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世界上沒有如果,那些假想也只是假想,所以他只要相信現(xiàn)在就好,沒有“如果”的必要。 艾梵呼了口氣,對著林曉月時,表情嚴(yán)肅了許多:“我是來幫助你的?!?/br> “幫助我什么?”林曉月奇怪,“而且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能做到什么?” 她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只是這句話說出來確實有點傷人。艾梵笑了笑,他的眼神深了些,不過由于虛影的緣故,林曉月看不出來那點變化。他沒有回答,只是再次抬起手摸了摸林曉月的腦袋。 其實在只有靈魂的情況下,他根本摸不到什么,林曉月也感覺不到,他只是想這么做而已。 林曉月還有很多話想要問艾梵,之前的問題都被艾梵含糊帶過了,她還一片茫然,可是不等她再問,艾梵的身影就從她的面前消失了,如同被陽光直射的晨霧。 來得突然,去得也奇怪,林曉月心里亂糟糟的,她低頭盯著自己的腳面,有種想要將木屐踢掉的沖動。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能猜到艾梵在瞞著她什么事,她卻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種超出她的掌控的情況出現(xiàn)了,這讓她非常不適應(yīng)。 尤其是在對象是艾梵的時候,林曉月分不清楚她對他的感情,也因此受到不少影響。 心情正煩著的時候還有人來打擾,林曉月幾乎是在瞬間爆了怒氣槽。 她扭頭環(huán)視周圍,臉上露出一個堪稱張揚的笑容,只是怎么看表情都泛著冷:“喲,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啊,沒想到大過年的老爺子你還有這樣的好精神,我都比不過呢。” 說著,林曉月的手腕一抖,和服袖口的暗袋里立刻滑出幾粒寶石,被她穩(wěn)穩(wěn)地夾在指間。林曉月將手臂前伸,而對準(zhǔn)的方向處,拄著拐杖的老人猶如幽靈:“小丫頭,口才倒是不錯?!?/br> 林曉月一臉假笑:“承蒙夸獎,只可惜語言沒辦法變成攻擊,不然的話我上次也不會費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從你的手下逃出來,直接罵得你吐血就好了?!?/br> 這般不給面子的話語,就算是人老成精的間桐臟硯都冷哼了一聲,表面功夫都懶得維持,拐杖往地上一點,旁邊就突兀地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馬蜂似的蟲子,嗡嗡聲頓時不絕于耳。 看到這幅場景,林曉月的表情也多了幾分嚴(yán)肅。間桐家的蟲子不好惹,遠(yuǎn)坂家太過正統(tǒng),沒有對間桐家的隱藏實力多做調(diào)查,有的資料都是間桐家展現(xiàn)在外的,她也不知道這些蟲子的作用。 察覺到林曉月的忌憚,間桐臟硯的嘴角勾起,笑容詭異:“不知道這次,小丫頭你還能不能跑得掉。”話音剛落,那群蟲子就如同箭矢般,朝著林曉月直射過去! 吉爾伽美什走在神社的石板路上,左右都是肆意歡笑著過新年的男男女女。他的身高在日本男性里算高的了——雖然他不是日本人,又長得帥氣,獨自走在這種與戀愛有關(guān)的神社里,吸引到的目光簡直不能更多,如果不是來的女性基本上有男朋友,估計他早就被包圍了。 其他人怎么看他,吉爾伽美什并沒有放在心上,他正在想著林曉月跑到哪里去了。 要算賬也得面對著林曉月本人,他也想試試看能不能把之前看到的那個男人揪出來。這里的靈力很強(qiáng),受到靈力的滋養(yǎng),說不定那個男人的靈魂會出現(xiàn)。 事實上他想找的艾梵已經(jīng)因此出現(xiàn)了,只是他沒看到罷了。 周圍依舊那么熱鬧,找不到林曉月的吉爾伽美什卻漸漸生出煩躁來。而在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的臉色也在瞬間沉了下來。吉爾伽美什停下了腳步,按住自己的心口位置,又迅速放下了手。 一開始他和林曉月就互相同意:這個所謂的“喜歡上對方”只是個游戲。所以就算“認(rèn)真”,也只是游戲范圍內(nèi)的認(rèn)真,他也不會付出自己的真實情感。 現(xiàn)在這種因為林曉月而產(chǎn)生的煩躁,卻宛如嘲笑——不管是怎樣的感情,他都非常在意林曉月。是生氣也好,是喜愛也好,或許從他答應(yīng)游戲時開始,就將那個女人視作了看得上眼的對手。 是受到他的認(rèn)可的對手,也是無聊透頂?shù)阶屗a(chǎn)生憤怒的女人。 因為那個女人居然對他只有算計,他的感情被侮辱了——對吉爾伽美什來說,這是絕對無法原諒的事。對他的不敬,只有用那個女人的死亡才能洗刷,那么他真的想要看到她的死亡嗎? 吉爾伽美什重新邁開腳步,只是隱匿多時的王者的氣場也隨之出現(xiàn)。 當(dāng)然,她必須得死在他面前,而且要由他親手捏碎那個沒有心的女人的心臟。 讓他來賜予她死亡,也欣賞她的死亡,以此作為自己付出的一切的祭奠。 林曉月對吉爾伽美什的心情一概不知,她還在忙著跟間桐臟硯對峙。 單論魔術(shù),她當(dāng)然比不過間桐臟硯那個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的怪物,但是她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加上在各個世界得到的戰(zhàn)斗技巧和意識,竟然讓她還隱隱占了上風(fēng)。 她甚至有時間跟間桐臟硯貧嘴:“我說老爺子,你成天打著我的主意,到底是為了什么?我自認(rèn)魔術(shù)天賦不錯,可是跟間桐家的屬性不符吧?就算要改,我的年紀(jì)也超出太多,沒法改啊?!?/br> 間桐臟硯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只是臉色又差了些。沒想到還不到一年,林曉月的魔術(shù)水平就能成長到這種程度,簡直不可思議。會看中林曉月,剛開始的確是為了她的魔力,可是在首次失敗后,他就盯上了林曉月——這個家伙太奇怪了,他查不到任何原本的資料,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以間桐家的實力,他甚至查到了林曉月和之前那個瞎眼的小女孩是同一個人的事。 從林曉月的表現(xiàn)來看,她如今的外表才是她真正的年齡,那么之前為什么會變成小孩子?他雖然查到了她是在第四次圣杯戰(zhàn)爭結(jié)束的當(dāng)晚出現(xiàn)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返老還童?這個可能對渴求著不老不死的間桐臟硯來說是非常大的誘惑。 他不是不知道吉爾伽美什手里有返老還童藥,可是從他的調(diào)查來看,吉爾伽美什只給林曉月喝過一次,那么之前林曉月會變成小孩子是怎么回事?間桐臟硯想要研究的就是這個。 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間桐臟硯已經(jīng)瘋魔了。 又或者是,與圣杯戰(zhàn)爭有關(guān)的這些人,沒有誰是正常的。 林曉月的跑位非常出色,躲開了不少蟲子的攻擊,只不過她穿著的到底是一身和服,行動起來不方便就算了,還非常耗費體力。腳上的木屐早就被她踢掉了,好在地上沒有石子之類的東西,地面也很平坦,不至于跑著跑著還被絆倒或者硌腳,這對林曉月來說也算是安慰。 一個不留神,和服的袖子被蟲子撕裂了半邊,林曉月抖了抖胳膊,皮笑rou不笑地想著,等遠(yuǎn)坂凜回來看到她精心準(zhǔn)備的和服變成這樣,會不會跟她吵架。 既然都壞成這樣了,林曉月也就放棄了,手上用力就將已經(jīng)因為跑動而變得松松垮垮的和服拽了下來,對著面前撲來的蟲子一拋一裹,隨即迅速用火系魔術(shù)點燃了和服,利落地?zé)酪淮笃?/br> 里面的長襦袢穿得倒還挺緊,雪白的一片,林曉月總覺得自己這個靶子越來越顯眼了。 那一大片蟲子對間桐臟硯來說也算個不小的損傷,兩人一下子陷入了僵持,雙方都沒有做出明顯的舉動,只是隔著一段距離對峙,看起來還挺有氣勢的。 林曉月夸張地嘆著氣,隨意地往四周亂瞟,實際上還在盯著間桐臟硯的舉動:“老爺子,估計你今天又沒辦法抓到我了,既然是過年就好好地待在家里嘛,出來浪費蟲子干嘛呢?” 間桐臟硯陰冷冷地笑了兩聲,林曉月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今天都是這種情況了,再往后拖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得承認(rèn)林曉月的進(jìn)步,也因此得盡早控制住,否則就晚了。 “嘖嘖,”林曉月咂了咂嘴,“可是老爺子你別忘了啊,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br> 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波動,林曉月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囂張的笑容來:“第四次圣杯戰(zhàn)爭時,你相當(dāng)于間接控制著那位御主參戰(zhàn),應(yīng)該知道我最近都和誰待在一起吧?” 她可不相信間桐臟硯敢以魔術(shù)師之軀,挑戰(zhàn)吉爾伽美什這位最強(qiáng)英靈。 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金發(fā)青年雙手插著口袋,走到林曉月面前時,連視線都沒有給過間桐臟硯??粗淮┝碎L襦袢的林曉月,吉爾伽美什的眉頭微微皺起,口吻隨意:“和服呢?” “燒了。”林曉月回答得飛快,“順便燒掉了一大堆蟲子?!?/br> 吉爾伽美什的視線移向地面,和服沒有完全燒完,落在地上還挺顯眼的。 間桐臟硯顯然對吉爾伽美什非常警惕,在他出現(xiàn)后就不動聲色地消失了。 林曉月對于間桐臟硯的果斷還有點惋惜:“我還以為要你放話或者打開王之財寶他才會走呢,沒想到這么干脆,該說不愧是老狐貍嗎?”見勢不妙,立刻就跑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吉爾伽美什的右手鉗住了下巴,不得不仰起頭看著吉爾伽美什的臉。這個舉動讓她很不舒服,只是抱怨的話還沒出口,就對上了吉爾伽美什的眼睛。 那雙紅瞳里帶著的,絕對不是玩笑的色彩,他看著她的眼神陰暗冷漠,卻又有種莫名的狂熱蘊含在其中,就好像是藝術(shù)家在期待著最自豪的成就的出現(xiàn)。 腦海中出現(xiàn)的這個形容讓林曉月感覺很不妙,她試圖擺脫吉爾伽美什的敘述,可是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鎖鏈纏住了她的全身,讓她動彈不得,即使隔著一層衣服,她也感受到了鎖鏈上傳來的冰冷。 吉爾伽美什的語氣曖昧纏綿,如果她不是被捆著,兩人現(xiàn)在就像是在說著情話:“一個小時?!彼脑捄芏?,林曉月愣了下,什么一個小時?但是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 注意著林曉月神色的吉爾伽美什,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變化。他的嘴角上揚,笑容里都帶著甜腥味,像是毒蛇吐信:“你知道吧,看來果然是你算計好的?!?/br> 林曉月的表情一寸寸地變冷,語氣也冷厲起來:“既然是游戲,當(dāng)然要算計對手才能獲勝?!?/br> 吉爾伽美什低低地笑了起來,他的手指在林曉月的下巴上摩挲,像是在撫摸著珍寶,話里的溫度卻和林曉月一樣,硬生生地降到零度以下:“你還真是個沒心的女人。” 不等林曉月回答,心口處就是一陣尖銳的刺痛,異物探入的感覺讓林曉月難受得想要作嘔,嘴巴張開后,卻只是吐出一口血來,滿嘴的鐵銹味。從最致命的位置傳來的疼痛,讓她的大腦都想要暫停工作,眼前似乎罩上了一層紅紗,除了紅色再也看不見其他。 死亡的感覺從未如此強(qiáng)烈,林曉月卻連慘叫都無法發(fā)出,心臟被人攥在手里,指腹溫柔的摩擦,帶來的只有疼痛。白色的長襦袢慢慢地被鮮血浸透染紅,鮮明的色彩對比觸目驚心。 林曉月的全身都在顫抖,她想要抬起頭,看看吉爾伽美什的表情,卻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她只能聽到吉爾伽美什說話,可是那些聲音傳入耳中,無法串聯(lián)成詞匯,連思維都被攪成一團(tuán),失去了分辨語言的能力。她唯一的感覺只剩下疼痛,還有從心臟處傳來的恐懼。 她的心臟,此時正被人攥在手里,像是一個小小的氣球,只要輕輕用力,就會炸裂。 “不……”勉強(qiáng)從喉嚨里擠出的音節(jié),伴隨著再次涌出的鮮血,眼前的血色又濃烈?guī)追?,絕望得讓人產(chǎn)生古怪的絢爛感。生命力從身體里流失,全身如同被浸入冰水,又墜入深海,黑暗無邊。 吉爾伽美什凝視著面前垂著頭的林曉月,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流淌,轉(zhuǎn)瞬即逝的溫暖,和這個女人曾經(jīng)給他帶來的感覺倒也符合。這樣想著,他的手指又用力幾分。 因為無力而倒在他懷里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無法停止。 這種狀態(tài)的林曉月,已經(jīng)聽不到他的話了吧?吉爾伽美什想著,他還以為他對林曉月動手的時候那個男人會出現(xiàn)呢,那樣的話他就能同時解決兩個人。 盡管如此,他還是開口說道:“真是可惜啊,如果你還有心的話。” 說完的同時,他也干脆利落地捏爆了林曉月的心臟。 就在那一瞬間,生命力從這個女人的身上迅速消褪,殘存的只是一具軀殼。 吉爾伽美什收回了手,甩掉手上沾到的鮮血,正打算再看一眼林曉月就離開,卻因為這一眼停下了動作。林曉月的身邊多出了一個人影,從輪廓來看,正是他當(dāng)初見到的男人。 “艾梵?”吉爾伽美什饒有興致地叫出了男人的名字,試圖看看他的反應(yīng)。 男人抬起頭,眼神平靜無波,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這讓吉爾伽美什感到了無趣。他試圖激怒這個男人,只是還不等他開口,艾梵就已經(jīng)微笑著,語氣堅定地說:“她不會死的?!?/br> 隨著艾梵的話音落下,他的虛影從心臟位置開始破碎,像是被砸穿了一個洞的玻璃。 用自己的靈魂去代替這個女人的靈魂受到的損傷嗎?吉爾伽美什瞇起了眼睛,即使是這樣,這個女人也無法復(fù)活,又有什么用?只是隨著艾梵的消失,地上的林曉月也消失不見。 吉爾伽美什的瞳孔緊縮,隨即覆上滿眼的寒意:這已經(jīng)超過了他能涉及的范圍,直接干擾到世界存在的事,恐怕只有圣杯能做得到,可是剛才并沒有靈力的波動。 他隱隱有種感覺:這并不是結(jié)束,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這個感覺讓吉爾伽美什挑高了眉,隨即心情愉快地轉(zhuǎn)身離開。如果會回來的話,就盡管來找他復(fù)仇吧,真是迫不及待呢。 遠(yuǎn)坂凜站在玄關(guān)處,穿好鞋子,扭頭看了一眼整潔干凈的室內(nèi),頓了頓,還是微笑著說了一句:“我出門了,樹理jiejie?!闭f完,她才拉開大門走了出去,腳步輕快。 已經(jīng)過去幾年了?自從林曉月悄無聲息地從冬木市消失到現(xiàn)在,她也和吉爾伽美什拉開了距離,固執(zhí)地守著遠(yuǎn)坂家,就算后來母親去世,她也沒有接受言峰綺禮的幫助。 林曉月給她留下的是收拾完畢的遠(yuǎn)坂家資產(chǎn),就算她開銷再大,也足夠支撐她到成年。等她成年后,也會有自己的工作,去時鐘塔的話,也不用擔(dān)心未來的生活。 可是固步自封是沒有用的,她去過公司的辦公室,原本林曉月會坐在那里,現(xiàn)在卻在積上灰塵,當(dāng)時還有人想要搶走那個位置——絕對不允許林曉月以外的人搶走她的榮譽(yù)。 于是,她站在那些同樣有著遠(yuǎn)坂這個姓氏的人面前,宣布自己的接任。她是遠(yuǎn)坂凜,是遠(yuǎn)坂家的現(xiàn)任家主,這本來就是屬于她的。有人懷疑,也有人等著看笑話。 那些確實不是她擅長的領(lǐng)域,同時需要研究的魔術(shù)也是莫大的負(fù)擔(dān),可是她都扛下來了。或許是有壓力才會有進(jìn)步吧?她將一切都守護(hù)得很好,也對別人的夸贊習(xí)以為常。 其實她都知道的,林曉月消失的那一年,間桐櫻在學(xué)校里找過她一次。 “爺爺他很生氣,說實現(xiàn)愿望的途徑又少了一條?!遍g桐櫻的聲音很細(xì),聽起來很柔弱,“爺爺?shù)脑竿怯肋h(yuǎn)活下去吧?!彼龥]有叫她jiejie,稱呼也是禮貌疏遠(yuǎn)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遠(yuǎn)坂凜慢慢地能夠理解當(dāng)初的很多事,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說。 她曾經(jīng)試過詢問吉爾伽美什,問他知不知道林曉月去了那里。那個她在幼時曾經(jīng)以為和林曉月的關(guān)系很好的青年,只是嗤笑了一聲,然后模糊不清地說:“等下去吧?!?/br> 那個時候,吉爾伽美什的眼里閃動著的光芒銳利而蓄勢待發(fā),像是等待著獵物出籠的猛獸。于是她明白,林曉月絕對還存在著,她能夠做到的只有等待。 還有一個猜想,雖然可怕,但是她清楚可能性很高。林曉月消失的原因,恐怕和吉爾伽美什擺脫不了關(guān)系,可是在沒有確定之前,她只能按兵不動,而且她也不是吉爾伽美什的對手。 能夠做的,只有等待。 今天也是新的一天,從等待開始。 ☆、第165章 第165章:想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左鄰右舍都說林家的女兒聰明,就是太內(nèi)向了些,也是跟林家的情況有關(guān),有那樣一群親戚,還能乖巧懂事,已經(jīng)挺不容易的了。說是這么說,別人家的事也不好插手,只能看著。 十三歲的林曉月背著書包回家的時候,剛想高興地跟父母說自己得到獎勵的事,就看到了家門口散亂地放著的鞋子,臉色一下子變了,她蹲下去將鞋子擺好,又小心翼翼地抱著書包進(jìn)了屋里。 不出意外,舅媽正坐在沙發(fā)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可是那氣色比她的父母要好得多。 傳入耳中的也是林曉月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的話,無非是她舅舅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的賺錢門路,想要來找她父母借錢。林曉月家里經(jīng)歷得多,懂事也早,她記得舅媽已經(jīng)來借過幾次錢了,但都沒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