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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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律法理應(yīng)關(guān)進(jìn)大牢?!敝x崇華說道,“大央律法提及,若冒充官員著,入獄五年。只是他并非冒充我的身份,而是借用我的官銜打壓百姓,雖然律法沒有明確言及,但恐嚇百姓也是罪,不能就此輕饒。” 這話將許通判說愣了,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人果真如傳言那樣,為官六親不認(rèn),不徇私枉法。 “只是他并非是冀州人士,所以我想讓冀州衙役將他押送回鹿州,讓鹿州知州定奪?!?/br> 許通判驀地笑笑,這謝大人真是鐵面無私,拐著彎都要將親姐夫送去蹲蹲大牢,“那就依大人所說吧,這幾日因這常老板一事,對您的名譽大為損害。” 謝崇華搖搖頭,“名譽受損事小,讓冀州百姓因我而憂心才是大事,若非是我被派遣到冀州,也不會讓我姐夫有機(jī)可趁?!?/br> 許通判素來面熱心冷,沒想到聽后竟有些許感觸。他同他商議一番決定遵從辦事,和他一起出來時,才道,“我是京城人士,家中世代為官,京城舉人出身,兩年前任冀州通判,往后請多多指教。” 通判本就是一半?yún)f(xié)助知州,一半監(jiān)察知州報告朝廷的職務(wù),所以通判多數(shù)是京城出身。他自稱是通判時,謝崇華就猜到了,只是沒想到家中世代為官,一般在京城中做官能站穩(wěn)三代的,家族勢力就定不會差,卻不知為何會來做小小的六品通判。 常宋一晚未歸,早上醉醺醺回來,熏得滿屋酒氣,謝嫦娥便過去看女兒,見她醒來,親自領(lǐng)她洗漱干凈,換好衣服,“娘帶你出去走走吧?!?/br> “嗯?!?/br> 齊妙此時剛準(zhǔn)備進(jìn)常家,直接將人帶出來,只說約了見面,常家肯定不會阻攔,不動聲色走到大門,剛要敲門,卻見大門打開,和面前的人碰了面,皆是一愣。 謝嫦娥又喜又驚,“妙妙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青青,快喊舅母?!?/br> 常青開口,“舅母。” 齊妙見下人盯梢,面色威儀,“我有話要跟你們少夫人說,不許跟來?!?/br> 走了兩步,謝嫦娥瞧見他們跟,喝了一聲,這才讓他們停了步子。跟著齊妙過去,拐了個彎,就見她拉了自己的手,神情微急,“快上馬車?!?/br> 稀里糊涂上了馬車,就見馬車上道,似乎要遠(yuǎn)離這。謝嫦娥說道,“去哪里?不能走太遠(yuǎn),否則找不到我們,下人要急了?!?/br> 齊妙說道,“我這次來,就是要將你們拐跑的,不讓他們找著?!币娝馔?,她才解釋道,“姐夫在冀州的做的那些糊涂事,我們昨晚知道了。” 謝嫦娥已明白過來,“我讓人送了信去告訴你們他來冀州了,可你們昨晚才知道,那信定是沒送到的?!?/br> “如今倒也不晚,只是二郎他很是生氣,所以……所以一大清早就去了衙門,要法辦姐夫。” 謝嫦娥吃了一驚,忙將女兒的耳朵捂上。常青臉上倒是沒有什么表情。 “那要如何處置?” “牢獄是免不了的了。二郎怕jiejie回常家再受責(zé)難,所以讓我將你和青青接到家中,護(hù)你們安好?!?/br> “真是糊涂?!敝x嫦娥急道,“這樣一來,弟弟定要被常家人罵死,他的清譽會受損的!” 齊妙見她最在乎緊要的是弟弟的名聲,倒不覺得丈夫這么做不好了,為了這樣的jiejie,值了!她握了她的手說道,“二郎既然決定這么做,就已經(jīng)料到后果,只是我們總不能白白讓你待在狼窩,jiejie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青青著想下。” 只是一句話,就戳了謝嫦娥的軟肋。對啊……丈夫這次是自己找死,不送進(jìn)大牢她都要覺得奇怪了。只是丈夫被弟弟送進(jìn)大牢,她在常家怎會有好日子過,女兒也一樣不得地位。 她彎身將女兒摟進(jìn)懷中,心中忐忑,“弟弟他這么做,當(dāng)真沒事嗎?” 齊妙安撫道,“jiejie,要是讓姐夫繼續(xù)這么胡作非為下去,二郎的名譽才會真的受損?!眏iejie說了這么多,沒有一句是為常宋求情的,她更是肯定jiejie對常宋早就無情了,否則不會一點神傷也沒。這樣的姻緣紅線,在月老那早就斷了吧。 常宋還在家中呼呼大睡,想著昨晚談下的一筆生意,還有那小蠻腰,就覺手上舒服。那飄香樓還有很多美酒,今晚定要再去喝個痛快。正想得美妙,忽然有人將門猛地踹開,驚得他坐起,不曾瞧清眼前人影,就有人左右捉了他的胳膊,喝聲,“大膽刁民常宋,招搖撞騙坑騙大戶,敗壞民風(fēng),現(xiàn)將你押回原籍,由鹿州知州判罰!” 常宋醉酒驚醒,好不詫異,嘶聲道,“我是你們知州的姐夫,你們怎么敢抓我?” 衙役冷笑,“就是謝大人讓我們前來捉你的?!?/br> 常宋訝然,又驚叫起來,“我要見謝崇華,我要見他,那個不敬兄長的混賬,連他姐夫也不認(rèn)了,讓他出來?!?/br> 衙役聽得煩不勝煩,冷聲,“你要是再敢多說半個字,我就拿鐵球塞你喉嚨里?!?/br> 常宋不敢再喊,快被押出大門,才沖下人瞪眼,“快叫少奶奶回來,去找大舅子啊?!?/br> 下人慌張答道,“少奶奶和青姑娘不見了?!?/br> 常宋差點沒翻個白眼,不等他多嚷,就被押去官府,第二日就往鹿州押送。 冀州和鹿州有半個月的路程,常宋送到州衙門,判罰一年勞役的消息傳到常家時,已經(jīng)是一個月后的事。而此時謝崇華已在冀州上任,那許通判差了衙役押送常宋后,特地貼了個告示。那些被sao擾的大戶瞧見,這才解了誤會。 許通判做事周到,不曾吩咐的事都提早做了,不得不讓謝崇華感慨果真是官宦人家出身,辦事可靠。 這半月和他一起共事,不必事事都自己吩咐仔細(xì),凡事親為,謝崇華只覺輕松了許多。也不用總是夜留衙門,通宵辦事。 齊妙本以為他做了知州后會更辛苦,可這基本每晚都準(zhǔn)時回來,倒讓她覺得新奇,一問是那許通判的功勞,便笑道,“那看來我得好好跟他道謝了。” “可不是,許通判也是個剛直人?!?/br> “可他辦事那樣好,也是個厲害人,為何做了舉人后,就接了委任,不繼續(xù)考會試,家世就在那,那樣就能留京城了吧?!?/br> 謝崇華也不知,“等日后熟絡(luò)了,興許就能知道了,他留在這,我也覺得可惜了?!?/br> 齊妙笑笑,可惜?她還為他當(dāng)初被派遣去做知縣覺得可惜呢。不過好在只是短暫荊棘,如今算是繁華錦繡了,“那你何時去拜見永王爺?” 因王爺身份特殊,當(dāng)?shù)毓賳T上任后都要前去拜見,拉攏關(guān)系,只是謝崇華上任后忙于政務(wù),一直忘了去。妻子這一提,才想起來,“不是快端午了嗎?端午的時候去拜見吧,這幾日也不得空?!?/br> 齊妙知道他脾氣,沒有催促,到了冀州她也有打聽過,那永王爺脾氣溫和,不是個跋扈的,這她就放心了,“那你先歇著,我去看看jiejie和青青?!?/br> “嗯,對了?!敝x崇華從錢箱里拿了錢來,交到她手上,“給jiejie的?!?/br> 齊妙點點頭,便往別院走去。 剛穿過迂回廊道,就聽見jiejie的笑聲,聽得齊妙也笑了笑。自從jiejie回到家中,氣色都好了許多,那常年蒼白的臉,如今可算是紅潤起來了。青青倒是一點變化也沒的,小小年紀(jì),卻總是一臉心事,可又從不跟人說。 再往里走,到了門口,還聽見女兒碎碎念的聲音,敲了門探頭一瞧,果真看見女兒正坐在常青旁邊嘀嘀咕咕說話。一見自己就跳下凳子朝自己跑來,滿臉歡喜,明明今天一整天都見的,晚飯過后才分開一個時辰,就像如隔三秋。 “娘?!?/br> 小玉撲了個滿懷,齊妙將她攬住,“還以為是個火球朝娘跑來了?!?/br> “等冬天就是雪球了?!?/br> 冀州入冬是會下雪的,小玉受母親影響,對雪景很是憧憬。齊妙拉著蹦蹦跳跳的她進(jìn)去,謝嫦娥笑說,“小玉口才這樣好,以后去做使臣吧,這樣我們大央不用打仗,都能不戰(zhàn)而勝了?!?/br> 小玉欣然答應(yīng),“好呀好呀?!?/br> 齊妙失聲笑笑,讓她跟青青去玩,自己拉了謝嫦娥說話。時而瞧瞧她倆,真是極冷極熱的兩人。說了半日,這才從袖中拿了錢出來。謝嫦娥一看,忙將她的手?jǐn)r住,“又來。吃你們的住你們的,給了我們這安寧日子,這錢萬萬不能收了。” “jiejie又見外了,你要還呀,就親手還給你弟弟去?!?/br> 齊妙怎么都不肯收回來,謝嫦娥也唯有收下,末了問,“那邊來人了沒?” 問的自然是常家。齊妙說道,“沒來,就算來了,也不礙事。真敢鬧,就將他們通通抓起來?!?/br> 謝嫦娥神色低落,“再怎么躲,也終究是要回去的?!?/br> 齊妙本不想這樣勸的,可到底還是問了,“jiejie既然這樣不想跟他過日子……為何不和離了?” 謝嫦娥搖頭,“常家哪里會同意,如今常宋進(jìn)了大牢,他們更不肯了。而且我最擔(dān)心的,是他們不讓我?guī)嗲嘧摺5艿茈m是知州,但冀州是冀州,鹿州是鹿州,他不好插手。” 齊妙聽得有些后悔,“當(dāng)初在太平縣就該將這事辦了?!?/br> “噓?!敝x嫦娥笑道,“勸人和離,被人聽見,要罵你的?!?/br> “倒也不怕人罵了?!痹绞且娝谶@住得開心,齊妙就越不怕人戳她脊背,人心都是rou長的,誰對自己好,自己不對對方著想,就該罵了。 常宋被抓進(jìn)監(jiān)獄,而且還是謝崇華命人將他押去的消息傳到常家,常老爺氣得將拐杖連敲地面,敲得地上震響,“真是狼心狗肺,做了大官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他不給我們常家好處就算了,還將我兒子抓了?!?/br> 常夫人痛哭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兒子他可從來沒吃過苦,在牢里怎么能活得下去,您救救他吧?!?/br> 常老爺手杖哆嗦,“快讓賬房拿錢,去冀州贖人?!?/br> 常夫人哭得六神無主,常老爺只好自己強(qiáng)撐精神去拿錢。不知道那知州好不好賄賂,最好不要花太多銀子,這么想都是謝崇華的過錯,如果不是他,又怎么會出這種事。以后是做不成親戚了,兒媳孫女也都被扣留在了冀州,等他去了鹿州,定要告他一狀。他不讓自己好過,自己也不讓他好過! 常家備好錢,隨行的下人也挑好了??删鸵鲩T之際,管家卻急匆匆跑進(jìn)來,看得本就心氣不順的常老爺更是生氣,“做什么這么慌?” 管家指向大門方向,“少、少爺回來了。” 常老爺常夫人猛地站起身,往那看去,正往里進(jìn)來的可不就是兒子。兩人皆是詫異,兒子不是被關(guān)在大牢了嗎?那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還有,跟在一旁的老者是誰?為何兒子和他談笑風(fēng)生? 疑問實在太多,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要高興的事,忙迎了上去,“兒??!” 常宋沒有抬頭,只是和老者說著。到了近處才擺擺手,十分不耐煩,“剛進(jìn)家門就哭哭哭,晦氣?!?/br> 常夫人立刻止住哭聲,常老爺拿手杖敲他的腰,“畜生!你讓爹娘擔(dān)心,你倒還兇起我們來了?!?/br> 常宋怕他,這才嬉笑問安,又跟他們說道,“這位是徐伯,這次我能從牢里出來,多虧他出力?!?/br> 徐伯面貌不凡,六十上下的年紀(jì),滿目威儀,聞言面色淡然,“救你的是我家公子,不是我。” 常老爺也算閱人無數(shù),本以為是個大老爺,誰想竟是個下人。連下人都有這種氣度,那他伺候的人家,定是大戶。 常宋朗聲說道,“爹,徐伯說的公子,就是那鶴州第一富賈徐正啊?!?/br> 但凡是在生意場上的人,都聽過徐家人的名字。說是鶴州第一富商,但其家財,已可敵國,大江南北大半的商路都有徐家插手,若能沾個九牛一毛,都是金山。 常老爺詫異道,“不知徐公子為何要幫小兒?” 徐伯說道,“公子說常少爺曾有恩于他,只是當(dāng)時不知姓名,后來打聽出來,正好知道常少爺竟被那不知好歹的知州關(guān)了起來。于是花費十五萬兩,將公子‘救’了出來,以此報恩?!?/br> 這說的是救,但無非就是賄賂知州。出口就是十五萬兩,常老爺和常夫人喉嚨一干,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多少錢在那…… 常老爺忙問道,“兒啊,你是怎么得了這運氣幫過徐家公子啊?” 常宋哪里救過徐正,那徐伯跟他說時,他完全不知道。說什么徐家馬車路過山道,馬突然狂奔,不慎將徐正甩下山道?;杳灾H有人救了他,隱約認(rèn)得長相。然后就找上了他,還毫不遲疑地讓人用錢將他救出大牢。 如此看來徐正定是認(rèn)錯人了,將自己當(dāng)做了他的救命恩人。不是認(rèn)錯,怎會花那么多錢,徐家家業(yè)比常家大上千倍不止,能貪圖自己什么? 既然徐正認(rèn)錯自己,那他就將錯就錯,好好讓徐正報這個恩才行喲。比那白眼狼謝崇華好多了不是? 送了徐伯去大房休息,常宋才想起妻女的事,“阿娥和青青呢?” 提到這個常夫人就動氣,“留在你那妹夫家里了,不肯回來。” “真是賤人。”常宋呸了一口,“等我吃了徐家的錢,再去冀州捉那賤人?!?/br> “休了她,省得心煩?!?/br> “休什么,打死她才行,真打死了,謝崇華還敢來問嗎?這可是我老婆,人都是我的,命也是我的?!?/br> 常夫人也應(yīng)聲,瞧他額頭還留有沒完全恢復(fù)的傷,心疼不已,“我可憐的兒喲?!?/br> 常宋摸了摸,氣道,“遲早要還給謝家?!?/br> 一直沒開口的常老爺放下賬本,說道,“那徐家要是能幫扶我們一點生意就好了……” 提到錢的事常宋就來了精神,坐在一旁說道,“爹,要不我就跟他提提,讓他給點生意我們做?!?/br> “可行?” “那當(dāng)然,我可是徐正的救命恩人?!背K闻呐男目冢懊髟缥揖透f,這第一富商,可不能白白就這么放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