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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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玉莫名的覺得有點心塞,這個故事情節(jié)雖然讓她剛剛被“女帝最后吐血而死”而耿耿于懷的心情通達了不少,但那個尚書家的公子,人設(shè)和她太像了啊喂! 然后她本著“三本都看完兩本了,剩下一本干脆也看看好了”的念頭,抱著不作不死的心態(tài)翻開了最后那一本書。 ……這本書說的是,尚書家的公子被第二本書的穿越者排擠至死后,重!生!了! 他幡然醒悟了女帝對自己是多么多么好,只要跟她好好過,還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何必那么倔強!于是走上了攻略女帝然后向穿越者復(fù)仇的康莊大道…… 沈如玉……沈如玉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真的不是她自戀或者想太多,而是雖然書里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個大姜人都能看出原型究竟是誰啊喂! 除了那個穿越者是個原創(chuàng)的之外!女帝妥妥的影射了李瞾,尚書家的公子就是她啊喂! 而且看起來雖然是個凄美的愛情故事,但是女帝那種為了愛情不顧自己身為皇帝的責(zé)任一切都圍著尚書公子轉(zhuǎn)的模樣,在造反大軍聲勢浩大的宣稱男帝不宜為君的現(xiàn)在,很明顯有高端黑的嫌疑??! 因而當(dāng)下一次李媛來的時候,沈如玉終于沒忍住開口問道,“上次那些話本,是從哪里來的?” 李媛似乎很高興那些話本對沈如玉產(chǎn)生了影響,她揚了揚眉毛,“我可沒有閑工夫做這種事情,這些話本是從京師里流傳出來的,沒多久就被禁了,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看到了這么……有趣的故事的呢?!?/br> ……沈如玉倒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它們毫無樂趣,不過它被禁了她一點也不驚訝,作者或許注意到了避嫌的問題,而將世界背景改成了男尊女卑,但男人世界中的女帝和女人世界中的男帝,這樣的設(shè)定實在太過于特殊,以至于所有人一看到,就會下意識的代入了當(dāng)今圣上,作者又毫無顧忌的將主角描寫成了一個什么事都不管就只談戀愛愛人不理主角就整天要死要活的模樣,對于一個皇帝來說,實在是太過于難看了,李瞾看見了不生氣才怪。要按照他年輕時候的脾氣,摔著鞭子直接砸上門去都不是沒有可能,不過現(xiàn)在他成了皇帝,反而不能那么肆無忌憚的出氣了。 尤其是…… 對方還是四大世家的王家的嫡子的時候。 是的,沈如玉不知道別人發(fā)現(xiàn)了沒有,但她卻看了出來,這幾本話本,絕對是出自王子直的手下。 一個寫手,總會經(jīng)常想寫點什么的,當(dāng)沈如玉最初覺得王子直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之后,宋瑾就奉命開始搜集王子直的一切情報,其中有一些他手癢隨手寫的腦洞,不過或許是因為這年頭沒有給他發(fā)表的地方因而動力不足,又或許是只是興起隨便寫下的而已,那些文章大多只有一個開頭或者短短的幾行字。 但積少成多,沈如玉大概的知道他的文風(fēng)和喜歡什么樣的故事,雖然第一本還有些不確定,但看到第二本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完全認了出來。 怪不得有些遣詞造句看起來作者年紀就不大的樣子…… 她有點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附和了李媛的話,“是……有點意思?!?/br> “哦?”李媛好像終于找回了點主動權(quán),她不懷好意問道,“如玉娘子最喜歡哪一個故事?” 沈如玉沉默了一下,低頭笑了笑,“……都不喜歡?!?/br> 李媛就露出了一個“我懂我懂我都懂”的頗為微妙的笑容,她似乎因為看見沈如玉不開心,她就很開心的一樣,這一次即使依然沒有勸降成功,她卻還是笑著離開了。 沈如玉沒有猜錯,那幾本話本的確是王子直寫的。 王子直沒有穿越前年紀是不大,卻是個出產(chǎn)很高的小有名氣的寫手,雖然一些文被人追著掐過幼稚雷人,但卻也是自己出過本子也賣得還不錯的作者。 但他其實并沒有任何影射的意思,他只是想到了一個自己覺得很有趣的梗,就忍不住把它寫出來——他只是沒有意識到一件事情——在千年之后他可以用李瞾和沈如玉隨便寫任何他想寫的梗,因為那時候他們早已作古千年之久,但現(xiàn)在,他們卻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且,這幾篇文是他之前就有了構(gòu)思的文,因此寫的非常順,王子直寫完的時候,正好是匪禍結(jié)束的時候,他沒忍住寂寞又想要出本子有人看,就打發(fā)自己的侍從自己出錢印成了話本,誰知道剛開始出售,就這么不走運的撞上了代王謀反。 在這種性別成為了造反理由的時候,任何有抹黑男帝嫌疑的事情,都變得敏感再敏感——尤其是人設(shè)和李瞾這么重疊的故事主角!簡直就像是在影射李瞾就像這個女主角一樣,為了沈如玉,戀愛至上。 在愛情故事里這樣的人顯然是最為合格的情人,但在這種*中,顯然就有一種動搖民眾對男帝的信心的嫌疑。 尤其是第三個故事里,重生回來的尚書攻略完女帝后,王子直明顯用了沈如玉遭遇了匪禍的事情,讓尚書之子也成了黜陟使替天子代訓(xùn)天下結(jié)果被綁架——但他寫的故事后半截卻和現(xiàn)實并不一樣,故事中,為了救出尚書之子,女帝御駕親征了……御駕親征了……御駕親征了…… 這樣對于古代人來說又狗血又非常有新意的故事雖然沒有出售多久,就迅速的風(fēng)靡了整個帝都,李瞾一開始還不知道這本書的事情,結(jié)果連續(xù)好幾天收到的折子全是隱晦的上奏勸他不要一時沖動御駕親征之后,他就很敏感的嗅到了有什么不同尋常的氛圍,于是他身邊的得力干將馮言出去搜刮了一圈,很順利的搜刮回來了當(dāng)今京城最熱門的話本。 很難說李瞾看完之后究竟是個什么心情,大概類似于“這特么是哪個混蛋寫的查出來我保證不弄死她一家子!”吧…… 第二天,當(dāng)他冷靜非常的布置完了對于代王謀反這一事件的所有反攻戰(zhàn)略和應(yīng)對方案后,李瞾還抽空惡狠狠的下了*令。 身為皇帝,他絕不可能擅離中樞,但那些大臣們其實勸得對,因為在得知沈如玉被代王扣押后的無數(shù)個夜晚,他整夜整夜的失眠,也曾經(jīng)想過騎上自己的火龍駒,拿上自己的長劍親赴戰(zhàn)場,去把他的如玉救出來。 但不行。 他不能那么做。 他只能僵硬的坐在皇位之上,板著臉裝的無比沉著冷靜,威嚴深重而麻木的聽著堂下的大臣們吵成一團,然后一條一條,決不能泄露出分毫慌亂的布置好一切。 如玉現(xiàn)在在哪里? 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她,有沒有受到委屈,有沒有吃飽穿暖? 前線朝廷節(jié)節(jié)勝利,李瞾又開心又擔(dān)憂——李媛會不會狗急跳墻,傷害如玉?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偶爾會翻出那三本*,翻開第三本,看著女帝御駕親征后的那段描寫怔怔出神。 書里的尚書公子對于女帝的行為又驚又氣,責(zé)備她不該以皇帝之尊深入險境,女帝卻說,“如果沒有你,江山又算什么!”,作為皇帝而言,這當(dāng)然是極為失格而任性的話語,然而李瞾骨子里的那種叛逆的天性卻在贊同它——一想到有一天這世間將再無沈如玉,他就覺得天地間都是一片荒蕪冰冷,那時候,即使他富有四海,又算是什么呢。 但是,正因為他知道那種念頭實在太過于任性,所以他并沒有放任它在心中滋長。 他是皇帝。身為皇帝,有的是任性的本錢,可任性的代價卻也是巨大的,自上方傳來的一點點變動,都將化作底層的一場地震。 他不能那樣不顧一切。 然而,明明是兩件事情,李瞾卻仿佛自我懲罰一般的放在了一起,是不是愛一個人要為她放棄一切才是對的?他心如亂麻的反省著自己——我不能放下一切的去救如玉,是不是說明我不能放下一切的去愛她? 我是不是,并不夠資格愛她? ☆、第三十九章 沈如玉并不知道京師中的男帝那內(nèi)心極為煎熬的自我懲罰——那并不算是內(nèi)心斗爭——因為他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當(dāng)他將沈如玉被困北郡的性質(zhì)定義為“黜陟使沈如玉被囚”后,沈如玉的重要性可以是沈家嫡女,文壇新貴,但卻絕不會加入“男帝的心上人”這一條了。 她的被囚被視為對朝廷權(quán)威的挑釁,但男帝不會承認她擁有可能動搖他對于這次平叛決策的堅決性的影響力。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沈如玉,他的內(nèi)心絕不會如表面上所表露出的那般毫無波瀾,但作為皇帝,他所表露出的冷硬態(tài)度無可轉(zhuǎn)圜——叛亂必須鎮(zhèn)壓,叛亂者必須全部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