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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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撇嘴:“我才不去,沒事做的我!早起晚歸,的跪在那里晃腦袋哼哼!我有?。∷灿胁?。”說完想躲,步子才邁出門檻,他哥卻不放過他,跟在后面步步緊逼的嘮叨。 “阿弟乖,又不叫你考個狀元,你去住幾天唄,京里誰家孩子沒住過啊,哥給你配最撐頭的大馬車,你二哥不是給了你一對白駱駝,咱每天坐大駱駝拉的車去上學(xué),叫人好好羨慕羨慕你!再說了,你姓顧,考最后,也沒人說你,那里面可好玩了,不信你問你大侄兒!”說完回頭瞪兒子,顧茂德不吭氣,只是笑瞇瞇的。 顧昭繼續(xù)往外走:“不去就是不去,你啰嗦什么。” 顧巖一把拉住他:“小七,大兄不能害你!說什么你也得去,你不知道,昨晚嬌紅跪著哭了一晚上,我都沒答應(yīng)給……” 他正想繼續(xù)嘮叨,陶若從外面跑進(jìn)來:“老爺,快去看看吧,四老爺家大小姐,跪在堂屋哭呢,太太請您過去。” 顧巖一愣:“四老爺?啊……?”他都多少年沒聽人說過四弟家的孩子們了,除了每年盧氏偶爾提提給了誰誰多少貫錢,四弟家的孩子們都跟銅錢掛鉤兒,提起來牙疼。 四老爺家的大小姐?顧昭把社會關(guān)系理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四哥哥顧咸,救主而死的那個,家里有個哭包媳婦高氏那個,這個大小姐就是二十五六歲沒人娶的那個古代剩女侄女兒了吧。 這年月,雖然男子從禮,二十加冠才成年,可是小姑娘十八歲嫁人都是晚的。顧家這一代的女孩子都從瑾,四個家的這個老姑娘就叫顧瑾瑜,之所以,顧昭能很好的記住這個侄女,不過是因?yàn)?,瑾?金魚。顧昭就是這么記住這個姑娘的,因這娃兒的娘討厭,他也不愿意跟她們有關(guān)系。 顧巖跟顧昭一起去了堂屋,一進(jìn)屋,便聽到了低低的,帶著壓抑的悲哭聲,以往高氏來,就是哭的眼淚淹了黃天,都沒人覺得悲傷,但是今天這哭聲,顧昭都聽得心酸了。 “給大伯伯磕頭,給……小叔叔磕頭。”顧昭他們一進(jìn)屋,恍惚就看到一抹灰敗色的影子,心里知道這是自己家的姑娘,不清楚的大街上看到,還以為是誰家后院的粗使仆婦呢。 跪在地當(dāng)中的這姑娘,身子側(cè)了下,抹下眼淚,深深的磕了下去。 “哎……苦孩子,你先起來,這都多少年沒見了,自打你父親去了,你媽就把你們關(guān)起來,都不讓人見。她寡婦當(dāng)家,大伯……哎,也不好伸手。 早年……伯伯我去過幾次,你伯伯叔叔們也去過,只是你母親跑到宮里去哭,說我們想搶孩子,惦記寡婦家業(yè)……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鳖檸r是真內(nèi)疚,但是這上京,誰能招惹了寡婦高,那是一朵蓋世奇葩啊。 顧巖越想越后悔,當(dāng)初覺得四弟媳寡婦事兒多,貼點(diǎn)錢將就著過唄,結(jié)果好了,一退再退,到如今這都沒得退了。 顧昭扶了一下,上下打量這位大侄女,家里女眷他一般是不見的,煩得慌。但是……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顧瑾瑜穿著一件……素的不能在素的青織葛布衣裙,那裙子做的特別省布料,下擺特別短,竟露著里面的褲服,那褲服不知道是誰的舊衣服改的,洗的灰白。顧瑾瑜的頭上也裹著舊帕子,身上一件首飾都沒有,哭的傷心,連個抹淚的帕子都沒有。 這也是他老顧家的孩子? 顧昭一口氣沒厥出來,生生的憋住了。自己這侄女不丑,圓眼細(xì)眉,高鼻梁,小嘴巴,就是膚色粗了點(diǎn),可怎么就嫁不出去呢?今兒這是怎么了,哭成這樣?莫不是跟她媽學(xué)了一招鮮? 盧氏打發(fā)人搬了凳子給瑾瑜,硬拉著她起來坐下,盧氏最是個心軟的,便陪著哭,將這些年在老四家那里受的窩囊氣也一起哭出來了,逢年過節(jié),隔三差五,那寡婦就要來膈應(yīng)她,敲詐她,多少年了,她胸中有個大疙瘩,想起來就憋悶生疼,還不能說。 伯母跟侄女又哭了一會子,勸都勸不住,直到顧巖大力咳嗽,瑾瑜這才停下,眼淚依舊撲簌簌,無聲的掉,一邊說道:“……自古,子不言父過,兒不嫌母丑。” 說到這里,她又想跪著說,盧氏一把揪住她,這才算完。 “如今……卻也是沒辦法了,伯伯,但凡有一絲辦法,都不會求到您這里。這些年,母親三不五時的來打秋風(fēng),想起這,我就沒臉上門,這不,前幾日,那城北庵子的老師太,好歹硬求著收了我存了多年的五貫錢,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我落發(fā)了……我這才敢來說,反正……今后我也是無牽無掛的,就不再是這俗世的人了,也不怕人說我不孝。” 盧氏啐了一口:“快不要胡說,好孩子……伯母不知道你這樣,你莫怕,有什么委屈,伯娘幫你,一準(zhǔn)兒幫,你伯父不管,伯娘這里也存了幾個……若……知道……早就去接你了,早先也接過,你母親哭的都成了那樣,到處說我長嫂欺負(fù)她,我這才不敢招惹你。我若……我若知道……”其實(shí),她知道了也沒辦法。 瑾瑜苦笑,眼睛腫的幾乎睜不開,反正話說出去了,她心里也舒暢些便繼續(xù)道:“知道又能如何,皇帝都能被她哭怕了,我們又能做什么呢,自從爹去了,娘親就變了,她把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鎖起來,伯母怕是不知道,母親有一桿秤,每日吃多少,她要量了才給。 家里的院子都廢了,全家擠在一處院落,下奴,老仆婦混著一起住,后來我絕食了好幾天,才跟弟弟住到后院。平日子倒是能過,我自種一些瓜果貼補(bǔ),有時候也織布買一點(diǎn)錢。 伯母……您可知瑾瑜為什么身為堂堂三品參將的獨(dú)女,竟然三十二都嫁不出去?” 盧氏微微點(diǎn)頭:“這倒是知道一二,當(dāng)年你母親要十萬貫聘禮,還是你伯父罵了一頓,她才不敢再提?!?/br> 瑾瑜冷笑:“不敢提?不少提!我那母親,也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可如今,她誰都不跟誰親,就只跟她腰上的銅匙親。她誰都不認(rèn),就覺得丈夫沒了,錢財(cái)才靠得??!那環(huán)鑰匙,她是睡覺也帶著,走路也帶著,連去茅廁……她都不解……兒女她一概不信。大哥的俸祿每個月一個錢兒不剩,都給她送回來,她還不知足。非要扣了大嫂的嫁妝才許大哥帶兒女去赴任,我那大哥也是個懦弱的,一去……便再也不回來了。” 顧巖氣的捶胸口,罵顧瑾瑜他哥:“你哥也是個混賬東西,他能一輩子躲外面!” 顧瑾瑜慘笑:“孝道兩字,看著簡單,一句話下來能壓死人不見血。 侄女我十八歲的時候作價十萬貫,侄女二十歲的時候值五萬貫,等到了前些日子,那下元郡有個老縣丞,五十多了,老婆都死了三個,他愿意出一千貫。我那母親竟然答應(yīng)了,這次是舍得給嫁妝了,可惜,她開了庫房,伯娘,伯父不知,竟一匹好絹都拿不出,伯母不知……整整兩庫的綾羅,具都被蟲咬鼠啃的都展不開?。。。。。?!” 顧瑾瑜大聲嚎啕,顧巖氣的摔了杯子,顧昭倒是沒反應(yīng),只是抓杯子的手有些緊。 顧瑾瑜哭完,抹抹淚,站起來復(fù)又跪下,眼神有些堅(jiān)定,這一點(diǎn)倒是像老顧家人,說話也不抽搐了:“今日侄女來,也不是為了自己,是因?yàn)槲夷堑艿?,茂丙?/br> 自父親去世,大哥走了,再也不敢回來……侄女便獨(dú)自帶著弟弟在后院過,以前爹爹活著的時候,侄女兒也上過幾日課,字也識得幾個,原想著,家爛了,好歹保住一個是一個……” “你是個好的?!鳖檸r覺得自己的侄女兒實(shí)在不易。 顧瑾瑜苦笑著搖頭:“若那樣便是死了,瑾瑜也知足了,可……這人不如意,處處不合心,真是……怎么也沒想到,本來是個好孩子的,一個好好的顧家兒郎,長于深宅婦人之手,那孩子到最后……自然也是長不好的。 自從搬入的小后院,粗茶淡飯也過得,可我們那院子挨著齊老王爺家的戲園子,茂丙那孩子每天讀書累了就趴在墻頭看,我原想,一個好好的孩子,這么可憐,看便看了,松散松散也好,便由了他。 可……實(shí)在沒成想,幾年過去,好好的苗子打根上便爛了,到如今……那孩子詩書不懂幾本,倒是唱念做打,寫曲兒,譜調(diào)子,無所不精了……說到這里,侄女兒也不怕丟人,兩年前,那孩子忽帶了錢回來,我問他那里來的,他也不說,只說給人做工來的錢,那孩子從不騙人,我便信了。 可……前幾日我悄悄去庵里見師太,便想著,好歹也給這孩子安排了后路,可他怎么也不聽,我見他不上心,便悄悄跟了,這一跟,真是晴天霹靂,我這才知道,我那弟弟……在京里竟然早就唱紅了,他到處溜臺子跟野班子賺錢兒,如今……竟……還有藝名兒叫嬌奴兒……伯伯?。。?!??!” 顧瑾瑜膝行至顧巖面前,抱著他的腿大嚎:“堂堂平洲郡公爺?shù)淖訉O?。。。。。。。。。?!我爹可是為皇上死的?。。。。?!” “怎么竟會這樣……怎么竟會這樣!”顧巖完全木了。 誰能想到會這樣? 盧氏看下左右,厲聲道:“都下去,今日有半個字露了,統(tǒng)統(tǒng)割了舌頭,買到淮陰做礦奴!” 紅丹她們白著臉出去了。 顧瑾瑜繼續(xù)嚎啕,泣不成聲:“侄女……侄女眼看著這弟弟也毀了,想著無論如何不能這樣,這不是前幾天,開了國子學(xué),家里有兩個份額,我就想著,送弟弟去讀書,他那么聰慧靈透的好孩子,自然能成好的。 這不是嗎,我就去找了母親,一問……一個份額,我那母親賣了五百貫,我去時她心情好,剛鎖了錢,見我問的急,哎,可真難得,這么些年了,還第一次給我錢花?!?/br> 顧瑾瑜從懷里摸出十?dāng)?shù)個大錢兒,兩只手顫抖著捧著:“伯伯……我就是死了!我就是死了……我覺得我都換不來一副好棺材,我那母親都會拿卷破席把我裹了去隨便郊區(qū)野外,挖個坑就埋了,這算好的。 一副三品大員女兒的尸骨,作價百貫冥婚也是的賣的的……我家這到底是糟了什么報(bào)應(yīng)……前幾年我去姥姥家哭,我那外爺一句孝道,生生擠得我半句都說不出來……如今我真是的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我家這一門的路絕了啊伯伯……!” 屋里安靜的不得了,只要有點(diǎn)思維,大家都覺得高氏做這些事情,超越了他們的認(rèn)知,大家已經(jīng)被震的麻木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了。 自古,孝道是最重要的一個修身立家的準(zhǔn)則,在這個社會體系里,老子是可以隨便打死兒子,一句不孝就足夠了。 可是……像這樣的不是一般少見,這是親媽,可……便是后媽都做不出來吧? “四嫂子,早就瘋了吧!”顧昭淡淡的,涼涼的說了一句。 按照高氏這個表現(xiàn),大概也的確是瘋了,瘋子的表現(xiàn)不同,她這種大概是很極端的一種抑郁癥,總之,她是病態(tài)的,跟她講道理是說不通的。 沒人說話,都驚傻了。 顧昭想了一會,抬頭問自己兄長:“阿兄,這些年,高氏每年忌日可來家里給父親母親上過香燭?!?/br> “嗯,香燭不要錢嗎?”顧巖冷笑。 這事兒,還真不好解決,顧巖苦悶,背著手在屋子里兜圈圈,他的思維固定在各種潛規(guī)矩里,是上不得下不得,是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了。 顧昭點(diǎn)著太陽xue,只覺得一鼓一鼓,一起一伏的腦仁疼:“阿兄,莫轉(zhuǎn),暈的慌?!?/br> 顧巖嘆息,翻身坐在椅子上,剛坐下,又蹦起來繼續(xù)轉(zhuǎn),他病才好,看的一家人心驚rou跳,茂德害怕跟的緊了些,顧巖猛回身爺倆便撞在一了起。 “你跟著老子作甚!”顧巖爬起,也不用人扶,直接上去就想給顧茂德一腳。 顧昭煩躁:“大兄!” 顧巖訕訕的放下腿,悶不聲的坐在弟弟身邊嘆息,嘆息之后繼續(xù)捶胸口,覺得憋屈死了。 顧昭無奈,伸手拍拍他后背勸他:“有時候吧,這事兒呢,是不能講理的,跟沒辦法說清道理的人,也就不必講理了,對吧?” 顧巖看看弟弟:“……阿弟看該怎么辦?” 顧昭無奈,對著門口喊他奶哥:“來人!” 顧瑾瑜嚇一跳,忙站起問:“小叔叔,好歹……那是我母親?!鳖欒樦耍@孩子在一個大后院待到現(xiàn)在,什么事兒都沒經(jīng)歷過。如今天被她捅漏了,如今,凡隨便有個大聲都能嚇?biāo)浪?/br> “成了侄女,這事兒,你別管,任誰都拿你母親也沒辦法,她是守節(jié)寡婦……不過,我管不了她,我們自己顧家的孩子還是要管的,今兒起,這事兒歸長輩管,你永遠(yuǎn)記得,你什么都沒說過,只是你今兒上街賣布了,記得了嗎?”顧昭慢慢走到她面前,低著頭很認(rèn)真的再次囑咐說:“記得了嗎?今兒你就沒來過,對吧!” 顧瑾瑜有點(diǎn)害怕,連連點(diǎn)頭。 顧昭跟盧氏打了個眼色,盧氏安排人帶瑾瑜下去。 “奶哥!”顧昭又喊了一句,早就候著的畢梁立走了進(jìn)來,顧昭道:“派人去我四嫂家,就說……我從南邊到來一些玩意兒給侄兒,叫她派人來拿。” 畢梁立看看顧昭,轉(zhuǎn)身去了。 “阿弟要做什么?”顧巖有些擔(dān)心。 顧昭摸摸鼻子,翻翻白眼:“做什么,自然是臉皮厚蹭城墻,烏鴉跟黑豬決斗,誰也別嫌棄誰黑,就這么著吧……” 第三十四回 顧巖實(shí)在怕弟弟闖禍,忙跟出去揪住他道:“阿弟可不許胡鬧,這上京放個屁,那上面都能聞到味兒聽到響動,你有甚想頭哥哥去,好歹哥哥腦袋大,你還小呢,扛不住?!?/br> 顧昭捂著額頭嘆氣:“我能做什么,四嫂子聰明著呢,她敢這么做,就掐著我們的軟處,咱這大梁律,戶律,婚律,禮律,以前我也粗看,便沒有一條能治了四嫂的,告她不慈吧,侄兒,侄女怎么辦?再說了都分家了,告她不孝,連累子孫后代出不得科,嫁不得人,不過……哥哥放心……這事兒,只能光棍著來。”顧昭冷笑。 顧巖疑惑:“光棍著來?你的意思? “我有什么意思?”顧昭還在氣,一邊往自己屋里走,一邊道:“她不是拿住了咱家要臉嗎,如今這臉我就不要了,哥哥若有辦法,也不用等今兒了?!?/br> 顧巖還是跟著:“我若有辦法,我早就辦了,何至于忍著,忍那婦人三不五時上來敲詐的鳥氣,當(dāng)初,三姨太太死活要四弟娶自己娘家的表侄女,爹爹當(dāng)年就不愿意,嫌棄這些讀書人家膩歪……果不其然,膩歪死一家子了。她是節(jié)婦,我們輕不得,軟不得,說不得,惹不得,為一個……蛆蟲一般的惡婦,生生惡心了這么些年?!?/br> 顧昭笑了下,對待這等惡人,現(xiàn)代有個最好的武器,就是媒體,就是道德法庭,就是社會輿論,要大大的造聲勢,大大的利用群體的力量,那一招出去,總統(tǒng)都扛不住。 顧昭一邊走一邊安排,對顧巖說:“哥哥去下幾個帖子,將有頭有臉的多請幾個去圍觀?!?/br> 顧巖對自己這個小兄弟,那是無所不從,他點(diǎn)頭:“弟弟說請誰便請誰?不過何為圍觀?” “你那么羅嗦,就是找?guī)讉€有頭有臉的去看熱鬧,再給咱顧家外嫁的,活著的,輩分大一點(diǎn)的姑奶奶下帖子,不過……還有活著的嗎?” “有的,香蓮道的小姑姑還活著,是遠(yuǎn)了點(diǎn)的表姑姑。” “表姑也算,要去請來。” “成?!?/br> “老廟宗族那邊請幾個過來,要說得上話的?!?/br> “這個簡單?!?/br> “高氏娘家父母可在?” “在,久不來往了。” “沒事兒,下帖子,高氏家但凡有個臉面的,都請來?!?/br> “這個好,要請,就是要那幫王八蛋看看他家外嫁女多缺德?!?/br> “還有哥哥認(rèn)識的三司衙門的好友,也請一些,京里有些臉面的當(dāng)家奶奶,也請幾位,最好喜歡到處傳閑話的,哥哥可覺得丟人?” 顧巖略懂了些,便笑道:“這有什么,比起……侄兒,侄女,我有愧著呢,都要?dú)馑懒?,眼珠都沒了,我要眼皮兒作甚呢!不要臉了我!” 兄弟越講越熱鬧,自二門那里分手,各自行事去也。 顧巖安排人去下帖子,顧昭回到屋子,吩咐綿綿給自己裝扮,待扮好便坐在屋里慢慢等,沒一會,那高氏常帶的老仆奴竇mama來了。那高氏果然怕她搬不動,還派了了一個老奴跟著一起來搬七老爺給的物件了。 竇mama進(jìn)來本是笑嘻嘻的,一進(jìn)門,剛要施禮說話,顧昭卻擺擺手,剎那,幾個身高馬大的婆子圍了上去,竇mama嚇得大叫:“七爺爺,奴婢什么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