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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紫玉夢華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紫芝強(qiáng)自克制著心中悲傷,扶著他一同站起身來,然后徑自找出他的印章蓋在文書之上,一切塵埃落定。一步踏錯,誤的便是她與他的一生。以后縱然有緣再見,她也不再是他視若珍寶的愛妻。

    盛王正五品孺人裴氏,自此廢為庶人。

    離開之前,紫芝又回頭深深望了他一眼,書房內(nèi)很昏暗,可她的眼睛卻似被燈火刺痛,隱隱泛出淚光。

    ☆、第200章 白鶴(上)

    春寒料峭,清晨時才一出門衣衫就被寒風(fēng)打透。

    紫芝身著一襲簇新的道袍,素衣玉冠,幽韻自成,整個人愈發(fā)顯得清麗絕俗,恍如墜入凡塵的姑射仙子。皇帝的旨意很快便從宮中傳來:裴孺人以下犯上雖是大罪,但念其主動請罪,態(tài)度懇切,故而從輕發(fā)落,將其廢為庶人遣往城外白鶴觀修道,靜心思過。紫芝待下一向?qū)捄?,朗風(fēng)軒的侍女們都很舍不得她,臨行的這一天,大家一直把她送至王府的角門外方才回去。

    阿芊素來與她最為要好,待眾人離去后,仍拉著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說:“裴娘子,你和殿下感情那么好,怎么會突然發(fā)生這種事?讓奴婢陪你一起去白鶴觀吧,也好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那怎么行?”紫芝柔聲打斷她的話,語氣卻不容置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當(dāng)年太華公主回宮后,那月輪峰上的白鶴觀就一直無人居住,如今早已荒廢。阿芊,你正值大好年華,怎能與我一起在那種荒僻之地虛度青春?”

    白鶴觀雖是當(dāng)年太華公主出宮修行時所住,但時隔多年,當(dāng)初幽雅舒適的房舍早已布滿塵埃,再不復(fù)往昔全盛時的模樣。否則,皇帝也不會允許一個被廢的孺人去那里清修。想到這里,阿芊更是覺得心酸不已,急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脫口道:“就是因為那里太過荒蕪偏僻,才需要有人照顧你??!再說了,裴娘子你做的飯又不好吃,總得帶個人過去替你燒飯做菜吧?”

    紫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微笑道:“放心,小武哥哥會隨我同去的。他烹飪的手藝很好,一向最合我的胃口。”

    武寧澤已備好馬車站在角門外,聞言便遠(yuǎn)遠(yuǎn)地對阿芊一笑,示意她放心。

    阿芊卻仍是放心不下,揉著泛紅的眼睛道:“可是,一到夜里山上就會很黑,我擔(dān)心裴娘子會害怕……”

    “好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干嘛這么悲悲切切的?”紫芝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故作輕松地微笑,“你就安心留在這里,替我照顧玉郎和盛王殿下。你和孟侍衛(wèi)的事殿下也是知道的,我已經(jīng)和他商量過了,只要你們定好了成親的日子,他便會送你一份不薄的嫁妝,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送你出嫁。你若當(dāng)真隨我去了白鶴觀,你家郎君豈不是要怪我誤了你們的好姻緣?”

    阿芊一聽幾乎怔住了,一時間又是驚喜又是感激,顫聲道:“裴娘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我都不知該怎么報答你……”

    一語未罷,便再度熱淚盈眶。

    “當(dāng)年我被刺客所傷,在風(fēng)泉山莊昏迷了兩天兩夜,醒來后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你,從那時起,我就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是自己的好朋友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幸福。”紫芝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淚,語氣溫柔,“傻丫頭,不要再為我難過了,快回去吧。”

    “裴娘子……”阿芊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回頭看了看站在不遠(yuǎn)處的盛王,心知不該再打擾這一對愛侶話別,于是只得施了一禮默默退下。

    因罪被廢的妃妾自然沒有資格再走正門,紫芝今日只能從角門出府,雖比往日少了些威儀體面,卻也能借此圖個清靜,不會有人來打擾她與愛人最后的告別。李琦走過來幫她提著包袱,見她只帶了幾件隨身的衣物,便知她是不愿以廢妃之身再起事端,于是道:“東西少帶一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一會兒我再替你收拾收拾,叫人悄悄給你送到白鶴觀去。侍衛(wèi)還是要從我這里派去幾個的,名義上是監(jiān)視看管,實則是保護(hù)你的安全。我已經(jīng)吩咐過了,任何人都不得限制你的自由,上山后一切都聽?wèi){你調(diào)遣?!?/br>
    紫芝卻恍若未聞,只是用手小心地摸了摸他的眼瞼,輕聲問:“你眼睛里都是血絲呢,昨晚沒睡好么?”

    李琦一指她的眼睛,微微笑道:“你不也是一樣?”

    “你不用擔(dān)心我。松風(fēng)樓日進(jìn)斗金,以后我還能短了自己的吃穿用度不成?”依舊是故作輕松的語氣,紫芝卻忽覺鼻翼一酸,于是忙輕輕抿了抿唇,竭力克制著心中情緒,低眉淺淺一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都說這世間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可是,我的良人卻從不曾辜負(fù)我,一直對我這么好,全心全意地疼愛我、信任我……二十一郎,我這就要走了,只要你一直好好的,我就放心了?!?/br>
    李琦展臂輕輕抱了她一下,頷首微笑:“別忘了給我寫信。只要一有機(jī)會,我就會帶著玉郎過去看你?!?/br>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同清晨草葉上晶瑩的露水,而那笑容中卻分明掠過一絲憂傷的暖意,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紫芝靜靜凝視著他,剎那間千般往事齊齊涌上心頭,青澀甜蜜的、浪漫溫馨的、相知相惜的、生死與共的……相遇,相知,相愛,分離。那一個個怦然心動的瞬間,仿佛有清風(fēng)乍然拂過一池春水,激起層層清漪。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決絕的女子,隔著咫尺之遙,看著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美容顏,眸中的眷戀一覽無遺。

    終究還是舍不得,放不下。

    紫芝有些苦澀地低頭一笑,見四周并沒有外人,忽然踮起腳尖在他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那是最后的告別之吻。然而,當(dāng)她唇間清新溫暖的氣息吹拂在臉上時,李琦卻驀地想起十七歲生日的那個清晨,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宮女半哄半騙地吻了他,然后撒腿就跑——那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多年以后,他依然記得當(dāng)初那一刻心中的驚喜與悸動。他愛她,就像是中了蠱毒一般無法解脫。

    廢為庶人又如何?分隔兩地又如何?他心中所愛,永遠(yuǎn)都只有她一個。

    “紫芝,等我接你回來。”他再度攬她入懷,字字深情,“山中清冷,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事隨時派人來找我,不要自己一個人硬撐著。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棄你。相信我,離別只是暫時的,咱們來日方長。”

    紫芝將頭靠在他胸前,只輕輕“嗯”了一聲,淚水瞬間盈滿眼眶。

    他給予的暖意,她永遠(yuǎn)都無法拒絕。直到此時,她依然無比眷戀他的懷抱,哪怕自己現(xiàn)在就死去,也想讓時光永遠(yuǎn)定格在這一刻。然而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已經(jīng)到了該放手離開的時候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步步登上馬車的,只是下意識地往前走,淚流滿面,卻始終堅持著不再回頭。

    馬車中還放著一只二尺多長的小箱子,里面裝著她心愛的布娃娃、以及這些年來他送給她的所有小禮物。往事歷歷在目,那些承載著歡笑與淚水的點(diǎn)滴片段,如今想來無一不是彌足珍貴。行至長街的轉(zhuǎn)角處時,紫芝終于忍不住掀開車簾,含淚回首,深深望了一眼那個曾讓她感到無比幸福的家。

    那人依然站在門前目送著她,身影孤清,似一只渡盡寒塘的孤鶴。

    馬紹嵇拿著一件貂裘過來給盛王披上,好言勸道:“殿下別太傷感了,還是先回去吧。這兒風(fēng)大,吹得久了容易受風(fēng)寒。”

    李琦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向站在一旁的阿芊招了招手,示意她隨自己一同回去,走了幾步又對馬紹嵇道:“王妃的母親不是已經(jīng)來了么,想必也看到她女兒與何太醫(yī)是怎樣一種情形了吧?你去替我擬一封休書,交給她們,就說杜氏既然心中已另有所屬,我便放她自由,以后任其婚嫁。杜氏若肯乖乖走人也就罷了,若不肯,當(dāng)初白芷給紫芝下藥的那件事我可得跟她好好清算一下?!?/br>
    馬紹嵇有些遲疑道:“殿下,王妃昨晚才剛剛醒來,身子還很虛弱,只怕現(xiàn)在還不能動身回娘家啊……”

    李琦停下腳步冷冷瞥他一眼,目光凌厲如電。

    馬紹嵇心中一凜,連忙應(yīng)道:“是,臣這就去辦?!?/br>
    阿芊一路隨侍在盛王身后,幾番欲言又止,待馬紹嵇走遠(yuǎn),才終于鼓足勇氣輕輕喚了一聲:“殿下……”

    李琦并未看她,只是問:“怎么?”

    “殿下,有件事奴婢一直沒敢跟您說……”阿芊急趨幾步在他身側(cè)跪下,咬了咬牙,終于把深藏于心的那個秘密說了出來,“去年上元,奴婢夜里回府時,曾見吳娘子的侍女寶珠私下到朗風(fēng)軒來,白芷藏在妝奩中的那包藥粉,好像就是她給的……”

    ☆、第201章 白鶴(中)

    小窗之下,吳清越正對鏡理妝,嬌美動人的臉龐上滿是喜悅的笑容。

    侍女寶珠站在后面替她梳理發(fā)髻,一臉喜氣地說:“恭喜吳娘子。裴孺人剛剛被廢為庶人逐出府去,殿下又給王妃送去一紙休書,以后這府中的女眷可就只有吳娘子您一人了,除了您,殿下還能寵愛誰呢?”

    吳清越笑而不語,頰上驀地浮起一抹嬌羞的紅暈。盛王剛剛遣了內(nèi)侍過來,說要邀請她一起過去用晚膳。若無意外,今夜便是要留她侍寢了吧?入府多年而無寵,這遲來的喜訊讓她既驚喜又微微有些忐忑,仿佛今晚就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新婚之夜一般,容不得半點(diǎn)差錯。原以為要一生寂寥獨(dú)守空房,不料,自己竟真有熬出頭的這一天。

    杜若,裴紫芝,從今往后我再也不必向你們行禮參拜!

    對于那個英俊而高貴的男子,她談不上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只知道他一念之間的喜怒,便可以改變自己的一生。身為吳家不得寵的一個庶女,這些年來她和母親受盡了委屈,忍氣吞聲,仰人鼻息。若能從此得到盛王的寵愛,被賜予一個孺人或王妃的名分,那么,以后阿娘在家中就再也不會受嫡母欺負(fù)了吧?

    想到這里,她覺得自己這些年的隱忍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梳妝已畢,吳清越在鏡中對寶珠嫣然一笑,問:“怎么樣,我今天好看嗎?”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寶珠連連點(diǎn)頭,心里是真的替主人高興,“一會兒殿下見了吳娘子,肯定會為您著迷的!依奴婢看,只要您今晚能討得殿下歡心,說不定過一陣子就要封您做王妃了呢!”

    “你這丫頭,小嘴兒還真挺甜的?!眳乔逶今娉值匾恍?,眉目間卻頗有得意之色,“借你吉言。走吧,咱們可不能讓殿下等得太久?!?/br>
    暮色將至,原本就陰云密布的天空顯得更加晦暗。主婢二人才一出門,就見杜若的母親同昌郡君吳氏攙著女兒從遠(yuǎn)處緩緩行來,侍女阿昭在另一側(cè)扶著,盡量不讓傷病交加的主人因虛弱而摔倒。一紙休書遞到面前時,杜若便已不再是昔日那高高在上的王妃,必須盡快搬離盛王府。杜若之母雖心有不甘,但女兒與太醫(yī)何仲文之事早已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因而也不敢說什么,只得灰溜溜地把女兒接走。才走了一會兒,杜若就已累得站都站不穩(wěn)了,單薄的身子在蕭瑟的晚風(fēng)中微微打著顫,宛如一塊被遺棄的碎紙片。

    吳清越款款迎上前去,微笑著問:“jiejie這就要回家了么?”

    “哦,是吳meimei啊?!币灰娛撬湃舸竭叢唤冻鲆唤z苦澀的笑,“何為世態(tài)炎涼,我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從前貴為王妃,每天不知有多少人爭著搶著來巴結(jié)我,如今一朝被廢,卻只有meimei一人還肯過來送送我。”

    “jiejie誤會了,我并不是特意來送你的?!眳乔逶絻?yōu)雅地?fù)崃藫狒W邊發(fā)絲,語氣輕柔而殘酷,“殿下邀我過去一起用膳,不想竟正巧遇上了jiejie。對了,我正好有一事想要請教jiejie呢,jiejie是侍奉過殿下的人,想必知道殿下在床笫之間有哪些喜好吧?meimei今夜初次承寵,心里著實有些緊張呢?!?/br>
    “什么?你……”杜若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卻喘息著說不出一句話。

    杜若之母從前亦見過吳清越,見這位出身書香門第的女子說話竟這般露骨,不禁厭惡地微微蹙眉。

    吳清越仿佛察覺到失言般捂住了自己的嘴,輕輕巧巧地一笑:“噢,是了,jiejie這些年一共才服侍過殿下兩次,其中一次是新婚之夜,新郎官半夜就棄你而去;另一次也是幾年前的事了,聽說殿下之所以肯過去敷衍你一下,還是人家裴娘子好言相勸的結(jié)果……我真是一時心急問錯了人,jiejie若是當(dāng)真精于此道,恐怕就不會落得今天這般下場了吧?”

    她一改平日里溫順謙卑的模樣,字字句句皆是挑釁。

    杜若一向自矜身份,何嘗被人用這樣刻薄的話當(dāng)面羞辱過,一時氣得渾身發(fā)抖,脫口道:“吳清越,我素日可待你不薄,你竟然昧著良心這樣落井下石!你、你就不怕我……”

    吳清越淡然反問:“我怕你什么?”

    杜若不由一怔。是啊,如今自己已不是尊貴的正室王妃,而吳清越卻還是親王之媵、堂堂正正的朝廷正六品命婦,論身份實是在自己之上。就算她出言不遜、咄咄相逼,自己又能把她怎么樣呢?時移世易,兩人的地位已經(jīng)徹底顛倒過來。杜若越想越氣,還沒來得及反唇相譏,一口鮮血就猛地噴了出來,身子一軟栽倒在地,頓時不省人事。

    “阿若!”同昌郡君吳氏忙蹲下來扶住女兒,與阿昭一起手忙腳亂地掐她的人中,再度抬頭看向吳清越時,幾乎恨得目眥欲裂,“賤人,收起你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吧!你以為一時得寵就能保住一世平安么?哼,帝王家的男子都是冷血無情之人,遲早有一天,你的下場會比我女兒凄慘百倍千倍!”

    吳清越不再理會這一對母女,只是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傲然冷睨她們一眼,隨即揚(yáng)長而去。

    昔日曲意逢迎,今朝揚(yáng)眉吐氣。

    .

    盛王的寢居內(nèi),偌大的廳堂中只有一人端坐于幾案前,案上擺著一壺酒、幾道菜,菜肴都用蓋子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卻不知里面都是些什么。吳清越暗自定了定心神,以最優(yōu)美的姿態(tài)走過去盈盈下拜,婉聲道:“勞殿下久等了?!?/br>
    李琦伸手一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微笑道:“請坐?!?/br>
    吳清越依言落座,只見面前的男子笑容隨和,全無平日里的威嚴(yán)冷肅之態(tài),心中便也放松了幾分。

    李琦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仿佛隨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寶珠?!辈幌刖挂馔獾玫绞⑼蹶P(guān)注,寶珠心中霎時涌起一陣喜悅,見房中并無其他侍女,便殷勤地上前為二人布菜,“能侍候殿下用膳,是奴婢的榮幸?!?/br>
    寶珠逐一打開蓋子,卻見那碗碟中盛著的菜肴頗為古怪。

    這些不都是藥膳么?無緣無故地,殿下喚吳娘子過來吃這些做什么?難不成是想讓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早日懷上子嗣,還是……

    李琦留心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須臾,唇邊忽然露出一抹莫測的笑意,指著桌上的菜肴向吳清越介紹道:“這一碗是參芪烏雞湯,這一碗是雁rou羹,旁邊的兩個碟子里分別是薏苡仁和紅花藥粉。吳娘子若是喜歡,不妨把薏苡仁放到雁rou羹中,再把紅花藥粉加到烏雞湯里,估計味道會更加鮮美可口呢。寶珠,你說是不是?”

    吳清越登時臉色一變,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寶珠,你先退下?!?/br>
    一看到那碟紅花藥粉,寶珠心里亦是咯噔一沉,心知去年收買白芷給裴孺人下藥的事敗露了,雙腿都不自覺地打起了哆嗦。原來盛王殿下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然而直到此時,吳娘子卻仍是竭力催她離開,試圖在最后關(guān)頭保全她的性命。能跟隨這樣有情有義的主人,她何其幸運(yùn)!

    不,她絕不能撇下吳娘子自己臨陣逃脫。

    見她遲遲不走,吳清越急得臉都白了,忙又低斥一聲:“寶珠,我讓你退下!”

    寶珠卻將心一橫,跪在地上重重一叩首:“殿下,奴婢認(rèn)罪。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還請殿下不要遷怒于吳娘子。”

    李琦不動聲色地看了吳清越一眼,笑容依舊和煦:“果然是你。原本我還不太確定,現(xiàn)在你的丫頭都已經(jīng)招了,想必你也逃不了干系?!?/br>
    吳清越面色慘白如紙,頹然看向伏地叩首的寶珠,幾近絕望地嘆了口氣。

    寶珠這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忙急急解釋道:“殿下明鑒,謀害裴娘子腹中胎兒一事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吳娘子無關(guān)……”

    “是么?那當(dāng)初謀害杜氏腹中胎兒一事呢?”李琦抓了一把薏苡仁放入雁rou羹中,親手為吳清越舀了一小碗,目光灼灼,“與謀害紫芝時手法如出一轍,然后又嫁禍給與你交好的許倩。吳清越,你敢說這些事不是你做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這如意算盤打得還真不錯,竟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吳清越自知無從辯白,只是幽幽一笑:“殿下不是不想要杜氏的孩子么?我還以為,自己這么做是順了殿下的心意呢?!?/br>
    “你很聰明?!崩铉澰S地頷首一笑,“那么,接下來要怎么做,就不必我明說了吧?”

    吳清越身子一震,脫口道:“不,你沒有權(quán)力殺我!”

    “殺你?”李琦輕笑一聲,抬起手,目光投向自己修長而潔凈的五指,“我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你還是自行了斷吧,至少我能讓你的身后事辦得體面一些,而且不會牽連到你的家人。你最好快一些,否則,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的?!?/br>
    吳清越默然不語,只覺得一瞬間冷汗就已浸透了貼身的衣衫。

    他的臉上猶帶笑容,然而一雙眼眸卻冰冷徹骨,讓人不敢直視。她的目光也不自覺地落在他修長優(yōu)美的手指上——那樣好看的一雙手,可以溫柔地將心愛的女子攬入懷中,也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可悲的是,她從來都不是他心愛的女子。

    寶珠聞言驚得面如土色,連連叩首哀求:“殿下,吳娘子縱有過錯,卻也罪不至死啊!奴婢甘愿承擔(dān)一切罪責(zé),求殿下放吳娘子一條生路吧……吳娘子日后定會避居世外,再也不會參與到這些紛爭中來,不會讓殿下煩心的……”

    “想走?晚了。”李琦拿起酒壺斟滿一杯鴆酒,遞到吳清越面前,“當(dāng)初我不是沒給過你機(jī)會。吳娘子,請吧?!?/br>
    吳清越接過酒杯,雙手顫抖得幾乎要把那奪命的鴆酒全都潑出來。

    “吳娘子,不要!”寶珠膝行上前一把搶過酒杯,仰首一飲而盡,“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為此付出代價的話,就讓奴婢來吧!”

    李琦正欲起身離開,見此情形,只是一指那酒壺漠然道:“你們不用搶。酒,我這里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