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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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這五官也跟景龍國的人有些不同。 看來這人真的是鄰國來的,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第三百四十七章:你做什么哭? “血飲”被九娘緊緊的抓在手上,刀身染滿了鮮血,在火光的照耀下,那血紅得有些刺目。 有兩滴血滴落下來,正好落在九娘鞋面兒上,暈開了兩朵深色的花兒,看起來十分妖冶。 九娘腳下穿著一雙藍棉鞋,柔軟暖和,冬日穿著最舒服??蔀榱吮E拍镌谶@棉鞋里面壓了幾層棉花,表面的材質(zhì)又只是一層普通的棉質(zhì)布料,不但不防水,吸水性還很強,隨便沾了些雪水,鞋子就濕了。 而且這鞋子用的是藍湖色布料,顏色較淺,好看卻不耐臟,稍染了些污穢便十分醒目。 不過九娘做這雙棉鞋時并沒考慮太多,她本就打算只在屋里穿穿,柔軟暖和十分舒服的。且現(xiàn)在她還在月子里,不需要出門,所以今日便一直穿著。 她怎么也料想不到會有人突襲,甚至還要將她擄走! 當時,事情發(fā)生得那么突然,場面又緊張又危險,九娘哪里還有心思去想著要換鞋? 方才被這黑衣人扛回來之時,一路穿山越嶺,樹葉的積雪唰在身上,將身上都打濕了,腳下的棉鞋自然也不能避免。 九娘怕冷,衣裳穿得厚,身上便沒覺得冷,可棉鞋濕了之后,便十分冰涼,穿著便連腳心都覺得凍得發(fā)疼。 九娘自懷了孩子,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生產(chǎn)時又經(jīng)歷了那么大的兇險,身體更是虛弱,即便是有殷漓全力醫(yī)治,也不可能那么快恢復,且她現(xiàn)在還在月子里,身體抵抗能力差,本就不能受冷。 此時感受著腳底傳來的鉆心寒意,九娘只能在心里暗暗哀嘆,怕是要落下病根了??赊D(zhuǎn)而又想,眼前這危險狀況,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哪里還有心思顧得上以后會不會落下病根? “怎么還不動?”黑衣人一手捂著傷口,他坐在桌邊看著九娘,眉峰透著一股凌厲,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迫人氣勢,不過他嘴唇有些發(fā)白,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似是在隱忍著痛苦,那氣勢便也減弱了幾分。 九娘盯著眼前長相英俊不凡的男人打量,在心里猜測著他的身份,以及此番擄人之舉的目的,沒有要上去幫黑衣人包扎的意思。 見九娘沒有動作,那黑衣人驀然輕笑了一下,抬手敲了敲桌面,眉峰輕挑了一下,眼眸中流轉(zhuǎn)著一絲光亮,對九娘道:“你放心,我暫且還不會要了你的性命?!?/br> 若是現(xiàn)在殺了她,那這一次冒險來景龍國豈不是白來了? 九娘在黑衣人的注視下,緊抿著唇,眉心緊緊皺起,兩道清秀好看的眉此時恨不得打成一個結(jié)來。 九娘靜默了好一會兒,便收了胡亂猜測的心思,她穿越過來這邊不過一年時間,而這一年時間幾乎都是在杏花村里度過,實打?qū)嵕褪莻€鄉(xiāng)野村婦,這個朝代的背景以及景龍國周邊的國家,對九娘來說都是陌生的,她即便能猜到他是鄰國來的人,也并沒有什么用。 于是九娘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己平靜放松下來,她頓了頓,然后啞聲問:“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了我?” 起初,她以為這些人是沖著楚東陽去的,或者是想要抓她和孩子來威脅楚東陽,她便拜托殷漓無論如何也要將孩子送出去。現(xiàn)在看來,事情似乎并非像她猜想的那樣。 這人,或許一開始就是沖著她來的。 不過,將孩子送走也是好的,只要孩子安全就行。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又淡淡的笑了笑,略顯蒼白的臉帶著這樣清淺笑,在跳躍的燈光中透著一股神秘莫測。 “你這婦人,真是執(zhí)著?!焙谝氯艘恢皇忠廊晃嬖趥谏?,另一只手則在已冷的茶水中蘸了蘸,然后在桌上寫了兩個字,便挑著眉看向九娘:“可識得這兩個字?” 他自幼就喜歡騎馬射箭習武,想著讀書習字就頭疼,若不是母妃求著他學,他定然不會學的,現(xiàn)下只怕他連自己的名字都還不會寫。唔,不過學了也沒多認真,他現(xiàn)在寫得最順暢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九娘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伸了脖子湊近了些去看。只見桌上用歪歪扭扭的寫著“熾烈”二字。 熾烈? 這是指他的國家,還是他自己的名字? 九娘此前沒有讀過記載有關(guān)周邊國家的書籍,這會兒完全是懵的,她張了張唇想問他,又覺得不該問,所謂多說多錯,問了他便知道她的無知……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對他及他的國家一無所知。 “現(xiàn)在知道我的名字,可以過來幫我包扎了嗎?再磨蹭一會兒,清潭回來了,我可不敢保證你還能平安無事?!蹦呛谝氯颂а弁高^窗口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然后看向九娘,目光在她手上緊握的匕首上掃了一下,淡淡的道:“這里有藥,若是想保命,便趕緊幫我上藥,包扎傷口,順便把你手上的匕首擦干凈收好,清潭聞不得我的血腥味兒……” 熾烈,是烏蒙國的王子。而清潭,便是熾烈最忠的護衛(wèi)。若是等他回來,看到自家主子身上受了傷,且行兇之人就是九娘,那他肯定毫不遲疑就將九娘掐死。 九娘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狠色,原來熾烈是他的名字,那個個子較矮的黑衣人叫清潭,是他的手下。 她垂了垂眼眸,很快將眼中的情緒收斂,遲疑了一瞬,便朝熾烈走去。 九娘走進了才看到長凳長放著一個木箱子,里面裝了十幾個白色的瓷瓶子,大概裝的都是藥。 “我不懂醫(yī)……”九娘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 熾烈抬手隨意在身邊的木箱子里點了點,道:“用這瓶藥?!?/br> 說著,抬眼又看了九娘一眼,嘴角輕輕上揚,露出幾分冷傲又像是輕蔑的表情,對九娘道:“這些都是對外傷有上好療效的藥,找遍你們景龍國也找不出一個大夫能配制出這樣的神奇的藥來。所以,你懂不懂醫(yī)都不重要,只需幫我上藥包扎就行?!?/br> 烏蒙國地廣人稀,按理不至于這么貧窮,可農(nóng)作物產(chǎn)量低,不管種什么,收成都上不去,百姓交不上賦稅又填不飽肚子,國窮家窮。 幾個月前,熾烈跟清潭便已經(jīng)化裝成景龍國的百姓,來到了桃源鎮(zhèn),無意中聽一位村民說起了杏花村造了水車引水灌溉農(nóng)田之事,便上了心,暗中調(diào)查了一番,知道那引水灌溉的水車出自九娘之手,甚至還知道她不止會造水車,還會造樓房、馬車、弓弩等,熾烈心里便生出了一個想法,若是將九娘帶去烏蒙國,會不會改變?yōu)趺蓢毨У臓顩r? 九娘小心謹慎的幫熾烈上藥、包扎,時刻注意著他臉上的神色,他一個皺眉或抿嘴,都讓九娘神經(jīng)繃緊。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的幫熾烈包扎著傷口,在注意到熾烈正抬眼仔細打量著自己時,九娘的神經(jīng)繃得更緊了,仿佛隨時都要繃斷。 熾烈原本只是好奇,一個看似柔弱的婦人,怎么就懂得那么多,會造那么多東西,且還造得那么好……現(xiàn)在再仔細看看,她包扎傷口的手法也很特別,她樣貌也挺好看,她身上的味道,唔,也很好聞…… 越是這么想著,便越想要湊得更近些,看清她,了解她更多,想知道她究竟還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可他越是挨近,她便越是閃躲后退。 在九娘踉蹌了一下,差點一屁股栽到地上去時,熾烈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 幸好此時九娘已經(jīng)包扎好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對九娘道:“那邊水缸里有水,快去洗一洗,我也聞不得這血腥味兒。” 她若是再不離他遠一點,讓他再聞到她身上好聞的幽香,他真怕自己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九娘愣了一下,看到熾烈眼眸深沉了下來,暗暗透著一股危險殺氣,心里忍不住冷哼,聞不得不是也聞了那么久了? 可現(xiàn)在她不想跟他多說其他,便只是默默的走去水缸邊打水洗手。 水缸放在屋檐下,天氣太冷,木蓋子上結(jié)了一層冰,九娘舀了兩勺水到木盆里,手剛伸進水中,便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冷從指尖鉆到心頭。 她吸了一口冷氣,繼續(xù)清洗手上的血漬。 洗干凈手,便又開始洗匕首。 這把血飲匕首是楚東陽留給她防身的,現(xiàn)在她用匕首刺傷了壞人,算是派上用場了吧?可她現(xiàn)在被壞人擄走了,還得幫這壞人包扎傷口…… 九娘想想便覺得心里堵得很。 楚東陽,你現(xiàn)在在哪里?你會不會也遇到了同樣的危險?你可還好…… 想到楚東陽,九娘心里便更難受了,鼻子一酸,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了下來,砸在木盆里的冰水中,濺起一朵朵小花兒。 “你做什么哭?”熾烈聽到九娘壓抑的抽泣聲,便起身走了過來,冷聲問道。 九娘心中一凜,然后吸了吸鼻子,邊將匕首藏進衣袖中,邊勾著唇角嘲諷的道:“你未免也管得太寬。要殺便殺,還管我是哭是笑!” 熾烈愣了一下,然后面無表情的道:“我只是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哭。趕緊收起你的眼淚,否則,我便將你眼睛挖掉!” ☆、第三百四十八章:你需要我造什么 熾烈是烏蒙國的王子,自小就驕縱跋扈,放縱不羈,長大后性子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愈發(fā)的桀驁不馴。 烏蒙國的國王經(jīng)常被自家兒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因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實在不舍得過分責罰他,便也只能縱容著。 原本以為等兒子長大了,給他娶個媳婦兒回來,管著他些,他便會收收性子。所以,在熾烈將滿十四歲,烏蒙國王便將大將軍家的千金指給自家兒子當媳婦兒。 也是烏蒙國主太天真,以為烏蒙國最勇猛無敵的大將軍的千金勢必也當是巾幗不讓須眉,定能治得了自家兒子??赡睦锵氲侥谴髮④妼⒆约遗畠航掏崃?,一代猛將的女兒竟然那般怯弱膽小,在熾烈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被熾烈掃一眼就生生嚇得暈過去了,哪里還指望她能幫著管教自己兒子? 而且,大將軍家的千金才還差一個月才滿十三歲,還只是個孩子,被國王指婚嫁人已經(jīng)很委屈,嫁的雖是本國的王子殿下,可王子殿下實在太嬌縱霸道,實在非良配。小姑娘嫁進皇家,被熾烈頑劣的模樣一嚇,沒哭著跑回家尋死就不錯了。 可說到底,便是連親爹都拿熾烈沒轍,更別說旁人了。堂堂國王都管教不了熾烈,還指望一個不滿十三歲的小姑娘去管教不成? 所以,熾烈任性、霸道、驕縱,沒人管得住他,他那小媳婦兒又膽小怯懦,經(jīng)常躲著他不見,若是實在躲不過了,那便是見一次哭一次。 熾烈一開始還勉強能忍,可每次都看到那小丫頭哭,他便不耐煩了,于是見一次便吼一次。 所以,熾烈很是討厭看到女人掉眼淚,現(xiàn)在看到九娘哭,他能忍著沒吼也是稀罕了。 唔,不過說也奇怪,熾烈慢慢回味了一下,方才看到九娘掉眼淚時,他心里竟不是厭煩,而是另一種陌生的,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像是……心疼。 心疼? 想到這個詞,熾烈也被自己嚇了一跳。于是便自嘲的笑了起來。 女人都是個大麻煩,他躲都躲不及,就算是母妃,他也覺得麻煩,又怎么可能會對眼前這女人心疼呢? 更何況,這個女人已為人妻人母…… 熾烈用力的甩了甩頭,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統(tǒng)統(tǒng)甩掉,而后斂了斂情緒,捂著傷口轉(zhuǎn)身走回桌旁坐下,不再關(guān)心這個女人剛才為什么掉眼淚。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被嚇到了?;蛘?,是想她的男人和孩子了? 這么一想,熾烈心口莫名的覺得堵得難受。他冷哼了一聲,然后端著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仰頭一飲而盡。 天氣太冷,茶壺里的茶水已經(jīng)冷了,喝進肚子里,感覺整個人都涼了幾分,他握緊了拳頭才忍住沒讓自己冷的打顫。 這時,一道黑影從外面閃了進來。 “主子,你沒事兒吧?” 是清潭回來了。 熾烈將茶杯放下,然后擺擺手,道:“我能有什么事兒?” 清潭抿了抿唇,借著油燈的光亮將自家主子打量了一遍,目光掃過熾烈腹部時驟然陰沉了下來,清冷的表情多了幾分擔憂,上前兩步,急聲問:“主子怎么受傷的?” 說完,轉(zhuǎn)頭朝九娘看去,眼神中又多了幾分凌厲,如一把尖銳的利劍直朝九娘劈過去。 熾烈卻聳聳肩,朝清潭擺擺手,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道:“之前打得太激烈又太投入了,不小心挨了一劍,不過刺得不深,也就是擦破了點皮流了些血而已,不必擔心?!?/br> “他們膽敢刺傷你?”清潭一臉怒氣,握緊了劍,轉(zhuǎn)身又要出去:“主子在這兒等著,我這就去將他們都殺了……” 九娘一聽清潭這話,臉色驀然一變,緊咬著的唇都泛著青白色。 “絕殺”眾兄弟都受了傷,清潭的武功又在他們之上,若是他現(xiàn)在折回杏花村,只怕還有弟兄要喪命。 九娘捏緊手上的“血飲”,想也不想便將匕首朝清潭的方向飛出去。 她雖不會武功,可玩刀挺厲害的,前世也喜歡玩飛鏢,準頭還不錯。 此時匕首飛出去,不偏不倚,恰好就朝著清潭后腦勺而去。 而與此同時,熾烈也朝轉(zhuǎn)身準備出去的清潭低喝了一聲:“回來!” 清潭對熾烈十分忠誠,對他的命令百分之百服從,既然自家主子不讓他去,他自然就不去了??蛇€沒等他轉(zhuǎn)身回來,便察覺到有危險正從后方逼近,他來不及轉(zhuǎn)身查看朝他腦袋襲來的是何物,只能飛開的偏了一下頭,感覺到冰冷鋒利的匕首貼著他的耳際飛了過去,將他鬢邊的發(fā)絲削落了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