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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第一面見戚雩時的模樣,他的朋友看上去似乎也有幾分可愛。 告別景元白,岑訣去了公司找俞南。 “老俞,幫忙查下景元白的項目。” “叫什么老俞,叫叔!”俞董正把玩著自己新收來的花盆,見岑訣沒大沒小,很是瞪了他一眼。 岑訣的目光從花盆上掃過,開口道:“這個盆的花紋……” “好了好了!”俞董連忙打斷他,“我去還不行嗎?!?/br> 岑訣在古董鑒定上有一種直覺上的天賦,隨口給俞董鑒了兩次寶,差點搞得俞董ptsd。 俞董這人,一邊在意真假,一邊又特別相信自己的眼光。 買到假的,往往又不想承認,整個人顯得別別扭扭。 俞董出馬,所得到的信息果然比岑訣自己查來得快。 原來景元白最近接的項目名叫《花傷》,是一個知名傳統(tǒng)文學作家的作品,想要改編成電影沖獎,演員找的是影帝白浪。 “怪不得人家不愿意接你們的項目?!庇岫戳藝K嘖稱贊,“要是我,我也不能扔著一個影帝不要,和你們小孩子打打鬧鬧?!?/br> 俞董之前和岑雙峰合作的時候是抬杠的畫風,現(xiàn)在與岑訣合作了,也是相同的調調。 岑訣睨了他一眼,放話道:“你等著吧,他們這項目拍不成?!?/br> “?你怎么知道?”俞董不信。 岑訣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等過了幾天,俞董聽說這個項目真的停了,驚訝地四處打探原因。 原來是劇本在備案的時候,上面沒有批。 俞董納悶地將岑訣找來說話。 “你是不是從哪里得到了內部消息?” 岑訣搖頭:“真不是我有人脈,能打探到這么高層的消息。都是我猜的?!?/br> 怎么猜的? “也很簡單啊,你關注下現(xiàn)在的局勢就知道了。這位作家另一本書和敏感問題有關?!?/br> 俞董起先不明白,被岑訣這樣一點撥,當下就翻了翻對方的作品。 果然,有本和當下政治熱點有關的書籍。 “……你行啊?!庇岫凰⑿铝苏J知,真是對岑訣刮目相看了。 這搞影視的,原來和他們做生意一樣,也要時時刻刻關注國家大勢。 “他們這個真的還算好了,要是項目開工,拍到一半拍不了,真是所有人都得哭去。” 像景元白他們這樣在立項之前卡的,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正如岑訣所預料的那樣,景元白想了不少法子,最后得到一個這么個結果,憤懣地喝了一大杯酒。 但他在這行這么多年了,也明白有些事情是紅線,怎么也碰不得。 緩過神來之后,他又接到了岑訣的邀請。 他這時候才想起岑訣之前遞的本子。 當時那東西他也沒看,就扔在了一邊,現(xiàn)在兜兜轉轉,竟然又回來了。 只是……岑訣到底身份特殊,岑訣的邀請,他應該接受嗎? 景元白心存疑慮,沒想到見了岑訣,對方沒有說劇本,倒是先說起了戚雩的情況。 戚雩車禍之后,目前的現(xiàn)狀,還有未來可能發(fā)生的情況。 景元白本不想聽,但又被岑訣說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那他之后……能醒嗎?” 岑訣斬釘截鐵道:“當然可以?!?/br> 景元白征了怔,然后朝岑訣伸出手:“劇本給我,我看看吧。” 看完了劇本,景元白心中有了計較,再看岑訣這個戚雩名義上的伴侶,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些年來,他不是不后悔和戚雩鬧翻,只是當年年輕氣盛,而且誰也不給對方臺階下。 “你想去看看他嗎?”岑訣趁機邀請道。 半個小時后,兩人到了戚家。 岑訣很少會帶人回來,戚管家詫異地在門口迎接。一看人,愣了。 “元白少爺?” 竟然還是熟人! “戚叔,好久不見。” 原來,在景元白和戚雩當同學時,對方偶爾會來家里玩,因此雙方都認識。 “是啊,您這么多年沒來家里了……要是先生知道您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br> 景元白躊躇了一會,走進了戚雩的屋子。 眼前,平日里一心撲在工作上,冷漠精準如同機器人的戚雩,竟然就這樣安靜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景元白的錯覺,他竟然覺得對方有幾分柔順。 對方閉著眼,不會用那嘲諷的、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 想到這里,景元白竟然有些莫名地失落。 一旁,岑訣眼睜睜地看著這位一米九的大漢縮肩塌腰,目露頹唐,終于忍不住好奇地問了隱藏在心中的問題。 “……你問我們吵架啊?!?/br> 時間過去很久,久到景元白都忘了具體是為了什么吵,他不確定地說:“好像……是因為一個男人?!?/br> “?” “是因為我的師弟。”景元白記起了那個讓兩人分崩離析的□□,“我?guī)煹馨祽倨蓥?,為戚雩做了很多傻事?!?/br> “傻事”的列表中,包括買外灘外的橫幅表白,偷自己家的商業(yè)信息硬塞給戚雩,割手腕威脅戚雩在一起。 岑訣猝不及防吃到這么大一個瓜,好奇道:“然后?” “然后戚雩都不理?!?/br>