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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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批可靠、堅韌、勇敢到像是無情的刑警、特警們,把他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 兩個小時前,晏梓烏來到西泠市的這所福利院門口,林校長親自給他開了門。 他見到六十來歲的婦人熱淚盈眶,全神貫注讓人分辨不出真假,抑或他真是將對方當(dāng)成了久別重逢的母親。 “林校長,好久沒來看你和孩子們了,都好嗎?” 并不知道眼前站著的是早已披著人皮的惡魔,他在福利院老師們的眼中仍然是那位天賦異稟的少年人。校長更是看著他這些年成長起來,也極為肯定他在繪畫方面的才華。 “怎么這么晚才到,快進來,晚飯吃了嗎?老師給你準備了一點夜宵?!?/br> “采風(fēng)用的時間比我預(yù)估的要久,所以來晚了?!?/br> 這里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們,沒有人懷疑他,也并不知道他找人已經(jīng)在福利院附近埋下□□。 至少,這地方的大人小孩,誰都別想再輕易走出這個地方。 夜更深了,迎來了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陰冷的凌晨孩子們都已進入夢鄉(xiāng),晏梓烏打開窗戶,另一邊站著一個同樣高大的身影,蓄著絡(luò)腮胡,倚著窗口,背對月光。 “有警察來了?!?/br> “嗯,我聽見了?!?/br> “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br> 晏梓烏搖了搖頭,聲音又靜又冷:“不必了,我既然相信那個可能偵探會來,就是想要在這個地方做一個了結(jié)?!?/br> “那隨便你,我出去打幾槍湊個熱鬧?!?/br> “你可小心別被抓住了,不要小瞧他們。” 那男人輕蔑地笑了笑,轉(zhuǎn)身朝遠處疾行。 等對方離去,晏梓烏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他低垂著頭,靜靜地坐著,臉上表情有些難過。 不知是過了多久,他沉浸在愉悅而又痛苦的偏執(zhí)里,度過了這段靜謐的完全只屬于自我的時光。 當(dāng)戴著紅外線裝置、舉著槍的特警們闖進來的時候,誰也沒想到那個稱作“雨夜烏鴉”的男人就這么毫無防備地坐在床邊,孑然一身。 甚至,那一刻所有人都認為這或許是一個天大的陷阱,不敢放松半分警惕感。 “不準動!晏梓烏!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 晏梓烏默默地站起來,一手插著口袋,一手將圣經(jīng)合上,看著窗外夜空沉默不語。 …… 那人的腳步聲很輕,初徵心看到他被押著走出來的時候,才意識到這是第一次與真正的“他”對視。 她有一絲驚訝,盡管對方將帽檐壓得很低,她還是能看出他的臉比她在腦中勾勒的要年輕。 聽見他低低笑了幾聲,她回過神,警惕而冷怒地望著他。 特警們怕他再作出什么殘暴的舉動,早就準備好狙擊手對準著他的眉心,而這個窮兇惡極的男人卻沒有再做任何多余的掙扎,甚至可以說是擺出了乖乖順從的模樣。 他的表情淡然,眉宇桀驁但眼神溫和,乃至有一些笑意,倒顯得好像是他們粗魯了。 晏梓烏已經(jīng)被押到室外,還沒等別人開口,他已經(jīng)主動屈膝跪在地上,做出雙手抱頭的姿勢,仰起頭看著徐陣。 那表情依舊是帶著笑意,衣服有點凌亂,神色憔悴但眼睛發(fā)亮,黑色眸光有一種動人的吸引力,也能堪稱是英俊的小伙。 他們搜索整片區(qū)域,暫時沒有抓到他的同伴,但無論如何,抓捕行動意外順利地收尾。 獵物已經(jīng)失去逃跑的動力,也喪失他自己對這個游戲的興趣了。 晏梓烏沒有她意料的那么消瘦蒼白,他們離著十幾步距離,初徵心咬著牙,壓制著情緒問:“穆澤德在哪里?” “我已經(jīng)殺了他?!?/br> “尸體呢。” “我怎么可能讓你們知道。” 徐陣拿身子擋了擋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沖動。 晏梓烏挑眉,淡笑著看他:“竟然被你識破了炸藥。本來這里的警察和福利院的所有人,你和我,還有你親愛的女朋友,都注定只能有同一個下場。但是,誰說我被抓了就是一無所有?” “我不相信你的心情是真正愉悅的?!?/br> 面對徐陣的不屑,晏梓烏也是很欣然的接受,只不過他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咧嘴說:“怎么不會,當(dāng)我離開的時候,當(dāng)你們想到‘恐懼’的時候,還會記得誰?” 徐陣卻不理會他的話語,沖大石隊長點了點頭:“帶回去吧,你們應(yīng)該有太多的內(nèi)容需要審問他了?!?/br> 他邁開步子,瞬間又想起什么,回頭對那個罪犯笑了一下:“別到半路睡著了,你的‘舞會’才剛開始,晏梓烏。” 在旁的初徵心聞言,心中微微一動,她抬頭看見徐陣的半個臉龐隱沒在日出的朦朧光線里,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接著那光線,他的臉更顯得柔軟精致,只是也像籠了一層寒氣,嚴峻整肅。 初徵心微訝,突然覺得自己再一次相信“正義”了。 多少人共同努力,終于將這個惡貫滿盈的“雨夜烏鴉”歸案。 就像曾幾何時,她也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那句話的——正義有可能遲到,但永遠不會消失。 對上初徵心晶亮亮的眼神,徐陣眸色微動:“別被晏梓烏激怒,這本來就是他的用意?!?/br> “嗯,我在盡力了……” 如果這里沒有別人,她真想用力的、久久地抱緊他。 才這么想著,初徵心眼前一閃,那人已經(jīng)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里,緊密得仿佛沒有一絲空隙,她就這么順理成章地依偎在他胸前,身體放松下來,身軀變得火熱,勢不可擋的保護讓她微微暈眩。 徐陣沒有把心里得想法告訴她,如果可以,其實他還想索吻的。 …… 晏梓烏動了動被銬住的雙腕,閉上眼睛像是在小憩。 但審訊很快就要開始了。 他要不要和他們講述一下從頭到尾的人生經(jīng)歷呢。真要回頭望一眼,好像也已經(jīng)過了許多年的時間。 他的人生是在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冬日改變的,這么一回想,好像還能看見熟悉的片段,還能看見那棟小小的樓前有人在掃雪。 透過樹枝雪間,他看到一張有混血特質(zhì)的面孔,晦澀難懂,但又充溢著不可企及而宏大的能量。 “你好,你是今天新來的?” “嗯。” “你看上去年紀真小?!彼恍?,打量著眼前這位身材瘦弱,看上去簡直是發(fā)育不良的小男孩,不禁有些憐惜之意,“外頭天氣冷,你怎么穿這么少?……先進去吧?!?/br> ☆、第四話·隱秘情詩 第四十七章 少年看著窗外雪花簌簌落下,手里端了還冒著白色熱氣的馬克杯,望著四周微微愣神。這棟獨立洋房清雅別致,如一副宋元時期的水墨畫,花園布局有脈絡(luò)和章法,人的身軀沒有被鋼筋水泥束縛,而是得到了釋放。 西泠市的房價居高不下,若不是家中富裕,根本不可能買得起這種該地段的好房子。 數(shù)十載人生,從來沒有這種安定、暖絨而又不可名狀的感覺,后來的晏梓烏才知道,這就稱之為“幸?!卑?。 穆澤德走進房里,擦掉肩上的細雪,他五官深邃,乍一看真就宛若一尊白色雕像,完美無缺。 “熱巧克力好喝嗎?” “……這是我第一次喝,嗯……很甜?!?/br> 看著高中男生拘謹?shù)臉幼?,穆澤德微微一笑:“現(xiàn)在像你這么有愛心的年輕人太少了?!?/br> 晏梓烏第一次來福利院,是跟著學(xué)校的合唱團來文藝表演,看著腿上有殘疾不能行動的孤老與孩童,感覺到一種與生俱來的相似感。 有不少好奇的孩子在他身邊轉(zhuǎn)悠,還有一個小男孩伸手就對他說:“抱抱~” 他沒有遲疑,立刻蹲下緊緊地抱住了對方。 當(dāng)時內(nèi)心有種奇異的顫動,于是他主報報名成為義工。 而初見穆澤德的時候,他就覺得用課本上的“驚鴻一瞥”來形容也不為過,他就像整片黑面上唯一亮著燈的那座小屋,有種難以言喻的男性魅力。 他說:“我喜歡去那個地方,它讓我覺得像家,寂寞、孤獨和冷漠,但卻是溫暖的家?!?/br> 福利院院長也在偶爾的機會下關(guān)注到這位年輕俊秀的少年人,林老師帶他信仰基督,還送給他一本《圣經(jīng)》,讓他了解何為“信仰”之物。 在與穆澤德的聊天中,晏梓烏發(fā)現(xiàn)他對宗教也有研究,有一次他對自己說:“你有沒有想過,有人信仰光明,有人是無神論者,那么黑暗里站的是誰?” 那是他第一次聽見古怪的理論,但是,就像被戳中了心xue。 后來也知道了,原來穆澤德和他的母親是一家人,他說:“但我們不一樣?!?/br> 穆澤德安慰他,柔著嗓子說:“我對你沒有那么多其他的顧慮,你就像我弟弟一樣,小晏?!?/br> 晏梓烏對他那么崇拜。 除了穆澤德,誰也不知道他的故事。 母親從出生就不愛這個被強/暴所生下的兒子,她被這家人虐待,身體羸弱,最后慘死在家中炕上。 他被父親毒打,八歲的時候“轉(zhuǎn)讓”給隔壁村一個戀/童/癖,不僅要照顧那個人的起居,還要被人猥/褻。 晏梓烏再大一些的時候,被一個十幾歲的鄰居強/jian。 他注定要靠自己離開這座大山,他已經(jīng)窮途末路、別無選擇了,不是走,就是死。 穆澤德早就看出他的自殺傾向和抑郁癥,他有時間就替他治療,耐心地安撫他:“這些情緒總能找到出口,記住,不要太過壓抑自己?!?/br> 在澄昌市的木屋里,他們一起過了第一個圣誕節(jié),他還教自己唱了一首歌,是溯源古老的芬蘭民歌《賢君溫斯拉斯紀事》: …… thatnight thoughthefrostwascruel insight gath'rfuel ? 積雪覆大地,松脆且平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