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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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不要騙我?!?/br> “嗯?!?/br> 初徵心算是滿意了,一臉在工作時的柔和態(tài)度,說:“那你告訴我,你夢見了什么?” 徐陣沉默不語,又注視她片刻,語氣悵然地:“我夢見了一只烏鴉。” …… 他獨自站在荒山野嶺,還有大雨傾盆,那些云層厚密,一圈圈地盤在一起像巨大的漩渦,屠宰場的天空是黑色的。 遠近不一的密林上空還有一輪可怕的圓月,落下的月輝是猩紅色的,照出那片荒漠慘淡的建筑,連地上的石子都像帶了血的顏色。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但更多的像是源于某種吸引,于是,一個人走到那間屋子里,第一眼就看見那句支離破碎的女孩尸體,活生生的卻是死了,有些恐懼油然而生,可不知究竟為何種原因。 四處都是潮汐聲,越來越強地包圍他,但也沒有海。 再仔細辨別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呼嘯的風,那聲音就像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憤怒旋律。 他抬頭看見破窗外的樹枝,烏鴉又飛了過來,爪子緊緊勾住枝干,那雙眼睛像是有人的神態(tài),冰冷無情,近在咫尺。 它就一直跟著,一直跟著他。 …… 那是一個真實到如同身在幻境的幻覺。 初徵心只覺得心臟都在輕輕顫抖,她感覺到徐陣凌冽的氣息靠近,看見他噙著似乎無關緊要的淡笑,卻是越想越難過。 此刻眼前的徐陣沒有任何強裝的情緒,眸光清澈如水,就像有潺潺溪流淌過她的心頭,突然覺得,他就像剛剛從一個可怕的夢境里逃出來的少年。白皙的臉,修長的黑眸如墨,挺拔似青松,清俊的五官比平時還要多幾分寒意。 任它凡事清濁,他依然眉目如初,一身磊落但又布滿傷痕。 “你是不是對他產(chǎn)生了‘共情’,徐陣,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這樣只會害了你?!?/br> 所謂的“共情”,普遍來說就是“同感、同心理”,一般是心理治療時醫(yī)生會用到的一種手段,通過探詢咨詢者的內(nèi)心去體驗別人的情感、思維,并且將這種體驗與對方的經(jīng)歷和人格相結(jié)合。 初徵心坐到他身邊,抓緊他的手勸慰:“就算這樣做可能更了解案發(fā)過程,但也會給你負面影響?!?/br> 徐陣又豈是不知道這些道理,他揉著她的發(fā),說:“但他比我更了解犯罪?!?/br> “他知道你想更了解,所以他也在引誘你?!?/br> 在初徵心看來,徐陣本來就是變/態(tài)們的貓薄荷,所以她在乎他的心理問題,擔心他的精神狀態(tài),而他卻只想要盡快找到抓到那個兇手。 “與‘烏鴉’對弈,我根本沒有占過上風,好像一直只是被動地跟著他轉(zhuǎn)?!?/br> 雖然這種事不應該講什么輸贏,但徐陣確實覺得挫敗了,就連曾經(jīng)的那位黑車司機也被他們控制起來,但顯然烏鴉已經(jīng)不需要他的幫助了。 “可你不能說至今沒有進展。” “是,我已經(jīng)找到一個突破口,但這也是因為他的失誤?!?/br> 徐陣說完,若有所思地緘默著。 初徵心:“烏鴉最大的失誤就是和穆澤德綁定了。而且,‘雨夜烏鴉’在郵件里表達的也很明顯了,他的技巧都是曾經(jīng)的“穆澤德”教導過他的,而你要如何與這兩個人周旋呢。” “敵人的強大不代表我就要逃避?!?/br> “是,所以你已經(jīng)把他逼到末路的?!背踽缧脑谶@一刻感到喉嚨澀澀的,她緊緊地看著他,繼續(xù)說:“徐陣,在我眼里,你嚴謹,思路清晰,但你也從來不是什么一絲不茍的偵探,你有自己的靈感和思維殿堂。你甚至猜到下一步他會去鎖流鎮(zhèn),這樣就一定能阻止了他的行動?!?/br> 徐陣卻是聽出她在變著法的夸自己,既是甜蜜也是無奈,再次摸了摸她的頭,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軟弱會這么讓人不甘心?!?/br> 初徵心俯身抱住了他,她在他的臂彎里,比任何地方都要覺得安全可靠。 ——無論你如何不自信,無論你內(nèi)心深處那股不該有的“自卑”究竟從何而來,它們又是如何作祟,哪怕有多少人不理解你,不把你放眼里,在我眼中,你也依然是沖破層云的萬丈光芒。 “徐陣,所謂偵探,是不是就是在窮途末路的時候,還能笑得很燦爛的人?!?/br> 他也不由得莞爾一笑,這一刻覺得內(nèi)心無比寧靜。 這是她常常帶給自己的感受,也許在見過幾次面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所以才會十分突然地要資歷尚淺的她做自己的“主治醫(yī)生”。 那感覺就像風雨過后的河水,靜靜地將人的內(nèi)心填滿,讓你除了內(nèi)心沉靜之外再無他慮,你能體會得到,那氣息慢慢地延伸,在你的掌心,在你的骨骼,在你血液,也在你全部的欲/望之中。 初徵心下巴被徐陣輕輕捏住,他們臉貼著臉,他的呼吸噴在她的鼻尖,然后一下吻過來。她腦袋覺得有點懵,對上他炙熱的眼神就更加神魂顛倒了。 只能感覺他的溫度從微涼變得火熱,她整個人在他的胸膛里,愈發(fā)嫻熟的吻技被開發(fā)出來,舌尖的舔舐、逗/弄,更叫人無法招架,這就是她引以為傲的徐陣,那個霸道幼稚而又單純的徐陣。 他吻得入迷,捧住她柔軟的臉頰,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渴望驅(qū)使他放任自己在她身上汲取更多的甜蜜。 初徵心漸漸地將雙手抱住他的肩膀,這令人更加的歡欣雀躍,喘息聲也逐漸變大。 倆人吻了一會,初徵心臉頰泛上淺色紅暈,急著換話題:“你剛才說,烏鴉有一個失誤?” “嗯,我發(fā)現(xiàn)在幾個兇案現(xiàn)場都有發(fā)現(xiàn)紅色的紙,這應該是一個風俗?!?/br> 一個不應該有的風俗。 “我認為有必要知道這個到底代表什么。” 徐陣拿起手機,撥了專案組的成員電話,問他們:“穆澤德家中調(diào)查的怎么樣?” 對方說:“我們太難做了,穆家在西泠市也是大有來頭,不好辦啊?!?/br> “你們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要親自和他家人見上一面?!睊炝穗娫挘礻囶D了頓,轉(zhuǎn)頭對初徵心說:“你和我一起去?!?/br> “我也要去?” “對,問完話,我們就可以去約會。” 徐陣全然不見方才的低落,此刻興致很高,冷不丁傾身過來,又吻了吻她:“浪漫的約會?!?/br> ☆、第四十二章 海邊露營 第四十二章 清早,初徵心跟著徐陣坐動車來到西泠市,倆人還是第一次以情侶的身份出遠門,她有些不同以往的心猿意馬,但一想到這次還是要先解決正事,稍稍克制了那種情緒。 窗外陽光明媚,徐陣在車上翻看一本《犯罪情報信息學》,初徵心在看一部國產(chǎn)推理劇,正好放到某些劇情,她也想起什么,就小聲地問他:“烏鴉在性/侵被殺害那些女孩以后,留下紅紙。你說那不是性高/潮的替代物,而是一種風俗,查出什么來了嗎?” “為了辟邪、圖吉利,有些農(nóng)村會在尸體周圍擺放紅紙,算是防止尸變?”他稍稍合上書,一只手隨意地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倆人顯得又親近不少。 “好吧,如果他堅信神佛,那他相信這些怪異風俗也是常理?!?/br> 徐陣抿唇,初徵心感覺肩膀上的手用了用力,他不顧別人的注目禮,在她唇上輕輕地香了一下。 她還是有點小害羞,頭低下去,把臉枕在他的胳膊上,繼續(xù)看電視劇。 由于穆家男主人和幾個小輩都有工作抽不開身,等在審訊室的只有穆澤德的外婆和母親(包括穆澤德本人),徐陣對此也沒有異議。 專案組的組員告訴徐陣:“穆家的人員基本排查完了,特別是男性,篩選了好幾遍,實在沒什么人符合‘雨夜烏鴉’的罪犯畫像?!?/br> 穆澤德留在外面,由徐陣和警察單獨與兩位婦人相處。 初徵心看見他家中的兩位長輩才更得以確信,他的家庭教育給了他足夠優(yōu)渥的條件,他有魅力、有教養(yǎng)、有才華,就像那位打扮素雅干凈還帶些時髦的老太太,穿著白色的絲綢上衣,手上和頸上的珠寶華美但不庸俗。 穆澤德的母親也是人中之鳳,舉手投足都有一股端莊典雅,只是眼神中多了些猜疑,像是高高在上誰也不值得信的樣子。 “這次請兩位過來,還是想再確認一些信息。比如,穆澤德說過他打傷了‘表弟’……” 穆夫人打斷了對方的話,說:“你們也查過了吧,他是有表弟,但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他的表弟在溫哥華讀書,根本沒時間來國內(nèi)犯下什么案子。至于你說當年那件事,如果我兒子真的只是打傷什么人,我們也不一定會送他去精神衛(wèi)生中心,妄想癥再加躁狂癥,那才可怕?!?/br> 徐陣默默地留意著她說話時的神態(tài)與動作,心思一轉(zhuǎn),笑了:“你們有什么親戚還在老家嗎?” “老家?……沒什么人了,你們不是也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嗎?” 專案組的小警察看了看姿態(tài)驕傲的美婦人,又轉(zhuǎn)眼看了看徐專家,意思是他們確實對穆家的遠房親戚也做過一些排查,仍然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物。 徐陣:“真的沒有?包括你們早就不來往的,或者,只是名義上的親戚?” 穆夫人皺了皺眉,盡管她確實想不起來有這樣一些人,但也被眼前的年輕人問得很不自在,總感到一種奇怪的壓迫感,這讓她很不能適應。 “你問這話做什么?” “因為,我問這些的時候,她在思考?!?/br> 徐陣指了指坐在一旁始終沒出聲的老太太。 他剛才說到那些假設的時候,老人家的右手一直不自然地放在頸窩上,神色閃爍。他用模糊的詞語造成他已經(jīng)掌握情況的假象,就是為了去探視她們最自然的反應。 “老夫人,想起什么了。沒關系,說不定會對我們的案情有幫助。” 穆老太太看了看徐陣,大方地承認,點了點頭:“確實還有一些和我們有關系的人,但不在這里,也不在老家,而是在大山里?!?/br> …… 徐陣和穆家人在交涉的時候,穆澤德把初徵心叫去了路邊的自動販賣機,倆人一個喝著綠茶,一個喝烏龍茶,卻也怡然自得。 穆教授一如既往地風度翩翩,也同樣神秘難辨。 “怎么了,突然把我叫出來。” “自從你們談戀愛,時時刻刻黏在一起,怎么,分開一會就不習慣了?” “哪有的事,還不是因為案子的關系才這樣?” 當然了,她被徐陣喜歡這種事,以前想想都覺得猶如天方夜譚。 “你覺得他們瞞著我,不肯讓我知道的事,會告訴徐陣嗎?” 初徵心靜了一會,認真地說:“你這么聰明,你的家人也不例外,他們一定猜到你的住院和反常都和那個他們不曾見過面的‘表弟’有關系,更加不會讓你們再有什么牽連,但如果想要除掉隱患,就必須對警方知無不言?!?/br> 穆澤德:“嗯,你說的很對。你別看他們對待別人一臉傲慢,其實,心里一個要比一個軟?!?/br> 初徵心失笑,想著要怎么回答才比較妥當,抬頭卻發(fā)現(xiàn)穆澤德看著她,突然不笑了。 這表情她在什么時候見過……就是那天她跟徐陣剛剛確認關系,他在門外看見的時候。 “我在想,如果沒有你,‘烏鴉’一定會選擇殺了徐陣,因為他是非常礙事的偵探?!?/br> “歸根結(jié)底,我覺得‘烏鴉’的目的還是在你身上,他對你有某種執(zhí)著的近乎變/態(tài)的執(zhí)念,不是嗎?” “是啊,也許真正的我……會贊賞他的‘作為’?!?/br> 初徵心心里抖了一下,正想發(fā)問,看到他突然扔了手里的烏龍茶瓶子。 “也許真正的我,早就對你下手了,盡管不確定你我之間到底是什么感覺,但是,我會先搶到手,你以為那時候你還逃得了嗎?” 她不懂他怎么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胸口感到一陣發(fā)悶,有些緊張地退后半路,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那張薄唇就已經(jīng)沒有征兆地覆上她柔軟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