神也慢慢冷淡下來。

    這種做法對飛坦來說并不尊重，她很清楚這一點(diǎn)，可是她也得承認(rèn)，在這個世界里她被影響到了很多，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忽視飛坦感受的決定。

    她要做的只是研究，從第一個世界開始，她就排斥這種將別人當(dāng)作研究對象的做法，現(xiàn)在卻能夠順利地作出決定，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進(jìn)步。

    想到這里，林曉月的臉上露出苦笑。她沒法喜歡這個世界，就算獵人協(xié)會里的大家對她很好，她也不習(xí)慣這個世界的各種條條框框。獵人這種特權(quán)階層，還有念能力的存在，甚至是對戰(zhàn)斗的追捧，都讓她無法適應(yīng)——自然也無法將真切地感情投注在這個世界。

    這次只是單純地將飛坦作為研究愛意的對象，至于是否能夠成功，林曉月壓根不抱期待。能達(dá)到第一次喜歡，也就是只是具備好感或許還有可能，至于第二次喜歡……大概會失敗吧。

    不過失敗了也沒有關(guān)系，因?yàn)橄到y(tǒng)需要的只是研究資料，就算是失敗的資料也具有參考價值——這種想法讓林曉月覺得自己很可怕，理性到有些殘酷，都不像她了。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林曉月轉(zhuǎn)過身，不再看樓下的場景。

    庫洛洛現(xiàn)在的位置已經(jīng)不是普拉市了，那座城市除了千面沒有任何價值。所以在飛坦和萊爾離開普拉市后，他也前往了另一座有著他感興趣的東西的城市，飛坦正是要前往那里。

    距離比較遠(yuǎn)，單靠腳程過去太浪費(fèi)時間，萊爾直接拽過他去了車站，大大方方地乘車過去。

    這還是飛坦第一次乘坐長途列車，擁擠的空間、滯留的空氣、嘈雜的聲響，都讓他非常不舒服?？墒亲谒赃呑簧系娜R爾倒是很習(xí)慣，列車出發(fā)后不久就打了個呵欠。

    “要到站還早得很呢，你不先睡一覺？”萊爾瞇了瞇眼睛，往靠椅上一仰。她的身高不夠，后頸靠不到位置，這讓她皺起了眉，干脆縮起身子，幾乎要窩在座位里。

    “不睡?！憋w坦淡淡地說，在這種容易出現(xiàn)突發(fā)事故的地方，他可沒辦法安心睡覺。

    萊爾能理解他的想法，不過顯然不以為然。她聳肩道：“隨便你，我要睡了?！闭f完就從口袋里摸出兩個耳塞，堵住耳朵，又戴上眼罩，就舒舒服服地入睡了。

    能夠在這種環(huán)境下入睡，這家伙的神經(jīng)也夠粗的。

    飛坦掃了萊爾一眼，也縮起脖子，將大半張臉埋在面罩里，半閉著眼睛小憩。耳畔的呼吸聲逐漸變得綿長清淺，飛坦確定萊爾已經(jīng)睡著，剛想著她怎么能睡得這么快，列車就突然顛簸了一下。

    旁邊坐著的人身子一歪，腦袋順著椅背，慢慢下滑，靠到了飛坦的肩膀上。肩膀上傳來的重量讓飛坦身子一僵，又緩緩地放松下來。只是幾個小時的事，就隨她去吧。

    ☆、第1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