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景修白含著一種悠然的笑意,一點都看不出當(dāng)日舉著槍要殺死池芯的影子,“我只是感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么討厭一個人?!?/br> “我喜不喜歡一個人,得看她干不干人事?!背匦静灰詾橐狻?/br> 景修白突然停了一下腳步,扭頭看向她,“那你覺得,我干人事嗎?” 池芯:? 她還沒來得及思索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就感到身邊一陣陣風(fēng)吹過,人們不停地跑向一個地方,嘴里念叨著“韓小姐”什么的。 看池芯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景修白挑了挑眉,面色自然地一同看過去。 就見在人群的包圍中,韓衣衣面帶微笑,眼里卻隱藏著深深的不耐。 她伸手指著一棵橘子樹的幼苗,在眾人的驚呼聲中,cao控著橘子樹不斷地長大,變得枝葉茂密,一個個含苞的果實冒出了青澀的頭。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過年一樣圍著韓衣衣和橘子樹,好像看到了末世被拯救的希望。 池芯:“我們繞一條路走吧?!?/br> 景修白:“好?!?/br> 兩人步調(diào)一致地轉(zhuǎn)身,還沒成功撤退,韓衣衣的聲音就從后面?zhèn)鱽恚骸靶薨祝 ?/br> 池芯體感,景修白不但沒停,反而將加快了腳步。 然而韓女神還是擺脫了圍觀人群,提著裙角仙氣飄飄地追上了他們。 韓衣衣的目光在池芯身上一掃,一股惡意和輕蔑隨之而來,當(dāng)她轉(zhuǎn)向景修白時,又是笑得甜美的天使女孩,“修白,這么巧啊,你來做什么?” 景修白略過了她,直接看向池芯,“明天行動,八點在任務(wù)交易所集合?!?/br> 池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惡意和排斥已經(jīng)見得太多了,壓根不把韓衣衣放在心上,她只是愣了一下,“你知道我來問什么的?” 景修白露出一絲無奈,“要不是你想問我問題,大概不會主動和我說話?!?/br> 兩人有志一同地忽略掉某人,讓韓衣衣的臉色難看起來,她咬著下唇,委委屈屈地跟在兩人身邊,也不開口,也不離開。 這副場景,讓看到的人都紛紛用指責(zé)的眼光看向池芯兩人。 可無論是池芯還是景修白,都將這些目光視為無物。 最后還是池芯受不了這個背后靈,她對景修白使了個眼色:我先撤了。 景修白目光凝重:把我?guī)ё摺?/br> 池芯:自求多福。 她把目死的景修白扔在身后,直接一個轉(zhuǎn)身,景修白再回頭去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見了她的身影。 池芯回去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精神地醒來,直奔任務(wù)交易所。 一大早這里就熙熙攘攘的,到處都是在做準(zhǔn)備的小隊,池芯一來瞬間吸引了大部分目光。 她掃視一圈,沒看到蕭黎的小隊,想起談話的那天他說有些事要和戰(zhàn)友們處理,這幾天應(yīng)該沒有根據(jù)基地的安排行動。 池芯繞過其他人,走向景修白小隊的固定位置。 這一看,來的人還真不少。 除了景修白和郁襄之外姜從筠也在,同時還有兩個池芯意想不到的人。 “池姐!”一臉陽光的陳邢聲音渾厚,揚(yáng)起碩大的巴掌對她打了個招呼。 在他旁邊,束起一頭長發(fā)的狙擊手戴著白手套,愛惜地擦拭著他的槍,鳳眼看向池芯,里面露出真摯的笑意。 池芯確實有些驚喜,“你們的傷都好了?” “有從筠妹子,好得的確比我們預(yù)想的要快一些。”陳邢豪爽地笑說。 陳刑當(dāng)時受傷不是很重,真正讓池芯開心的,是當(dāng)時直接被力量喪尸當(dāng)面懟了一下的容鳳也完好無損。 察覺到她欣喜的目光,容鳳冷硬的臉難得露出一絲柔和,“我沒事?!?/br> “看出來了。”池芯用拳輕輕在他肩上擊了一下,表示歡迎歸隊。 她左右張望,“余鵬程呢?” 郁襄本來要興奮地和池芯打個招呼,聽到這個問題眉毛耷拉下來,“老余手骨斷了,而且耽誤了一些時間治療,現(xiàn)在他的手不太靈活,就讓從筠代替他當(dāng)團(tuán)隊醫(yī)生了。” 姜從筠對池芯友好地點點頭。 “啊?!背匦居行╇y過,“治不好了嗎?” “等以后我的異能進(jìn)化,可能還有機(jī)會。”姜從筠歉意地說,“現(xiàn)在我還太弱了?!?/br> “好了,既然人都齊了,我們就出發(fā)吧?!本靶薨状驍嗔寺杂行┍瘋臍夥?,幾人都表示同意。 就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出發(fā)時,曹巖匆匆地領(lǐng)著一個人進(jìn)來,“修白!太好了你們還沒有出發(fā)?!?/br> 池芯看著滿臉笑容的韓衣衣,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yù)感。 曹巖:“你看,這次你們的任務(wù)比較危險,說不定會碰上什么可怕的東西,讓韓小姐跟著你們一起去吧,好歹是個異能者,能幫上些忙?!?/br> 陳邢和容鳳休養(yǎng)了很久,都不知道這是何許人也,沉默著沒有說話。 姜從筠也沒見過韓衣衣,她略有些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卻見到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景修白,不由皺了皺眉。 “我反對?!背匦驹谄渌顺雎曋?,先出言反對,甚至沒有絲毫拐彎抹角,“她去我不去?!?/br> 開什么玩笑,把兩大作精放在一個小隊里行動,他們是不是要提前召喚喪尸王了? 雖然她“洗心革面”了,但韓衣衣有多能作,她是知道的,她一點也不想在這種行動力沾上麻煩。 她神色冷酷,語氣斬釘截鐵,不給曹巖一絲鉆空勸說的機(jī)會。 這里的沖突吸引了整個交易所的目光,大家看著和韓衣衣爆發(fā)沖突的池芯,紛紛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池芯,就算我有異能,你也不能三番兩次地排擠我呀?!表n衣衣咬了咬下唇,“我的戰(zhàn)力大家有目共睹,你就算不為我考慮,也要為小隊的安全考慮?!?/br> 周圍人議論紛紛。 “果然是池女神在針對韓小姐吧?!?/br> “韓小姐初來乍到,也沒有得罪她啊?!?/br> “莫非這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池芯聽著這些議論,大概知道了韓衣衣是怎么編排她的,她笑了笑,也不接韓衣衣的話,直接轉(zhuǎn)身對景修白說,“我態(tài)度在這了,有她沒我?!?/br> “雖然這話有些傷人,但你既然這個態(tài)度,那我也不好不說了?!表n衣衣卷著頭發(fā),聲音里帶著得意,“沒你就沒你了,畢竟你不會異能,和你比起來,我更適合跟大家一起行動,不是嗎?” 好一招茶里茶氣,就差直接把“你不配”三個大字貼池芯腦門上了。 她沒注意,原本對她沒什么惡感的容鳳三人,在聽到她的言論之后,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陳邢說話直來直去,“這位……韓小姐?這話說得就不太好聽了吧?!?/br> 韓衣衣捂了下嘴,眼睛眨了眨,一臉歉意地說:“不要誤會,我是說,這應(yīng)該是很危險的行動吧?沒什么自保能力,只是想跟著混日子的人,還是不要主動參與了?!?/br> 好的,反手又是一張“厚顏無恥”。 景修白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他張張口,剛要說話,就感到小指被人快速地勾了一下。 他愕然地看向站在旁邊的池芯。 池芯目不斜視,似乎做出暗示動作的人不是她一樣,她只是直直地盯著韓衣衣,抬步向她走去。 這目光太銳,太清,看得韓衣衣微微不自在起來。 周圍的議論這時都停了下來。 就見池芯逼近韓衣衣,幾乎到了鼻尖對鼻尖的地步。 她堪稱輕柔的聲音在廳內(nèi)響起:“再廢話,我就把你的葉子一片片地拔光?!?/br> 這一瞬間,澎湃的殺意從她身上涌出,韓衣衣抵擋不住,當(dāng)即后退一步,臉色煞白。 池芯輕飄飄地略過了她,也不回頭,直接向門口走去。 她背對著所有人隨意地擺擺手,“我說話算話,就這樣?!?/br> 這事發(fā)生得太過突然,誰也沒想到池芯居然會說走就走,直到她出門都兩分鐘了,大廳里還是沒有人說話。 郁襄首先動了一下,指著韓衣衣不可置信地看向景修白,“你就不說點什么?” 他對待女性一向紳士,會用這樣無禮的姿勢指著一位女士,顯然是氣得狠了。 容鳳冰冷的目光落在曹巖臉上,“她是最高戰(zhàn)力?!?/br> 韓衣衣看了看他,露出一絲笑容,不在意地說:“要是個男人也就罷了,也就是一個不會異能的女人而已,你們會發(fā)現(xiàn),我會比她更能發(fā)揮效用的?!?/br> 姜從筠皺著眉,“修白,把池芯找回來吧?!?/br> 換言之,她還是想選擇池芯做隊友。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隊長景修白身上。 景修白摩挲了一下剛才被暗示的小指,在所有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淡定地開口:“出發(fā)?!?/br> 韓衣衣以為他終于認(rèn)同了自己的價值,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等人都上了車,郁襄坐在副駕駛上還忍不住小聲問,“喂,你認(rèn)真的嗎?真同意用她換了池芯?” 景修白不回話,他手肘搭在車窗上,在啟動越野車的前一刻,通過后視鏡向后望了一眼。 他的嘴角露出隱秘的笑意,回頭對郁襄示意一眼,悄悄指了指后視鏡。 郁襄狐疑地趴過去一看,一輛頗為熟悉的共享小藍(lán)車正躲在一輛廢棄的汽車后面,暗搓搓地光露出個車把。 池芯的臉飛快地從后面露了一下,對他們比了個“耶”字。 郁襄差點沒笑出聲。 雖然不知道池芯又想玩什么,但知道她其實沒有離開,而是打算暗暗跟在他們后面,郁襄從剛才起一直壓在心里的那團(tuán)火漸漸熄滅了下去。 他急于想問景修白,但礙著后面的人又不能問出口,憋得臉都紅了。 偏偏景修白還假惺惺地問:“發(fā)燒了嗎?要不要從筠幫你治療一下?” 郁襄氣不打一處來:“滾?!?/br> 在越野車刻意緩慢的啟動中,池芯騎著又找到的一輛小藍(lán)車,晃晃悠悠地遠(yuǎn)遠(yuǎn)墜在了后面。 看著前面的車,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不放心自家崽崽出門郊游,而偷偷跟在身后的老母親一樣。 池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心想這個這個韓衣衣最好能露出點東西,不然白浪費她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