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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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作沉思,說道,“讓秦將軍領(lǐng)人清點(diǎn)降兵,暫且安頓下來。讓孫將軍指揮我軍,將兵器都搬回城內(nèi)?!?/br> 已快正午,日頭明媚,硝煙慢慢散去。待大軍休息完畢,便揮師百萬,直取京師! 謝崇意和眾軍醫(yī)在軍營中為傷員包扎完,已是下午,夕陽將落。見沒有傷員了,這才急匆匆趕回家去。 此時(shí)徐謝府中的的尸體已被搬走,傷員也送到了醫(yī)館里。下人恢復(fù)了精神氣,提水拿掃帚,清洗地上的血跡污穢。謝崇意回到府中時(shí),還沒有完全打掃干凈,地上血水四淌,看得觸目驚心。 他問了下人,兄長jiejie沒事,陸大哥受了傷,但不算重,這才覺得安心,提著藥箱去陸正禹房里。 陸正禹腰上已經(jīng)敷藥,謝崇意查看一遍,沒有大礙,不過也險(xiǎn)得很,“要是那長丨槍再偏一些,傷及五臟,就沒命了?!?/br> 陸正禹笑笑,臉色俊白,“我哪里會這么容易死。” 他還要給他未出世的孩子取名字,看他出生長大成人,還等著青青對他放下芥蒂,就算老天要他死,他也不愿意。 謝崇意讓他多休息,就出去了,免得打攪他。 出了房門,后頭又跟出一人,一看是陸芷,像是有話要和自己說,微微一頓,“剛才肯定嚇壞了吧,你哥沒事,你也回房里歇著吧?!?/br> 陸芷從柴房直接奔來這,一直盯著大夫給兄長上藥。見兄長沒事,才安了心。坐在一旁想了許多事,倒是有些多年沒想通的事,終于想通了。這會看見謝崇意過來,便跟出來,有話想和他說。 謝崇意見她發(fā)上衣服上都還有枯草,臟兮兮的,提醒道,“回去換個(gè)衣服,好好睡一覺,就不怕了,下人已經(jīng)在外面打掃,明天起來,家里就會跟昨天一樣,沒那些東西。” “三哥哥。”陸芷抬眼看著他,眼神不閃不避,“早上逃命的時(shí)候,我想起了我哥哥,也想起了你?!?/br> 謝崇華輕輕皺眉,不知她要說什么。 “我想起了我爹娘,想起了我哥,還有三哥哥你,甚至謝哥哥嫂子都想起了。剛才我才終于想明白,我于你的感情,其實(shí)跟對他們是一樣的。在我心里,你們都是能保護(hù)我的人,能為我遮風(fēng)擋雨。”陸芷緩聲,“沒有別的想法,所以三哥哥以后不用刻意躲著我了。阿芷想清楚了……大概是因?yàn)閯偟街x家,嫂子讓我跟著你,讓你照顧好我,這么多年都跟在你身邊,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那種習(xí)慣潛移默化讓我覺得我是歡喜三哥哥你的,可原來并不是。” 謝崇意如釋重負(fù),又為她想開了高興,“明白就好,終有一天你的良人會出現(xiàn),代替你哥哥和我們,更好的照顧你?!?/br> “嗯?!标戃普f道,“我去陪陪青青,她剛才嚇傻了?!?/br> “去吧?!?/br> 陸芷低應(yīng)一聲,就進(jìn)了屋里。轉(zhuǎn)身的動作很快,往里面走的步子卻很慢。坐回凳子上,一旁的常青看了她一會,伸手給她撣衣裳上的枯草,“姑姑受傷了嗎?” “沒有。” “那為什么哭了?” 陸芷抬手抹了淚,“大概是嚇傻了。” 習(xí)慣還是喜歡,之前她分辨不清,可背著嫣然逃命的時(shí)候,她分清了。 與她所說的相反,可說了那些話,看見他如釋重負(fù)的模樣,她也徹底明白了。 何必給對方帶來負(fù)擔(dān),何必將自己變得這么狼狽。 常青抿抿唇角,拍拍她的手,“姑姑去洗個(gè)澡吧,臟。”泡泡熱水好像心情會好些,希望姑姑也是。 陸芷也覺得洗個(gè)澡睡一覺好,過去看兄長傷勢。陸正禹正和謝嫦娥說著話,聽著帷幔外的兩人說著話,心想,等這里完全安定了,就將弟弟們接回來,一家就可以團(tuán)聚了。 因是盛夏,陸正禹沒有蓋被子,纏著紗布的傷口從薄衣隱隱透出,滲出的一片血跡還看得見。陸芷瞳孔微縮,頓覺心疼,“哥……很疼吧?!?/br> 陸正禹笑看她,“不疼。你要是不信,還哭鼻子,那我原地跳幾步給你看看?!?/br> 陸芷忙說道,“我信,你不要跳,好好躺著?!?/br> 陸正禹見她擔(dān)心,沒再說玩笑話,輕問,“等過幾天,我把你二哥三哥接回來吧?” “嗯。我也想二哥三哥了。”陸芷又道,“你先將傷養(yǎng)好吧,嫂子身體不便,我會幫著六嫂打理家務(wù)的,哥哥嫂子不要cao心了。” 總覺她于自己親近了許多,陸正禹心有安慰,謝嫦娥也察覺出來,溫聲,“你今日也嚇壞了吧,先不要想著家里的事,好好休息,那些事徐伯會去處理?!?/br> 陸芷站了一會,便去洗身了。希望一覺起來,她能重新面對今生,不要再畏畏縮縮,也不要再專注一人,好好做個(gè)陸家人,好好為哥嫂分憂。 她撩起帷幔出去時(shí),常青正站在那,目光正好和陸正禹對上。眼里寧靜如湖水,剛才的驚怕已經(jīng)消失。陸正禹一瞬安心,這瞬間的安心被常青看在眼底。本不想進(jìn)去,卻觸及了心弦,到底還是在那帷幔落下時(shí),伸手?jǐn)r住,走了過去。 謝嫦娥說道,“要不要和你阿芷姑姑去洗洗,睡一覺?” 常青搖頭,“我不難受,也不困?!?/br> 她坐在旁邊凳子上,沒有看床上的人。輕偎在母親懷里,她知道,她只是在這里,這人就很高興。那她就在這里多待會,反正她不太累,也不太困。 可好像她想錯(cuò)了,這懷里太舒服,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謝嫦娥聽見女兒的呼吸聲,低頭看去,已然睡熟,不由笑笑。陸正禹已經(jīng)將床上薄被遞了過去,讓下人把她裹著抱回房里去睡。 等常青走了,陸正禹說話的聲音才稍微大了些,傷口實(shí)在很疼,想說大聲一些也沒有辦法,“青青對我說我回來就好?!?/br> 提及這句,謝嫦娥已聽出語調(diào)里的高興。這些年能讓他開心的事很少,陸芷回家的事算一件,女兒愿意理他的事也算一件,自己笑的時(shí)候他也會跟著笑。她笑道,“倒比打了勝仗還高興?!?/br> “的確是?!标懻碚f道,“青青是個(gè)懂事的孩子。” “你對她的好,她會明白的?!?/br> 陸正禹見她面頰消瘦,剛才自己上藥時(shí)她去外頭吐了幾回,問了才知道是孕吐。下人還說她這一個(gè)多月都是這么過來的,更覺辛苦,“等他出來后,我定要痛打他一頓才行。” 話沒頭沒尾,謝嫦娥想了一會,見他盯看自己的肚子,才明白過來,頓時(shí)又展顏笑開了。真等孩子出世,怕他疼還來不及,才不信他忍心下手,“不要嚇著他,哪有這樣嚇唬自己兒子的。” 陸正禹笑笑,要快點(diǎn)恢復(fù)才好,讓她不要這么擔(dān)心辛苦。 三支大軍還未整合完畢,暫時(shí)安頓了下來,祁王那支大軍還留有兵器,一眾將領(lǐng)被永王請進(jìn)城內(nèi)住,其余的留在城外。一來是為顯禮待,二來是方便監(jiān)視。而京軍全都繳了兵器,也是住在城外。 夜已深,眾人也累了,永王下令明日再繼續(xù)安排。待整合完畢,趁熱打鐵,進(jìn)攻京師,勝利指日可待。 永王尚沒有被大勝沖昏頭腦,沒有想著黃袍加身后當(dāng)如何,只想著如何安排好三支大軍,待坐上皇位,再想那些榮華不遲。 夏夜微涼,謝崇華又去了一趟軍營,特地與祁王眾將說了會話,安撫軍心。才去了永王營帳內(nèi),知他不回府里去,倒覺永王果真是能做帝王的人,以大軍為重,亦或是心狠。 他是做不到的,人各有志,永王覺得皇位好,他卻并不覺得。 也還有一事,他一直放不下。 當(dāng)初得知齊家得罪過厲太師,厲太師可能會在掌權(quán)后傷害齊家人,所以他為保妻兒,騙了永王,讓他對自己感激。實(shí)際上他反而是要感激永王造反,給了他一個(gè)能保護(hù)家人的機(jī)會。 這種愧疚與欺騙祁王不同。 甚至中間夾了一個(gè)許廣,連同他一起騙了,更覺非友人所為。 可這種事又絕不能說出來,否則只怕永王會翻臉。但不找個(gè)恰當(dāng)?shù)臅r(shí)機(jī)說,如果有朝一日讓永王發(fā)現(xiàn)了真相,那日后下場會更慘吧。 永王以為是自己幫了他,誰想是他利用了他。永王連受了驚嚇的妻兒都可以不回家看一眼,那更何況是對他這個(gè)可以說是對自身有威脅的臣子。 謝崇華心籠陰霾,只盼能有個(gè)法子,在不危及性命的時(shí)候,將它順利撥開。 ☆、第90章 揮師入京 第九十章?lián)]師入京 朝廷精銳已損,攻下京師指日可待。這幾日永王讓眾將休息,也不急著入京。而且其他反王聽聞永王大勝,紛紛讓人快馬加鞭送來降貼,表示要效忠永王。南方基本平定,唯有幾處仍在負(fù)隅頑抗,但不足為懼。 這一歇歇了七八天,七月的天漸涼,永王決定領(lǐng)兵伐亂黨。就在決定的前一晚,太后登仙的消息傳到利安。而那厲太師也倉皇出逃,不知逃去了哪里。 許廣當(dāng)時(shí)正在王府,聽見此事,便騎馬回家,準(zhǔn)備將此事告知謝崇華。人還在大門,就聞得飯香,快步進(jìn)去,卻見他們已吃得差不多,唯有殘羹剩飯,他也不在乎,舀了飯就著湯汁吃。 齊妙看著不安,讓下人去廚房炒兩個(gè)蛋。許廣說道,“等他們做好了我都吃完了,嫂子想想我自己做的飯菜,就知道我是真吃得香了。” 眾人想想,這才不攔他。謝崇華問道,“你不是去了王府么,怎么不用了飯?jiān)倩貋怼!?/br> 許廣聞言微頓,方才倒是忘了這事。 以往隔三差五都會去永王那坐坐,他出言不客氣也從不怕永王責(zé)罰,當(dāng)面摔他琉璃杯也無妨??扇缃癫恢挥X,卻越發(fā)生疏、客氣,越像君臣,少了許多自在感。倒不如在謝家自在,也不如在謝家輕松。 “王爺家沒開飯?!彼笱芤痪?,拿起碗,只覺重了許多,低頭一看,碗里已堆起亂七八糟的菜,那幾個(gè)盤子里的剩菜都到了自己碗里。三雙筷子七手八腳的夾著菜,再看三個(gè)小毛孩,一臉認(rèn)真挑揀著可吃的。 齊妙見他們拿的是公筷,便沒說什么。倒看得許廣笑開了,“誒,謝兄,要不我做他們的義父吧。” 謝崇華笑而不答,他是想來著,但……他真的不想再打擊這與馬為伍的單身漢子。與其做義父,倒不如做個(gè)真父親。倒是齊妙心有靈犀,笑道,“許參軍才多大年紀(jì),做什么義父,早點(diǎn)成親,自己生幾個(gè)吧?!?/br> 許廣嘆道,“就怕不能像他們這么懂事,實(shí)在是太cao心了。要不……我生了兒子定個(gè)娃娃親。” 嫣然抬頭問道,“什么是娃娃親呀?” 許廣笑道,“就是以后就住許叔叔家里了,嫣然說好不好?” 嫣然肅色,“不好不好?!?/br> 許廣滿目受傷,“為什么不好?許叔叔也會每天給你買糖吃的。而且你爹娘也住在隔壁,不是挺好的。” “不不不。”嫣然見爹娘只是在笑,也不幫她推掉,好不著急,差點(diǎn)就跳了起來,“我不要吃許叔叔做的菜,我不要跟著肚子疼!” 許廣笑臉一僵,再看桌旁人,忍笑忍得肩頭都在顫抖了。算了,他還是自己生吧,不要嫣然這小丫頭做兒媳了。他就不信自己蒸不出兩個(gè)好包子。 待用過飯,齊妙見許廣還沒走,按照以往習(xí)慣,定是有事要和丈夫說,便帶著孩子去洗漱。 沒了三個(gè)孩子在身邊嘰嘰喳喳,許廣可算是得了安靜,這才跟謝崇華說道,“太后登仙,厲太師已逃出京師,現(xiàn)在無人知曉他的下落?!?/br> 厲太師跑了?那是逃去了哪里? 謝崇華還想著捉到厲太師,將齊家的秘密堵住,萬一被永王先抓到厲太師,厲太師也知道自己是追隨永王并得信任的人,那很有可能會和自己同歸于盡,或者是以此事脅迫自己。 許廣見他臉色不太好,喚了兩聲才將他喊回神,笑笑,“謝兄在想什么?” 不知何時(shí)起稱呼已變,更顯親近。謝崇華聽著這親近了的稱呼,卻覺愧對許廣。隱瞞永王真相,他唯有擔(dān)心事情敗露。只因當(dāng)初是互相利用,可對許廣,卻是覺得辜負(fù)友人推心置腹。他和許廣不是在利用彼此,誰是友誰是敵,他分得清楚。 “謝兄?” 又走神的謝崇華這才開口,“我有一事想跟你說?!?/br> 說出來無疑會很危險(xiǎn),但他信任許廣,不愿欺瞞他真相。 如果不說,日后讓他從別處得知,那只怕這朋友,也再做不成了。 正要說,許廣卻說道,“你思慮再三,我想定是大事,亦或是于你而言很重要的事。我不是個(gè)喜歡聽秘密的人,你還是不要說了,我怕聽了后會多想,心里壓的事多,是笑不出來的?!?/br> 謝崇華沒想到竟是他先拒絕聽了,許廣已是灑脫地?cái)[擺手,回去煮水洗澡睡覺,當(dāng)真不聽他說。 謝崇華卻覺許廣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思慮,不愿自己為難,才尋了借口不聽。這樣的人……是值得做知己好友的。更想尋個(gè)合適的機(jī)會,跟他說清楚。 七月三日,永王召集眾將前來商議進(jìn)京的事,要任秦方為統(tǒng)帥,問眾人可有異議。眾人皆無異議,突然有人高聲“我不同意”。眾人詫異看去,只因那說話的人,正是秦方自己。 永王也頗覺意外,秦方素來心高氣傲,如今讓他做統(tǒng)帥竟還不樂意,“秦將軍為何不愿?” 秦方說道,“屬下覺得孫將軍比我更能勝任統(tǒng)帥一職?!?/br> 孫韜眨眨眼,昨天還喊自己乳臭未干快去多練練的人今天竟然推舉自己做統(tǒng)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