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demon饒有興致看著她:“小姑娘,你未免太片面。你才認識他多久?你了解他嗎?你這么義正言辭,是為了幫他,還是為了在他跟前賺表現(xiàn)?” 顧霜霜揚起下巴,說道:“陸大哥更尊重這行,你認為他拿職業(yè)當玩具,那只是你認為。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遇到困難他大可甩手不干,為什么要來你這里自討沒趣?任你侮辱嗎?他放著有rou不吃,非去吃一碗水煮面條,他傻不傻?如果不是因為真的愛這碗水煮面條,他會這么努力的去吃嗎?他是腦子進了多少水,才會干出這樣的啥事?!?/br> demon:“所以,你是喜歡他的錢,還是他的人?” 他只是隨口這么一問。 顧霜霜卻說:“當然都愛?!?/br> “你愛他的錢?”demon很詭異地笑了笑,“陸懷瑾聽到你這話,得多傷心?” 顧霜霜覺得這人有點奇怪,干嘛岔開話題問她這個。他們明明在說俱樂部的事情。 “我喜歡他,他的所有東西我都喜歡。他的狗,他的衣服,他的所有物質(zhì)?!彼龥_著他翻了個白眼。 demon的目光擦過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陸公子,你這女人挺會說話。明天下午,我們再約?!闭f完,他轉(zhuǎn)身摟著meimei林熙離開。 顧霜霜轉(zhuǎn)過身,看見站在她身后如石碑一般的男人。 男人站在樹下的陰影里,她看不見他的神情。 “過來。” 她雙腿凍得發(fā)麻,下階梯時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陸懷瑾有點無奈,走過去,對她伸出手。 她拉著他的手,借勢起身。 陸懷瑾帶她去了休息室。由于室內(nèi)外溫差過大,被室溫一沖,她雙腿有些發(fā)疼。 她坐在沙發(fā)上,陸懷瑾脫下西裝,在她跟前蹲下,想給她蓋住腿。 他看見她膝蓋處有擦傷,頓了一下,問她:“這是,昨天晚上背我的時候?” 顧霜霜大不咧咧回答說:“哦,沒事,還好我反應(yīng)快,沒摔下去,也沒摔著你。” “下次別逞強,我一個大男人,哪里需要你背?”他用西裝把她一雙腿裹住,“等king 把車開過來我們就回去?!?/br> 她點頭,問他:“陸大哥,剛才demon,是不是愿意給你一個機會?” 他坐回沙發(fā)上,把她的腦袋摁進自己懷里:“有機會,謝謝你。” “……我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什么。大概是我說的話太亂七八糟,所以他不耐煩,想給你個機會了吧?” “嗯,就是因為你亂七八糟的話,他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标憫谚テ鹚氖?,給她搓了搓,放在嘴邊給她哈氣,問她:“冷嗎?” 她搖頭:“不冷,有陸大哥給搓手,不冷?!?/br> king把車開在門口停下,他進來叫他們:“老大,嫂子,車來了,走吧?!?/br> 上車后king問陸懷瑾去哪兒? 陸懷瑾想了一下,又扭過頭詢問顧霜霜的意見:“要跟我回俱樂部嗎?” 她毫不猶豫點頭:“行,你生病了,我不放心你?!?/br> king把車倒出去,調(diào)侃說:“老大嫂子,你們都老夫老妻了,還是這甜甜膩膩的,熱戀期的勁兒還沒過呢?” 陸懷瑾沉聲:“專心開車?!?/br> 到了俱樂部,除了卡卡在籌備期末考試,其它人都還在大廳練習(xí)。陸懷瑾讓顧霜霜先上樓洗漱睡覺,他在下面開會。 顧霜霜很聽話,“蹬蹬”上樓,洗過澡,她穿的是陸懷瑾的睡衣。上次來穿過的那件。 她鉆進被窩,裹好被子來回滾,把大床兩邊都捂得熱乎乎。 陸懷瑾開完會,推門進來,一臉疲憊。 小姑娘伸出一個腦袋,瞪著圓溜溜地大眼睛看著他。他走過去揉了一下她的蘑菇頭,一句話沒說,轉(zhuǎn)身打開衣柜取出睡衣,走進浴室。 聽著浴室里的嘩嘩水聲,顧霜霜一個勁兒探頭往里面覷。 她居然……有想把門拆掉的沖動。 好邪惡。 陸懷瑾洗完澡出來,光著腳,穿著交襟睡衣,胸膛露出一小片,凹陷的鎖骨里面還積著水珠。他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躺回沙發(fā)上,拉過薄毯就要睡。 顧霜霜裹著被子,喊他:“陸大哥,來床上睡吧,被窩已經(jīng)很暖了?!?/br> “嗯?”陸懷瑾睜眼,偏過頭看著那只蘑菇頭。 顧霜霜掀開被子,手掌在身旁空余處拍拍:“陸大哥,快點?!?/br> “……”陸懷瑾汗。 所以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在玩火? 顧霜霜擔(dān)心被窩里的熱氣兒跑干凈,趕緊又把被子給蓋上,她從被子里滑出來,光著腳丫跑到他跟前,將他從沙發(fā)上硬拽起來。 陸懷瑾頭疼的很,摁壓著太陽xue無奈:“顧大姐,別鬧好嗎?” 顧霜霜不依,眉頭蹙在一起,故作嚴肅:“去床上!” 于是陸懷瑾乖乖上床,鉆進被窩。 被窩里還有某只的體溫,很溫暖,這一躺下他就不想再起來。吃過藥他的腦袋有些昏沉,閉上眼開始打盹。顧霜霜拿來一塊干毛巾,坐在床頭給他擦濕漉漉的頭發(fā)。 她的動作很輕,陸懷瑾沒力氣再跟她說話,仍由她搗騰。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窩里的熱度慢慢褪去,他的四肢開始發(fā)冷。他半睡半醒間,被窩里拱進一只熾熱的龐大物,朝著他覆上來。 顧霜霜碰到他冰涼的腳,把自己的腳伸過去,給他送暖。他的手也發(fā)涼,她索性抓住他的手,整個人貼著他,將他抱緊。 女孩的身體就像一只火爐,為他傳遞著舒適的熱度。 半夜陸懷瑾的體溫上來,熱得渾身出汗,他想掀被子,被顧霜霜制止。她死死壓著他,不讓他掀被子。 陸懷瑾迷糊間,聽見小姑娘貼著他耳朵說:“忍忍,出了汗就好了,出了汗病就好了?!?/br> 這個聲音讓他靜下心。 他想起5歲那年,也是同樣的發(fā)燒。夜里他熱得掀被子,母親一直壓著被子不讓他掀,在他床邊守了一夜,不停地在他耳旁碎碎念:“忍忍,出了汗就好,出了汗頭就不疼了……” 夢里。他又夢見當年的母親,當年的家。 夢醒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個溫暖的家已經(jīng)支離破碎。 翌日一早,陸懷瑾醒來發(fā)現(xiàn)顧霜霜已經(jīng)不在俱樂部。 他的床頭柜上壓著一張小紙條,紙條上面是用鋼筆書寫的小楷字,用藥丸和水杯壓著。 ——“陸大哥記得吃藥,我回箭館了。” * 一個星期后,陸懷瑾成功說服demon作為外援加入gn幫他打比賽。由于賽事將近,陸懷瑾沒有多余時間再陪顧霜霜。 實際上顧霜霜比他還要忙碌。百步穿楊訓(xùn)練賽之后,賽方準備了專門的訓(xùn)練場供給選手訓(xùn)練。 顧霜霜每天五點起床,每天是雷打不動的八千米 去射箭訓(xùn)練場有一段上山路沒有公交車,顧霜霜為了不給陸懷瑾添麻煩,學(xué)會了騎自行車;她每天晨跑完,就背著雙肩包,騎著自行車上山去訓(xùn)練場。 參賽選手每天射箭到麻木,已是稀松平常的事。 每天八千米晨跑,來回三十幾公里的自行車路程,加上高強度射箭訓(xùn)練,顧霜霜每天體力高消耗,每天晚上回到箭館,都是一種累成狗的狀態(tài)。 百步穿楊淘汰塞如約而至。那天正好趕上gn戰(zhàn)隊比賽,陸懷瑾沒能來現(xiàn)場給她助威。 陸老特意做了一張“顧霜霜加油”的紅底白字大橫幅,讓秦衍和劉峰舉著。 秦衍戴著口罩墨鏡,舉著橫幅覺得很沒面子,他剛想放下,陸老就扭過頭,殺過來一個眼刀,威脅道:“你要是敢放下,下輩子別做我孫子了?!?/br> 受到老爺子壓迫,秦衍認慫。 淘汰賽上,顧霜霜發(fā)揮不錯,她以前三的好成績挺進預(yù)決賽。進入預(yù)決賽的選手共有六名,預(yù)決賽最終只會留下兩名選手,去參加韓國總決賽。 淘汰賽和預(yù)決賽只相隔兩天。 預(yù)決賽前一天。顧霜霜在箭館打掃衛(wèi)生,老孟拿來一封郵件給她。 顧霜霜接過郵件,拆開,里面是一封百步穿楊致選手的一封信。 今年百步穿楊總決賽打算更改賽制。規(guī)定每國預(yù)決賽最終兩名選手,結(jié)成一組參加總決賽。最后決賽由組合成績定勝負,冠軍自然也從一名提升為兩名,獎金由兩人平分。 這個賽制考驗選手契合度。某種程度講,獲獎幾率提高百分之五十,失敗幾率也提高百分之五十。 淘汰賽林熙是第一,顧霜霜第二。如無意外,兩人很有可能組成一隊,攜手去韓國搶奪冠軍。 老孟感概:“老霜,那個叫林熙的女孩子,好打交道嗎?” 顧霜霜聳肩:“我跟她搭了幾次話,但她對我都愛理不理?!?/br> 百步穿楊預(yù)決賽當天,也是gn戰(zhàn)隊在中國地區(qū)的最后一場比賽,這場比賽贏了,gn就能進入舊金山暴雪總決賽。 上場前,顧霜霜在更衣室想給陸懷瑾打一個電話。但她拿起電話又放下,最終還是放棄了,打算等有了結(jié)果再打這通電話。 她剛把手機放下,就收到陸懷瑾發(fā)來的一條鼓勵短信。 ——“顧老霜,加油。” 簡短的一句話,頓時給她打滿氣。 她換好衣服出來,碰見林熙。 林熙對她說:“希望能跟你一起進入韓國總決賽。” 顧霜霜怔了一下,露出一個很溫和的笑容:“我也希望!” 上場后,陸老、老孟、秦衍、劉峰仍舊坐在第一排位置。秦衍和劉峰手里仍然舉著紅底白字橫幅,只是橫幅上寫得不是“顧霜霜加油”,而是“林熙加油”。 她覺得有些奇怪,看了眼林熙。 林熙對上她的眼神,掃了眼觀眾席的秦衍,淡淡解釋:“哦,我男朋友?!?/br> 顧霜霜:“……”啥? 發(fā)生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篇幅不長,再有一個星期就要完結(jié)啦~~開始收尾工程,么么扎,可能就是下個星期。 ☆、第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