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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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走掉,陳航聳肩,靠在墻壁上隨意的講:“他看起來挺大的了,沒想到英雄情結(jié)還這么重?!?/br> “管他呢,個人喜好吧?!?/br> 而走遠(yuǎn)的劉強(qiáng):…… 他才不大!明明才二十五歲!只是長得著急了點(diǎn)!有點(diǎn)遺傳的禿頭而已! 余江是個四十多歲的胖肥男人,光頭,看著有點(diǎn)像彌勒佛,尤其是在他笑的時候。 他似乎不怕事兒,手臂搭在椅子上一副大老爺們的樣。 楊光想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橫,是他以為還能出去,還是嚇傻了?不過以他毒梟的身份,應(yīng)該不是后者。楊光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其它因素,走進(jìn)去就站在椅子旁邊。 這里只有三張椅子,犯人一張,另外兩張是兩位審問人的,現(xiàn)在多出一個人,楊光這個大頭兵當(dāng)然只有站著的份。 韓冬慢一步,他想把位置讓給楊光。 靳成銳則直接把楊光帶到里面一張椅子上,自己站在旁邊。 意思很明顯,韓冬為了不在犯人面前露出端倪,坐到空出的椅上。 現(xiàn)在是靳成銳站著,意思就是這場審問由他們兩個人來。 楊光一坐下就低頭想事兒。 韓冬犀利的一個接一個問他問題,他采取的是單刀直入的方法,很老式,但由于他老辣的語氣和言詞,讓人會不自覺感到害怕和緊張,從而在犯人的神色中抓住什么,再個個擊破。 可是他這招對其他或許還有用,用在余江身上卻沒多大效果。 余江就像是個老狐貍,嘴皮子溜得跟什么似的,盡說大堆沒用的話。 “余江,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嗎?我告訴你,單你今晚的罪行都可以把你槍斃十次?!表n冬見久無成效,語氣氣憤的拔高,怒瞪著他的視線像鋒利的刀子,緊貼著對方脖子,讓人難以呼吸。 余江輕挑的臉色一滯,接著坐正身,敲著桌面霸氣的講:“小子,你多大了,敢這么跟江哥說話,信不信我就算進(jìn)了監(jiān)獄,也能叫人弄死你?!?/br> 韓冬聽了就想給他一槍。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 不過這恐怕也是中國那句古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隙ㄊ撬霸囘^多次,并且屢試不爽,才會讓他到現(xiàn)在還這么鎮(zhèn)定。 在韓冬要崩不住他的高冷時,楊光懶懶的開口,像在和朋友聊天?!敖?,以你這么些年經(jīng)歷過的事來看,你覺得這次的事算不算大?” “小鬼,你想干什么?”余江靠到椅子上,不以為然,卻又有些戒備。他們這些人從青年的時候開始,進(jìn)警察局跟吃飯一樣常見,對那些動不動就放狠話、威脅、暴力的事見多了,因此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小兒科,反而像她這么和平的審問,還是第一次見。 楊光笑了下,表示友好和崇拜?!安幌敫墒裁矗褪窍敫缌牧奶?。運(yùn)輸艦耶,嘖嘖,從沒有見過真實(shí)的,沒想到江哥居然能讓它來走私。” “哼,運(yùn)輸艦有什么了不起,是你們太小見多怪了?!?/br> “所以這還不是江哥遇到的最嚴(yán)重的事咯?” 余江不說話,雖然他不知道她有什么意圖,但他直覺不能再跟她好好的聊天。 楊光左手肘撐到桌上,身子向他傾斜,像是在跟他說悄悄話?!斑@次涉事的人很多,我想這應(yīng)該是江哥遇到的不算小的事兒吧?” “這事驚動了書記,你覺得它算不算大?”余江聽她聲音最多十七八歲,他一個四十多的老爺們還怕她不成?!斑@是我遇到的最大事兒,不過那又怎么樣?大不了要死一起死?!?/br> 這么看來警察局內(nèi)部和這里的政府還有很多駐蟲,但這些不是戰(zhàn)狼關(guān)心的事兒。 聽到他這么說,楊光抽回身往后靠,笑容加大?!安焕⑹墙?,有魄力?!?/br> 韓冬不高興了,這個余江現(xiàn)在就是一個好死不如賴活著,死了也沒損失的人,她還跟他浪費(fèi)這么多唇舌,還夸他,簡直是沒天理了。 而靳成銳沒什么情緒的站在那里,對她的審問沒有抱有質(zhì)疑,像個合格的大兵。 “江哥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的財富能讓一些人心動,也可以保住你的命,或是來個替罪羊?!睏罟庠谒月秶虖堉珪r話鋒一轉(zhuǎn),變得嚴(yán)肅及擔(dān)憂?!耙苍S所有人都可能被你收賣,但有一個人是你一定收賣不了,并且他也想要你死的人?!?/br> 余江臉色一變?!罢l?” “你自己想想。毒品是你的,武器是誰的?你壟斷了整個珠三角的毒品交易,沒人敢跟你過不去,而你的另位合作伙伴可就不同了。他現(xiàn)在還在消遙自在地抱的美女、喝著美酒,他最想要的是你早點(diǎn)死,這樣以他的勢力,他完全可以全盤接手你打下來的基礎(chǔ),然后毒武雙行,成為最大的贏家?!?/br> 楊光這番話是完全站在余江的角度去想的,非常能被他接受,缷去他的敵意。 余江果然沉思起來,他頻繁的看楊光,又看韓冬,遲遲沒有開口。 要讓他和自己成為朋友,光剛才那些話是不夠的。 楊光分析的講:“江哥,這次用運(yùn)輸艦走私,你不是第一次吧?”不等他回答,楊光接著說:“你想想,為什么那么多次走私,偏偏這次就被我們抓到了?我們不僅沒被那些武裝分子打死,還攻上了你的運(yùn)輸艦,把你生擒,這其中恐怕沒那么簡單吧?!?/br> “你是說他出賣了我?” “這我可不知道,僅是我的推斷罷了?!睏罟鉀]有給出肯定答案,只是說了句:“但是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算巧合。” “那算什么?” “看過話劇沒有?如是沒看過,那你總有追過女孩吧?就算沒有也總見過別人追女孩子吧?”楊光總是不把話往正題上引,故意吊著他,讓他自己去想,這人一但進(jìn)入設(shè)好的思維方向里面,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追女孩無非分為三種,寫紙條、表白、送禮物,這些都太低級了,高級一點(diǎn)的,故意在路上遇見,故意在圖書館碰到,故意忘記帶書等等,這一切的故意可以稱之為巧合,碰巧遇見、碰巧碰到、碰巧忘記帶書?!?/br> 看余江變化的臉色,韓冬想她不僅是戰(zhàn)狼的王牌軍醫(yī),現(xiàn)在還是他們的王牌審問師了。 “毛司尚,我只能告訴你們他的名字?!庇嘟凰@進(jìn)去了,但還沒到喪失理智的地步,怎么說他也是珠三角這里的大哥,他可能有點(diǎn)懷疑,卻沒有完全相信。超出自己的預(yù)期,楊光心里很震奮,終于知道這個阿爾法的名字了?!敖纭?/br> “已經(jīng)到時間了韓隊長。”正在楊光還想再問的時候,劉強(qiáng)敲門進(jìn)來提醒他們?!拔覀兝洗笳f要請客,慶祝我們大破此案。韓隊長你們可是今天的主角,可不能缺席啊?!?/br> 聽這話,那個路榮是想要他們現(xiàn)在就離開,還找了這么個借口。 韓冬有點(diǎn)不快。正問到點(diǎn)上,說不定楊光能把所有事情都趁機(jī)問出來。可他現(xiàn)在是隊長,他的行為代表著戰(zhàn)狼,因此他權(quán)衡后答應(yīng)了。 楊光也是一樣,她是極為不爽的,像是自己辛辛苦苦把路鋪好,結(jié)果冒出個人說你不準(zhǔn)走這條路一樣,特么的想掐死他,而且還要陪笑臉去吃飯?吃他個頭! 明白隊長不好拒絕,楊光故意夸張的往后倒,靠進(jìn)長官懷里虛弱的講:“強(qiáng)哥,我突然感覺有些頭暈,可能是失血過多引起的,你幫我跟路組長說下,我就不去了?!?/br> “紅狼你怎么了?不舒服干嘛不說,硬撐什么。”劉猛虎和陳航很緊張的走進(jìn)去,一臉的擔(dān)憂。 他們兩個很單純,很好騙,不過正因?yàn)樗麄儍蓚€的反應(yīng),增加了不少的說服力。 劉強(qiáng)是去醫(yī)院接的她,現(xiàn)在看她臉色蒼白,關(guān)心的問?!耙灰以偎湍闳メt(yī)院,受了傷就在醫(yī)院好好休息,真不知道那些醫(yī)生是怎么做事的,還讓你出院?!?/br> “也不是很嚴(yán)重,別去醫(yī)院浪費(fèi)資源了,我回去睡一覺就好?!睏罟獗婚L官扶著往外走,看到在外面等他們的一群人,瞬間更嬌弱了。 韓冬瞧了眼楊光,對路榮歉意的講:“真是不好意思路組長,我們的一個戰(zhàn)友身體不舒服,這聚餐就算了,你們?nèi)ネ娴瞄_心?!?/br> “韓隊長,我讓兩個人送這位戰(zhàn)士回去,別掃興啊。”路榮極力游說,似他們非去不可,其實(shí)吃飯不過是想讓他們離開而已,不去更好,為他省錢。 韓冬懶得跟他打太極,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我們是不會拋下戰(zhàn)友的,路組長你們?nèi)グ?,我們先走一步?!闭f完錯過他往外走。 當(dāng)出了警察局,楊光跟韓冬他們幾個吹著夜里的冷風(fēng),打了個寒顫。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diǎn)二十五分,在這大冬天里,可不是散步的好時候。 不過管它呢,習(xí)慣這樣生活的他們還沒有睡意,被風(fēng)越吹越精神,思緒越清晰。 楊光望著暖黃色的路燈講:“還是我們部隊好,這些什么警察局的太糟心了?!闭煺虏桓?,腸子跟山路十八彎一樣復(fù)雜。 大家都沒有說話 靳成銳也沒解釋。 人心確實(shí)難懂,他們只是一群單純的熱血青年,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也有著鋼鐵一樣的心,對這些彎彎道道怎么可能在行? 在回到房間后,靳成銳對他們講:“明天回基地。” “可是我們才知道阿爾法的名字,這查起來范圍太大了?!睏罟獍杨^盔摘下來,聽到他的話很驚訝。 “之后的事宜會由指導(dǎo)員跟進(jìn)。” 嗯,有指導(dǎo)員那妖孽在,肯定比他們這群人都有用。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去,大家伙都很高興,吃了點(diǎn)壓縮餅干喝了點(diǎn)水,便拿出防寒被囫圇的睡覺。 只有一張床,給軍醫(yī)、給女士、給傷員,怎么說都輪不到韓冬他們這些大老爺們。 楊光大刺刺的躺床上,閉著眼睛講:“做女生真好?!?/br> 聽她說不出的滿足,韓冬、厲劍他們無奈搖頭,抱著被子便靠著床睡了。 靳成銳看他們橫七豎八的睡姿,從他們身上跨過去,坐到床上問女孩?!笆直鄹杏X如何?” 楊光沒有張開眼睛,可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伴L官,你不說我還沒想到,你一說我就感覺它開始疼了!”臥cao,是真的越來越疼了。算下時間,也差不多是麻醉失效的時候。 楊光跳起來,從醫(yī)藥包里找出止疼藥扔了兩顆在嘴里,隨便拿了個水壺喝了口水。 這藥是吃了,可見效沒那么快,楊光疼得五官都皺到一起去了。她掐住傷口上方的手臂,想阻止這種鉆入骨髓的疼痛,卻沒有一點(diǎn)效果 為了不打擾戰(zhàn)友休息,楊光死死咬著牙,額頭上很快冒出細(xì)密的汗珠。 靳成銳蹙眉,叫她過來,把她的防彈背心和作戰(zhàn)服脫掉,又給她脫掉靴子。 楊光面孔扭曲,看到長官低頭給她脫鞋,心里別扭起來,可她現(xiàn)在連口都開不了,她怕一張嘴就叫出來,嚇著她的小伙伴。 “進(jìn)去?!苯射J拉開被子。 楊光聽從的鉆進(jìn)去。 一群大兵出差,政府可不會配五星級酒店,所以這里是沒有暖氣的。 被脫掉衣服的楊光冷啊,她不上床還出去裸奔不成。 靳成銳給她蓋上被子,坐在床頭將她抱在懷里,什么沒說。 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徒勞,也不會減輕她的痛苦。 而被長官抱著的楊光,手臂還是一樣的疼,但卻不像剛才那般難以忍受。 他們都沒有交談,整個房間一室安靜,只有偶爾傳來楊光粗喘的呼吸聲。 漸漸的,止疼藥的藥效開始發(fā)揮作用,沒有那么疼的楊光放松的靠在長官懷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靳成銳看她睡著,又等了會兒才把她放回枕頭上,拿出自己的防寒被靠床頭坐了下來。 任務(wù)結(jié)束,沒有了危險,都睡覺的狼群們在黎明的晨光中,最先醒來的是楊光。 她被痛醒來的。 她一下床靳成銳就醒了,看她又吃了兩顆止疼藥就講:“叫他們起來,準(zhǔn)備回去?!?/br> “是。”楊光應(yīng)下,腿一張就踢中了睡倒地上的劉猛虎?!捌鸫擦似鸫擦耍鸫不丶伊??!?/br> 他們來的時候很郁悶,在警察局的時候很憋屈,現(xiàn)在要回去了他們異常開心,即使楊光掛了點(diǎn)彩,這都阻止不了他們臉上的喜悅。 沒有和路組長他們道別,只是在取直升機(jī)的時候碰到劉強(qiáng),跟他說了句。 劉強(qiáng)這么早來,是因?yàn)榻裉焖蛋啵易蛲砟敲创蟮氖?,上面隨時會派人下來,所以才在宿醉中硬爬起來。 “你們要走了嗎?”劉強(qiáng)對他們有些不舍,真心挽留的講:“我們組長估計還沒那么快來,不然我?guī)銈內(nèi)ヒ娔莻€余江?” “不用了強(qiáng)哥,那是你們組長的意思,小心他知道了給你小鞋穿?!睏罟饪此荒槥殡y的樣,想至少這個組里還是有個不錯的警察,他心里對英雄的崇拜可以讓他走向正確的路,不會被他所處的環(huán)境同化。 楊光想了想,對他講:“你記下我號碼吧,有空我們常聯(liá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