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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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微微闔上眼,將不忍逼入眼底,再睜開時滿是冷酷。 池芯對著這人緩緩地舉起槍,一點一點地,直到冰冷的槍口穩(wěn)穩(wěn)對準他的眼眶。 讓他感受著死神漸漸逼近的聲音。 然后她才開口:“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們是從哪來的,來l市干什么?” 她能下手,這個少女和基地里的那些柔弱的女人不一樣,她真的能下手殺人。 那人腦子里回蕩著這句話,瞪大眼睛看著槍口,因為恐懼,眼神甚至有些渙散。 聽著池芯冰冷的逼問,他終于崩潰了。 “我,我說!你別殺我!”他抱著頭,幾乎是尖叫著說,“我們是從龍騰基地來的,因為有人說這邊有個基地……” “噠噠噠噠噠?!?/br> 池芯瞬間感受到身后傳來的危險,她躬身一個打滾就從原地迅速離開,抬起頭來,瞳孔驟縮。 她眼睜睜看著眼前的男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給打成了篩子,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咽了氣。 池芯緩緩地回頭,正看見郁襄一腳將爬起來的刀疤男踹翻,同時吸取教訓(xùn),先繳了他的槍。 池芯嗓口發(fā)緊。 剛才那人話雖然短,但從這兩句中,她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而對方對同伴尚且能下這么狠的手…… 刀疤男費勁地開口:“你們別信他,他已經(jīng)瘋了。” “我看瘋了的人是你。”郁襄對他舉起槍。 池芯沒有打算阻止郁襄。 正相反,她也對著剩下的人舉起了槍。 只是對上怯弱男堪稱清澈的眼睛,池芯手指按在扳機上,卻遲遲無法按下去。 她心里生出了激烈的斗爭。 龍騰基地,就是后來韓衣衣引狼入室,襲擊l基地的那個地方。 也是后來原身流落的地方。 要把對方在這里殺掉嗎? 在劇情短平快的電影中,他們代表著徹底的惡,如果不殺掉他們,受連累的會是更多無辜的人。 怎么辦? 池芯心中猶豫,而被她指著的怯弱男,卻在槍口下露出一絲解脫的神色,安然地閉上了眼睛。 “池芯,他們肯定沒安好心,要不要就在這解決了?”那邊傳來郁襄的詢問。 池芯閉了下眼。 “下手吧?!彼f著,卻移開了槍口,對向了其他癱軟的男人。 就在此時,她腦子里迸發(fā)出一陣尖銳的警報。 “禁止屠殺劇情有關(guān)人物,禁止屠殺劇情有關(guān)人物!” 池芯怔了一下,一陣冰冷沖上心頭,她顧不得掙扎著去撿槍的其他人,立刻轉(zhuǎn)身撲向郁襄:“等等!” “砰?!?/br> 郁襄被池芯一把撞倒,手中的槍射向了天花版。 他怔怔地望著池芯近在咫尺,眉眼口鼻無一不美,卻冷冽至極的面容,耳根子突然紅了起來。 池芯站起身,順手將手遞給郁襄,讓他也借力站起。 她看著這些茍延殘喘的人,若讓她明知道放這些人回去會作惡,還要留他們性命,她實在咽不下心里這口氣。 除此之外,系統(tǒng)第一次如此驚慌的提示,反而讓她起了試探的心思。 這或許會是個擺脫系統(tǒng)的契機,只是賭的成分太大。 要賭這低微的機會,成則徹底為自己而活,失敗則可能會被當場抹殺? 池芯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對自由而生的執(zhí)念卻越來越旺。 賭。 她反手伸向腰后,實際上從空間中摸出兩把匕首,反手遞給郁襄一把。 “挑斷他們的手腳筋。”池芯說,“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的造化了?!?/br> 郁襄有些奇怪池芯突然改了主意,但也只當她是善良的好姑娘,不忍心下手殺人,沒什么異議地點頭同意了。 在一地男人的無力反抗中,池芯壓下心中的惡心,面無表情地挑斷了他們的手腳。 包括刀疤男的。 想到他們在基地中對那些女性所做的事,池芯心中沒有一絲對同類的憐憫。 怯弱男是最后一個。 他愣愣地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直到池芯走近,他向后退了一步。 “我膽怯了一輩子,現(xiàn)在也許是我唯一一次有勇氣提出請求?!彼嘈χ?,“我雖然不敢反抗他們,但我自問沒有做過那些壞事,你可以給我一個了斷嗎?” 感受著系統(tǒng)憤怒到顫抖,卻因為池芯沒有直接殺了他們,而無法懲罰的無奈,池芯笑了。 “旁觀也是一種惡。”她說,“但我可以留你一命?!?/br> 她將染血的匕首遞給他。 怯弱男眼里閃過一絲決絕,他接過池芯的匕首,一閉眼,狠狠地扎透了自己的左手。 “啊!”他哆嗦著跌到了地上。 池芯冷漠地瞥他一眼。 她也不是殺人狂,不至于執(zhí)著于將所有人殺掉。 但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 帶著滿載的藥,池芯和郁襄開車向基地趕去基地。 路上池芯沉默地望向窗外。 事實證明,系統(tǒng)的命令有空子可鉆,它在培養(yǎng)池芯為它賣命的同時,也悄然為它自己埋下了導(dǎo)火索。 也許它已經(jīng)逐漸意識到,池芯在脫離掌控,也可能只是對自己權(quán)威受到了挑戰(zhàn)而憤怒,池芯并不在意。 她看著自己掌心,眼里劃過一絲決絕。 “池芯?”耳邊傳來郁襄的聲音,“到了,我們?nèi)グ阉幗o修白送去吧。” 池芯回過神,短暫地嗯了一聲。 直到進了景修白的房間,池芯才明白,之前郁襄說的“修白在配藥”是指的什么。 現(xiàn)在景修白住的客廳,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個化學實驗室。 各種化學儀器和瓶瓶罐罐整齊地放在所有高度合適的地方,桌子上,柜子上,還有一些零散的藥物。 來給他們開門的時候,景修白的眉眼略帶一絲疲憊,見到他們露出了幾分驚訝。 “快看看我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庇粝逋浦M去。 池芯跟進來,先謹慎地關(guān)上門,然后抖落抖落手腕,地面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大堆各種包裝的藥物。 景修白立刻蹲了下來,扒拉幾下就從里面找出之前池芯特意夠下來的那個瓶子,抬眼復(fù)雜地看向兩人,“這是……?” 郁襄得意地咧嘴笑,“這可是我和池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找回來的?!?/br> 池芯翻個白眼,“別理他,看對姜從筠的病有沒有用?!?/br> 景修白誠懇地說:“謝謝。” 池芯搖搖頭。 “的確是九牛二虎之力啊,我們倆差點就被殺了?!庇粝蹇鋸埖刈隽藗€捂心口的動作。 景修白眼神嚴肅下來,“怎么回事?” 趁郁襄和景修白解釋的工夫,池芯轉(zhuǎn)身出了門。 她走到姜從筠的房門前,輕輕一扭門把手,門就開了。 池芯走進去,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還沒有恢復(fù)意識的姜從筠,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冰涼一片。 雖然知道她作為女主不會死,但看到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人無聲無息地躺在這里,池芯還是有點難受。 “你別怕,你不會有事的?!背匦緭崦獜捏薜念^發(fā),聲音輕而堅定,“你不會有事的。” 她沒有注意到,姜從筠被子下的小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這一下動作太小,即使池芯強化過的五感,也沒有感受到。 她沒有待很長時間,見姜從筠沒有醒來的意思,輕嘆口氣,也就離開了。 回到之前的房間,發(fā)現(xiàn)只剩下了景修白一人。 她疑惑地望望四周:“郁襄呢?” “我建議他去把你們遇到人的事告訴曹巖?!本靶薨自诓痖_一盒藥,將里面膠囊的粉末倒入一個容器中,“l(fā)基地很脆弱,如果有人心懷不軌,很容易被他們得逞。” 池芯點點頭,坐到沙發(fā)上看著景修白動作。 景修白的父親是a市研究所所長,他所學的醫(yī)學,和正軌教育里的體系不太一樣。 看著他將幾個完全看不懂的藥混合在一起,放入另一個容器中進行粗糙的提純,一舉一動都帶著沉靜的氣質(zhì),讓池芯有些躁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我雖然沒有殺死他們,卻弄斷了他們的手腳,他們可能活不下來了?!背匦就蝗婚_口。 景修白動作一頓。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傷人?!背匦韭曇粲行┚o繃,“他們該死?!?/br> 她無法暴露劇情,只能重復(fù)了一遍她的恨意,“他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